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为东方朔(第二卷、结局卷 穿越)——慕父

作者:慕父  录入:12-01

东方朔目光渐渐明亮起来,双眼又有了焦距。他重重的一拍桌子,道:“去他妈的匈奴,老子就不信玩不死你!”心里却道,既然历史能往坏的偏移,那么必定也可以往好的方面靠拢,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想通了之后对卫青不由得又是一阵佩服,他果然不愧为将来的大司马大将军,为人处世比自己还要成熟。

有这么个兄弟,他这个当大哥的当然也不能落人身后,东方朔下定决心,明日便去求得刘彻原谅,争取将功赎罪!

57.东方朔算命,夫夫修旧好

这人年纪大了也挺容易做些冲动的事情,在卫青家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骑马奔去皇宫。

临进门被守门的士兵拦下了,语气倒还恭敬,只是忒伤人:“东方……朔,你现在已是平民之身,不可自由出入皇宫。”

东方朔一愣,脑子霎时沉静了下来。是啊,他现在已非朝廷中人,非经传召,无法进去未央宫。

东方朔脸上堆笑:“那能劳烦兄弟进去通报一声么?”

那守门的道:“卑职位低,无法晋见天颜。”

东方朔只得骑上马回家,路上,狠狠地懊悔了一把,让你瞻前顾后,畏首畏尾,这下好了,连刘彻面都见不上,你改变个什么?

已近秋天,天气转凉,再过没几日,牢里的死刑犯就该处决了,东方朔在家着实清闲了几天。但他也不是一点事都没做,而是将自己所能记下的事情,历代改革的政策以及颁行的法律主要内容一一刻到竹简上。历史是需要反复记忆的东西,来西汉这么久,许多事情已经有些模糊,只剩些大事件还记着,为防止忘记,便都刻在竹简上,之后再小心锁起来。围观与参与是两种心态,时至今日,东方朔无法置身世外。

约莫刘彻气消,正要托人进宫时,牢里传来一个消息,王恢深感愧疚,在狱中自尽了。

东方朔震动不小,也有些内疚,虽说历史上王恢就是自尽的下场,可毕竟他的失职与自己有关。东方朔心里烦闷,差杨得道向太史公司马谈府上投了拜帖。

三日后登门拜访。

司马谈依旧一副精神矍铄样子,而司马迁却不见人在,问起才知他出游天下去了。东方朔莫名松了口气,对司马谈笑道:“东方朔自归长安,未曾登门拜访,实感愧疚,还望太史公不究。”

司马谈道:“东方老弟说哪里话,我怎会责怪于你。”说罢,又抚须笑道,“此次前来,怕是为了前大行令王恢一事吧。”

东方朔面露羞愧,道:“正是。”

“东方老弟不必介怀,王恢战时私自动作,以致匈奴察觉,马邑之战兵败,与你并无多大联系。”

东方朔道:“您也知我曾向皇上进言,致使王恢误以为我军藏有匈奴细作,于情于理,我都逃脱不了干系。”

司马谈笑:“该不是东方老弟你怕老朽在史书中记你个妖言惑主的罪名吧。”

东方朔脸面微红,连连道:“太史公向来秉笔直书,依史做纪,怎会如此写。”

“哈哈哈,知我者,东方老弟也。既如此,你有何可羞愧?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东方老弟不过是先行提醒皇上需做万全准备,反倒是大功一件呐!”

东方朔躬身做谢,面上终于轻松不少,司马谈站起身来,拍了拍东方朔的肩膀。忽而话锋一转,道,“依你之见,皇上下一步会如何做?”

司马谈视线犀利,竟似能看透他一般,东方朔却不动声色道:“我已阔别朝堂,猜测不出。”

司马谈也不继续追问,仿佛是随口说说的话,东方朔愈发觉得司马谈深不可测,喝了几口茶,便告辞了。

来找司马谈,不是怕他东方朔被写的恶了,而是求一个心安。王恢已死,剩下的补救,就全靠自己了。

下了一场秋雨,路上尽是潮湿,一夜西风,院子里积满落叶,东方朔与仆从一起打扫庭院,众人感慨不已。被罢免官职之后,自然也没了俸禄,虽只过去两个月,但家里已颇有些捉襟见肘。再加上桑青已经显怀,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弄的东方朔心里发愁,看着为数不多的米叹气。

杨得道凑过来道:“东方大人,皇上真不要你了?”

东方朔一拍他脑袋:“怎么说话的,什么要不要的?”

杨得道面上也有难处,道:“奴才不是这意思。只是家里钱粮渐少,若东方大人依旧赋闲在家,奴才为了桑青也只好出去做个伙计,补贴家用了。”

东方朔叹气,道:“我心里也发急,只是如今我连未央宫的门都进不了,如何晋见皇上?”

杨得道跟着叹了口气。抬头见桑青短了一盆衣裳出来浆洗,连忙奔过去拦下来,东方朔见了,脑子一转,突然有了个主意。

没过几日,长安街上突然出现个算命的,自称自在道人。头戴黑色方帽,穿着也颇为不伦不类,下巴粘了黑色锃亮胡须。右手处一根竹竿上绑着个白布帆,上书测字算命四个小篆,身前一张矮桌,上面有竹签刻刀铜钱等物。矮桌两侧也有字,说是算准才要钱,算不准可砸摊子。

长安城里头的人可算是找着稀奇玩意,纷纷过来围观,丹云子也不尴尬,上辈子这辈子都不是没见过场面的人,依旧稳稳当当坐着。

只是来人虽多,坐下的却没一个,自在道人一使眼色,换了装的杨得道苦哈哈的坐在他对面。

随手刻了个字,自在道人也就是东方朔分析片刻便一一道来,甚至将来的事情也说了许多。杨得道早已经被东方朔说的愣住了,因为东方朔并未提他来长安的事情,只说了他小时候在临邛时候的事情,竟然八九不差。待他说完,连忙道:“道长神算,道长神算!”说罢,掏出钱来放到东方朔左手边的破碗里。

有了吃螃蟹的,自然大家就敢上了,于是没过几天,整个长安城都知道长安街口有个神算,一天只算十二卦,卦卦奇准。

杨得道窝在一个酒肆屋檐下打瞌睡,东方朔依旧坐在街口给人算命。他们这几日下来倒是攒了不少钱,只是皇上没露面,还得日日坚持着。想到这里又打了个哈欠,嘴还没闭上,就见着扮成平民的皇上跟他哥站在东方朔面前。杨得道一下子瞪大眼睛,看着那边情况。

刘彻听杨得意说起的时候还颇不信,但杨得意信誓旦旦,便动了点心,随便遣了一名侍从找那自在道人算命,谁知那侍从回来复命时,竟像是变了一个人,目光如炬,脸上满是意气风发。刘彻奇了,问了才知竟然真是十分准,这下坐不住了,连忙带着杨得意改装出宫算命去也。

走到摊前,一眼便认出那自在道人是东方朔。

刘彻不知该是什么心情,杨得意也眼尖的认出是东方朔,张口便要喊,东方朔伸手抢断道:“施主若想算命,不妨坐下刻个字。”

刘彻见东方朔挤眉弄眼的样子,抿嘴一笑,坐在他面前的蒲团上,拿过竹简刻刀,刻了个“彘”。

东方朔捻着胡须,道:“雨住云散天放晴,气喘吁吁暑气蒸,风景原是这边好,广寒宫对水晶宫。施主年少时被人排挤,曾有性命之忧,故下端有两把匕首,待年长时掌握权势,则入蛟龙出海,天下大变,云蒸霞蔚。年老时也会因这番伟业而受牵绊,做些糊涂事情。”

刘彻认真听了,道:“那如何避免这些糊涂事情?”

“多听,用人才,信人。若能做到这三点,当无后顾之忧。”

刘彻还要再问,东方朔却笑着将手指放在口边,道:“命途一事需循序渐进,我也不宜过多泄露天机,若施主信我,何不将我接回您府上,为您慢慢叙来?”说罢,朝刘彻一眨左眼,疑似媚眼。

刘彻被他弄得哭笑不得,道:“东方朔啊东方朔,真有你的,行,朕就接你回宫,看看你还能说出朵花来!”

东方朔连忙站起来,拍拍屁股,又朝屋檐下的杨得道招招手,收拾了东西。刘彻转身要走,衣袖却被拉住了,回头,见东方朔可怜巴巴道:“施主,我算的可准?”

刘彻惊疑的点点头。

东方朔伸出手来道:“那施主该付钱才是。”

刘彻气哼哼的一甩衣袖,重声道:“得意,付钱!”说罢,气呼呼走了。杨得道巴拉他哥的钱袋,直翻了个底朝天,杨得意一脸心疼,直说小道儿跟着东方朔学坏了。

大摇大摆的进了未央宫,直接进了刘彻寝宫,屏退左右,刘彻率先道:“你这是什么打扮,赶紧撤了!”

东方朔行礼道:“诺。”接着将胡子拉下来,摘下帽子,脱了外袍,这才又是那个清秀如竹的大才子。

刘彻道:“东方朔,朕从来不知,你竟会算命。”

东方朔道:“命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草民此举只是为了让皇上来见臣罢了。”

刘彻佯怒道:“你好大面子,还得让朕亲来见你。”

东方朔撇撇嘴,委屈道:“草民是想见皇上,可草民如今平民身份,无法进得未央宫。”

刘彻不爱听他一口一个草民,就道:“你好好说话,甚么草民!明明是你求朕罢免你的官职来着,如今怎么又千方百计寻朕见你?”

东方朔道:“先前是我一直没想明白,只一味认罪,却不懂戴罪立功,如今我便是向皇上表决心,请皇上明察。”

刘彻心里仍然有气,闭嘴不言,东方朔甚至刘彻这别扭性子,少不得又哄了一番。

俩人说着说着就抱在一起,毕竟也是俩月未见,解开了心结便再无距离。东方朔揽着刘彻,刚想继续,便听刘彻道:“东方朔,先前你说我年老时会做些糊涂事,可是真的?”

东方朔道:“我已经说了,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事情,谁都无法预计。”

刘彻直视着东方朔,道:“可是我信,你东方朔说的话,我每一句都信。”

东方朔心里触动,不知该说什么好,就听刘彻继续道:“人总不能无一丝瑕疵,纵使天子亦是如此,我只希望,在我做错事时,你能在我身边,提醒我。”

“嗯。我会。”

刘彻这才笑了,像是春风回地,揽着东方朔,亲了下去。

东方朔到底没能复原职位,毕竟他被罢官后未能做出相应的功勋,但却以神算子的身份留在宫中,日日与刘彻探讨政事,一如之前。

此次北击匈奴虽然失败,但却向匈奴提了个醒,大汉已兵强马壮,大汉的天子胸怀天下!

58.朝上风波起,东方欲显威

此次出兵,造成的损失并不严重。三十万兵马只折损千余人,粮草等物也还充盈。只是没等刘彻再次举兵北伐,黄河一带水患,将此事耽搁下了。

开始时原以为水患不严重,刘彻仅遣大司农率千人运送粮食赈灾,没过半月,却传来消息说,天降大雨,黄河于顿丘地方改道,淹没濮阳瓠子,刘彻于是连忙抽调十万军队,由公孙贺统领,赴黄河抗洪去了。

明明是春天,气候正好,刘彻却急的吃不好睡不好,这也连累了东方朔,每每在极为困顿的时候被刘彻拉起来秉烛夜谈。

住宫里十分不便利,因为他的双重身份,所以基本不能出偏殿的门,刘彻怕他身份泄露,特地换了一批侍女。

这可把东方朔闷坏了,几番向刘彻禀报,皆被无情镇压,东方朔这才意识到刘彻似乎在生自己的气,可思前想后又不知何时得罪了他,于是只能无聊的一边打哈欠一边看书。

卫子夫是个心细温婉的女人,见刘彻吃不下,便挖空心思做些看起来可口,吃起来舒爽的饭菜。刘彻与她并肩坐在一处,而东方朔可怜巴巴的躲在屋子里,真恨不能将卫子夫赶走。刘彻有了食欲,便要赏赐卫子夫。谁知卫子夫却道:“皇上食欲不振,子夫心里甚是着急,今番见皇上终于进食,子夫心里已是十分满足,哪里还敢要什么赏赐?”

刘彻侧头往内殿不经意瞟了一眼,仿佛能听见磨牙声,不禁抿嘴笑道:“子夫有功就该赏,你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卫子夫垂下眼睑,看起来一派温婉,道:“子夫听闻皇上寝宫有位神算,一直好奇,若可以,也请为子夫算算命数。”

刘彻“哦”了一声,道:“那自在道人脾气大的很,朕可说了不算。”说罢,扬声朝里喊道,“自在道人,子夫想算上一卦,不知肯否?”

东方朔险些气歪了鼻子,他是听出了刘彻声音里的笑意。眼珠子转了几圈,计上心来,捏着嗓子道:“那就请卫夫人写上一字递进来,本道人且算上一算。”

卫子夫闻言,就想起身进去,却被刘彻拦下:“这道人平素极少见人,你写了由朕替你递进去。”

卫子夫称是,取了绢帛,写了一个“后”字。

刘彻拿着字进来,东方朔斜眼瞟他,刘彻笑的眼眯成条线,东方朔投向,拿过布来一看,心里当时就道,这卫子夫野心不小,后,皇后,皇天后土,但我岂能让你如意。

于是将刘彻撵了出去,捏着鼻子扬声道:“命中有子,半世荣华,兄弟子侄,皆为大器。卫夫人实在是有福之人。”虽说这话极好,但东方朔重念了半世荣华四个字,卫子夫果然抓住,问道:“不知道人可否告知,何为半世荣华?”

东方朔道:“凡事莫强求,强求必成空,卫夫人听本道人一句劝,不急功近利,不矫揉造作,则能保一生平安。”

卫子夫连忙看了刘彻一眼,点头道:“子夫受教了。”说罢,命人收拾了饭菜,对刘彻行礼道:“子夫先告退了。”急急忙忙走了。

刘彻走近内殿,问道:“你方才的话可是真的?”

东方朔也将眼睛笑眯成一条线,道:“若我说这些都是我胡乱说的,皇上可会生气?”

刘彻严肃道:“朕不是与你说笑。”

东方朔却不怕他,道:“我又不是神仙,怎可能预知后事?只是历代后宫女子皆是如此。皇上如今鲜少宠幸美人,承受恩泽之人仅有卫夫人,一次两次生女儿,早晚能生出儿子来。母凭子贵,再兼卫青霍去病领兵征战,战功赫赫,卫家显赫,这不是荣华是什么?但满则溢,就好比月总有圆缺,待卫夫人年老色衰,皇上不再宠她,富贵自会离她而去。”

刘彻听他侃侃而谈,十分有道理,而他也是一向讲道理的人。但宠幸后宫被他这么直白的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脸皮不禁红了红。

东方朔见状,叹口气,哀怨道:“可怜我一介男子之身,虽与皇上有情谊,却无法光明正大。无法做膳食给皇上吃,无法为皇上生育,亦不能在后宫居住,只能眼见着皇上后宫佳丽无数,夜夜笙歌……”

刘彻听的额头青筋蹦起,打断他的话,大声道:“朕何时夜夜笙歌!自从你住进宫里来之后,朕……朕从曾不亲近美人!”

“嘘——皇上,您这么大声音,是想让所有人都听见么?”东方朔笑着抱着刘彻,咬他耳朵。

刘彻耳朵极为敏感,轻轻一碰就能红的滴血,他想挣脱东方朔的束缚,却无奈不能用力伤了他,只能愤愤撇过头去,不看他。

东方朔道:“是我住这里碍着皇上了,既如此,还请皇上放我回家吧。”

“回家?你……”刘彻看着他,眼里惊疑不定。

东方朔道:“我一个大男人,既不是侍卫也不是宫人,住在宫里总是不方便,还是回家吧,皇上若是想我了,便去我府上,反正也是轻车熟路,嗯?”最后的尾音略带些诱哄,触到刘彻耳蜗,又是一阵身体轻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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