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胆寒。我是说啥也不能再给他买手机了,“房租顺延”也不行!
为了先发制人,我先开口“你出门要用手机哈?要不然……先用我的对付对付?”
没想到一句话就打动了赵远征,人笑了,还是“哈哈”大笑那种特开心的。笑完了,“你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那是那是”
见人不反对,我拿过自己的手机,开始关机,开后盖。
“哎?干嘛呢?”他没看懂?
“把卡拿出来!”
“别费事儿了,就那么呆着吧。”什么叫就那么呆着吧?我不知道还有什么能惊到我了,自从遇着他,我这二十多年
没遇着的都见识了!
“你……用我的……卡??”话费也要“顺”?
“怎么的,有问题吗?”人一边看着我,一边一只手拿着坏手机在桌子上“折个”玩。这不是摆明了的威胁吗?
又一咬牙,又没跺脚。我“没有。”人又哈哈大笑起来。你是高兴了。我可咋办?
“那我先打电话通知一下我朋友和同事。”
“行,明儿个给我就行。”
第二天上班前,我想起来跟老师作的不带手机的保证,干脆,把手机直接就给了赵远征。“别我再忘了。”
洋洋那儿,我是早就说明了情况。虽然联系起来会很不方便,显然,这点不方便,跟赵远征要离开这件大好事儿相比
,太微不足道了!
没想到,赵远征拿着那植物状态的手机跟我说“你要是不嫌费事,就充电试试,兴许还能用。不过……”
“我知道,不到紧急关头我不会用的”我赶紧表态。人这也算是替我着想一回,是我从未敢指望过的呀。
“为啥?”
“你那是广州的卡吧,长途多贵呀!”他楞了一下,看了一眼手里握着的我的手机。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提醒你,真不是,我那卡你随便用。真的。”他摆了摆手,笑而不答。
“真……”的,唉!这说话可真是门学问。误会无处不在啊!
“不用给我省钱,就当是预交房租的利息!”果然,是说不清了。
我……真不是……唉!
周四下了班,我直奔超市。为那即将到来的周末作准备。还卡日还有几天,我争取刷刷看,我的信用额度是否又增加
了。
因为,周末的重点不是吃,所以,我买的多是些半成品和速食。速战速决,为作其它事赢得更多的时间……
路过零食的卖区,我站下了。瓜子,我一向最反对的一类零食。购买的后果,还要附加清扫的无奈。所以往往食物本
身带来的快乐跟那点无奈基本抵消。但是,如果是乘车无聊,这个可是最好的消遣食品,因为不用担心清扫问题。
拿起两袋大包装的放进车里。
这个东西都是咸的,吃两袋子,肯定得渴。水就少不了,车上那水又贵质量又没把握。一天一夜呢,两大瓶再加两小
瓶。餐车上的食物都不知放了多长时间了,维生素摄入一定会不足。新鲜的甜橙来两个。这个东西没有剥皮器,吃像
可就没法斯文了。推车到餐具区摘了个白色的,这个色不起眼儿,省得安检再给没收了。
这可不是夸张,不是有个笑话吗?“凡是刀,就不准带入”结果机场安检入口的箱子里收到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指甲
刀。
笑话,那人可真该多看点笑话。没事板着个脸,多吓人,为了社会和谐稳定。我挑了一期《刊笑话》。没意思时可以
看,看完了不用还可以当费报纸掂餐车的座椅。
交钱时,门口的椰奶面包看着就诱人。服务员特有眼力见,手法利落地包好一个递给我,吃不饱时还可以补充一下嘛
。嚯,还热呼呢。
口香糖更是必不可少嘛。
结帐的时候,前面的一个MM划了卡之后,被告之——超出透支额度,小姑娘很快又掏出了另一张卡。我忍不住摸兜,
只带这一张卡呀?看着车里大大小小的东西,我这VIP顾客,如果不要那些赠品,不知能不能打点折。
我快速计算着购物车里的商品总价,结果很令我担心。如果想安全通过,就必定要拿出去几样。瓜子?就几元钱的东
西,拿出去也不解决什么问题。水果?十几块,不至于吧?……衡量再三,我终于作了个决定,把为周末准备的东西
全部放弃。等明天拿着工资卡再来买。
走进小区,我还有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这样的选择。如果明天下课直接回家,那我跟洋洋就能在一起多呆至少
三十分钟,这三十分钟,我可以……
唉——!鬼使神差呀!
走到单元楼下,“嘀嘀”鸣笛,我才注意到一辆车正停在楼洞门口。正对车子觉得眼熟。车门开了,一人走下来。“
才回来?”
刘巍,“哦,来了。”这才几点就走,太早了吧?看样子,赵远征有免费车可坐了。可恨,昨天为什么不让刘巍送他
去车站。这人看着咋也得比我有钱哪!
正瞎琢磨的时候,赵远征出现在楼门口。拎着他的皮箱。
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看着他们俩放好皮箱。我把手里的袋子,放到了车后座上。两个人都看见了,刘巍特意扒着门往里看了看,回身时说
“于水,心挺细啊。”
“就几瓶水,几个水果。”算是回答。说得一点也没错,后来我又加了两个苹果在里面,过去我爸一出门,我奶奶就
让他带两个苹果。跟现在平安夜卖的苹果是一个喻意。我奶奶提前多少年就把这种洋迷信传授给我了。
本以为,他们上车,我跟着摆摆手,就得了。谁知,刘巍又把后面车门打开了,也不知是对着谁说的“这了解赵远征
的还得是我啊,要不要可得搞清楚了,要不然人一片心,可就又便宜我了。”我没搞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就听赵远征
来了一句“放那儿吧。”
“嘿——远征,可不多见啊!”刘巍好象觉得赵远征肯收下这点东西挺不可思意,如果我告诉他这人打着房租顺延的
旗号让我透支买这买那,不知他会说什么。
“于水,一起去吧。”刘巍看似在邀请我,在我看来倒象是征求赵远征的意见。
有人送他,我还去凑什么热闹?洋洋还等着我呢。
“不了,我还有事儿。”连忙宛拒。
“上车!”车门在我面前打开,赵远征的声音总是那么霸道。
本以为是去车站,却不料车子停在一家特别火的饭店门前。车位紧张,停车小弟安排了半天,我们才得以安全进入。
上楼,才发现,房间里早有人等在那儿。
“这是于水,这是张博。”刘巍的声音,敢情,他们都是这么做介绍的。
这个张博,看着比刘巍要内向些。第一眼看见我,他的眼神里有些惊讶,但却很快消散。我觉得这个名字挺熟,可能
叫的人太多了吧。
三人聊的还是从前刘巍他们曾在我家客厅里聊的类似内容。只不过,好象是在替什么人担心,我根本听不进去。没法
跟洋洋联系,我着急呀。
刘巍和张博会时不时穿插几句“于水,喜欢什么自己夹。”“都是自己人,别客气。”我早就吃饱了。眼神从这个,
挪到那个。我就发现,赵远征从进来好象就没吃什么东西。那两个人吃得也少,话说得多。他是吃得也少,说得也少
。
这样去坐车,不得晕车呀!
所有的菜里,有一个名字很好听,但是服务员一出门我就忘了。原料实际上就是带皮的鹌鹑蛋。我看见赵远征吃了两
个。
看着满桌子的菜肴,转来转去,正好这个菜停在我面前,就没人再转了。我反正也无事儿可做,开始慢慢地剥蛋皮,
一个接一个,剥了一小碗,然后,我拿过热茶浇在上面,蛋涮得白白净净。澄了茶水,我接着浇热茶。冷不丁哪冒出
一句“你那儿干么呢?”
抬头,赵远征正看着我,其它俩人眼睛也往我身上挪。“吃吗?”指指碗里剥好的蛋。没回答,约一分钟后,他把装
着鹌鹑蛋的碗转到了自己面前,拿起筷子慢慢吃起来。
我看到了张刘二人互相对视了二分多钟。谁也没说什么。
后来赵远征停下了筷子,对着那俩人一句“您俩吃不?”二人齐摇头,刘巍小声说了句“还是你吃吧。”
接下来,甭管是吃饭的还是陪着的都相当安静。
我在想,赵远征大概是真不喜欢外面做的饭菜。怪不得非要我包饺子呢。
最后,我没送赵远征去车站。也没按他们说的让刘、张二人谁送回来。我自己打车回来的。这次又没讲价。还好十块
钱就搞定了。
回到家里,我开始彻底打扫卫生。为周末的相聚作准备。
9.山中无老虎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想象中般美好。甚至还要甜蜜、刺激。
周五,没有因为去超市采购而出现我人生的遗憾,相反,我一直被兴奋和浪费的情绪包围着、撺掇着。因为,有洋洋
同行。
当我从215路车上走下来,看到身着鹅黄T恤、仔裤、斜背着包的洋洋坐在候车亭栏杆上。我不知用多少词汇才能描述
清楚我那时的心情。我只知道其中有一个,必定是——欣喜若狂。
进了门,没有象通常那样把袋子的东西分类放好,跟洋洋在门厅直接上演激吻。小家伙也忘记了羞涩,跟我一样如饥
似渴……我也有点不相信,自己还能不依赖视觉而只凭感觉,将我们俩直接带入我的世界——小北屋。当我们倒在沙
发床上的时候,我好象听到洋洋嘟囔了一句“什么床,这么硌!”……
火烧得正旺,谁也顾不上说什么了。只是我还晕晕乎地告诫自己完事儿要记得把那屋的铺盖都运过来……
洋洋的皮肤又白又滑,象女孩子似的。情动的他,变得更加诱人。相信他是第一次,还不是很熟练,有待培养、有待
开发。但是,他没有象我第一次那样扭捏,还很主动,说不上是现在的孩子出息了,还是……总之,对我来说,欢迎
之至。
从周五晚上到周六晚,一天两夜。我们除了吃饭、洗澡、上厕所,就都泡在了床上。饭都是不用动火的,用微波炉加
热了,有时拿到床上吃。吃着吃着就开始变成我吃他了。
周日上午还有半天的培训课,我发了半天的狠,也没敢缺席。就那言出必行的老师,我还是老实点吧。还好,老师对
我还是心存芥蒂的——总也不提问我,正合我意呀!不然,我只能站起来say sorry了。咬牙忍着终于盼到了下课。
到了家才发现,早饭还在桌上摆着。进了北屋发现,窗帘还没拉开,洋洋穿着浴袍在打“怪兽”。进门时,听到他喊
了一嗓子“回来了?”之后,到了他身后都没再回头。
“怎么没吃早饭?”我从后面连着椅子一齐抱住他,他的脑袋和胳膊都躲着我。“吃——了。啊——!”我看见他的
血少了一截。
“吃的什么?”
“薯片!”他一看就是常玩,那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决不是一天两天能作到的。我对这种游戏就完全不能投入其中
,所以玩得当然也不会好,结果就是更加不感兴趣。
“还有什么?”我的手向他裂开的衣襟里慢慢移动着。
“啊——!”血就剩了一小截。
“没食欲!”小家伙,玩游戏上瘾还用这种滥借口!
“有性 欲没有?”我手已经到达了目的地,开始工作。
“流氓!”一张粉红的小脸,唇红齿白。我忍不住凑上去叨住不放。
“啊——还玩——呜——呜——”他还掂着那贫血的小鬼呢!
“行,咱床上玩去……”我手上使着坏他只有乖乖听话地抬腰,我手一伸,再一转身轻而易举就把我俩都扣在了床上
。我听到洋洋又啊了一声,我知道是我的胳膊硌了他,其实我也疼得直皱眉——又忘了给这小沙发床加厚了。洋洋身
上早已衣不蔽体,上课时,盯着黑板的眼前就老是浮现这副小身板和那情动的表情,我对自己是打击谩骂加自残,否
则就我那薄弱的克制力不出丑才怪呢!
欲,纵则伤身,禁也伤肾。反正都没落好,我挑个容易的来吧,我的地盘我作主,时不我待,珍惜时间等于爱惜生命
,浪费时间那是图财害命。我咋能干那惨无人道的事儿呢?还是行人道吧……
洋洋初尝云雨,不说我也知道他很热衷。我是久旱逢甘霖,新仇旧恨一勺会。我们俩在一起,那就是干柴烈火,稍一
接近,就会打出火花。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操纵自己,身体全被一个蓄谋以久的家伙操控。他叫——荷尔蒙。
在一起胡混两天,基本没出屋。不是我太那啥哈,实在是机会难得嘛。这我还有点提心吊胆,怕赵远征再出什么奇招
,忽然从天而降。那可真是不敢想象!
总算平安渡过了周末,到周一早上,我跟洋洋一起去车站等车,再到他挤下车去转大巴。我们的初次零距离约会圆满
画上了句号。
要说缺憾也不是没有,周日晚上,洋洋打“怪兽”,我看着也没什么意思,俩人在一起粘一天,虽说仍是杜郎有情来
,于郎也有意。可是,再这么下去,我得问问人汇源肾宝给不给送货,要还去上回给赵远征买膏药那家买去,我可没
什么把握能坚持到回来。别让120给拉医院去,最后鉴定出一个纵欲过度,精尽人亡。这么死也太不光彩了!
看这叉是打哪去了?
说洋洋接着打“怪兽”,我也没什么力气收拾屋子,虽说是早超过了该收拾的标准。索性拿出一盒拼图,刚开始在床
上摆着玩,后来我还是搬客厅茶几玩去了。不为什么,一来床上软,拼图对不严。二来,这洋洋吧,一会“唉——哟
!”,一会“啊——啊”,一会还“嗯——嗯——”脸上还配合着那种让我想不纯洁的表情。你说,这样的地方我还
能呆吗?
不能吧!
摆得正起劲儿,洋洋出来上厕所,顺道来我这转一圈。“你还玩这么幼稚的东西哪?”我一抬头,“幼稚吗?”
坚定不移的点头“嗯,幼稚!”
“还说我,你打怪兽不幼稚?”我想拉他过来蹂躏一番小以惩戒,他一闪,跑了。边跑边说“打怪兽老少皆宜,是全
民运动。”他咋还那么活蹦乱跳的呢?我老了?看样下回真的整点肾宝预备上了。
我郁闷了。
跟肾宝无关。
跟拼图有关,那不是更老少皆宜的消遣吗?为什么包括洋洋在内的我历任BF对我喜欢的拼图都不能作出正确评价呢?
要说这拼图对我而言,可不仅仅是兴趣那么简单。矫情点说,这里面可是记录着我人生中的一件大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