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意一路上教训儿子一般把越子规数落了够,越子规心里摇摆不定,被骂了也没有听进去几句。回到越子规家里,李意不数落他了,把他们家那些凡是看起来像是杜雷生的东西来了个大清扫,越子规看得心痛不已,几次三番想要阻止,都被李意铁血镇压了下去。
等到晚上七点多,电话铃响了起来,杜雷生说是今天晚上不过来让越子规别等他。
李意可郁闷,站在客厅中央对着那盏富丽堂皇的水晶灯骂了小半个钟头,越子规却有了一丝罪该万死的庆幸。
李老妖精想着今晚上没有他大展身手的空间,于是十分想念他们家江阎王,连蹦带跳要回去,越子规怎么拦都拦不住,他娘的什么为朋友两肋插刀,在他们家江阎王面前自己算个球啊算个球!
没有良心的李意临走前终于有了正形,把越子规抱进怀里,在他耳边说道:“杜雷生这人,你一定要戒掉。”
越子规不知道怎么表态,只苦笑了一下,送李意离开。
再回来,站在门厅处,看着那些被里一大包起来的东西,越子规动不了了……
那个蓝色的马克杯,是自己送杜雷生的,一定要说是送给杜雷生的生日礼物,用是用了,可是到今天这个礼物杜雷生也没有带出过自己的屋子,越子规蹲下身子,解开垃圾袋拿出那个杯子,翻过来,杯底上烫印的‘子规?雷生’现在看来如此的犯傻,杜雷生绝对一直都不知道这简单杯子的底下还有自己对他这么纯粹的表白。
卷成卷儿的条纹领带,是自己从杜雷生脖子上扯下来,死皮赖脸要留下的,一直当宝贝装在盒子里;买来后一直没有勇气拿给他的对戒、他穿过的睡衣、他的拖鞋、他的枕头……越子规看着……心里第一次升起好累的感觉。
真的好累……
不断不断的付出爱,从来没一丝回报,真的好累。
十年不是很长的时间,但是也不短。越子规在这十年里,不管是小家碧玉的时候、还是招摇放荡的时候从来都是一心一意喜欢着杜雷生。艰难得改变自己也不过是想吸引他而已,改变的结果却是悲哀的发现,不管是哪一个越子规对于杜雷生来说都是一样的。一样的淡淡相处,一样的有求必应,一样的闭口不谈任何感情……
突然想起江老师说的话,若真的像李意,就应该那么飞扬又跋扈的闹个天翻地覆,自己做不到,不想给他添任何麻烦,十年的希冀不过是他对自己微微一笑说一句喜欢越子规……要的最少反而成了奢望。
越子规看看这幢房子,又大又空,不想留在里面,套上外套往老年大学去。听道长讲佛法,是个不错的主意。
越子规倒讲堂的时候已经迟了,找不到位子,站在门口靠着听。没站多久,肩膀上轻轻的被人拍了拍。马奶奶笑容可掬的站在他面前,“你个傻孩子,要来早说一声啊!怎么能站着?跟我里面去。”说着还戳了戳越子规的脑门子,越子规一句话不说任马奶奶牵着自己往里面去。马奶奶可是青龙镇上举足轻重的大人物,他要给自己找位子那还不容易,越子规只想着这下可以坐着听了,就忽略了另外一件事儿,于是很顺利成章的陷入了另一重尴尬。
“坐这儿!”马奶奶拿起自己的一摞儿街道居委会文件给越子规腾出了位子,越子规却迟迟不敢坐下去。原因无他,杜老爷子正坐在边上,越子规实在没有胆。
就自己和杜雷生的那点儿破事儿,越子规再也不敢在杜老爷子面前抬起头来。
徐老爷子落井下石,偏向马奶奶使眼色,说着杜老头儿坏事儿。杜老爷子听见了也目不斜视,就这态度让越子规主动开溜,无奈何马奶奶死不松手,叫了两声“杜老头”得不到回应,立刻上手,一下揪在杜老爷子肩膀上,狠狠一拧把杜老爷子叫回了头。越子规就瑟缩了,自己不觉得往后退了一步。
“老爷子好!”鞠躬已经九十度了的越子规让马奶奶心疼,恶狠狠的在杜老爷子耳边说:“杜老头你给我出来!”说着二位青龙镇‘巨头’出了讲堂。越子规更加手不是手脚不是脚了,呆站着不知道怎么办?那早晚都乐呵呵的徐老爷子看见了一把把他拉下来坐着,“放心吧,杜老头儿保证受教育,你马奶奶出手弹无虚发!听听,佛教四大经典爱情故事,适合你们小年轻听。”
讲堂外面紫藤花廊下面杜老爷子果真正受着教育。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你还这么膈应?杜老头儿你也不想想,小越当年多老实的孩子,是你们家杜雷生种的孽果,你凭什么给人家小越脸色,是,这两年小越跟着李意鬼混是挺不像话的,是丢了你们杜家人的脸,可是……你们家杜雷生屁都没有放一个,你膈应个屁啊!”马奶奶根正苗红从来就没有受过淑女教育,说起粗陋字眼来气势卓绝,“再说了,你认过这人么?你都没认过,你膈应什么?”
“马小暖,我杜宇坤不是这么想不开的人,我不是膈应,我是……”杜老爷子爷子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话来说。
“那你是什么,难不成你还觉得你们家杜雷生糟践小越了,你这护犊子的老头儿你……”
杜老爷子一时气不打一处来,又说不出什么话来镇住马奶奶,只一个劲儿的生闷气,把手里的拐棍拄的咚咚响。
“你气吧啊,我管你个老头子,你要进来就别甩脸色!”马奶奶搁下狠话转身进了讲堂。
杜老爷子一拐杖打落了不少枝枝叶叶,才骂出口:“杜雷生个兔崽子,混账混账!”
越子规第一次听这个故事,女孩喜欢那个男子,苦修五百年愿再见男子一面,她变成了石桥上的一块砖,苦修又一个五百年,愿和男子一次碰触,她变成了路边的一颗树,然后佛祖问她:“你是不是还想做他的妻子?那你还得修炼。”女孩却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这样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越子规想,自己爱杜雷生,一年又一年,不也似这位女孩一般,女孩一千年两番轮转就得醒悟,为什么自己一年又一年,却越来越执迷不悟……
醒醒吧……爱他是爱他,要他爱自己是要他爱自己,面对杜雷生就得这样把自己的感情剖成两半。
女孩说爱他不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越子规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爱杜雷生不一定要杜雷生给自己多少回应,这不是自己要的,自己应该停手了。
迷迷糊糊听完了寒宁道长的课,越子规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打开家门的那一刻,杜雷生却坐在沙发上,等着他回来的样子。
第四回
越子规没有动,是杜雷生走上前来的,什么话也没有说捧起越子规的脸给了最热烈的吻。越子规没出息惯了哪里还有什么招架之力,除了顺手把门关上就再也没有做什么其他动作。
杜雷生做爱不是多话的人,嘴上吻着,手上把越子规的衣裳去了一半,伸手捏着那胸前两点,许是下手有些重了,越子规曲着手肘挡开他的手,杜雷生左手出的快,一把把越子规两只手腕都给握住了,举过他的头顶去,压在门上,一路吻下来,还是不愿放过越子规胸前的两点,含在嘴里折磨人的噬咬,越子规一开始还能咬着牙不吐一个字儿,杜雷生偏偏用力咬了他的乳头,这是痛了越子规,忍不住叫出声来。
“别……啊嗯……”这些字句那还有什么实际的作用,杜雷生一条腿挤进越子规的腿间,稍稍的向上抬了抬,越子规便招架不住,要踮起脚尖逃开这接触。那杜雷生嘴角边淡淡扯出个笑来,右手冰凉的指尖摸过用越子规的乳头,从正前方入了越子规的私处,手指捏住的的是越子规分身的根处,温柔的手法让越子规又爱又恨。爱的是杜雷生从不玩弄手段在做爱时戏耍他,虽然从不说一个爱字,做爱倒是贴心;恨的是那搓弄轻轻柔柔若有似无,让越子规越发想要的更多,却没有脸说出个要字来,这不好受只在自己心里搁着,杜雷生从不了解。
被轻轻的吻着,越子规脑子糊涂了,什么李意的教训、道长讲的故事……一股脑的全都没有了,满眼满心只有杜雷生。
自己的长裤被褪去了,不由自主的分开腿来,杜雷生抱起越子规一条腿靠在腰间还算温柔的挺入,越子规绷紧了腰身,一时间所有的重心都落到一条腿上。后庭被杜雷生的炙热缓缓的贯穿着,每一下都让越子规高兴,把头靠在杜雷生的肩上,越子规一侧头瞧见杜雷生的耳郭,伸舌头微微舔了舔,没有感觉到杜雷生的抗拒,便大胆咬了上去,身下的抽插就毫无预兆的快了起来,每一次都能让身后的门板跟着微微震动一番。越子规那条靠在杜雷生腰间的腿实在是挂不住了,不停往下滑落,杜雷生抱着也是麻烦,干脆退出来让越子规转身趴在门上,双手抬了腰,继续顶入。
越子规还没能弄清楚情况又再一次被顶入了,两手趴在门上也不舒服,想要直起腰来,杜雷生一双大手把腰握了个踏实,让臀高高翘起,越子规稍稍一回头就能看见杜雷生前后摆动着的身体和自己的碰撞,每一次都带来难以启齿的快乐。手臂先是被他握着高高举起,到现在早就有些酸麻,顺着门板滑下来,搭在门把手上才算找到了依靠的地方,谁知道身后杜雷生抽插给力,不自主的就把门把手压了下去,吱呀一下门就开了。身后的杜雷生赶紧拦腰抱起人来拉门关上带转身,越子规吓得脸都白了,现在只靠子杜雷生的身上瞪大了眼睛。杜雷生的分身就刚才那一下子顺着就退出来了,现在顶在越子规的腰间,气势摄人。
“你啊,想要做免费表演么?”杜雷生还有心情笑话越子规。
“我、我、我……不小心我……”越子规一想到自己刚才开了门差点就让两个人扑出门外去,心跳的可厉害。
吻在越子规的脖子上,杜雷生轻轻咬了一口,把越子规打横抱在怀里,往楼上卧室去。把越子规放到床上,轻轻吻他,嘴里还安慰他别担心,现在没有打得开的门了,越子规一掌拍在杜雷生那揶揄的笑脸上,张开双腿圈在杜雷生的腰上,“要做就做,不许笑我!”
杜雷生拉过枕头垫在越子规的腰上,果然不笑了,挺身往后庭里去。
这一回分身在外冷落了许久,让杜雷生再也不温柔,只管闷头往里抽插,定要分身爽快了才是。
越子规尝着了些疼,却不忍心坏了杜雷生的兴致,咬着唇直皱眉头,等到杜雷生狠狠往他身子里一撞,停住了,越子规才松了一口气,紧跟着后庭深处一阵滚烫的感觉,然他不自主把身子又收紧了,两腿更是紧紧的缠在杜雷生的腰上,这一阵滚烫过后,越子规才觉着了累,两条长腿松开往床上摊去,哪晓得这时候杜雷生伸手捏捏他的脸,笑着要他别松了腰劲儿。越子规把注意力放到后庭上才觉得,虽然杜雷生射了,可分身丝毫不见松软,还是硬邦邦的填充着,心下里明了这一夜不是一次就能打发的,颇为认命笑笑,收缩甬道,给了杜雷生最直接的邀请。果然,又一轮抽插开始。
越子规抱着杜雷生的身子,两手在他的背上摸过,下巴顶在他的肩窝,不觉淌下泪来,微微张嘴,无声说出话来,那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杜雷生,拜托你喜欢我吧!
越子规睁开眼睛的主要原因是身后被杜雷生勃起的分身顶着,再装不知道杜雷生就要往里面顶了。
“与我无关。”越子规后庭可疼,杜雷生不喜欢润滑剂、不喜欢避孕套,又实在不好打发,每次越子规都跟少半条命似地,“这是晨勃,正常现象,不需要做……啊!”后庭上杜雷生的分身正要往里去,越子规赶紧捉住他的手,“别……我做!”他要这样挤进去越子规估计自己得疼哭,怨恨的在杜雷生肩上捏一把,越子规往被子里面钻去,双手握住那根巨大,张开了嘴,缓缓把分身吞进口中。
杜雷生闭上眼睛,他感觉得到越子规的舌尖在他的分身游移,并且他也知道越子规打什么主意,可他确实不喜欢用嘴做,一来用嘴做越子规不会好受,二来越子规嘴上功夫很烂,想罢一把撩开被子,捉了越子规两只手把人提上来,骑坐在自己身上,果然越子规皱着脸,可怜兮兮的求饶,“用嘴好不好……”
杜雷生摇摇头,撑起身来,双手抱了越子规的腰把人托了起来,嘴里好声安慰:“已经舔湿了,不会疼的。”手上用力让越子规缓缓坐了上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挺腰往上。
一夜没有睡得好的越子规早晨又加班一次,等到杜雷生泄了,整个人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像摊烂泥似的趴在杜雷生的身上,昏昏沉沉睡去了。
杜雷生把人抱在怀里退出分身来,摸着他后庭一片湿濡濡,想到是几次射在他体内的流了出来,拿湿巾给他擦拭干净,拍拍越子规的脸颊不见他睁眼,晓得他是真的累瘫了,不再折腾他,陪着他睡。
不知不觉自己也就睡了过去。再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了越子规,走出卧室听见厨房里有响动,杜雷生知道自己又有难以下咽的早餐的早餐了。回转裹了睡衣,穿着拖鞋往楼下来,如果来得及一定要阻止越子规做煎蛋。
冰箱里面的菜,叶子已经发黑。越子规再不懂厨事儿也晓得这玩意儿吃不得了,翻遍冰箱唯一能吃的就只有鸡蛋。
算了,还是做蛋吧……
越子规拿出鸡蛋的时候,不晓得为什么脑子里过了杜雷生看着焦黑煎蛋吞口水的僵硬表情,一时心情大好,决定做煎蛋,这次一定不煎的发黑。
一抬头,杜雷生正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他手里的鸡蛋表情十分复杂。
“煎蛋?”说实话杜雷生的嗓音很好听,就算李意把他们江老师吹的天花乱坠越子规也不稀罕,也觉得比不上杜雷生。
越子规点点头,想着杜雷生马上要变脸心情从大好变成特别好。
“我赶时间。”杜雷生果然变了脸。
“哈哈哈哈哈……”越子规绷不住笑了出来,赶紧上前拉住杜雷生:“你别跑,我还熬了稀饭,还有几块豆腐乳……”
杜雷生松口气赏了越子规一个笑,这时候咚咚咚有人敲门,杜雷生拨开越子规的手,过去开了门。
门口那人衣着考究、精神焕发,初开门那一刻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嘴里喊得是小越越……听的杜雷生皱眉。
门一开四目相对看清楚了后,对面那人儿也没有了兴高彩烈,盯着杜雷生一个字儿一个字儿的说道:“我要说我是上门搞推销的你也不信对吧?”
杜雷生相当配合的点点头,没有让人进来的意思。
门外的李老妖精就来了气,靠,这杜雷生大混蛋挺有气势的么?
“装什么神气,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不是说不来越子规这儿么?怎么一大早就在人家里?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不算数,丢不丢人!”有理无理都要有七分气势的李意同志,完全不懂惧怕为何物,直接嚷嚷开了。
厨房里的越子规一听这嗓门,心里一阵慌,赶紧跑出来,看着两人直打圆场。
“李意来了,进来。”越子规握住了李意的手。那围裙小媳妇的样子让李意十分火大,一把把小碎花围裙扯了下来,扔在地上。
“越子规,给你灌什么迷魂药了?又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啊?你日子过得很舒坦是吧?”
“李意你别……”越子规看看已经有了疑惑的杜雷生,一下子着了急,就要上去捂李意的嘴。可李意是谁啊?这方圆五百公里除了江奇文就没有个怕的绝顶人物,哪是小小越子规能拦得住的,眼神一横,只一句话就收拾了越子规:“你还想晚上抱着枕头哭到天亮,我就一个字儿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