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仔裤的逆袭——HCl

“爷爷，”吴季月隐忍怒气，“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们季月，竟然和爷爷生气？”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笑声，“不用紧张，他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只当我是好心的一个有钱老人。”

“我刚刚打他手机，没人接。”

“他在楼上睡觉，当然不会接。”

“手机关机了。”

“没电吧。”

吴季月沉默了一下，“我还是不放心，我去带他回来。”

“吴季月。”老人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名字，“爷爷办事你不放心吗？”

吴季月没有说话。

“我只是想看看，是谁可以让我们季月连执行长的位置都可以赌上去。”

吴季月没有回应。

“你爸爸应该也同意了吧？能让吴家两个最难搞的男人都低头，那个孩子真了不起。”

吴季月没有开口。

“所以我想和他谈一谈，不行吗？”

最终，吴季月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带他回来。”

“晚上再来吧。”

吴季月垂下眉毛，“好。”

苏子晋觉得头好痛。

努力得想要睁开双眼，握了握手上的手机，吓得赶紧做起身。

头还是很晕，苏子晋在坐起来的一瞬间差点吐了。但他还是连忙查看手机。昨天晚上，手机在手心里不断振动尖叫，苏以进知道是吴季月打来的电话，却连按下通话键的力气都没有的缓缓睡去。

而现在，手机萤幕早已黑了一片，表示自己已经无法为主人效力的无力。

完蛋了，回去一定又会被臭骂一顿。

苏子晋很懊恼，想要站起身子，双脚又使不上力气。

房间的门被敲了敲，苏子晋压抑反胃的感觉，努力保持镇定。

“请进。”

“如何？小子？”老人带着和煦笑容的脸出现在苏子晋的视线当中，“从天你醉的不清，所以让你睡一下。”

“真是太感谢你了。”苏子晋坐在床上，还是礼貌的道了谢，“那我想我也要离开了，如果爷爷你还觉得无聊，随时都可以找我陪你聊聊天。”

虽然脑袋很沈，苏子晋还没忘记，昨天老人抓着自己从自己身无分文到台北打拼到老伴死去他有多难过，连苏子晋都很佩服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一生背的这么清楚。

“孩子，你要离开了吗？”老人哀伤的看着他。

苏子晋噎了一下，他没想到昨天还蛮横把自己拖进家里的老人顿时就弱势了起来。

“爷爷，我会常来看你的。”

苏子晋安慰。老人的家很大，装潢很漂亮，房间也很多，但空荡荡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难得遇到一个么谈的来的孩子。”老人叹了口气“果然，人老了就是没人想要理。”

“爷爷，你不要这样说。”苏子晋有些慌张，连忙站起身，却双腿一软狠狠摔在床上。

“你酒量真不好。”老人一时间也忘记装可怜，有些讶异的看着苏子晋。

苏子晋自知出糗，赶尬的笑了笑。

“不然，爷爷，我今天陪你出去走走，你不要在觉得世界上都没有朋友了。”

“当然当然，这当然是最好的。”老人眯起眼睛满意的笑了笑。

“那爷爷可以借我一下电话吗？”苏子晋干笑几声，“我手机没电了。”

老人一口答应。

苏子晋洗了澡，身上的酒气却还是若有似无的飘散在空气中，苏子晋打了电话和老板请假，又打了电话给吴季月。令人讶异的是，吴季月很是冷静，听了他的解释只是表示了解，然后说晚上会来载他回去。

67.

苏子晋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他就是和一个并不知道名字的老人一起出游了。

说是出去，也没有去哪里，苏子晋扶着老人，两人一起走进了充满欢笑和游乐场，地点是苏子晋挑的，所以老人很是讶异。

“我们要来这里？”

“恩。”苏子晋和在花圃的旁边坐下，“因为爷爷说，你都没有小孩，所以想要带你来听听他们的笑声。”

老人挑挑眉毛，转过头，正好看见一个小孩哭的要死要活央求爸妈帮他买饮料的样子。

“看样子没有小孩也是好的。”

苏子晋朝的他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笑了笑。

“不会阿，小孩子很可爱，我以前也都像那对父母一样都照顾我弟长大。”

老人把目光移回了苏子晋身上，“你的弟弟以前也会这样哭闹吗？”

“恩？好像不会耶。”苏子晋楞了一下，随即笑了笑，“他很乖。”

“很乖？”老人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不要不相信阿，爷爷。”苏子晋瘪瘪嘴，“我弟地真的很乖，从以前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了。”

“你很喜欢他？”

“当然。”

老人沉默了半晌。

“所以他就是你说的男朋友吗？”

苏子晋的笑容僵了僵。

“你在说什么阿？爷爷？”

“你昨天喝醉酒的时候说的阿。”老人表示无辜，“你说你有一个男朋友，感情很好，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所以都叫他弟弟。”

苏子晋的脸色瞬间白了下去，他有些慌张，有些不安的看着老人。

“爷爷会觉得同性恋很奇怪吗？”

如果觉得奇怪就不会和你一起出来了。”老人冷哼了一声，“但是我不喜欢，因为我的孙子也是同性恋，他都只关心他的男朋友不关心我。”

“你…爷爷的孙子？”

“对啊，我孙子也是同性恋，一开始很不能接受，之后认真想想，好像也没什么，能力比较重要。”老人自顾自的说话。

“可是爷爷不是没有小孩？”

“那是朋友的孙子，他也叫我爷爷。”老人感慨了一下，“原本的小屁孩也长大了。”

“所以爷爷不讨厌同性恋？”

“当然，就算讨厌也不会在你面前表现出来。”老人谴责的看了一眼苏子晋，“你以为我这么笨阿？”

苏子晋看着眼前满脸绉纹的男人，有些孩子气的样子，有种复杂的感觉涌上心头。

“谢谢你，爷爷。”

老人楞了一下，随即扭过头，用后脑杓面对苏子晋。

“不要随便乱道谢。”

68.

看到老人害羞的样子，苏子晋心情大好。

“爷爷，我去那里买冰淇淋给你吃。”

“不用不用，我又不是小孩子。”老人又坏脾气的敲敲手杖，“我一点也不想吃冰淇淋。”

“那你想吃什么？已经午餐时间了。”

苏子晋苦恼。旁边又有小孩在哭闹，这次的原因不一样，小孩想要吃炸鸡当午餐，母亲好脾气的哄着，父亲则是一脸怒气的站在旁边。

“你喜欢小孩？”老人没有理会苏子晋的问话。

“很喜欢阿，小孩子很可爱。”

老人偏过头，仔细的打量现在哭倒在地上的孩子。

“我怎么看不出来。所以你之后会想生孩子？这很少见，现在年轻人都不喜欢小孩子了，台湾连只猫都生不出来。”

“可是我不能生小孩。”苏子晋下意识的摸摸肚皮，“说不定会和男朋友对看到老死。”

“那也不错阿，有伴就好了。”

苏子晋对老人笑了笑。

“那爷爷的孙子呢？”

老人冷哼了一声，不悦，“不要提他，不肖孙。”

“为什么说不肖？”

“不是说了吗？一点也不想理我这个老人。之前出国的时候，平均一个礼拜一点一通电话，真是太令人不耻了，这个行为。”

“为什么是一点一通？”

“不是说过平均吗？总有一些零头。”老人用下巴意示前方，“你和你男朋友也会这样吗？大庭广众的，太过份了。”

前方的一对小情侣，拥抱在一起，稳的难分难舍。

“不会不会。”苏子晋被逗的笑了起来，“我才不会这样，然后被路过的老人骂的臭头。”

老人意味深长的看着苏子晋，“你会觉得我太保守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苏子晋没有太在意。

“如果我孙子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老人很满意苏子晋的说法。

“你孙子跟我长很像吗？”

“怎么这样问？”

“因为爷爷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说好像看过我阿。”

“没有没有。”老人挥挥手，“我孙子长的比你帅多了。”

苏子晋又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因为老人的腿有点不良于行，苏子晋只是带着他逛过所有的游乐设施，在和他到街上走走，聊聊没什么动点的天，时间就不知不觉的又到了晚餐时间。

苏子晋和他说，自己可能要回家了，老人便要求，最后一起吃个饭，他说他要请客，以表达对苏子晋的感谢。

苏子晋没有推辞，便和老人一起进了一家感觉很高级的西餐店。

“爷爷，我们不要在这里吃，好贵。”翻开了菜单，苏子晋的第一反应就是把菜单盖上然后提议。

“穷酸小子。”老人不屑，“我请客你这么多话干嘛。”

“爷爷，你真的好不友善…”最后还是点了餐。苏子晋和老人说这样的餐点，对新血管不好，然后又被鄙视了一番。“难不成你要主家常菜给我吃？”

“好。”苏子晋一口答应，“哪天我带我男朋友来见你，顺便煮饭给你吃。”

“你会煮饭？”老人很讶异。

“会阿。”苏子晋很骄傲，“我厨艺超好的。”

“看你骄傲的。”老人也笑了，你慢慢吃，我先去厕所。

“需要我扶吗？”苏子晋连忙起身。

“臭小子吃你的饭，老子还没老成这样。”

苏子晋委屈的看着老人离去的背影，觉得一定是那个不长进的孙子害的爷爷变成这么别扭的一个人。在心里把老人的孙子臭骂一顿，长相清秀的服务生便走了过来。

手中还拿着高级的红酒。

苏子晋看着服务生好看的动作，品了酒，把鲜红的液体到进杯子里。

昨天的宿醉是有些吓到苏子晋，但看着这么高级的红酒，苏子晋时是忍不住啜饮了一口。

超好喝的。

苏子晋开心的把红用舌尖一点点的卷进嘴里。

“臭小子，昨天都喝成这样，今天还喝？”老人从餐厅里面走来，看到苏子晋这么不成材的样子，甚感心痛。

“那是因为爷爷的酒和这里的酒都很好喝，我平常没有那么喜欢喝酒。”苏子晋反驳。

“多吃一点东西，就不会那么容易醉了。”老人指指上菜的沙拉。

苏子晋眯起了眼睛的笑了一下，叉起一片叶子，把他展满了白色的酱料，送进嘴里。同一时间，苏子晋的表情也变成非常怪异。

“怎么？不好吃？”老人注意到苏子晋的狰狞。

苏子晋皱着一张脸，还是把叶子吞进了肚子。

“我没想到…这里的沙拉酱是乳酸…”

“是阿，很特别吧。怎么？你不喜欢？”

“不是…”

“那为什么那个表情？”

“我有蛋白质过敏…”

“那还可以吃肉吗？”

“不要吃太多就可以…但是乳酸不能吃…”

老人脸色大变：“要送医？”

苏子晋虚弱一笑：“应该不用。”

老人谴责的看着苏子晋：“这种事情应该早说。”

苏子晋则是无辜的看着老人：“我没想到爷爷会时髦到吃这个新潮的食物。”

老人大叹苏子晋瞧不起自己。

69.

吴季月在差不多晚餐的时间接到了通知。

下一任的执行长，已经确定是自己了。

李安左和女人都很开心，吴季月到是没什么表示，但他可以想像赵威成抓狂的样子。

和李安左两人到了别，吴季月就到了爷爷所说的餐厅想要把苏子晋带回家。才刚走下车，便有人怒气冲冲的叫住自己。

“吴季月！你给我站住。”

吴季月转过头，原本就不是很开心的眉毛又纠结了起来。

“你来做什么？”

“我才要问！难不成你刚刚都和爷爷在一起？是不是你要求他让你当执行长的？”

吴季月冷冷的看着赵威成，口气不善，“上次的事情我还没有和你算帐。”

“上次？你说的是偷拍吗？”赵威成面目狰狞，“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也要什么隐私权。”

吴季月抓住了赵威成的衣领，恶狠狠的瞪着他。

“你有种再说一次。”

赵威成也不是被吓大的，他看着吴季月的眼睛，情绪倒是平静了不少。

“怎么？喜欢男人还怕人说阿？同，性，恋。”

“靠！”吴季月也藏不住的怒气，举起手就要给赵威成一拳。

“你们在做什么！”熟悉的叫骂出现在两人旁边，吴季月转过头便看见爷爷满脸的怒气和他身边错愕的苏子晋。

“爷爷！你为什么叫我们过来！”赵威成狠狠推开吴季月，上前质问，“你刚刚直和他在一起吗？”他指着苏子晋。

苏子晋有些无助的看了一眼赵威成又看了一眼吴季月，“现在…发生…”

“你闭嘴！”赵威成大骂。

苏子晋一吓，什么都不敢再开口。

“你凭什么这样和他说话！”吴季月也大为火光，他伸手要抓住赵威成的衣服，却又被斥责。

“你们到底再做什么！都长这大了，不要这样吵吵闹闹的！”

“爷爷，为什么他是执行长？”赵威成丝毫没有停火的意思。

“到底…咳…发生…咳咳…”苏子晋想要说话了解现在混乱的原因，喉头却一阵发痒。

“你你怎么了？”爷爷有些不知所措。

“咳咳…咳咳…”苏子晋没办法回答，他觉得喉咙怪异，只能用力的咳嗽。

“爷爷！你别理他！他只是在装可怜！”赵威成大叫，身后的吴季月却一点也不想理会的把他推开。

“咳！咳！”苏子晋压住已经发疼的胸膛，慢慢俯下身，觉得四周的空气已经渐渐稀薄了起来。

吴季月一把抱起了还在和呼吸斗争的苏子晋，扭过头还算冷静的询问旁边已经傻眼的服务生。

“最近的医院在哪？”

苏子晋呼吸困难的又发原因是蛋白质过敏。

等到他在睁开眼睛时，吴季月早已坐在病床旁边陪伴他。

“爷爷呢？”苏子晋有些虚弱的问话。

“回家了。”

“那…那个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