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陈永灿身体一僵,不动了,罗彻知道,他这是终于放掉了。
“你还没到?”陈永灿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虚弱地问道。
罗彻“噗嗤”一声笑,久别胜新婚,陈永灿每过五分钟就射了,他怎么“到”?
陈永灿有点儿羞愧,从罗彻身上爬下来,他伏低做小,趴在罗彻腿间,手嘴并用要让罗彻也爽一爽,一边蓄势待发,准备着第二次冲锋。
罗彻被舔得晕头转向,陈永灿的脑子虽然有点傻愣,胜在有一股努力钻研的精神,可不这一手活儿还是非常漂亮的,从原先的表面功夫如今已趋完善,即懂深入又能浅出。灵巧的唇舌从前端一路游走,又把他几乎倒提起来,整张脸都埋在腿间,穴口被触感特殊的舌面扫过。
他觉得有些难堪,“哎……你也不嫌脏?”
“有什么脏的?你这一朵菊花可是极品,谁都想采撷,一般人想舔还没那个福分。”
这下流话真是臊得罗彻不行,他在一脚踹飞他和尽情享受之间犹豫片刻,最后选择了后者。
前面被陈永灿的手很好地照顾着,后面麻酥酥有一条柔韧有力湿滑粘腻的舌头进出来去,打着圈儿地舔弄,罗彻只觉得快感如喷泉不断涌出,覆盖至全身,在几下克制不住的哼哼之中,终于一泄如注。
27.突变
罗彻为这“最后一次”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一大早先是趁着天没大亮,把趴在他身上不肯下来的陈永灿连哄带骗地赶走,再将那床被子拆下来,床单被套装进一个大口袋,准备带回家洗。忙完这些他已经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扶着墙飘进医生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眼睛发直。
还活着,居然!
那小子就不是人,是匹马,还是种马。
打电话给手术室,瓮声瓮气说自己重感冒了,平均五分钟一个喷嚏,今天的手术是无论如何也做不了的。
挂下电话,他继续发了一阵子呆,肚子里饿得咕咕叫了,不过实在拖不动步子去食堂,拉开抽屉一翻,他找到了半包饼干,就着凉开水准备对付一下。
就在他默默诅咒那小子阳痿肾虚前列腺肥大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叩了两下。
如果是隔壁护士台来叫他,人家直接喊了,这样子有礼貌的敲门,又是这个点,多半还是去而又返的陈永灿。罗彻把吃了一半的饼干放回抽屉,心情大好地准备享用热乎乎的早餐,说话的声音都柔得吓了自己一跳,他原本应该破口大骂的。
“进来吧。”
门打开了。
罗彻看见来人,笑容凝固在脸上。
陈永灿提着热乎乎的早餐,三步并作两步地迈上医院台阶,坐电梯直上八楼普外科病区,昨夜鏖战,罗彻热情得简直有些让人承受不起。值班室的床很窄,本来就只容一个人睡,办事的时候还不觉得,办完了两个人要平躺都不行,只能侧着身子搂一块儿。后来罗彻翻个身压在他身上,两个人聊了个把小时,压着压着,就变骑了,脑海中浮现出罗彻在他身上挺动的模样,陈永灿低着头咧着嘴笑得直摇头,一再摇头。
电梯里别人都是板着一张脸,到外科病区来住院多半没好事,谁笑得跟他一样白痴。
于是他默默地转个身面对电梯墙壁,想到罗彻开窗通风散味,还一个劲地到处闻,陈永灿绷不住了,他把额头抵在电梯墙上,“咚咚咚”敲了几下,乐得要内伤。
电梯在八楼停下,他抹了一把脸,装模作样走向医生办公室。
敲了敲门,里面是别人的声音,“进来。”
陈永灿打开门探进头去,“请问罗医生在哪里?”
他常来医院转悠,那医生认得他,“刚刚有个男的来找他,罗医生就跟人家出去了。”
“男的?谁?多大年纪?”
“不认识,四十多岁,穿得很体面,气质也好。”
陈永灿心里一紧张,脑子里立刻搜索目标,然而目标太多又大多没什么印象,所以无从搜索。他希望自己只是想多了,也许是罗彻某个病人,或者是病人家属,因为罗医生妙手回春,所以人家来道谢的。
再说罗彻喜欢年轻小伙子,四十多的大叔不是他的菜,根本就是自己草木皆兵。陈永灿坐在走廊里等,一边安慰自己一边默默吃早餐,等自己那份吃完了,他看看罗彻那份也该凉了,想来想去,还是一起吃了,回头再去给他买吧。谁知道越吃心里越堵得慌,完全没来由的。
我是不是吃撑了?
他问自己,得到的结论是——没有。这点饭量对他根本就是小意思,罗彻曾经开他的玩笑,说他就是个消化腔,上面进去的时候,胃底部的食物已经输送到肠道。
我害怕什么?罗彻又不会凭空消失。
陈永灿在走廊里一等等到中午,罗彻还是不见踪影,期间那个体育用品代理商打电话给他,告诉他下个月就可以来上班,底薪五千,按销售量再拿提成,让他捡个空挡到车行提车,公司给他专门配了一辆丰田凯美瑞。
陈永灿愕然,“可是我又不跑销售,要车干什么?”
“上下班有个车方便,再说北郊高尔夫球场的经营权准备交给你打理,那么远的地方没个车怎么行?”
“高尔夫球场?你是说,整个高尔夫球场?”
“那当然。”
陈永灿从走廊上站起身来,“你是不是认识姓罗的,他让你聘用我的?”问出这个问题后,陈永灿又觉得自己很傻,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除了会打篮球一无长处,凭什么在这么个就业压力如此之大的城市里轻而易举找到这样一份好工作?他怀疑自己开口要房子,对方也会给。
他的老板呵呵笑道:“这年头,门路当然最重要了,你是交了好运啊!”
“能不能让我当面找他谈?”
“不能,我也是受人所托,况且我根本不认识罗老板。”
“我要……”
“好了,我马上要赶飞机,到时候再联络你。”
陈永灿从医院出来,抬头看了看那幢摩天大楼,一下子觉得它高得让人晕眩,他可以三步上篮,一个扣杀,把球砸进篮筐里。但是眼前的高楼,完全就是另一个档次的高度。
从这一天起,罗彻不见了。
就是人间蒸发,医院同事也说他很奇怪,辞职都没办,办公室里东西都没收拾,就走了。不过他也不是失踪,有人来帮他办过一些手续,包括工作合同里应该履行的违约金。
陈永灿到公司里上班,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新老板,他说他也是新来的,原先的老板已经把公司转让给他了,走时还特别关照,要把陈永灿“供”着。至于其他的,他一概不知。
陈永灿有一个单独的办公室,装饰一新,墙上还特意按了个篮球框,办公室桌子上有一个牛皮纸信封,里面是一把崭新的车钥匙。
他不知所措地坐下来,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接了起来。
“喂?”
“罗彻!你在哪里?”
罗彻顿了顿,道:“我……回家了。孱头,对不起,我们不能在一起,你好好过吧。你是个很好的人,一定会找到比我更合适你的人。”
“我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被甩了?”
“是不是你爸爸找来了,他逼你的对不对?”
“没有,他没有逼我。”罗彻欲言又止,最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情势急转直下,陈永灿把车钥匙狠狠地攥在手里,目力所及,储物柜上的隔板上还有一个篮球,上面龙飞凤舞的签名是他最喜欢的篮球明星。
他仿佛被当头打了一拳,这么说,留给他的是分手费了?一个男人被甩,还要留一笔丰厚的分手费,罗家把他和罗彻当什么了?
最初听说罗彻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他还有点不信,后来两个人在一起,他也没有问起,罗彻想说,他自然就听,他不想说,他也不会多问。直到罗彻告诉他关于曹维宁的一切,那个时候他也做好了心理准备,所有大家庭拆散相爱的两个人无非那么几种办法,狗血悲情,罗彻的老爹更狠一些,他会采取直接消灭的方式。
曹维宁没了,两个人的爱情灰飞烟灭,可是罗彻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他叛离家庭,孤身在外,陈永灿总以为罗家老爹已经想通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冥顽不灵!
他站成顶天立地的姿势——好,放马过来,他是不会怕的!
28.牢笼
“我知道,过去是我不对,我错了,这么多年过去,你还不能原谅我吗?”罗父语调温和。
罗彻穿着真丝质地的白色睡袍,懒洋洋靠窗而坐,他平静地看着外面绿油油的草皮以及远处遮天蔽日的古树。罗家的别墅外观并没有多少豪华气派,打地基的石料甚至偏于暗沉,然而这座有年头的房子精工筑造,住在里面闲适一如谪仙。
罗彻这个时候的神情也快是一副成仙的样子了,因为他完全无欲无求,甚至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懒得说。
“那小子做生意理财还是挺有头脑的,第一个季度非但没赔钱,还跟华东区的八个国家级篮球队接洽上了,独家赞助球队的球衣球鞋。”
罗彻还是没有搭腔。
罗父至此,并没有说过陈永灿一句坏话,在别人背后搬弄是非,是很低级的做法。就如同打败一个人就消灭他的肉体一样,他以为他赢了,结果他忘了最重要的目的——挽救儿子!他当初还觉得罗彻闹一闹也就完了,结果没完没了越来越出格。
“你过去也算是荒唐了一阵,没关系,年纪轻轻的,谁没荒唐过?外面那些开宝马撞死人的暴发户们真是不像话,你比他们好多了。你一向是个乖孩子,待人接物,念书就业,给罗家挣了面子。”
罗彻对他的侃侃而谈没有任何反应,罗父也觉得说这些显得很多余,“我老了,这些年身体也渐渐不行了,等我死后,随便你怎么样,反正我也看不见。可是只要我有一个口气在,我不能容你在外败坏家风。在我闭眼以前,我要看到罗加后继有人,你也答应了,那么我希望你至少别这个样子,开心点。”
罗彻如同自闭症患者,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罗父很想发一顿火,可惜于事无补,再说父子两个对峙了那么多年,他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让儿子回来,火气早就给消磨得差不多了。
“同一个错误,我不会犯两次,你放心,那小子会好好地活着,大富大贵,生活美满。等……”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笑,“等你的婚礼办完,我就送你们小夫妻去国外,你也不用有心理负担,觉得害了人家姑娘,她其实很清楚她的职责,甚至对于自己被挑中进我们罗家做媳妇,她觉得非常幸运。如果你跟她没有办法过夫妻生活,我不勉强你,反正科学发达,你……”罗父从未这样赤裸裸地跟儿子谈论传宗接代的问题,过去两个人还是很能绷着一张脸一派斯文地对话,直到那些乱七八糟的视频寄到他办公室,他已经没有办法维持斯文。
罗彻突然从窗台上跳下,衣袂翻飞间,他飘飘若仙翩然而去,对罗父的建议连洗耳恭听的兴趣都没有了。
下楼到客厅里,身穿黑色西装的两名保镖毕恭毕敬站在那里,两天前罗彻想要出去就被他们如山样的身体挡住了。继母这个时候从厨房出来,亲自端着一盘水果,“婚期将近,不如出去旅行吧?等一下小唐就过来了,你跟她商量商量。”
罗彻理都没理她,径直往外走,两名保镖随即跟上。
他现在的活动范围是别墅铁门内,一旦越界就会受阻止,罗彻站在门口跟保镖较劲,那两座铁塔用非常巧妙的方式挡住去路,又不会真的对他动粗。
“少爷,你不要让我们难做。”保镖为难地说道。
罗彻不用回头,都知道二楼窗口有一双阴森森的眼睛盯着这里,他突然冲着其中一名保镖笑了笑,“我倒是没发现,你长得很好看。”
保镖的脸一红,他当然对罗少爷的某种癖好略有耳闻。
“以前在特种部队服役过吧?给中央首长当过护卫吗?”
“厄……嗯……”保镖点点头,然后拉来同盟,“他也是。”
罗彻夸张地拖着调子“哦——”了一声,“战友啊,好羡慕!哎,跟我说说你们以前在部队里的事,我最喜欢当兵的。”
两位保镖面面相觑,深恐被罗彻看中,届时从还是不从,那可真是愁死人。他们现在听老罗的命令,可将来罗家还是归小罗的,要是得罪了太子,准没好果子吃。
罗彻一早看穿,偏偏拉着两人不放,没一会儿铁栅栏外一辆豪华宾利开过来,从车上下来罗家的准儿媳妇唐恬。于是这百里挑一的美女就看见他那犹如白马王子的未婚夫正笑盈盈坐在台阶上和两位保镖调情。
如果没有听见他们对话的内容,那画面倒是堪称赏心悦目,罗彻的笑容温和亲切,他说:“如果你们适应不来,我可以叫上她一起,保证你们没玩过。”说着冲唐小姐这里抬了抬下巴。唐小姐刚刚迈上台阶,听到罗彻这句话,还傻乎乎地问:“玩什么?”
“床上玩的游戏。”罗彻说着身子后倒,靠近一个保镖的怀里,还用手勾住对方的脖子,结果唐小姐一个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幸得其中一名保镖眼疾手快才挽救了她那张俏脸蛋不至于磕在台阶石板上。
罗父在二楼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如果罗彻在婚礼上闹出什么荒唐的事,那他绝对不会吃惊。关键只在于,这事很挑战他的想象力!
第二天一早,罗彻正睡得迷迷糊糊,外面有人敲了敲门。
“进来。”
保镖端着早餐走进来,罗彻定了定眼神,才发现昨天那两位肌肉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短发利落的女保镖。
他苦笑着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
保镖兼保姆刚刚出去,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来,“喂?”
罗父神闲气定,得意非凡,“昨天有人跟我说丰田凯美瑞太低级了,我准备送他一辆雷克萨斯,你觉得呢?”
罗彻愣了愣,关于陈永灿现在的座驾,罗父曾经一笔带过地提起,难不成陈永灿狮子大开口?他不是那样的人啊?当然,也说不好,至少从罗彻的角度来看,不敲白不敲,多跟罗家要点物质上的享受是应该的。
“你误会了,不是他跟我开口要,而是……他昨天晚上出了车祸。哎,日本车的质量就是不行,车前杠都歪得不成样子了。”
罗彻的心一紧。
“别担心,别担心,他不在车上。只要你乖乖地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他就不会在发生车祸的车子上。”
罗彻瞬间有摔掉电话的冲动,只是与身居来的休养使他忍住了,淡淡地应了一声,他道:“大不了鱼死网破,你可以试试,我也想知道,我是不是已经忘了曹维宁。”
罗父没有生气,语气中还是充满了慈爱,“开个玩笑,何必这样?下礼拜就要举行婚礼了,你看看还需要什么,随时跟我说一声。”
“我倒不晓得,罗家现在还经营婚庆?”
罗父没功夫跟他抬杠,找个借口挂掉了电话。
罗彻躺下来睡了个回笼觉,期间吃吃睡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又黑了下来。
睡得多了,精神不济,再要睡是无论如何不能了,他正准备到楼下找点乐子,突然保镖匆匆奔出房间朝花园外跑去,半开的房间里是蜂鸣器的警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