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笨?不是他性冷淡,是你没有……要这样……嗯?懂不懂?”
两个大男人凑在一块交流心得也就罢了,居然彼此还龌龊得津津有味,的确让人大开眼界。
队长有些脸红:“怎么可能!我做……做不出来……”
肖腾瞪了他一眼:“既然你那么爱面子,还来问我干嘛,用春药,霸王硬上弓就得了,反正做不做由你,到时别愁眉
苦脸又来找我就是了。哼。”
袁风:“……”
回去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行。至于春药,他肯定不会用的。做人不能这么阴损。做爱更要诚实。
于是当天晚上,他决定进行‘临床试验’。监督他吃了两大碗饭,免得做了一半就失了体力昏睡过去,到时自己又得
奸尸。李先虽然不排斥自己对他的索取,但也不配合,往往就这么折杀了高涨的热情。
必须改变现状。否则他忍不住,说不定哪天真找别人来发泄。他不想背叛他,即使只是肉体的背叛,他也无法原谅自
己。
经过他不懈的努力,终于赢得和男人同眠共枕的权力。
虽然对方常常把他晾在一边,自己呼呼大睡,但至少心里有了一份踏实。
于是队长选了最冷的一夜,以他畏寒为理由,正大光明地将他搂在怀里。
李先并不在意,他既然没有选择离开,自然就要一定程度地顺他的意。
两人挤在一起热烘烘的,非常温暖,袁风很享受这份恬静,不过计划还得照样进行。
“我有事要出去一个星期。”他说,“明早就要走,你看今晚……”
他很狡猾地将话说到一半,另一半便以手来代替。缓缓解开他的睡衣,贪恋地望着男人一派迷蒙的神色,他并不在乎
对方是否在神游太虚,只慢慢地引导他找到感觉。
以痛之名193
李先兴致缺缺,跟一块木头似的,仿佛感觉不到他那煽情得足以让人泪流成河的抚摸。
说不在意他的态度,那是假话,但是因为摩擦对方而激荡在体内的热流,让他慢慢找不到方向了。
禁欲太久,也怪不得欲望来势汹汹。袁风从背后抱住男人,情难自禁地粗喘着,一边在他后颈上轻轻啃咬,同时身体
毫无章法地蹭着对方,就像一条发情的大狗。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可人家就是不给骨头。纵然他已经做好和他大战三百合的打算,可对方不应战,就算兵多粮
足也是白搭了。
李先什么都没做,他却自顾自地,如此华丽丽地欲火焚身了,还抓住男人的手,按在胸口上,色情地往下抚摸。明明
在床上担当的是英雄无敌的角儿,却偏偏搞得像个荡妇似的,实在是太惨了。
而背对着他的李先,不悦地抿了抿嘴,但也没说什么,也许是知道他就这么个德性,一天不做就想得发慌,三天不做
就要被欲望撑爆,什么玩意,太低劣了。
“我不想做。”见他愈演愈烈,李先终于出声打断了他的春梦,感到贴着他的男人微微僵硬,尊严给自己掰了一角,
似乎连勃起的小弟弟也悲剧了,心里愉悦得没话说。
队长尴尬地咳了一声,把他翻过来,在他嘴上吻了吻,仿佛在索取被拒绝之后的安慰。哪知吻着吻着,又忘乎其形,
妄图长驱直入,结果讨厌的舌头被他咬回去了。
“好吧,不做就不做。”人家不愿意,他不能勉强,勉强是没有高潮的,将人搂在怀里,入睡之前把他全身亲了几遍
,这才收紧手臂,与他挨着成眠。
第二天起来,袁风已经离开,不过留下了早饭。
李先一点都不感动地吃了。便开始一天新的生活。
正愁午饭没着落,送外卖的上门了,原来男人都替他安排好了。
再加上冰箱里的食物也挺丰富,随便挑两样就能很好地果脯,看来从此以后是饿不着他了。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没什么不好的,但他留在这里仍是个错误。只是华泽元希望他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哪有这么
容易,不管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的不快活。而且连不快活都没有选择的余地,太可悲了。
下午正愁没事干,就有贵客上门来了。
保罗用枪指着他,一只脚撇住门不让他关上:“hi宝贝,好久不见,队长离开前通知我来和你做个伴,免得你寂寞。
”
李先看了他一眼,顺着他的话侃道:“哦?他还是真是关心我,不过叫一个人怎么够呢,怎么也得凑一桌。”
话音刚落,就听见另一把声音响起:“保罗,枪可别走火了,否则你的脑袋会被开一个洞,脑浆迸裂、血肉横飞很恐
怖的。”
西蒙阴笑着,用枪口戳了戳他的后脑:“什么时候你才能放聪明点呢?如果队长知道你这个家伙于他不在的时候对李
先图谋不轨,他肯定会把一颗核弹塞进你肛门让你尝下肛裂的滋味。”
保罗:“……”
刚占得上风,西蒙就跌了个跟头,身后,穿着短裙低胸的欣佩拉端着一把噌亮的冲锋枪:“我这把枪的穿透力厉害着
呢,西蒙,那两个人是我要收拾的,你最好别插手,否则后果自负。”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除了李先,其他两人都给窘着了,不过欣佩拉也没得意多久,只见一个男人靠在门外,叼
着烟斗笑呵呵地说:“你们这是干嘛呢,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呢?”
步达生一一打量他们骤变的脸色,吸了口烟,吐出一团淡淡的烟雾:“我可不是坐收渔利来的,只是来看看老朋友。
”说着转向李先,朝他挥了挥手,“好久不见,你还是那么酷。”
李先无语地扯了扯嘴角。
男人潇洒地从墙上撑起身来,手中把玩这一枚手榴弹:“枪虽然是好东西,不过比起我手里的玩意差得太远了。所以
说各位悠着点,别做出什么举动吓唬我,要不然袁风回来,只能看见一地煞风景的碎肉。”
嘴角刚高高地翘起,就有人接下话:“那可不见得。”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只有李先最熟,“步达生我不是警告过你
,别来打我弟弟的主意。”步达生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手就被对方紧紧握住,正欲挣扎,却发现掌心的
手雷已被取走。
以痛之名194
这下形势大变,换这个半途杀出来的程咬金掌握他们的性命了。
几人中,步达生的脸色最难看:“你赢了。”
L伸出食指摇了摇:“别这么说,我只是碰巧路过,难道凑个热闹也有错?”
说完,在他脸上摸了把:“皮肤真好啊,怎么保养的?”
活了几十年,从来没有人敢当街调戏他步达生,只有他把人家整得死去活来的份,可这个男人居然对他作出如此轻佻
的举动还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顿时气得他脸色发青。
这时,李先说话了:“正愁没人和我一起喝下午茶呢,没想到一下就来了几个,都进来坐。”说着让出一条道让大家
通过。
见他如此淡定从容的样子,众人一下就没了谱,不知到底该提防谁了。步达生的阴险固然可怕,但这个与李先有几分
相像的男人似乎更邪恶,不过请他们喝茶的东道主诡异至极,他们看上去是在互相牵制,但真相谁又清楚?
众人进来之后,李先随手关上门。然后亲手沏上茶,摆在他们面前。
“我知道你们是因为那天的事来找我报复,我承认我戏弄了各位,但是我不道歉。”
他点上一根烟,漫不经心地抬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也懒得多说。”
L和步达生异口同声:“谁要杀你了?”
保罗猥亵地笑道:“是啊,谁舍得杀你?疼你都来不及呢,连队长都被你征服了,他们又算什么?”
在座的人都是一串省略号。这个不要脸的色胚,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感觉到了保罗的已意有所指,李先脸色有些发白:“割了你的舌头,恐怕没人有意见。”
那人立刻噤声。
还是L笑着打了个圆场:“现在不是顾左而言他的时候,其实比我弟弟更销魂的大有人在,”说着,扭头对步达生抛了
个媚眼,“你说呢,亲爱的?”
步达生面无表情:“滚。”
欣佩拉哈哈大笑:“你看你们都是什么东西,打情骂俏也用不着现在。这世界也未必太混乱了点,同性恋居然多得令
人发指,真是恶心。”
话题越扯越远,西蒙也开口发表意见:“同性恋怎么了,总比嫁不出去的剩女好,你奶子大屁股骚,到底比不过华泽
元,肖腾从来没看你一眼。哈,瞪我干嘛,难道不是?”
“西蒙!”一直冷淡着的李先,脸色终于浮上怒意:“别拿这个说事,给我个面子。”
步达生在一旁帮腔:“你这么维护华泽元,就不怕袁风吃醋?不过说到华泽元,我还是觉得周思作更好一点,卫龙汉
艳福不浅,我拼了命去争也没争得回来,”他唉声叹气地,“也只好玩玩被人玩过的破鞋。”
“你给我闭嘴!”李先正要拍案而起,那个诽谤华泽元的男人已被揍到在地。
来人把他抓起来正要揍上一拳,被不远处的L出声阻止:“哎,哎,别打脸。”
步达生嘴角带血,狠狠地瞪着幸灾乐祸的L,却惹得对方轻轻地笑出声。
李先偏过头,半晌才转过来:“你怎么回来了?”
袁风挽着袖子哼了一声,并不答,朝其他人粗声粗气地:“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谁叫你们出现在这里的?
我叫三声,都给老子滚出去!再让我碰到,看我不拔了你们的皮!”
见势不妙,保罗摸了摸鼻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脚底抹油开溜。
西蒙也不好意思再留下来:“时间不早了,告辞。”
欣佩拉有些不自然,咬了咬嘴唇起身。
L笑得最开心,走过去扶起一脸狼狈的步达生,无视他的抓狂轻佻地搂住他的肩膀:“你好像跟我顺路?不如我送你一
程。”
步达生没有好脸色:“谁他妈跟你顺路?滚!”
L敛住笑,过一会,又复地笑开:“别跟我闹别扭,大家都看着,多不好,啊,”还摸了摸他的头,爱怜地:“乖。”
等人走光了,袁风才狠踢了下茶几:“妈的,谁让你放他们进来的?!”
李先也不说话,任他发火。
而队长一直盯着他,盯到眼角抽筋,才闷闷地吐了口气:“以后不准再乱来了,我会担心。”
要不是他实在放不下心,走到半途又赶回来,谁知道之前那场让他胆战心惊的惨剧会不会重演。他害怕看到他流血的
样子,那样让人心碎的不省人事。
以痛之名195
其实也知道,两人一旦在一起生活,他要考虑很多,比如男人的身体状况,每天心情如何,以及保护他免受别人的伺
机报复。
几步走过去,将他搂在怀里,现在还心有余悸:“一定要注意安全。那些人很危险。”
李先似乎有些累了,无力地靠在他怀里,袁风不禁动情地对他来了个法式热吻,亲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他的嘴角,
微微迷乱地说:“别再吓我了。”
男人的回答,却是偏过头,合上眼,像是彻底困了。
在心里叹息一声,袁风将人抱起来,走向卧室。
不管他如何温柔,如何用心,还是打不破这个僵局。
李先始终对他爱理不理,偶尔和他稍微亲近一下就已是极限。
为此队长十分烦恼,他总是无法确定李先对自己的心意。
有时忍不住问他:“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然而男人永远沉默以对。他因此痛苦不已。
经过他再三追问,李先终于说:“袁风,你不要再问我了。我很累。”
于是他不敢再问,却管不住嘴错问了一句:“是不是华泽元?”
男人似乎笑了。那笑容很淡很淡,很冷很冷。但仍是没有答案。
身体靠得那么近,两颗心却越走越远。
大多时候,男人都独自呆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景色。
袁风偷偷地看着他。觉得他是那么孤单,似乎不需要任何的陪伴。
或许世俗的一切对他来说,皆索然无味。爱情,也不过尔尔。
不知道该怎么办,队长焦头烂额,但是又拗不过这样萧瑟而沉默的李先,只能跟着他一起沉默而萧瑟。
两个月后,男人终于找他摊牌:“我不想再和你一起。我以为我能,但我做不到。”
袁风心慌意乱,声音抖着:“为什么?!”
李先笑了:“不为什么。我只是发现,现在已经没有我想要的了。”
队长满心的苦涩:“你要我怎么做?我明白,所以从来不说,我们重新开始。但是,我希望你别这个样子,你明明给
我了机会,凭什么半途收回?你说!”
“机会早就没有了。”男人如是说,“我无法欺骗自己,也不想欺骗你。我们还是分手吧。”
“绝对不行!”气急败坏地将他拉过来锁在怀里,恨不得就这么锁一生一世,“你既然答应了,就不能反悔。不管是
你还是我,都不能反悔!”
“你怎么还不懂?”李先叹息着,“我们早就结束。我该走了。”
一刹那,袁风感到绝望是如此直接。
如果李先下了决心要走,他怎么也拦不住。
他们在一起都一年多了,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他只是搞不懂,对方怎么说走就走。
这一年里,滚床单的次数都数不清了,虽然每次都不尽人意,但都行了美好的夫妻之实。还去华泽元家里玩了几回,
喝了他们儿子的满月酒,华峥一岁的时候,那一天大家都过得很快乐。
而且他也不像原来那样霸道自私了,曾经他扼杀了他的亲情友情,只准他拥有对自己的爱情。可现在,他试图去接纳
他的朋友,丰富他的生活,让他过得更充实,难道这一切还不够么?
他不想他走,很不想很不想,但男人还是走了。
队长沮丧极了,只好去找肖腾诉苦。
肖腾见他大口喝酒,恨不得把自己醉死,只好向他透露:“你别这样,他在我家里,你真的想他就去找他好了,大不
了我被阿元臭骂一顿。”
袁风红着眼:“我去找他有什么用?就是去求他,他也不会回来的。”
“哎,”见他自暴自弃的样子肖腾也很头疼,“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又说,“既然你不肯放手,就追他追到天涯海
角,人非草木,迟早他会感动,你说呢?”
袁风开不了口,只草草摇了摇头。
然而这边,华泽元也十分头疼。
“你怎么那么不注意啊?我不赞成你把孩子打掉。”
李先皱着眉,垂着头:“我不能留下他。”小小声地,“不能。”
华泽元生气地:“你这样也太不负责了,既然不想生,就别让自己怀上!”
“我……”
这事的确是他糊涂了。他见到袁风总是盯着峥儿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心里一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