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我学会了微笑,也因为他我体会到了何为喜悦。
后来他又恢复了常态,不会在夜晚不自觉地去守着不会响起的电话,也不会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从那以后我们习惯了相拥而眠。
每逢我们两个呆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放下心底的戒备。
偶尔他还会露出孩子气的神情,懒洋洋的赖在我怀里不出来,还时不时的说一些俏皮话,古灵精怪的样子像极了不食人间的烟火,每逢这个时候我冰冷的神情就会有融化的趋势。
那个时候我们已经被要求练习散打,跆拳道。莫家要的是各方面都突出的优秀继承人。假若达不到要求等待我们的是鞭子的抽打,甚至将我们扔到竞技场上和一些大我们许多的人进行生死搏击。我和小北一起渡过了那些极为难熬的日子。
我们并没有去学校像正常学生一样上课,但是受到的教育却不知是他们的多少倍。
直到我13岁时,我们搬出了莫家主宅,老爷子看我们学有所成,就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我们自由发展。
但是后来他要求我们去上学,从高中开始上,他说目的并不是让我们去学习那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知识,而是让我们学会生活,并从中总结处世之道。
番外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我和小北就上了高三。
十五岁的小北,长成了一个挺拔的少年,精致的五官散发着说不出的帅气。
他并不像我总是一副冰冷的神情,他会依据心情与自己的喜好,对不同的人说不同的话,所以很多人被他吸引,很多人喜欢围着他转。虽然他总是呆在我身边,虽然那些人看到我会有所顾忌,他对那些向他示好的人也爱理不理,但我还是感到不高兴。
我很不悦,我韩向鸾的弟弟也是他们那些人可以纠缠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尽管我有再多的不悦,小北还是会收到很多的情书。即使他从来不看从来不回,但仍有人不停地写给他。有男孩也有女孩,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就是长得都不错,据说是因为长得难看的自行惭愧不好意思表白。有时我会想假如小北疏远了我,该怎么办?只要一思考这个问题我就浑身不舒服,我想我不会允许这种事的发生。
高三上学期,一个长得极为漂亮的男孩找上了我。他说他喜欢我,想要做我的情人。
我不屑的盯着他说,你凭什么可以成为我的情人?
他说他可以为我做一切他可以做到的,只要能够成为我的情人他就知足。
他的眼神极为倔强,咬着唇和我无声的对望,这个样子让我想起小北倔强的神情。所以我决定给他一个机会,我记得我说,好吧,如果你能赶走围绕在莫北身边的苍蝇。
他点点头,就那样我有了第一个情人。
他会时不时的找我,尽管我几乎从不给他说话的时间。
那时候,我和小北认识了几个有共同语言的朋友,确切的说是和小北有共同语言的朋友。我很少和他们交谈,只是小北喜欢而已,其中一个叫做周延。
有一次我和小北还有周延在路上走着时,那个情人又找到了我。照往常这个时候我肯定不会搭理任何人,可是想到小北身边的苍蝇确实少了,我既然给了他一次机会,就听听他想说什么吧。
我让小北和周延等着我,跟着他来到了小树林。
他告诉我他做到了,我点点头,不置可否。从他答应的那天起小北身边果然少了许多追求者,不仅男生全部不见了女生出现的也不多了。
我听到他质问我为什么你还是从来不搭理我,既然我是你的情人,你不该这样不是吗?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说,你想当我的情人,我已经让你当了你还想怎么样?你说你会知足。
他愕然的盯着我,呆呆的没了反应。
看着他呆愣的神情我只觉得莫名其妙,等了一会儿,他仍然没有说话,我有些不耐烦。明明说只要当我的情人就会知足,为何还总是像苍蝇一样来烦我?
我离开他去找小北和周延,他们见了我都露出一副极其奇怪的神情。尤其是小北抿着唇不悦的望着我,周延问我那人是谁,我说不知道。
他们不相信,一直逼问我,但是我确实不认识,我甚至不知道他的名字,后来我想起他还有一个称呼,于是说他是我的情人。
小北愕然的盯着我,眉目间一片震惊,连神情都有些恍恍惚惚。我皱眉揉了揉他的头发问他,怎么了?
他反应过来问我你喜欢他?我摇摇头回答,我为何要喜欢他?
小北听到答案笑了笑似乎松了一口气。煞白的脸色也慢慢恢复了正常,我心疼地将他搂到怀里,暗想,如果他不喜欢,我可以不再让那个人帮忙。只是这样的话,他身边岂不是又要出现一堆苍蝇?
周延恍然大悟他拍了拍我的肩理解道原来是性伴侣啊!
小北扭头看他什么性伴侣?周延回答,不喜欢的情人当然就是性伴侣啊。
我听了忍不住皱起眉头,不喜欢的情人和性伴侣有什么关系?看小北并没有排斥的样子,我也就懒得多说什么。
后来那个情人哭着问我,为何不爱他。我冷冷地盯着他心底有些烦躁,我为何要爱他?对我来说他不过是个陌生人,谈爱太奢侈不是吗?
他似乎有些绝望,又有些不甘心,他哭着说他以为他会改变我。他说从小到大他的身边就不乏追求者,他有这份自信。可是自从他成为我的情人我和他说的话总共不超过十句,这让他如何改变?他说他已没有精力可以支撑,让我放他离开。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我何时捆住了他吗?就这样似乎没有支撑多久他就离开了。
一个星期日的晚上,小北和周延一起去了酒吧。
我很排斥那种人声鼎沸的地方就没有去,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时我感到有些烦躁。这是我第一次没有和小北一起回家,身边少了他一切感觉都变了,连心都跟着空荡荡的,就在我情绪极不稳定时。
一声枪声划破了夜色。
在一条小巷里,我看到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肩膀上中了一枪。血流在地上,在昏黄的灯光下格外的诡异。我不是个善心的人,也不爱多管闲事,放到平时我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可是今天情况特殊,我需要做点什么,来排遣心中的不舒服。
我走上前拉起了他,让他退后,并夺过他手中的枪,和追杀他的人打斗了一番。
在莫家训练时,枪法训练也必不可少。尤其是我的外公,他刻意要求我们必须精于此道。他是颂玫拇词既耍蛭挥幸桓龆右桓雠佑植徽牟豢辖峄椋鸵笏呐疑桓黾坛腥耍辉缸约捍蚱聪碌氖乱德淙胨耸种小R舱蛭绱宋业耐昝簧偈芩牡鹘獭?/p>
受了伤的老人提醒我枪中只有四发子弹。我打中了第一个露头的人,夺了他的枪,和其他几人玩了起来。我敢说我的枪法、身手绝对是一流的。没有人有我这样的天赋,即使是极为聪明的小北也没法在这方面和我媲美。
我似乎天生就属于黑夜,潜伏在某一个地方只为伺机而动。
我融于夜色中打退了好几个前来找事的人。这是我第一次实战,即使是第一次,我也没有一丝紧张。我很相信自己的身手,当枪被我握到手里时,我能感到自己心中的烦躁正加倍的上升着,有股热流涌遍全身,看着一个又一个人倒在脚下,我的兴致感慢慢退却了。
我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在这里用枪,是因为我知道黑道争夺地盘,发生枪战在所难免,政府往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并不会为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后来老人的救援到了,那群人也完全被打退了。
那个老人在旁边观看了全程的战斗,他一脸惊奇的望着我,问我叫什么名字,是否愿意跟着他。他承诺给我一个明亮的未来并把恩情铭记于心。
我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我连自己外公的势力都不愿接手,何况跟着一个外人混。我回答说你不必感恩,我并没有救你的心,我只是想出手,仅此而已。假若你在另一方,说不准你已死在枪下。
他深深望我一眼,说我是第一个让他赏识的少年。并且让我考虑他的建议,他说这是无数人想要都得不到的东西。我毫不心动,最后他无奈离去,仍旧不知我的名字。
高三并没有发生太多事。
自从那个情人离开后,小北的身边又多了许多苍蝇。我知道小北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事,我也就没有多做什么。
但是只要有人对我说想要成为我的情人,我只有一个要求,赶走小北身边的苍蝇。
有的人能坚持的久一些,有的人坚持不了多久就选择离去。
他们说他们除了有一个头衔什么也没有,我默然,他们不是说想做我的情人,我已经给了他们,他们还想要什么?
又有一个少年说只要我能够对他有对小北的千分之一好,他就满足。我嗤笑一声,不愿再面对那张脸,直接转身走掉了,他以为他是谁?竟然想和小北进行比较。
后来我偶然救下的老人总来找我,慢慢的我竟然和他熟悉了起来。我知道他从纽约刚刚返回,这里是他的老家,落叶总会归根。他有退休的念头,就想趁假期回家来看一看。结果不怀好意者趁机对他下手。
通过多次交谈,我对他的看法有很大的改观。纵使我们的年龄相差很多,但是不可否认我和他有许多想法不谋而合,我很欣赏他。他是除了小北外,第一个让我感到亲切的人。哪怕莫家老爷子以及韩家外公都不能给我这种感觉。
我知道他的身份不简单,却不排斥和他接触。为了不让小北担心,每次他来找我,我出去时都说是有事要办。周延总是一脸神秘,说我yu求不满。明明是那个多年未归家的老头太过寂寞,和我yu求不满有什么关系?我挑了挑眉,无意在这种小事上和他争执。
又一天,下课时,小北嚷着饿了要去买吃的。回来时,他冷着一张脸,抿着唇不说话,我问他怎么了,他睁大眼瞪了我一眼,嘴角勾出讽刺的笑容就不再理我,我知道他一定又在和我赌气,每次他生气时总是这副模样,我呆在他身边不知该怎么哄他,被他知道我用哄这个字他一定会暴走吧?想起他想要生气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我忍不住勾起唇。
被他又瞪了一眼,我敛起了笑,还是想想该怎样让他不再生气吧,别看他一副温温吞吞的样子,生气时杀伤力一向很大,到时候倒霉的还是我。
后来他哼了一声问道,你的小情人都长那么好看吗?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他问这做什么?其中似乎确实有好几个都长得很好看,不过具体长什么样子我都没记住。说实话,我从来没注意过他们的长相,就算他们长得好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他见我不回答,不高兴的坐在座位上,把买的吃的都扔到了垃圾桶里。我揉了揉他的头发,想取笑他又不敢明目张胆,他大概不知道吧,每次他生气时,孩子气都特别重和平日正经的样子截然不同。真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欺负一下。
他自己皱眉思索了一会儿不知在沉思什么,后来心情终于变好了,还哼起了小曲。我看到他这个样子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然后我听到他问我你换了好多个情人,难道真像周延说的,你不愿和他们进行过多的接触?哪怕只是肢体接触?
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清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最主要的原因似乎是他们不乐意总是帮你赶苍蝇才离开的吧?我不说话,任他怎么想。
看到我一脸无奈的神情,他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才慢慢说道,我去买吃的时挡我路的人,我料理了他们,其中有一个是你的小情人,他还真是不知好歹!竟打着你的名号来找我的麻烦,莫非不知道我们的关系?罢了,我知道你不在意他们,所以我就不怪你了。
我大致听懂了他要表达的意思,看他不再绷着脸反而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我忍住笑拉起他陪他去吃饭,我并不担心小北会受委屈。让他感到不高兴的人,他总有办法去整治。这就是我的弟弟,虽然挂着温和好看的笑容,有时会让人以为他是误落人间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但是却有着满肚子的坏水。
不知不觉,高中生涯就这样结束了,我和小北都进了帝释学院。
帝释学院是一所闻名于世的学府,管理极为严格。学生必须留宿,我和小北分别隶属不同的院系,宿舍也没有分到一块儿。要想住到一块儿,必须这学期向学生会提出申请,被批准后才可以搬出宿舍。
那个机缘巧合下被我救下的老头又来找我。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早已退休?拖到现在竟然还没度完假。他说他就要回美国了,问我难道真的不要跟他回去,我没有任何犹豫的点点头。只要小北呆在这里一天,我就不会离开。
他说我各方面都好,就是不懂得利用对于自己有利的条件,不懂得何为变通。我挑眉,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什么是我真正想要的,没必要利用的东西,我为何要去利用。
那一天他递给了我一些资料,是我从两年前就着手调查却没有任何结果的东西。我一直怀疑前几年关于小北被绑架的事情绝对不会只是为了钱被绑那么简单。但是韩家老爷子和莫家老爷子却并没过多调查这件事,并且对此讳莫如深!我绝不会允许有威胁小北安全的东西存在这个世上,所以我一直默默调查着,但一直没有过多的进展。线索总是被什么人提前一步截断,韩家的情报网根本起不上什么作用。我一直怀疑是外公在操纵着什么。
资料上提供了好几个线索,还有好几个人的生平简历,母亲、她曾经的恋人,她最好的朋友。
我收起资料。严肃的望着这个等着开条件的老人。
他弄到这些资料绝对花费了不少心思,看着这个神秘莫测的老头我问想要我为你做什么?
他笑得一脸高深莫测说,我要你竞选学生会主席。
我皱了皱眉,竟然是这种事?这对你似乎没有好处吧?而且我讨厌与别人接触。
他笑的一脸无赖,颇有为老不尊的架势。他得意的说,就是因为你讨厌所以我才要你参加这种竞选,不仅需要竞选成功而且最起码任期四个学年。
我微微皱眉道,不可以换一个?
他点点头,当然可以,随我去美国,说这话时他笑的活像只狐狸。
从他提出这种要求,我就没指望他能更改。
他知道我最讨厌这种事所以他要去我去做。一方面整治整治我,一方面让我适应与人交往,挫挫我的锐气。
这个老头走了走了还给我下这样一个套。
我摇了摇手中的资料说,这并不值得我付出那么多时间吧?他笑眯眯的说,在你心里你的宝贝弟弟,恐怕值得你为他做任何事吧?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最后讨价还价道,最多任期一个学年。
他拍拍我的肩,离开了。走时说,小伙子,我期待你的表现,帝释学院学生会主席并不是那么容易当上的。
刚开学时,学生会人员的海选我不得不参加。
这一个月忙的昏天暗地,连小北都很少见。自从知道那些威胁他安全的隐患一直存在,我又安排了两个人秘密保护他,以防万一。我不希望我不在他身边时,小北再出现任何的意外。即使他早已有能力保护自己,我还是无法真正放心。
这些日子他过得很好,似乎认识了好几个朋友。
学生会主席果然不是好当的,单单竞选成功就花费了我无数的精力。
任期后,工作的接收也很麻烦,果真任何事都不能小觑。
我由于忙的焦头烂额,也就没见过小北,每当深夜人静忙完一天的工作时,我就会无比的思念他。想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样子,想他赖在我怀里不出去的样子。
他的一颦一笑都深入了我的骨髓,刚刚开学两个星期,我觉得像度过了两万年一样漫长。我发现我中毒了,小北是我唯一的解药。
这天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保护他安全的两个人告诉我他又和三个人去喝酒了。
我发现即使没我的存在他依然可以过的风生水起,这个认知让我感到难过。
夜晚我拿着手机,迟迟没有拨通。
小北似乎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一向爱腻在我身边我的他,应该时不时的电话袭击一下才正常吧?还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