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自己闪身坐在一旁,问:“逸晟,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他的心思自己岂会不知,只不过
他是弟弟。
冯逸晟紧挨在他的身旁坐下,幽幽的开口,道:“哥,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不用问,姚宁直到冯逸晟口中的他,说的是江碧落,不由的嗤笑一声,笑叹:“你怎么会这么想,家中已经有了秦楚
等人了,怎么还有这么贪心,再说了他不是我能驾驭得了的,况且我也不会在别人的胯 下求欢的,谁都不行。”
语气坚定不容质疑,冯逸晟暗骂自己,怎么就一时鬼迷了心窍了呢,哥怎么会看上他,他可是哥的政敌啊!虽是最近
二人相处和平,不起波澜,可谁知道各自的心理又是揣了怎么样的戒备呢,想想自己也觉得可笑,忍不住轻笑出声,
红润的双颊,此时泛着一抹羞红,似是桃花正艳,长长的睫毛微微的垂下,在下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遮去今日休息
不好留下的倦怠。
冯逸晟看他此时的模样,心头柔软的地方,突然被触动,似是不自主的叹息了一声,声音也柔和了起来,道:“逸晟
,休息吧,不要太累了,一切有我呢。”
“哥!”冯逸晟忍不住叫了一声,最近知晓冯逸晟失忆的事,总觉得他变得陌生了,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生活习
性都有很大的变化,此时听他此话,方才知道,哥哥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还是那个可以为自己挡风遮雨的人,用生命
护着自己的那个人。手不自主的拉着姚宁的手,似是撒娇的说:“哥,我今天在你房中睡午觉,就像小时候那样,行
吗?”
姚宁叹息了一声,看着他身体颀秀,面容俊朗,俨然一个翩翩公子,此时却像小孩子一样撒娇,不由的笑着,也由着
他胡闹,许久方才起身说:“行,你就留下睡午觉,不过你得先放开我的手,我先去穿件内衣。”
冯逸晟被他这么一说,顿觉面颊发热,忙的松开手,仍是像小孩子得了糖果一般满足的笑着,这样的笑太有感染力,
竟连姚宁都不由的随着他朗声而笑。
姚宁褪去外袍,露出精壮的身体,白皙却不乏带着力量的感觉,冯逸晟看着姚宁,喉头迅速的涌动了一下,默默的垂
下头去,心头又是一阵没来由的乱跳,口干舌燥的感觉。
姚宁不知,反倒嘲笑说:“都是男人,有什么害羞的,帮我拿条亵裤过来。”说完褪了个干净。
冯逸晟忙的起身,拿了条裤子递给冯逸晟,不经意的看着他的下体,又是一阵口干舌燥。
姚宁迅速的穿上,细细的擦洗了一番,方才注意到冯逸晟,见他喉头迅速的涌动着,一直盯着自己看,方才知道这小
子是动了心思了,此时忙得迅速的穿上外袍,伸手在他的肩头,拍了拍,默然不语。
冯逸晟经他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惊醒,忙的背过身去,语气不自然的说:“哥,你先休息下,我去叫人送饭过来。”
姚宁笑着摇头,暗道自己竟然如此不小心,难免有故意勾引之嫌,还是要想个法子断了他的念想才好。
午休的时候,冯逸晟静静的躺在床铺上,紧紧的闭上眼,不敢乱动。
姚宁近几日奔波劳累,休息不够,一沾到枕头,便沉沉睡去,如今下游的居民基本上都已近全部迁出了,悬着的心,
也可以放下了,那一觉睡的很沉,没有发觉冯逸晟的唇似是蝴蝶一般,轻轻的落在自己的唇上,伸出舌头小心翼翼的
舔着。
冯逸晟转身,听着姚宁细匀的呼吸,方才睁开眼,看他俊美的脸庞,近日紧锁的双眉舒展开来,更显俊雅,忍不住伸
手在他的眉眼处,轻轻的摸着,小心翼翼的有些让人心疼,许久方才重重的咽了口水,轻轻的撑起上身来,在他的唇
畔轻轻的吻了一下,怕他惊醒,一动也不敢动,甚至是刻意放轻了呼吸,见他只是轻轻的皱起眉头来,并未醒来,方
才松了口气。
就那样撑着身子,俯视着姚宁的睡颜,许久错不开眼线,这就是自己一直仰慕的哥哥,此时终是鼓起勇气,偷偷的亲
了他一下,见他似是不经意的轻轻的舔着干涩的唇畔,冯逸晟似是小孩子一般偷吃糖果一般,在他的唇上轻轻的舔了
一下,那样的滋味,世间任何糖果也比不上的甘甜。舔了一下,细细的品着滋味,欲将他的味道牢牢的记在心头,而
后便是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姚宁的脸上,一瞬间竟然再不敢动,傻傻的看着他,生怕饶醒了他。
姚宁醒来时,冯逸晟侧着头傻傻的看着自己,姚宁忍不住冲其一笑,道:“醒了,就随我到堤坝上去看看。”说罢起
身。
冯逸晟似是意犹未尽的看了眼姚宁,随其起身立于身旁,蓑衣挡不住这似是倾盆而倒的雨水,不多时,二人便衣衫尽
湿了,风吹过,冷飕飕的感觉。
姚宁询问在场的刘大人:“刘大人,依你看,这堤坝还能撑多久?”
刘大人闻言,叹息着摇头,浑身湿漉漉的,一副狼狈像,语气甚是恭敬的道:“依下官看,这堤坝怕是撑不过几日了
,可怜了这百姓辛苦了一年,若是洪水泛滥,这下游这千亩良田,今年怕是会颗粒无收了。”
姚宁此时被他一语点醒,有些事情还没来得及和江碧落商量,此时忙的急匆匆的交代了刘大人几声,吩咐冯逸晟留下
看守,自己回了行宫。
江碧落慵懒的卧在躺椅上,似是猫一般的模样,不过在姚宁看来,他更像是一只狐狸,修炼了千年的狐狸精,肚里里
满满的都是算计人的心思,几次与他交锋,虽是不至于惨败,可倒也没占得什么便宜,此时见他不由的多了几分提防
。
姚宁失礼道:“王爷。”
江碧落睁开眼,斜眸瞥了姚宁一眼,似是嘲讽的说:“怎么刚刚几个时辰不到,又开始提防起我来了?”
姚宁被他说中心思,倒也不恼,反倒是装作无事人一样,在他的对面坐下,眼看着江碧落无力的起身坐起,身子靠在
墙上,忍不住上前,在他的背上塞了一个垫子,一番动作毫无做作之嫌,反倒有一种自然而然的感觉,仿佛这些事情
就是要他来做才好,江碧落记起被古风囚禁时,姚宁那不顾生死的咆哮,那一时竟然美到了极致,剥下了伪装,居然
如此惊艳、脱俗。
姚宁不解他的注视,猜想他是否误会了刚刚的动作是在奉承他,表情顿时不自然起来,神情霎时间冷峻起来。
江碧落见状,倒是不急着问他何故如此,反倒是命人看茶,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握着白玉茶杯,倒显这白玉杯子
稍显素淡了一些,薄薄的唇紧紧的抿着,将杯子凑到鼻端轻轻的嗅着,说不出的风流之姿。
姚宁眯着眼,体内某种不安分的情绪,慢慢的滋生,一时间倒也有些把持不住,眼眸中的光彩更甚星辰,亮的有些晃
眼,不过姚宁知道,面前的人不是自己能驾驭得了的,适时的收住了心猿意马,端起茶杯轻轻的品着,一盏茶的时间
,匆匆的过去。
倒是江碧落有些沉不住气,放下杯子问:“说吧,找我想说什么?”
姚宁轻轻的勾起嘴角,心头暗自欢呼了一声,沉了沉气息,方才开口,道:“此时江南之势,不知要怎么对皇上启奏
,是否要请旨开仓放粮接济百姓?”
江碧落闻言,却是笑了,声音依然有些低沉,许是因为身体未康复的缘故,许久方才止住了笑,道:“你要我怎么说
才好,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与我,处处针锋相对的冯逸晟了,我的奏折都快到京城了,难道你没有写就是想
与我商量过才写嘛,你说说看,我会不会相信?”
姚宁也不由的一阵大笑,心里却是暗自想着,他的奏折到底是什么时候送出去的,按理他一到江南,没过两日,便被
古风捉去,而后昏迷了五日,这醒来也不足三日,此地据京城少收也有半月的路程,难道是他是在半路便写了奏折呈
上去的?江南之行,他怎么会料到会有今日?
江碧落见他笑了半天,却不言语,似是猜到了一般,道:“莫不是在想我什么时候写的奏折?”
姚宁闻此言,不由的点头,说:“还有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料到江南会有这场天灾的?”
许是,今日江碧落的心情好,话也多了一些,笑的狐狸一般,道:“那还请大人说说,此次给我下药的是何人?大人
打算怎么处置?”
姚宁本以为,他醒来便会问起此事,一直没见他开口,倒是挑到此时方才开口,这人难道一直都是这样算计人的吗?
自己问他问题,而他必须也得回问一个,这人还真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此时姚宁起身,上前几步,似是挑衅的俯首
而视,对上他的眼睛,道:“过去的事,就算了吧。”
江碧落见他上前,那种站在高处俯视一切的眼神,让江碧落顿时有了一种压迫感,在自己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阴柔
不定,何来这种坦然的眼神,难道是他突然改变了,换了伪装?勾起嘴角似是嘲弄的向前倾着身子,笑道:“知道大
人今日忧国忧民,没有那个心思管这些小事,倒是本王身体孱弱不能帮大人分忧,但这区区小事,还是能办的,要不
要看他一眼?”
姚宁心里一顿,暗叹:白谨瑜此次怕是小命不保了。摇头道:“不必了,乱心之人不可多留,就给他一个痛快吧,也
不枉他跟了你一场。”
江碧落冷哼一声,面上换上一副邪佞的笑来,盯着姚宁道:“既然是你求情,我自会给你三分薄面,但是此人不可留
于世,大人若是不舍,本王就再留他几日时光,让大人与其重温欢愉之情,日后也留个好念想。”
姚宁摆手,冷冷的道:“不必了,此人生死由天、由你,却由不得我,富贵在天,生死有命,一切都是他自找,我从
不做善人,不要以为他服侍我几日,我便会动了善心,弯膝求你,哼,这些说出来也不过让彼此笑笑而已。”说罢转
身离开,迈出房门,复又折了回来,与江碧落淡然而视,道:“若是洪水冲破堤坝,下游千亩良田便会颗粒无收,还
应尽早想对策。”
16.生死有命二
江碧落看着他的背影,颀秀、挺拔,完全没有以往那种阴柔的感觉,反倒觉得是一股子正气,有此想法,江碧落不禁
暗自发笑,自己是不是疯了,居然觉得这个奸臣身上有正气,难道是因为他贪赃的手法太过巧妙?哈,难不成是自己
昏迷了几日,脑子睡傻了?
九儿不知道何时,走了进来,躬身施礼,柔媚而又孱弱的模样,自从那日江碧落将他买到勾栏院去,一直对他抱着一
种恐惧,此时听到江碧落遣人叫来自己,不由战战兢兢的请安施礼,道:“九儿,见过王爷。”
江碧落不耐的挥着手,道:“行了,别弄这些虚礼了,差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九儿闻言,甚是惊恐的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般,连连的求饶,道:“请王爷赎罪,九儿和秦楚搭不上话啊,每次
九儿一靠近他,他便借故离开了,如今更是日日守在堤坝旁,九儿根本见不到他,九儿办事不利,请王爷饶命。”
江碧落眼眸一闪而过的杀机,惊得九儿一阵不由自主的抖动着,江碧落终是握拳复又松开,虽是料到会如此,可是刚
刚与姚宁一阵交锋,自己一腔子的气,还没有消,此时寻到九儿,恨不得当场就宰了他,想想时机未到,稍稍的咽下
一口恶气,挥手让九儿滚了出去。
九儿孱弱的身体,跌跌撞撞的似是逃命一般,江碧落看在眼中,更是不悦,手臂伸开挥动,那套白玉茶具,便下一瞬
间变成了一堆废石料。
屋外阴雨连连,屋内江碧落阴沉着脸,一旁随行侍奉的下人无不小心翼翼的伺候在身旁,生怕一不小心惹到他,到时
候怕是大罗神仙来求情也保不住小命了。
越是这样小心翼翼,室内的气氛便越是沉闷,雨点大力的拍打下来,急促的声音,听的人心烦意乱,江碧落冷哼一声
,吩咐道:“去请丞相大人过来,说有要事相商。”
廊子回转几个弯,房间内的气氛也不容乐观,姚宁虽不至于想江碧落那样动不动就要人命,可是冷着脸,也让刚回来
不久的冯逸晟和秦楚心头一阵,多久没见到他将怒色显与脸上了,暗自猜想,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秦楚本就不喜姚宁,此时他的生死自然不放在心上,淡然的立于一旁。
倒是冯逸晟忍不住担忧,在他身旁坐下,急慌慌的问:“哥,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姚宁被他这样语调一吵,反倒是静下心来,冲其微微一笑,神情恢复自然,淡然的模样,似是带着一抹隐忧在眉眼之
间,冲着秦楚道:“这几日辛苦了,坐下吃饭吧,明日就留在家里,休息一天吧,凡是有我呢。”
秦楚点头不语,默默的坐下,心头的疑虑却是越来越大。
冯逸晟闷头吃饭,细细的品着似乎还有冯逸晟唇畔的甘甜之气,似是一直甜到了心头,再次抬头的时候对上姚宁不解
的眼睛,忍不住问:“哥,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底气不足,他以为姚宁是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忙的不自然的别过脸
去。
姚宁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道:“逸晟,你不是不能吃辣的吗?怎么刚刚一直吃辣椒?”
不经他提醒还好,经他一说,冯逸晟方才觉得口中似着了火一般,忍不住端着杯子,猛灌了几口,呛得眼泪横流,听
到姚宁和秦楚一阵大笑,方才悻悻的一笑,不理他们,奇怪的是,秦楚居然也会笑。
秦楚的笑,没有逃开姚宁的眼睛,自从见他那一时起,他总是淡然的模样,从未听他多言一句,笑更是没有,如今见
他笑弯了眼,让姚宁觉得惊艳,按理来说江碧落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似妖似媚,亦正亦邪美的模糊了性别,而秦
楚反倒是那种青莲一般的清雅,似是不问尘世的书生,更像是悄悄绽放的睡莲,美得清新脱俗。
姚宁喜欢美人,面对秦楚还是忍不住动了番心思,此时冲着秦楚意味深长的一笑,换来秦楚更是漠然的眼神,姚宁忍
不住玩笑说:“秦楚等下洗干净了来爷的房间。”
秦楚似是受过这样的待遇,也不反抗,只是默然的点头,似是答应的与自己无关一样。
冯逸晟的面色却是难看,低垂着头,不吭声。
姚宁想要说些什么,却闻听来人称江碧落有请,虽是不喜,倒也不好拒绝,忙的起身,经过秦楚的身旁时,忍不住伸
手勾起他的下颌来,轻佻的一笑,道:“乖乖的洗干净等爷回来。”说罢起身,离开。
秦楚怒瞪着他的背影,却也无计可施,对上姚宁的眼神,一时计从心来,冲着冯逸晟再次一笑,道:“二爷,不要与
我争风吃醋,若是二爷不喜欢,自然可替代我去伺候爷。”
冯逸晟虽是心里不爽,可是不至于不懂分寸,冷哼一声,道:“大哥让你去伺候是你的福分,还敢推三阻四的,小心
我剥了你的皮。”
秦楚叹息着摇头,似是见到了多么遗憾的事情一般,幽幽的开口道:“二爷,其实你的心思,大家都懂,只不过都以
为爷早就要了你呢,不过我却是知道,爷从来没有碰过你,二爷今天你也说句实话,我秦楚说的可是事实?”
此事,是冯逸晟心头的疤痕,此时被秦楚狠狠的揭开,顿时鲜血四溢,飞溅出来,还偏偏得隐于心底,只能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