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吓到了,你满意了吧。”轻叹一声,墨锦麟挥开心底的异样走过去小小惩罚地指弹了墨雪樱的额头一下。
“嘿。”墨雪受痛可爱的缩了起来。
“现在怎么办?这么巨大的花藤不能让宫女们看见啊。”不然准会给他带来麻烦。
“等果子结出来它们就会自动缩回去啦。”坐回椅子上,悠闲地继续咬着手上的桃子:“小米,你还坐在地上干嘛?”
“呃,樱主子,这花可以栽吗?奴才想请您送奴才一棵,就算不会结果也无所谓。”他实在是给这艳丽七彩的可爱花朵勾了心魂好想能栽上一棵在自己房间的窗边日夜欣赏。
“你真的想要吗?”墨雪樱犹豫了下眼中闪过一丝玄色。
“真的,这花很漂亮,奴才一定会好好培育的。”激动间,小米的目光开始有种散泄的诡异,就像灵魂在混熬的空间里搅动让一旁的墨锦麟都能感觉得到。
“小米。”墨锦麟带着疑惑低吼了一声唤醒了像被墨雪樱迷幻着的小米让他顿时清醒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皇上,您有何吩咐吗?”他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地又飘向那花藤。
“你先出去,这不用侍候了。”冷着声,墨锦麟把目光投向依旧慵懒吃着水果的墨雪樱。
“可是……樱主子……这花……”像是要不到他便会哭似的一脸哀求地看着墨雪樱。
笑了笑,墨雪樱伸手摘了一朵花递给了他:“把它插在水瓶里放到见不着太阳的地方养着它就会一直保持这状态一年才会枯萎,枯萎之后你要用火把它烧掉千万不能留下一点残骸。”
兴高采烈地双手接过,这是一朵巴掌大紫红色带着两片绿叶子的花,外花瓣像蝴蝶兰,而花心却又是一朵娇小精致相似玫瑰的粉红花朵。小米煞是高兴不断地点头弯腰答应:“是,谢谢樱主子,奴才定会谨记您的话。”
“记住它不能见太阳,也不能让别人看见了,若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你给我找来麻烦的话,我会二话不说拿你去作花肥,懂不?”不再慵懒,墨雪樱露出一抹冷冽的阴色,让小米顿时发寒心慌。
“是……是的,小米一定谨记樱主子的话。”
“恩,你可以走了。”
“是,皇上,樱主子,奴才先行告退了。”行礼经墨锦麟一点头后,小米便小心翼翼地将花藏到宽大的袖子里面快步离去。
“雪儿,你刚刚有对小米做什么吗?”小米走后,墨锦麟立即问道。
“有啊,就是你所想的,”毫不隐瞒,墨雪樱一脸无所谓地回答。
皱了皱眉,墨锦麟坐到他的身旁:“你真的对他使用幻术?为什么?”
“我只是想窥探他有没别的企图,这花是魔界的东西,在人间带有一定危险,要是他别有企图将它卖给人,就是一种祸害。”
“这花会是祸害?”不就是人间没有的品种那么简单吗?
“对,这花在魔族人的手里并没什么,但要是在脆弱的人类手里一经吸食到太阳的力量便会狂速生长,所到之处尽是破坏,而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很可能会衍生思想成为生灵,生灵有好坏两种,好的也没什么,要是坏的很可能会开始吃人。”
“你……”听他这一解说,墨锦麟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而他却还是那副安然闲逸的样子:“那你为什么还把这么危险的东西给他,朕一定要制止这可能性的发生。”话落他便站起,打算亲自去一趟小米的寝室收回那朵危险的花。
“哎,你急什么。刚才我不是说窥探过他有没危险企图吗,既然我会给他,那就表示他并没有那种心思。”拉着他的手,墨雪樱还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你,放开朕,回头再给你算账,夜长梦多,谁能保证不会出什么意外?”
“哎,你以为我这魔王是白痴吗?那朵小小的花在我的监视下能干嘛?”白了他一眼,墨雪樱继续吃自己的。
“你是说,刚刚你说的危险绝对不会发生?”眯起眼,墨锦麟绝对要一个保证。
“这是你家宫宇,要是出了什么问题,我虽身为魔王可也逃不了人王的制裁啊。”破坏帝皇的宫邸,那不就是间接挑衅人王吗?到时那个一向不知所踪的人王定会跳出来到天王那去告他的状。他可没那个被关注的兴趣。
想了想,墨锦麟决定相信他,但:“以后不许随便把危险的东西送人。”
“知道了。”这回墨雪樱是认真答应了。
“对了,雪儿,国师想请你随同他一道去尚亲王府勘察下有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以吗?”总算把昨天到现在的正事问出口了。
“可以啊。”出宫吗?好耶!他老早就想出去走走了,不然在这闷死是迟早的事。
见他一脸高兴的样子,墨锦麟心里有点堵:“要朕陪你去吗?”
“不用,有国师在就行了。”他肯定会帮他掩饰真实身份的。
“……”本想说陪他去的,但想到今天早朝没上,所以除了奏折以外他还得听阮公公转述大臣们要传达的内容,想走开那定是没时间了。
第十八章
“云,你说爱是什么?为什么母亲因为爱而恨父亲?既然恨那不是应该厌恶至极吗?为什么她天天念念的仍是父亲?”
与月见云七分相似的小脸尽是平常难见的惆怅,年仅十岁的美丽男孩眉宇间有着似懂非懂的复杂,半敛的眸中隐藏着一种月见云所无法看透的黯然。
“风儿还小,等风儿长大了应该会略懂一二吧,世间情事怎能以猜测便能看全?”十五岁的月见云慵懒地在靠在虽然小他五岁,但因为打小便习武身形已比他更结实的月擎风肩上,一手拿着琴谱一手放在琴弦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悠闲的气息并不因为话语间的无奈而影响分毫,断续的弦声凌乱短促却依旧音质非凡可见是把上等的好琴。
“那云也会爱上某个人而离开我吗?”声音突然不悦起了,月擎风紧紧地搂着哥哥,仿佛这样便谁也抢不去了。
“呵呵,风儿,未来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是你先爱上某个人而离开我呢!”对于他小孩子般的独占动作,月见云只是宠溺的安抚伸手摸摸他的头。
“嘿,我不是小孩,都说不许再摸我的头了,就跟在哄小狗一样。”月擎风恼怒地拉下他的手却不肯放开怀里抱得紧紧的他。
“不论你将来会不会爱上谁,不过你只能属于我的,听见没有,不许你离开我。”嘟起可爱的朱唇,月擎风以从未有过的坚定就这样霸道地宣告月见云的归属权。
月见云看着他竟然也开不起玩笑来,一阵沉默之后:“好,不论将来变成怎样,我两绝不分离。”
“那我们来盖章。”得到承诺的月擎风挥去阴云笑了起来,带着孩子的天真拉着月见云的手兴高采烈的说。
“盖章?”月见云迷糊中以见那张小麦色却肤质柔滑的可爱小脸嘟着红艳的小嘴在自己的唇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月见于手捂住仍留着那温腻触感的嘴唇满脸惊讶地瞪着因为得逞而笑得更耀眼的弟弟:“这是……盖章?”
“对啊,教里的郭姐姐问林护卫要承诺时也是这样盖章的啊。”十岁的童真展现无疑。
月见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只是摇了摇头并没多说什么,想着兄弟间的亲情该是这样的吧,擎风打小就粘他所以会要这种承诺也不奇怪,毕竟他还小想独占他这位唯一能陪伴他的哥哥也是理所当然的。
“云,我爱你。”
突然的晴天霹雳在暴风雨刚过后紧扫得月见云头昏脑胀……
“你……你说什么?……”
“只要我们相爱,那就没有谁能分开我们了吧,也没有你会因为爱上谁而放弃我的可能。”依旧天真的脸耀眼的笑容却目光变了,变得难以捉摸,让人无法钻透……
“你……风儿?这又是教里的哪位姐姐跟护卫哥哥的对话吗?”月见云真的恼了,他那疯疯癫癫却强势无比的娘到底在干嘛啊?平时不都把他管教得严严实实的?怎么老会有那么多儿童不宜的画面进入他幼小的心灵啊?
“对,不过……我爱你,所以你也只能爱我,就这样。”
就这样?月见云瞪圆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首次让他觉得跟白痴有点接近的弟弟,神啊?谁来打晕他行不?
“我们是兄弟。”
“云,我知道。那又怎么样?”依然是理所当然的天真。
“这叫luanlun。”烦燥,手一甩把手中早已被他摧残的乐谱扔掉,认真地游说兼教育那被宠坏的弟弟。
“luanlun是什么?”瞬间的疑惑:“不要紧,无所谓,luanlun就luanlun呗。”
彻底昏倒……
“云儿,云儿,你怎么了?做梦了吗?”温柔的声音在耳边轻柔地呼唤让睡不安稳的月见云瞬间清醒,一脸迷茫地看着上方那张俊帅雍容的脸。
“云儿?怎么了?不认识我了吗?”以指逗弄似的点了下他可爱的鼻尖,墨尚麒眼底的宠爱如水般温暖,然而不自知的是永远也不可能到达那空洞的心灵。
“麒,天亮了吗?”逃避般转过头透过丝缕的纱帐看了看依旧漆黑的窗外。对于墨尚麒,他只有无尽的抱歉,可是今生今世他注定负他所望,刚刚的梦不是梦,而是他脑海中最鲜明难忘的记忆。那至今让他羞愧难当的承诺,他要负的是两个人,两个最爱他的人,只是他的心只有一个啊!如果可以选择,他情愿自己不曾来过这人世,那么是否就不必承担那时刻压抑得他无法喘气的使命了?他怨吗?只是他怨又能怎样?
“还没,很累吗?对不起,昨晚我有点过度了。”搂着他,温柔地亲了几下,墨尚麒对他淡淡的冷漠当成是在指责自己昨晚的需索无度。
ciluo的身子轻微地一颤,眉头轻蹙,却被漆黑掩饰得极好。
“怎么了?冷吗?”
怀抱又紧了几分,源源不绝的温暖从背后紧贴的肌肤传送,只是身子暖了却依旧无法抹去心底的寒冷。
“不要紧。”低声的呢喃,月见云闭上了辛辣的眼睛。是啊,不要紧的,只要能完成教主的任务他就能救回擎风了。再大的牺牲又能算什么?
第十九章
“皇上……皇上,不好了不好了……”门外小米子从未有过的慌张失仪跌跌撞撞跑进御书房。
“放肆!小米,皇上座前这成何体统?”一旁伺候着帮皇上整理已批阅完的奏折的阮公公皱眉一声喝斥让冲进来的小米吓得“嘣”一声跪了下去。
“奴才鲁莽,请皇上恕罪。”回过神来才知道自己太过失态了,在严谨的宫中这种行为无疑是给自己的人生打上终结,只是他刚收到的消息实在太过惊人,对于皇上来说准会吓呆的。
“到底什么事?”埋首奏折当中头也不抬的墨锦麟沉声问道。
“启禀皇上,刚才一护卫带着国师的令牌来报半个时辰前原本在尚亲王府的一行人突然遇袭……”
“什么?那雪儿呢?”位上之人惊起急问。
“樱主子被人掳走了……国师以及郭尚书大人已经带着精兵追赶去了。”
“知道是何人所为吗?”心下顿时发冷,墨锦麟身子一个虚晃。
“根据来报,劫持之人武功上乘,但并无诡异之感,国师断定只是一些武艺高强的杀手。”
“杀手?在外人所知,雪儿不过是个普通孩子为何要掳走他?”雪儿魔力恢复尚浅,不知道能否自保,可有受伤?
“该死的,对方究竟是受命于何人?若被朕查出定诛杀九族。”掌重重一拍,尊贵的帝皇戾气满身顿时御书房充斥着一股彻心的冷厉:“阮公公,传旨让右翼马上停止手上任务带着‘龚灵‘跟国师会合,朕令他们尽快把雪儿给朕毫发无伤带回,否则重治。”
“奴才马上去办。”语落御书房只是清风一阵早已没了阮公公的踪影。
坐回案前,墨锦麟已没了处理公事的心情,烦躁担忧的情绪让他失控,恼悔自己竟然毫无防备就让国师带着雪儿离开。确实是他太自以为是了才会让雪儿遇险,虽然知道这对身为堂堂魔王的雪儿来说也许并不会有什么大事,可心中提起的重陀就是无法控制地一下下撞击他的胸臆,让他无法平静。
“皇上,奴才相信樱主子不会有事的。”一声细细的安抚,小米看着那高高在上的帝皇露出从未有过的脆弱心里原本的担忧更是沉了几分。
墨锦麟知道如此慌乱只会让自己更加懦弱,他必须先冷静下来。
“陪朕到御花园走走吧。”
既然无法静下来再坐在这里也是徒然。
“墨香有泪,字字怜梦,不敢寄诉,只当化水泯湖中,轻舟微风恋柳心,情怀寂处叹成空!”
心情烦琐,墨锦麟只带着小米一个侍从在广大华美的御花园无心兜转,走至深处耳边传来声声清宁却凄淡的熟悉声音让他止步望去。
只见微风抚柳锦荷塘边佳人依栏低诉,若自言自语又似声声指控,如斯美境映入眼帘无不动人心怜,只是墨锦麟太了解这女人美丽之下的强悍了,所以即便封赏她为贵妃,他也不曾有过念头要占据那抹人间难得的清素之美。
她是唯一一个与他交心的女性朋友,把她收入他的羽翼之下也只是救赎她的唯一办法。
“情怀寂处叹成空?朕的爱妃,这次你又是为谁而叹啊?”暂时压下对雪儿的担忧墨锦麟上前调侃。
伊人帛扇轻摇回过头,目光流转间尽是智慧的透彻,仿若世外仙人,与之对视之后竟是淡淡的相望一语不发。
“怎么了?你有何智言要奉献给朕的吗?”在她对面的石椅落坐,墨锦麟早已习惯她不礼不屈的态度。
“皇上可恼?”半晌她才轻吐一句。
“恼?”墨锦麟勾唇冷笑:“朕现在何止‘恼‘?简直想大开杀戒啊。”
此名女子为柳离络,是天下神算的独生女。因为天生灵力自小被视为妖孽受尽天下人唾骂遗弃,其父母也因此在她十岁时被人活活打死,从此一个人风餐露宿地过着躲躲藏藏的乞丐生活。六年前他游历江湖路过一个小村庄时便看到小小年纪,骨瘦嶙峋衣衫陋烂的她被村民绑在木桩上准备活活烧死。他派人上前打听才知道村民竟无知至此,就因为那连日发生的病死,遭偷,河水干涸事故便统统归咎到那无辜的小女孩身上,说她是灾星降世害死父母更害他们全村不得安宁。看不过去之下他便强行救走了她,为她找了个无后善良的大户商家作养女,可厄运始终不肯脱离她,三年后当时收养她的父母被生意上的仇家找上门再次家破人亡只留下十五岁的她,但全府上下三十余人只剩她一人生还,断断续续说她是妖孽的谣言再次随风滋生,本来想投靠未婚夫的她却因为谣言被狠心赶出府门,曾经声声爱她的男人却一脸害怕地瞪着她叫她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