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手掌拍在臀上,伊尔的身体绷了起来。
“放轻松些,不然我怎么帮你润滑?”王轻柔地说。
如他所料,伊尔立刻配合地放松了。
王打开手里的瓶子,暧昧的香气渐渐弥散在空气中。
把一个入口对准另一个入口,瓶身倒立,一部分粘腻的液体或许进入了内部,另一些流了出来,粉色的,粘稠的,慢慢沿着一道缝隙蜿蜒。
王把伊尔两条腿分开,把瓶口更深地塞了进去,缓慢地抽插起来。
伊尔忍不住轻轻“嗯”了一声。
王的火气被挑逗得更加高涨,他拔出瓶子,同时伸进两根手指。
伊尔的身体内部温暖而柔软,他似乎一直在努力放松身体,所以王的出入并不困难。
很快,三根手指在伊尔身体内部搅动,发出暧昧的声响。
顺从地伏在床上的身体微微颤动,背上薄薄地覆上一层汗珠。
王抽出手指,俯下身,先是舔弄伊尔的背脊,用自己的硬热摩擦着柔软的入口处。
在伊尔逐渐难以抑制的颤抖中,再次眷顾了那个美妙的地方。
王在床上的风格一贯过于简单直接,尤其以和伊尔的第一次为代表,不过这次他完全不想再伤到这个年轻人,刻意地照顾,并且从中发现了慢慢品味的乐趣。
节奏和缓地律动了很久,摩挲着身下洁净的肌肤,彻底享用了那处私密领地中每一寸的温暖紧致。
终于,王满意地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性爱。
亲手浇灌出的果实确实显得比较甜美。
王带着褒奖的意思拍了拍身下的青年。
没有反应。
棕色的头发半掩住伊尔的侧脸,柔和的眉目看上去舒展放松,已经安稳地睡着了。
王:……
如果说润滑的事情可以解释为缺乏常识,那么这件事情绝对值得把他拖出去砍头。
王怒气难抑地离开。
临去前,无意中回头瞥了一眼,青年光裸的身体暴露在深秋微冷的空气中。
于是,一条硕大的毛毯被用力甩到了伊尔身上,一下子遮盖住整个身形。
王洗完澡回来,情绪平复了不少,看到伊尔还一动不动地睡在他的床上。
王拍了拍他的脑袋,伊尔迷糊地睁开了眼睛。
又过了一会,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
“对不起……”他显然脑子打结了。
王的脸色黑了。
“不,我是想说很舒服。”伊尔看上去清醒了一些,只是看上去。
王的脸色更黑了。
“您这次真温柔。”伊尔用那双仍然迷蒙的绿眼睛看着王,应该是想表达真诚的赞美。
王的怒气再次被挑起。
用力对准伊尔的臀拍了一下,王指示说:“先去把你自己清理干净。”
伊尔听话地翻身下床,大大方方地,赤裸地走了出去。
过了一段时间,又赤裸地,大大方方地走了回来。
身上微微散发着水气,挺直地站在床边。
王躺在床上看着他,上下扫视了许多遍,终于说:“上床睡吧。”
王的床很大,伊尔走到床尾的一角,钻进了毯子里。
王打量着那个鼓起的地方,说:“睡我旁边,我可不想明天一早看到你被我踢到地上。”
第七章:新的早晨
第二天一早,王在微亮的天光中按时醒来。
站起身,习惯性地,他准备自己着装。
多年军旅生涯后,不管年少时如何,现在的王完全是一个不喜欢假手他人的男人。
床上的另一个人坐起身——他的侍卫也醒了。
似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先服侍你的王着衣,然后才是你自己,这是侍奉王基本的礼仪。”王随口说着所谓的基本礼仪。
伊尔迅速下床,赤足站在铺了一层毯子的地上,捧来昨晚随从们准备在一边的崭新衣饰,开始为王着装。
整个动作流畅自然。
科斯男子简单的衣饰也为他避免了许多麻烦,相信首次为王穿衣的任务可以圆满完成。
昨晚的事情,王仍有些不快,于是故意为难他说:“侍奉王有许多规矩,我看你需要学习的还很多,今天让那些随从们继续教教你,怎么样?”
“为了表示对您的尊重,如果您觉得有必要。”伊尔不温不火地说,手上的动作依旧有条不紊。
“如果他们触碰你的身体,你保证不把他们打伤?”王继续问。
经过昨晚,王其实并不介意自己让那密处慢慢软化,柔顺地为他打开,这件事情无须其他人经手。
“如果他们只是在尽自己的责任,我也会尊重他们的努力——他们,或许更专业一些。”伊尔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快,仍然专注于为王着装的任务。
王让他为这件事情低声恳求的目的似乎很难达成。
伊尔退后一步,打量自己的成果,作一些最后的调整。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进屋内,落在两人之间。
王看着青年专注的眼神,突然觉得,从没有人这样认真投入地做着为他穿衣这么一件小事。
于是,王决定宽容大度地放过这个青年,不过,还需要一个台阶。
伊尔完成工作后,想了想,微微皱了皱眉,说:“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自己做那些私人的准备,清洁我已经可以做得不错,其它的,我也可以学习。”
王被他服软的表现取悦了。
伊尔被拉进一幅宽阔的怀抱,一双有力的手沿着他的脊骨慢慢向下,最终停留在昨晚被宠幸过的地方。
“不必了,这里,我可以帮你做些准备,也不需要其他人再教你些什么,不过你要记住,这是对你的恩赐。”
王用庄重威严的声音宣布。
“另外,服侍王有很多规矩,你现在不明白没有关系,我会慢慢教你,你都要认真学,懂吗?”
所谓服侍王的规矩:王说什么是规矩就是规矩。
“好。”伊尔认认真真地回答
王心里涌上一种“其实很好欺负”的感觉,终于舒心地笑了,顺手揉了揉伊尔柔软的头发,然后放开了他。
伊尔愣了愣,难得呆住的表情又取悦了他的王。
这天清晨,王看着伊尔把他自己也包裹妥当后,王与侍卫的对话开始了:
王:你和我一起用早餐,然后去训练场,从今天开始,早晨我会和他们一起训练。
伊尔:虽然王宫守备森严,我仍然建议您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从这里到训练场,以及训练场到议事厅,两边的路都过长了些,而且有几片树林,不便于警备。
王接纳了建言:我的寝宫外面原先也有一块训练场,整理出来,让最优秀的人到那里和我一起训练。让克鲁斯去安排,明天应该就可以布置好。今天,我们还是去南边的训练场。
伊尔:我可以一起训练吗?您昨天还说我需要加强锻炼臂力……
王(打断他):你觉得自己今天早上可以继续训练?
伊尔:这是侍卫应该做的。而且,我并没有任何不适。
王(风暴开始酝酿):如果你(着重)没有任何不适,那就是我(着重)有问题了。
伊尔(又开始越说越错):您昨天晚上真的很温柔……
王用淡然的眼光注视他。
伊尔顿住,从另一个角度切入:不,我的意思是,作为侍卫我还是需要有训练的时间,如果早晨不和您一起,能安排在其它什么时间?
只能说,其实他还是有眼色的。
王定下他未来的每日安排:早晨训练完以后,从今天起,你和我一起上议事厅。中午陪我进餐。下午不一定每天都有接见,有其他侍卫在,你可以提前两三个小时走,想要去训练还是干些其它什么事,你自己安排。晚餐时间回我身边。
伊尔每天的放风时间就这样决定下来。
王最后用温和的声音结束两人共同度过的首个晨间谈话:
我相信,明天早上,你一定不会觉得自己“没有不适”,可以参加训练。
当天早晨,训练场。
王和克鲁斯的对话掩盖在男人们的呼喝声和武器交击声中。
伊尔守在一个不远不近,却被允许听到他们对话的距离。
王通知克鲁斯,他要撤换寝宫的所有随从。
克鲁斯眉头微皱地说:“才刚把后宫的女人都遣送走,身边留些他们的眼线,他们也会放心一些。”
王告诉他说:“没有必要,我每天在干什么他们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而且,难得有现成的理由。”
王朝伊尔看了一眼。
昨天晚上的事情克鲁斯也听到了传闻,他想劝王不要这么快把伊尔推出去,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说:“你身边总要有随从,处理完那些人以后准备怎么办?”
王搭上他的肩膀,亲切愉快地宣布:“你来安排,我相信你挑选的人。”
上午,议事厅。
今天,贵族们的例行争执显得不够精力集中,缺少平时的热情和火爆。
昨天晚上起,关于伊尔的信息多多少少传到各大家族耳中,可惜远不是那么全面:
哦,就是上次被王拉到后殿直接上的那个?
是,他原先是克鲁斯直属的侍卫,就是“那批”侍卫里的。
这么说起来好像见过,也是战场上下来的?
不清楚,像是。
家世背景呢?
不知道。
那还知道些什么?
您知道,那批侍卫只听王和克鲁斯将军的,看上去一个个傻乎乎的,其实嘴巴都很紧。
克鲁斯那边有没有放出什么风声?
还没有。
找个机会向他打听一下,他很懂得做人。
您的意思是?
顺水推舟的人情,这个人就是喜欢往中间站,谁知道什么时候王和他翻脸了,他还不是要回在贵族这边?
伊尔侍立在王座旁,不动声色地承受来自各方的不怀好意的视线。
他的举止无可指摘,存在感微弱,如果不是被安上了一个敏感的身份,其实很容易被忽视。
王看着他,这个青年在白天似乎永远不会犯错,稳妥地站在对他而言最恰当的位置上,很难和晚上那个非常不靠谱的青年联系在一起。
好吧,他当然知道是同一个人
可以看出,伊尔有着足够的经验,对于这类场合,他不喜欢,但是习惯。
王已经不记得那个东方小国的名字,虽然那是他东征的最后一站,也是伊尔原先在的地方。
十年间,王带领着科斯的军队一路横扫东下,到达了前人从不知晓的地方。
那是与王都截然不同的天地,那是光荣而豪迈的旅程。
在那个秋天,将士们仍然为他们的王欢呼,为科斯和属于他们自己的胜利欢呼,并且认为胜利会永远继续下去。
但是,王和克鲁斯都知道,他们已经接近了行程的终点,他们一生中唯一一次可以到达的最遥远的地方,以及最无拘无束的时光。
对于科斯来说,他们无疑是英雄;对于沿途国家来说,他们永远是强盗,差别只在于这个强盗是蛮横嗜杀,引起激烈的反抗;还是善于伪装,保留温文有礼的假象。
无论如何,反抗,永远都不会消失。
“我还想看看更东边一些的地方。”王对克鲁斯说。
于是,在撤军回科斯前,王扫荡了一股军队,顺着他们的行军方向,到了一个小小的国家。
那似乎是一个类似王宫的地方,王在可能是大殿的地方见到了一具男人的尸体,还有一个棕色头发的年轻人安然地坐在旁边。
在那里见到本国长相的人让王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离开了,那里的战斗已经结束,克鲁斯他们自然会打理干净。
后来王想起,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伊尔。
“他的背景没有任何问题。”克鲁斯说,在捡回侍寝负伤青年的当天下午。
“他原先的主人是那个国家的皇太子,即将登基,但是邻国向他们发起攻击,最后包围了他们的王城。在那天,王城被攻破,那个皇子在王宫里自杀了。我们消灭的军队是他们敌国的军队,等于是为那个国家报了仇。”
海克方面的话,斯沃卡顿原本也算是科斯的北方敌国,但是最终被科斯的宿敌瓦伦灭国。
从两方面看,伊尔的背景都没有问题,更不用说绝没有人会预料到王会攻打到那个国家,而且克鲁斯还把他留在身边查看了两年。
克鲁斯激动地说:“昨天我真应该在场。这两年,这里没有什么人真正想帮助我,但他是把我当作朋友,也尽自己的力量帮我做些事情。”
王冷静地说:“两年时间而已,你对一个原本不相干的人的感情过于深厚了。”
克鲁斯缓和下来:“我并不想反对你的做法,只是,在动我的人之前,我以为你会更尊重我一些。”
“我知道,在那群侍卫里的,都是你信任的人。我只是不想再把信不过的人放在床上,仅此而已。”
时间越久,伊尔的神色越平淡,所有情绪都深深藏起,没有半点流露在外面,就像是一个人被排斥在外面,但是并不在意,只是自成一体。
王相信贵族们的每一句话他都会听进去,在心里分析揣摩,积累更多在这个地方生存下去的资本。
王也相信他能够很好的适应,只是突然之间觉得他显得有些孤单无助。
王迈下王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走吧。”
伊尔行礼,跟在他的后面。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有这份荣幸,能和您共进午餐?”一位贵族说。
“你们的王也需要一些私人时间,比如和一位可爱的侍卫单独吃顿午餐。”王微笑着回绝。
第八章:彼此的另一面
中午,王坐在主座上,对着一张可容纳至少二十人同时用餐的大桌子。
“我以为您中午都会和贵族们一起进餐。”菜上齐,侍从们都退下后,伊尔说。
“我已经应付了他们二十多天,没有必要一直把这个不愉快的游戏进行下去,而且,该见的人也都见过,不需要对他们一直那么平易近人。”
王指了指右首第一个位置,继续说:“如果没有意外,你以后每天都会和我一起用餐。”
伊尔犹豫了一下,坐了下来。
“您有没有希望一起用餐的人?”伊尔问。
“我希望像在军队时一样,和我的战士们一起,”王看着空旷的桌子,或许是想到男人们奋力争抢食物的情景,笑了起来,“那种时候吃东西特别香。”
“克鲁斯将军也是这样,他中午会和我们这些侍卫一起吃饭,他说这样自在快活很多。”伊尔谨慎地说。
“他的位置反而要比我自由,你看,即使是我,有时更加不能随心所欲做些事情,不能让他们说‘看,那个赛斯的小子,宫廷教养了十几年,礼仪就是这样,把一大群平民弄上王的餐桌’。”
王看上去有些像是在说笑,不怎么有礼仪地把玩着手里的小刀,像是准备试试眼力,飞出一刀插在某盘菜上。
王最终还是放下凶器,对伊尔说:“吃吧,就我们两个人,随意一些。”
伊尔起身恭敬地说:“希望您不介意我先把这些菜都尝一下。”
王看着他,没有说话。
于是,伊尔用熟练的动作,从最近的几盘菜中各分出少许,慢慢咀嚼吞咽。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在我面前试毒,我猜想这是东方的习惯,还是你原先主人的要求?”
“在那个国家,这似乎是件普遍的事情,不管是王公贵族还是大臣们。谨慎一些总不为过,至少我确实中过一次毒。”
当然,没有死。此后那位皇子非他试过毒的东西不吃,认为他带着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