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爱了没爱？——回头一笑

说到这，看着萧萧姐那怪怪的笑，我真的毛到了及点了，不是吧，不会吧，难道说令浩喜欢的暗恋的那个男孩是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们可是哥们啊？不不，决不可能？

“老姐啊，你别吓唬我，你这笑实在是吓人，你还是直说吧，我我不知道？”

萧萧不笑了，看见我尴尬的脸都快红了，她终于蹩不住了，她掏出自己的花花公子点了一支，然后深深叹了口气说：

“坐过来啊，跑那么远干吗，我吃人啊？”

我终于平静了下心，坐到了她身边。她仔细看了看我说：

“以前，我把你俩都当做臭小子，从来也不在意你俩的关系，我只觉得令浩懂事听话点，心细，又勤快，比一般的男孩子要出众些；而你呢，一个捣蛋鬼，就知道油嘴，就知道胡闹，整个一个大孩子，也很正常啊，男人吗本来就该这样的！可谁知道，谁知道…”

我已经快不行了，我好象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但我还是让自己镇静下来，努力忍着听下去。

“谁知道，令浩这傻小子做的一切原来都是为了你啊？！”

我的头开始毛汗，我的脸已经烧得不得了，我的心不停的鼓捣着，象是要从肉里跳出来吓我一哆嗦，我真的真的好难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我的脑子一片混乱。

“唉！你说这个令浩，真让我想不通！要不是媛媛把他的那些东西给我看，我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你知道媛媛为什么不喜欢你吗？呵呵！那是因为她见你第一面就已经感觉不对了，你长得真的很象令浩高中时喜欢的那个男孩哦！如果说那时侯的他喜欢的只是那个人的外表的话，喜欢的是一个幻影的话，那么现在他喜欢的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且是生活6年的哥们，我想这小子看来是认真的，而且也算是够痴情了，6年哦，他怎么就藏得这么密实的？唉！”

萧萧还在继续唠叨，而我已经坐不住了，我趁她唠叨的时候就点了根烟，起身的时候我看见客厅的镜子里，自己的脸已经红得象猴子屁股了。真TMD令浩，你小子可真够恨的，难怪当初他看自己是那么个眼神，象是认识，又象是熟悉，但更象是一种惊喜，现在看来完全是一种他娘的狂喜！

难怪这小子一直这么甘心情愿的被我使唤，甘心情愿的帮我分担了所有的家务，难怪他总是吃饭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着我，难怪他总是偷偷的落泪，原来原来这小子他，他暗恋人竟然是我！

我焦躁的在屋子里兜圈子，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想起这小子平日里对我的种种好，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萧萧最后很平静的问我：

“顾涛，你打算怎么办？”

我终于知道她为什么告诉我了，这是她和媛媛姐的计策，他们不能动摇令浩的心，但他们可以说服我，离开他，让令浩死心，让令浩绝望，这样令浩就会乖乖的放弃所有她们不能接受的念头了，会吗？令浩可能吗？

如果可能的话，他会在转学后又碰见那个男人，他会在上了大学后又暗恋上了我？他会在默默为我付出一切的时候，又和那个瘦鬼在一起吗？不会，令浩不会，我相信这小子根本不会动摇，因为这家伙实在是痴情的可以了，他的痴情比珠珠的那种还要多百倍！

珠珠得不到他，就开始害他，让他受困于家人的责备，而他呢，他得不到，却在默默承受，承受着暗恋带给他身心的种种折磨！

“萧萧姐，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不知道思考了半天的我，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萧萧楞住了，她以为我会说，一定要离开令浩，而且是尽快！可是我没有说，并且还把问题推给了她，要她说这些话，她有点奇怪，她甚至有点不相信，她是那么诧异的看着我，半天才说：“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四)

萧萧疑惑的表情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反正她就那意思，但我就给他一直装傻！

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难道就为了令浩的暗恋，那我不能走，因为那样我就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你什么意思？顾涛，你别闲着没事就吓唬我，这个时候了，你脑子还不清楚吗？你该怎么做，你自己应该很清楚才对啊，难道你和他在一起6年真的有了感情？”

我看着萧萧，就知道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我不想用鄙夷的眼神去面对她，因为她很正常，和我一样正常，所以她不想自己的两个异性小弟弟变成一对不堪的GAY，但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何必害怕呢，我不会，永远不会，我干吗要去怕一个和我在一起6年都没发生过什么的哥们呢？

“老姐，你听我说，我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当然知道我不该再接受他的照顾，但我不可以这个时候离开他，那样我连人都不是了！”

“那你想什么时候离开，等他直接说出来了，等你们无法再面对的时候？你没毛病吧？”

“我没，一点都没！你先别急行不？听我把话说完！”

我咽了口吐沫，我觉得自己的口好干，嗓子好痒，我有点心烦了，但我还是很耐心的在我抽出的那根烟上习惯性的添了一下，然后慢腾腾的调整了下思路说：

“至少现在不能，他刚刚失恋，病又才好，他姐姐对他的责备已经够让他难堪了，他现在是身心具疲的时候，我——我不可以离开！”

萧萧的表情变得好怪，她好象突然觉得我很陌生，一惯嘻嘻哈哈的我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的接受不了，她没见过我很认真的样子，她一直觉得我象个花花大少，象个玩世不恭的臭小子，她甚至常常觉得我是那种对好女孩能够始乱终弃的男孩子，看着我的女朋友总也不定，她觉得我如果不是她的一个弟弟，她会把我当作街上爱溜达的小流氓的。

现在我竟然会为令浩，一个暗恋我6年的GAY，这样认真的和她谈判，她有点茫然了，我想她心里一定觉得我和令浩之间有点什么心理上变化了。

“小子，你可别吓姐姐，我最近烦心事不少，我不想你再给我添乱了！本来很容易解决的事情，你别给我搞复杂了，我可是想了又想才和你说这些的，我完全是信任你不会让我失望才走这一步的，如果你也给我搞出什么状况，那我可真没心管你们了，爱怎么怎么吧，我真是要头昏了！”

看她样子，有点做最后挣扎的感觉了。

“老姐！…”

“我不是你姐，你不听话就别做我的弟弟，我没你们这些混帐弟弟，真是烦死我，一个个都这么倔，这日子到底是怎么了？我真是快晕了我！”

我拿起口杯给她到厨房添了点热水，然后耐心坐到她身边，很乖的对她说：

“好姐姐，你别这样，你听我好好说，我肯定不会跟他有什么的，一直以来我真的真的只当他是哥们，我发誓！”

她长叹了口气，听我继续说下去。

“我不是不理解你的心情，但你也要为我想想，老姐，你说我现在可以就这么什么都不顾的走吗？那样对令浩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太残忍了点？”

“傻小子，只要你离开他就等于救了他！”

“嘿嘿，可能吗？如果真是那样，他又何必病这么一场？我了解他，他是个心思很细蜜的男孩，什么都装在心里的人，如果我们这样为他安排了一切，你觉得他会坦然接受吗？我怕他会让我们大家都失望的！你们一下子就掐断了他最后的希望，我估计，照这小子的性格弄不好会出事！”

“你少吓唬我，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说你们就这么住着，你不结婚，不找对象？你就这么永远让他这么暗恋着？真是的！”

“当然不是永远！但总要给他点时间吧？”

“给他时间…”

萧萧正要发作的和我理论，门一下开了，令浩推门就进来了，看着萧萧正在比划在半空的手，看着我脸红脖子粗的和萧萧对坐在沙发里争辩的表情，他楞住了

“你们怎么了，外面就听见你们俩的声音了？”

他夸张的看着我们，我俩谁也没敢再说下去。

我笑了笑尴尬的说：

“没什么，和老姐贫嘴呢，你看把老姐给气得！”

说完我故意漏出很开心的样子看着萧萧，她很没脾气，拎着她的包准备回去了，叫我们早点休息，令浩看着我们怪怪的样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我赶快说要去送萧萧，就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走到街上，萧萧说：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我已经说过了，我发誓我不会和他有什么的！至于说到他，我相信你们的办法是行不通的，干吗不让他自己找到自己该走的路呢？”

“唉！我是彻底没办法了，那好吧，你们好自为之吧！我总不能逼你去做什么，我只有老老实实把你的话告诉媛媛了！”

“老姐，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害他的，真的！”

“傻小子，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姐姐们不是怕你害他，是怕他拖你下水啊，他不是故意的，也不想拖你，可他的感情他自己也控制不住，不然为什么毕业以后他非要和你一起住呢，又和你这么接近？你想过这些没有？你真以为他拿你当哥们？”

我无语，真要那样，还要看我自己的定力不是，难道牛不喝水强按头，不会吧？也不太可能啊！再说了我和另好谁更象坏人？

“到时候真要有什么事情，只有你和他自己知道，而我们也只是尽力而已了。媛媛不讨厌你，媛媛只是不愿意他弟弟拖累了你，把你一个好端端的正常人给…”

“别说了，姐，求你别说了！你和媛媛姐的心，我领了，但我不会那样做的，我更不会因为令浩的暗恋而躲开他，抛弃他！我知道他是同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从没有嫌弃过他，也从没有瞧不起他，我们谈的来也不是完全因为感情，就算有，也只是他单方面的，我也不会计较！我拿他当哥们，永远当哥们！我知道我应该和他挑明了，然后离开他，但决不是现在！请你和媛媛姐给我时间好吗？”

终于送走了萧萧，我开始茫然了，我瘫坐在小区的石凳上不想起来，摸摸口袋也忘了装烟，我有点心慌，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上楼，该怎么面对令浩，这个大学里同室四年，毕业后同室2年的哥们。

想起自己刚才和萧萧那番豪言壮语，心里真的有点没底了，说实话，从一开始自己就没有动摇过对令浩的友谊，不能因为他的个人性趋向就歧视他吧，所以从一开始珠珠和萧萧的鄙夷和厌恶，就让他心里不痛快，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那么点心烦，心底深处可能还暗暗的觉得这些女人很三八，但他自己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竟然成了令浩暗恋了6年情人，这让他真的有点尴尬，也有点难以承受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以这时候放弃哥们了，但那个哥们已经不是他常常忽略的小弟弟了，而是一个感情丰满，心底涌动着层层爱恋的家伙了，这让他到底该怎么面对呢？

装傻！干脆装着不知道，就象以前常和他玩笑的那样告诉他：

“对谁动情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对哥们动情！”

想到这里，我心底突然狂乱起来，当初为什么明知道他是GAY，还要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会对他说这样的话，既然怕他对自己有什么，干吗还答应和他合租一套房子，住在一个屋檐下，难道就不怕他日久生情？

天，自己到底这是怎么了，原本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怎么今天一下子就会变得莫名其妙起来。

妈的，难道这六年来，令浩就一点没有蛛丝马迹可以让自己感觉他的暗恋？难道自己都猪头到这个份上了，还傻忽忽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处？

不！决不是！自己再蠢也因该有感觉，怎么说，令浩也不至于让他顾涛变成个白痴！

以前令浩总和他讲自己的故事，但从没有提起这么一段往事，他是有意回避的，但是每一次他告诉他那些追求他的男人们的可笑的事情时，他也总是象哥们一样理解和接受了，自己从没觉得那有什么不对，更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今天当他知道令浩真正爱的的人是他的时候，他心里乱极了！

难道说，令浩已经在潜移默化之中把自己给同化了？

不，不会！要是真那样，令浩不会特意把珠珠推给他，而且令浩还总是劝他对女朋友好一点，不要总是那么粗鲁，每一次他把女朋友领回家的时候，令浩都会热情款待的，而且还帮他找女孩的优点，从来没有半点要害他，或要同化他的意思，因此自己也一直很感激他，把他当真正要好的哥们！

而且自从令浩有了那个瘦鬼情人之后，就很少回家，他从不把瘦鬼带回家给他看，他好象就是有意要避开顾涛，为的不就是怕顾涛尴尬和难堪吗？

自己也从未真正亲眼见过令浩和男人搂搂抱抱的摸样，一切也都只是他开玩笑时逼迫令浩自己说出来的。

想想这些，他又开始感激令浩了，这么长久的暗恋过程里，令浩唯一做的就是对他生活上的照顾，以及每天可以多看他几眼和他说说话。却从没有要告诉他，逼迫他接受这种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唉！令浩啊令浩，现在让我如何来面对你，让我如何再平静的继续我们的哥们感情啊？

(五)

12点多了，我终于迈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家，好在令浩已经睡了，我赶快回到自己的房间拉上被子就准备睡，可床板一下变得好硬好僵，我的身体突然好难以平静，死活都睡不着了。

我的脑子乱得一塌糊涂，什么都在跳，好不容易迷糊了一会，却我看见了自己站在一个高高的山坡上，山坡上的花美艳极了，我刚想过去摘一朵，身后却有一只手抓住了我，我回头看，那是令浩，他很严肃的告诉我，不要摘花，不然会掉下去，我在回头看，那朵花真的在山坡的尽头，只要我再往前一步，就很可能粉身碎骨，我开心的笑了笑，准备拉他的手和他回去，可是他不见了，他又跑到了山坡的尽头去为我采摘那朵花，我连忙上去抱他，谁知道我过去的时候正好碰了他的肩膀，他一下就滑了下去，滑得好快，我吓坏了，疯了一样的喊：

“令浩，令浩不要啊，不要啊！”不知道怎么了自己就哭了，哭得好伤心，好象已经看到了他的死亡，又好象看见他飘在半空中冲我笑，我奋力的喊，拼了命的叫：

“不要啊！不要啊！”

就听见有人拼命的摇动我的身体说：

“顾涛！顾涛醒醒，醒醒！”

妈的，原来我做了个噩梦！而令浩一脸恐惧的在我身边看着我，一支手还放在我肩头没有离开。

我尴尬的笑了一下：

“做了个梦，吓坏了！”

“那你怎么哭了，哭得声音好大啊！吓死我了，夜半三津的，听着好涔人啊！做了个什么梦，这么可怕？”

我很不自在，不好对他说，只好胡诌了一番，我刚想打发他去睡，他倒不见了，一会进来后，手里端了杯水给我，我心里微微一跳，脸差点就红了。

“你怎么了，喝水啊？看我干吗？”

我连忙接过了水，知道自己很失态，为了不让自己再出古董，我把他打发去睡了，自己猛猛喝了几口水，才睡了……

我好象没心工作了，我觉得自己真的有问题了，象个神经病，不，是象个二百五！我工作的时候打瞌睡，仪表盘上的数字老记错，同事们老说我半夜没干好事，而我在家却开始躲避他，他说吃饭了，我说你先，然后自己躲在屋子里打游戏，以前我常常去暴别人的头！现在老是被别人给暴头！我一边骂着脏话，心里一边想着“报应”这个词！

晚上，他洗完澡问我洗不洗，温度定多少？我总是说，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