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愿(第三-五部)——天戒

作者:天戒  录入:10-04

发麻得令我怀疑自己是否打了麻醉药。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知..熙什么都知道了,今晚我如何面

对他?他如何看我?

然后,祈祷后回到宿舍中,在离开之前,偷偷地看了熙一眼,嫣红的脸颊,在接触的一刻便马上避开的视线...在

表白后,我见到了熙最难得一见的害羞神情。

但我知道的,熙不是喜欢我,所以才觉得害羞,他只是从没试过被人当众表白罢了。

回到宿舍中不久,我便被一班同样是明天离开,却不会再回来的人拐到起居室喝酒。没错,的确是酒,因为不知有谁

曾经说过,离开的人是最大,反正都不会再出现了,还怕什么被老师责罚?只不过,倒难为我了。

算,喝酒便喝酒,被人罚便被人罚吧!如今我需要刺激一下麻痹了的神经,又或者是麻醉一下过于刺激的神经,很矛

盾吗?他妈的我也知道,我只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从我表白那刹那开始,我就已经不知自己在干什么,甚至乎现在,我也不知自己在喝什么。我操我Fuck!这是什么烂

臭酒?为什么会一阵香灯味厕所清新剂的味道?我看看酒瓶,只见这支厕所清新剂竟然有40%酒精含量。

不理了,如果会醉便好了,这样我便不用面对熙了...想着,我便开始狂灌厕所清新剂。然后我又灌了另一种酒,

然后我隐约见到熙进来,然后我们二人都回到房中。

「喂,若风,你是..你到底喜欢谁了?」

「那你又喜欢谁?」

「我喜欢..现在好像是我问你啊,来啦,回答吧。」

「嗯..好像有传闻说你喜欢Kyle的好友吧?」

「是真的。」

「是Jill吧?他们两人最friend的了。」

沉默...是默认吧?知道吗?熙,当我看到你们两个同班的人走在一起,我就觉得好刺眼,心好痛,然后选择远远

地避开。

依然沉默,而喝了两大支酒的我,也开始昏昏沉沉的想睡。神,让我得到一个好梦吧。

「若风,我爱你。」

在最后一个梦中,我感到自己倒在棉花堆中,听到耳边的熙这样说,然后一道柔软的触感覆上我的嘴唇。

神啊,你终于听到我的祈望,实现我的梦想了吗?那..我可以贪心一点吗?我可以祈求更多吗?我希望..至少在

梦中..能够跟熙亲热,我希望至少在梦中,能够与熙结合,我希望至少在梦中..我能够与熙相爱...

「若风..我会一直爱你...一直一直地...」

是因为那是最后吗?所以..一切真会如我所祈求吗?熙说爱我,说会一直地爱我,而我也会相信的,这个梦..是

属于我和熙的婚礼吧?这个由我创造的熙,这个幸福得可悲的梦,我想直到两鬓斑白,我还是会记着...

我不禁哭了,落下一滴又一滴的眼泪,然后感觉到熙把泪水吻去。

轻柔的,薄薄的吻,我要用尽全身的神经来感应,然后为心跳加速。如果这个吻可以加深一点,如果这个吻可以加重

一点,但这是梦,我又能期望多少?我只能小心翼翼地抱上眼前的幻象,深怕一用力,便会亲手毁灭一切...

触感自脸颊开始往下转移,我感觉不到熙,却知道一阵阵的刺激自颈边传来,引来一阵紊乱的心悸,张开口,我却发

不出任何声音;想移动,却发现自己控制不了身体。

「若风..待我可以独立后..我们便一起..好吗?」

好,我愿意,我说我愿意啊...但回应熙的,却是无止境的沉重喘息,以及身体无意识的弓起,把自己奉献出来。

熙,要我,把我占有,好吗?

柔软带着电流来到胸前,准确地攻击我的脆弱,舔弄后继而咬上,我突然觉得熙像跟我的心做爱。无法感觉到肌肤互

相磨擦的触动,也没有觉得痛,有的是漫天向我掩下的昏厥感,在没有互相接触的情况下却感觉到兴奋,悸动跃过了

皮肤直达脑海中,彷佛被爱抚的,是我的心,被舔弄的,是我的心,兴奋的,也是我的心;即使脱下了衣服也没有一

丝凉意,只有炽热从体内透出,然后汇聚在下半身的某一点上...

我不禁发出无意识的声音,然而昏昏沉沉的我却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也听不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夹紧了熙,然后感

觉着熙用力地贴向我的身体、夹着我的男根,把自己埋进我的体内...

果然是梦..我竟然不觉得痛...也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排斥的反应...

每一下的律动,都顶进我的深处,撞入我的灵魂中,每一下的移动,都缓缓地剥夺我的呼吸,夺去我肺中的氧气,每

一下的抽离,都彷佛牵动了整个身体,每一下的迎合,都使我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正步向死亡,我只能张着口,发

出些无意义的单音,却吸不入一点空气。这就是人家口中说的小死亡吗?如果对象是熙,那的确是浪漫的事,在做爱

时窒息,在高潮时迎接死亡...

我看到..之前透过眼皮隐约见到的红光消失,四周开始陷入漆黑一片,吸入的气少,但呼出的气却很多,脑袋开始

再感觉不到身边的一切,只知男根被急速地磨擦、熙还在扶着我的腰蛮冲着。我想微微张眼,却发现意识越来越模糊

,气力正随着空气离开身体...

我们都在渴求着对方的所有,不断疯狂地摆动腰支来迎合对方,以达到完全结合相连的境界。我开始觉得..一直干

涩的通道,竟如女性的阴道般湿润、肌肉也突然拥有弹性,和顺地接受了熙,也让熙滋润了我,我们的身体竟越来越

配合对方的存在,并在对方那明明是相同的身体上,找到了接受与给予的兴奋及满足...

这片黑暗、却毫不宁静,一直充满湿濡喘息的空间,所有的声音都被突然封印,囚在唇瓣里横冲直撞,首次紧贴的汗

湿肌肤,带着淡淡的汗臭,却刺激着官能;紧贴在一起的嘴唇,舌尖没有互相纠缠,却是饥渴地吸吮着对方口中的津

液,彷佛那是唯一可解渴的甜美毒药..

我忍不住在脑中呻吟着,从喉咙间发出含糊的声音,然后见到眼前的一切都变成了雪白...溶入熙的温暖里,被吸

入一无边际空间的孤立感,射精到达高潮之后,急促袭来的失落感,体内还包含着熙的满足感,我只觉得一阵昏眩,

脑中空白一片,或者就这样带着极乐死去也不错?

如果可一直就此抛弃所有知性、教养、理性、伦理、道德..这些莫名其妙,又早已渗入人类脑中的矫节,完全像野

兽般拚命戮动冲刺,单凭追求快感的本能来做爱,伴随着犹如断气前的痉挛达到高潮,那我..会否幸福一点?

如果世上并没有同性恋这一名词,我会否不用爱得如此绝望?熙会否爱上这样的一个我?

熙..我爱你...

我知道。

这又是,你是我创造出来的梦之爱人啊..你当然会知道我心中所想的。

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回来,带你远远地离开。

我会等的..即使明知只是梦,我都会一直一直地等下去的...

若风,我爱你...

这是梦吗?

如果这是梦,你愿意跟我一起,不再醒过来吗?

我愿意...

那我们便不要醒。

好啊,我们永不要醒,我们要做着永不完的梦...我不禁笑起来,看着自己的意识在熙的手心里粉碎,坠入黑暗之

中。

我们一起永不超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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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着永不完的舞,做着永不完的梦,是世上多少人的愿望?这种希望又是多么的傻气?我想..世上有很多人都有这

种希望,却不敢说出来,怕会被人耻笑。我想..我是绝不会笑任何人吧?因为..我自己也是个希望一直做梦的人

要是可一直做着这个美梦,这个熙原来是爱我的梦...

但我还是有清醒过来的一刻,而且当我张开眼时,熙不但不在我的身边,更不在房里,连平常放在椅背上的校服,都

已消息得无影无踪,只馀下睡衣随便丢在床上。低下头一看,只见睡衣还是整整齐齐的,除了宿醉后惯常的腰酸背痛

、头重脚轻外,便再没有别的奇怪的痛楚,垃圾桶里更没有沾上诡异秽物的纸巾,果然,一切只是梦吧?

唉呀,连梦遗也没有,现实果然残酷得过份呢!昨晚在梦中做得这么有快感、也令我这么有感觉,至少在早上醒过来

时,下身应该多少有点反应吧?就算没有梦遗,也至少很精神地站立吧?

但没有。熙不在房中,垃圾桶里没有奇怪的垃圾,内裤里没有污迹,分身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反应,睡衣也整齐地穿在

身上。别说现实中的亲热,我连昨晚是否真的发了春梦也不清楚。

有点困难的爬起床,换上早已准备好的便服,把睡衣放到洗衣袋后,我来到厕所梳洗及小解,还有用浑噩的脑袋思考

。今天是最后一天,我应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熙?我应该跟他说什么?他又会不会跟我说话?他会否来送我?我又会

不会哭?

总觉得意识有点模糊,也觉得一切很虚幻,彷佛不是真的...搬着行李来到楼下,然后举步走向饭堂,我突然惊觉

到,对啊,今天..真是最后一天了,在一小时之后,我便再见不到熙...

为什么一切好像来得这么突然?不,我不是早已预备了,做好所有心理准备吗?为什么我还是会觉得..太突然?

脑袋一片空白,心情平静得诡异地来到饭堂外,看到迎面而来的熙。是啊,之前熙得罪了厨房的人,一直被罚至现在

,接着,刚好本星期是他做当值,要负责为老师收拾餐后的残局,换言之,当我吃早餐时,熙在宿舍收拾睡房;当我

吃过早餐,准备离开时,熙却在为他妈的老师们收拾餐桌。

怎么..即使到了最后一天..我跟熙的时间还是交错,没有任何汇合处了?从过去到现在,一直没有交集,当我可

以接受他人时,他待我冷漠;当他有心情待我好时,我又封闭了自己...

我和熙..果然还是无缘吧?我不禁低下头,按着放在口袋中的东西,却送不出来。

早餐进行之时,我总算开始感觉到,自己真的快要离开。抬头四处一看,只见四周多数是换上便服,一脸轻松的人,

由于之前令大家不敢说话的高年级生,有多数已考完试离开了,所以大家都敢畅所欲言。

但我不能。我的脑袋依然是空白一片,我的心依然是平和如镜,身边的欢乐无法感染到我,离别的愁绪也无法令我落

泪,我只是望着挂在五米高墙上的大钟,数着时间。

一秒,两秒..很快,一分钟便过去了;然后,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很快五分钟便过去,我一直在希望,希

望奇迹的出现,希望大钟会突然停下来,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我明白,纵使大钟停下来又如何?时间还是一分一

秒地过,地球还在公转和自转,我那卑微的愿望,我那卑微的爱情,根本无法改变到什么。

半小时..很快便过去了。

一如以往般收拾,不断地捧着餐具来回于厨房与餐桌之间,我唯一的异样,就是比平常少话得多,但我想,跟恩姐的

妹妹-小肥,同样是无法再见到心爱的人,在她的眼红红,愁眉不展的样子比较下,我真是太平静吧?

A说,我终于想通了,这是好事,还有她交了一叠邮票给熙,希望他可以写信给Diane,而熙也答应了。

B说,由一开始,我就不应该喜欢上熙,现在想通也未免太迟了。

C说,不要再胡思乱想,好好地读书、好好地做人吧,还有好好地照顾自己。

D说,下年开始就是中四,要开始准备会考了,熙走得合时,这样我便可以专心读书。

我只是笑着,然后口是心非地答应了。我自己也知道,明知不会做、又或者做不了,却答应人家是件很不要得的事,

连自己,也讨厌这种轻易许下承诺的行为,但讨厌又怎样?到了今天,我已经明白两个事实,轻率答应未必是坏事,

至少可以满足了对方要做一个对朋友好的循例关心,还有,可以让我耳根清静,何乐而不为?

而另一个事实..就是承诺是用来打破的,十个当中有一个能够履行,已是件很了不起的事。这等歪理,我曾经跟企

鹅说过,洗脑用的,而企鹅听后没有反对,只是说从没见过思想这么灰暗的人。

我笑,企鹅,你有多大、又见过了多少?以你来说,没见过也是正常的事,现在让你一见,真是便宜了你,丰富了你

的人生的经验呢!

当时我是这样跟企鹅说,并告诉他,当他十八岁时才来告诉我,他是否还从没见过比我更灰的人。企鹅答应了我,而

我也没打算让他知道,将来的我大概会更灰,而他也未必找到一个比我更灰的人,这种事,是需要由自己亲眼看的才

是真实。

最近的我,一直抱持着这种思想。一个人,要是真的不了解你,也没有打算了解你,那不管你说多少、解释多少也没

用,相反,一个想了解你的人,不管你只说一点,他还是可以了解你的。

所以我没有跟任何人说,现在的平静,只是脑袋反应不来的表情。

不过,说他人不了解我,也不愿了解我,我自己又何尝有兴趣了解他人的事?即使我再怎样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眼

中,我总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老是令人担心?为什么我说的话,就是不成熟及幼稚?为什么我的思想,在别人眼中

,便一定等同胡思乱想?

我不明白,一直都无法理解,但我却一直没有问为什么。这是一种不被他人了解的寂寞感,很痛苦的,心中好像有个

大洞,老是不能填补,但我很喜欢。

只要不了解我,便无法有效地打击我伤害我吧?

那你呢?熙,你了解我吗?当我离开饭堂,看到熙正站在门外等着时,我在心中问道。熙应该..不了解我吧?但他

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一直能够准确地影响我、打击我及伤害我呢!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爱情,但这种爱,到今天便要划下句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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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没有说话,甚至没看我一眼,便直接走到饭堂里为老师们收拾残局,而我,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看着熙,跟

着他走到饭堂内,收拾着那一片狼藉。

要说了吧?快点说吧,再不说,再不送出来,你便会抱憾终生。

脑中有把声音不断地催促,重复又重复地说着同一番说话,念得我的头很痛。我不知这是谁的声音,是理智吗?是感

情吗?还是真正的我在如此呐喊着?天晓得了?我只知这些声音很吵耳,吵得令我脑袋一片空白,吵得让我无法再思

考下去。

吵吵吵,只要我做了,它们便会不会再吵下去吧?我只想要一点宁静来感受着离别的愁绪。

感情上叫我做的事,多数是我很想做,却做不了的事。

理智上叫我做的事,多数是我应该做,却不敢做的事。

真正的我叫我做的事,多数是很任性、很真心,却被感情与理智拒绝的事。

没错,我的思考...经过长时间居住在宿舍中后,诡异地分裂成三种不同的思考模式了。感觉上,现在的我很像性

格分裂,每一个决定,都经过了三种思考模式,最后得到至少双方的同意才可进行,情况其实跟平常人口中的天使与

恶魔一样,不过当中有点不同吧。

理所当然地,『感情』是以爱熙的心态为根本,想着的,就是如何在熙心中留下好的印象;然后,『理智』是以如何

生存在宿舍中为思考的中心,有时我会觉得这思考模式很冷静,也很无情,有点不择手段;最后就是真正的我了。真

正的我,是个很软弱,很喜欢哭,也倔强地不愿被人看轻的一个人,简单来说,就是很孩子气的正常人一个。

推书 20234-12-14 :职业替身(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