深渊——溪年

江然洗完澡换上秦楚以前的衣服，衣服偏大了，不太合身。

因为明天秦楚有课，所以两人还要再赶回去，秦妈妈就嘱咐他们早点睡。

在秦楚洗澡的时候，江然观察了下这间房间。

应该是秦楚从小住到大的，因为房间虽然很干净，但墙上隐约的暗黄留下了时间的痕迹。桌子上摆着一个相框，是三人全家福的照片。秦妈妈微笑着坐在秦爸爸的旁边，秦楚站在两人身后，手搭在两人肩上，看起来格外温馨。

秦楚洗完澡出来，看见江然趴在床上，撑着下巴在看什么。走过去一看，不知道是从哪里翻出来的相册。

感觉到秦楚坐到床上，江然转过头把相册翻到第一页，“呐，秦楚，这个胖溜溜的小屁孩是你吗？”

秦楚凑过去一看，原来是自己的满月照，“嗯，小时候是很胖。”

江然又笑嘻嘻的翻着相册看了起来。

秦楚看着江然穿着自己的衣服，趴在床上，腰臀间的曲线毕露，伸手抚上，江然回头一瞪，“阿姨他们在隔壁房间。”

秦楚把相册扫到一边，压住江然，低声说道，“他们睡了，你如果不出声的话……”

“你真不要脸，我才不要。”江然推开秦楚。

秦楚拉住江然的手压到头顶上，直接堵上江然的唇。

江然起初还瞪着眼，不乐意的扭来扭去，一会儿就只剩下暧昧的喘息声了。

高潮后，秦楚抱着半睡的江然去清洗，洗完抱回床上，看看床上，似乎没留下什么证据。

秦楚订好闹钟，抱着江然沉沉睡去。

第十五章：暑假

第二天一早，江然就别扭着不敢出去，板着脸任秦楚怎么说都不理。秦楚无奈，“那我自己回去了，剩你一个人看你怎么敢出去？”

江然转过脸不说话，秦楚凑过去一看，江然眼眶微红。

秦楚赶紧搂住他，“好，是我不好，我跟你说，现在我妈出去买早点，我爸可能出去晨跑了。我们现在走，呆会我打个电话告诉他们好了。”

江然这才跟着秦楚走了出去。

秦楚这才知道江然是个脸皮薄的，没人在的时候随你怎么闹，想试什么姿势就试，但是有旁人在的时候，他说不要就是真的不要了。

幸好江然也是个不计较的人，上完课回来的秦楚再看见江然，他已经又有说有笑的了。

只是后来有阵子秦妈妈再打来电话，江然都不敢接。

六月份后，江然的同学就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江然没什么事也很少去学校了。

江然将自己比较满意的作品投到“浅蓝”，是一家颇有名的书画杂志社。前几次都被退回来了，但是上面都有详细的点评。江然参考着那些点评，仔细思考后改了改又投过去，被录用了两幅画。

回到家里，江然发现画室乱七八糟的，就整理了下，发现很多旧作。想了想也没什么用，就整理出来，准备拿去卖给以前经常卖的那家画廊。

刚开始，江然还会按时地交房租给秦楚，但是其实伙食费之类的都是秦楚出的。之后两人的关系日渐稳定后，江然也没有再交房租了，只是有意识的不再乱花钱，用秦楚的名字开了一个银行账号，每个月往里头存钱。

这件事他并没有告诉秦楚，只是很自然地想这么做。就好像他突然不再交房租给秦楚，而秦楚也好像不记得了一样。

暑假的时候，在秦妈妈一再要求下，两人回到那里去住。

这是上次之后，江然第一次回来。刚开始江然还担心秦妈妈问起上回怎么走得那么早，不过秦妈妈好像不记得了，江然松了口气，瞪了秦楚一眼。秦楚假装没看见。

江然先拿着行李去房里，其实只是一些夏天的衣裤。放好了以后出来，秦妈妈正在厨房准备午饭，江然走进去，“阿姨，我来帮你打下手。”

秦妈妈笑道，“不用，去坐着看电视就好。”

江然也没有坚持，就走了出去。

秦楚和秦爸爸在下军棋，江然不会下，只是坐在一边看，不一会儿就觉得无聊，站起来到处走。

第一次来的时候江然比较拘谨，都没注意观察，现在才发现墙上挂着些水墨画，画上没有盖章，估计是私人作品。

秦楚下完一局，看见江然在观察墙壁上的画，走过去说，“是我爸自己画的。”

江然惊讶的回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秦楚又说道，“我小时候也学过一阵子，后来实在没空就放弃了。”

“怪不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对我的画提的意见都颇有见地。”江然恍然大悟道。

第十六章：开学

暑假两个月江然和秦楚都窝在秦妈妈那里，秦妈妈很久没有觉得这么热闹了，天天开心的很，每天想着做什么新花样的菜。连严肃的秦爸爸都偶尔会跟江然开几个玩笑。

不过，江然和秦爸爸但是谈的很来。虽然秦爸爸学的是水墨画，江然学的是油画。但是画与画之间毕竟是有共同之处的，秦爸爸十几年的作画经验给了江然很多启发，江然不禁想尝试在油画中添加一些水墨画的元素。

有了新的创作欲望后，江然就闲不住了，急着想回家，但是看着秦妈妈每天高兴的样子又说不出口。

秦爸爸知道这种心情，晚上就跟秦妈妈说，“人家小两口想要独处了。”

秦妈妈一听就明白了，虽然舍不得也没办法。

第二天，秦楚就说要回去了，做些开学的准备，秦妈妈嘱咐了一大堆后，江然和秦楚才离开了。

一回到家，江然就奔入画室，开始试自己的新构思。

秦楚把行李整理好，房间空久了有些灰尘，秦楚打扫了一遍，才开始做晚餐。

不想去打扰江然，秦楚就坐在大厅看电视边等江然自己出来。

过了很久，秦楚看天都黑了，原来已经八点了。秦楚这才走进画室去叫江然出来吃饭。

江然这次作画很顺利，虽然舍不得放下笔，但是肚子确实也饿得不行了，只好跟着秦楚出来。

出来后发现饭菜好好的，可是都凉了，江然才明白秦楚一直没吃饭在等他。正想问他怎么没进去叫自己，又想到每次秦楚叫自己时，自己总是乱发脾气，现在一想不禁后悔不已。

帮忙把菜又重新热了下，两人开始吃晚饭。心里觉得愧疚的江然这次一吃完饭也没有立刻奔进画室里了，而是陪着秦楚一起看电视。

很快就开学了，校园里多了很多充满朝气的面孔。

江然去找邱导，发现邱导办公室里坐着另一个男生。

邱导看见江然来了，向江然招招手，示意他过来坐。

江然走过去坐在那个男生旁边。邱导笑着说，“小然啊，这是刚留学回来的宋顾行，比你小两岁，叫他小行就好。小行啊，这是你师兄江然。今年我就带你们两人，这下可轻松了。”

江然朝宋顾行笑着点点头，“你好。”宋顾行头都没转。

江然心里暗叹，“哎，没长大的小屁孩。”

邱导看见了也不以为意，宋顾行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不过两人年纪差不多，应该很快就谈得来了。

宋顾行从小就是在三个姐姐的宠爱下长大的，初中时喜欢上油画，家人就送他到国外有名的大学去学。虽然在学校里他不是最好的学生，但是也是顶尖的。

现在回国来，他爸爸找到年轻时的老同学，让他帮忙教宋顾行。邱导以前也教过宋顾行一阵子，又是老友幼子，他也就答应了。

而宋顾行自视甚高，小时候被邱导教导过，心里还是很尊敬他。不过，他自认为自己是屈尊到这里来，所以心里压根瞧不上江然。

第十七章：风波再起1

但是，当两人一起作第一幅画后，宋顾行看见江然作出来的画后，受到了打击。连着一周都没去上过课。

邱导早知道他心高气傲，所以也是想借着江然打击下他。一周后再看见宋顾行，他瘦了一些，但是第一次见到江然的冷漠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的战意。

江然还感到莫名其妙，邱导却在一旁不禁偷笑。

江然和秦楚的生活还是依然如此，两人将自己最在乎的人介绍给了对方，这好像是一个无言的暗示一样，两人的关系也稳定了很多。

而宋顾行从冷漠变成了热情的橡皮糖，有空总是粘着江然。江然一直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只是两人的身高明显成反比。江然不由得感叹，果然是国外的米养大的，这身高就和国内不一样。

江然其实也觉得宋顾行的画别有一番风味，但是新意不够。至于画画技巧上，其实还略胜江然一筹。所以江然倒是很乐意和宋顾行一起作画，学习他的一些技巧。

刚开始，宋顾行还别扭着，心里崇拜江然也拉不下脸。后来和江然熟了，就像个大孩子似的。有一天，两人作画完毕，宋顾行就说刚回国，想出去逛逛。江然想想，最近很少出门，就答应了。

原想不会玩到太晚，所以江然也没打电话告诉秦楚。宋顾行拉着江然吃完饭，就去了游戏厅，江然从没去过，果然玩的不亦乐乎，连外套上的手机响了很多次都没有注意到。

玩到过瘾，江然发现天已经黑了，这才发现现在已经九点多了，手机也没电了。江然想起还没跟秦楚说今天要晚点回去，就急忙跟宋顾行告别，打车回家。

下了车，江然颇有些心虚，准备悄悄的猫进去的时候，发现大厅亮着灯，秦楚坐在沙发上，电视也没开，屋里静悄悄的。

江然关上门，讷讷的说，“我和朋友出去玩了，忘记告诉你了。”

秦楚看着江然，站起身走向厨房，“来吃饭吧。”

江然哪还敢说自己已经吃过了，赶紧跟了过去。

饭桌上谁也没说话。

江然洗完澡出来发现秦楚还没睡，走到他旁边坐下，秦楚突然压倒江然就吻了上去，江然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顺从的张开嘴。

可是，秦楚并不像往常那样温柔，在江然口里一扫而过后，手指就探向了后方。江然觉得不舒服，轻扭了扭，秦楚却以为江然心里不乐意，动作更加粗暴，直接将江然的衣服扯开。

秦楚一鼓作气冲进去时，江然痛得眼泪都出来了。江然不由得也生起气来，这算什么，于是，他拼命的想推开秦楚。

秦楚在看见江然痛的皱起眉的那一瞬间就后悔了，但是江然随之而来的反抗让他更加生气，等了一个晚上的愤怒又涌上心头，他抓住江然的手，就动了起来。

江然痛得不行，第一次都没有这么痛，慢慢的感觉那里润滑了些，江然想到估计是出血了。随之而来的快感慢慢涌上，江然不由自主的呻吟起来，但是心里却感到了一种厌恶感。

第十八章：风波再起2

秦楚做完后，江然异常清醒，他挥开秦楚想抱他进浴室的手，自己艰难的爬起来，扶着墙走进浴室。

躺在浴缸里，江然心里莫名的悲伤，他觉得他们完了。把手探进后面，忍着痛把那些浊液掏出，江然突然想哭。以前哪次不是秦楚抱着半睡的自己，帮自己洗好后，自己清爽的一睡到天亮。

想结束这段关系，可是想起秦楚的付出和这次的事出有因，江然又迟疑了。最后江然还是想，给秦楚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但是绝不轻易原谅他！

站起身来，感觉后面撕裂般得痛，江然暗自咬牙，一个星期都不理你。

秦楚愣愣看着被江然打开的手，看见床上点点的红，心里复杂不堪。我怎么了？怎么会对江然做这种事？秦楚懊恼的抱头。

江然走出来，看在还坐在床上发呆的秦楚，不想理他，转身就往外走。秦楚突然抬起头看向江然，跟了出来，看见江然躺倒沙发上，又放了心。走进房里拿出一件薄被盖到江然身上，江然只是翻了个身背向秦楚。

秦楚眼神微黯，静静站了一会儿，走开了。

听见秦楚走开的脚步声，江然转过身，定定的看向房门里。心情很复杂。

第二天早上，江然闻着饭香醒来，正想问秦楚煮什么了，好香。直起的身子猛的一顿，后面隐隐的钝痛提醒着昨天发生的事。

江然洗漱好走到桌旁，桌上摆好两份早饭。秦楚见他坐下，才也从一边走过来坐下。两人都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吃着饭。秦楚几次似乎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又讷讷的闭上了嘴。

江然偷偷的瞄向秦楚，发现他下眼圈微黑，整个人显得有些颓废，不是往常神清气爽的样子。江然一边暗说活该，却也暗暗心疼，你是不是一晚都没睡？

吃完饭，江然想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去学校了，所以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电话响了，江然懒得起身去接，秦楚走过去接起电话。

“喂。江然，你怎么还没来啊？”

电话一接起就响起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秦楚略微迟疑，看了看江然，没有叫他。心里猛地“咯噔”一下，觉得这个人和昨晚江然的晚归有关系。

“你是？”秦楚问道。

“诶，这不是江然家的电话吗？”宋顾行迟疑道。

“是的。”

“哦，那你叫他接一下电话。他手机一直关机打不通。”宋顾行说道。

“小然，你的电话。”秦楚搁下话筒，看向江然。

江然站起来，慢慢的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喂。”

“江然，你今天怎么没来？”宋顾行问道。

“哦，我今天有事，明天再去。邱导问起的话，你帮我请下假。”

……

第十九章：和解

秦楚站在一边等江然挂下电话，“他是谁？”

江然头也不抬，绕过秦楚走进房里去找自己的手机。将手机开机一看，低电量又自动关机了，江然将手机插上充电。

江然感觉到房里的光线一暗。

秦楚跟进来，倚在门口。“昨天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

江然坐到床上，将手机开机假装没听见。手机一开机就是长长一串未接来电提醒。全部，都是秦楚打来的。

五点，五点半，六点，六点二十分，六点三十分……江然一条一条往下按，每次打来的时间间距越来越短，最后一条是九点。

因为，因为手机没电了。

我回到家将近十点，那一小时秦楚是不是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等我？那时候回来时屋里那么浓的烟味，我怎么现在才想起来？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一遍又一遍的打无人接听的电话？

那时候他心里在想什么？你在哪？为什么还不回来？为什么不接手机？是不是出事了？而当他听到自己说因为和朋友出去玩，忘记跟他说时，他心里是什么感受？

秦楚看江然一直低着头按手机，走过去，按着他的肩。“小然，我们谈谈吧。昨天是我不好，可是我是因为一时气糊涂了，我保证不会再那样的。你不要不说话好不好？”

江然任秦楚按着肩，仍旧低着头不语。

“滴答”，一滴眼泪打在手机屏幕上。秦楚抬起江然的脸，意外的看见江然满脸泪光，一滴眼泪顺着下巴掉下。“怎么了？”秦楚愕然道。

慌慌张张的抹去江然的眼泪，秦楚搂住江然。“是不是还痛？我给你上药。”说着，秦楚一手搂着江然，一手打开床边的柜子，拿出他今早洗完被单后出去买的消炎药。

江然顺着秦楚的动作趴在床上，轻轻的啜泣。秦楚拉下江然的裤子，江然身体一僵，伸出一只手抓住裤子不放。

秦楚心里一痛，慢慢覆上江然的身子，转过江然的脸轻轻吻下。慢慢舔干江然脸上那些咸咸地泪水，感觉江然松了手，秦楚慢慢褪下江然的裤子。

沾上消炎药，轻轻探入一根手指，江然身子一缩，秦楚感觉那里倏地咬紧了自己的手指，动弹不得，秦楚不得不伸出另一手摸到江然的前方。江然身子一颤，然后又慢慢变软。

慢慢的，秦楚感觉到那里松开了，于是趁机推进手指，找到那个熟悉的小点，轻轻按下。果然江然轻吟一声，秦楚感觉他的前端微湿。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秦楚又涂了些消炎药在另一手，再次探入那里，秦楚刻意将手指擦过那个小点，不一会儿江然身体微颤，秦楚手一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