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鬼夜行之极道贱师(穿越 三)——十年磨一贱

作者:十年磨一贱  录入:11-23

最后拍卖方拿了块破布把孙华透的臭嘴给堵了,然后开始先拍卖这只极品:“起价五两,拍卖开始……”

台下只有讨论声,没有人喊价……

这杯催的货,没人要。五两也太贵了,凭什么买个疯子回去碍手碍脚啊,这价钱买个柔软的妹子回去不好吗……

时间好像凝固了,一分一秒地过去,依然无人出价。

拍卖的人轻咳了一声,尴尬地道:“五两起拍啦,只要出个价,就可以拿去了……”

欧阳光曦果断地喊了声:“五两一钱。”

拍卖者连忙一举棰,好像生怕他反悔似地道:“五两一钱,一棰定音,归你啦!”

欧阳光曦叫身边几个精悍的手下上了台,交了钱,领了孙华透到马车里,一路上他还乱蹬乱打,像着了魔一样,直到欧阳光曦上去一个刀手打昏了他,这才老实了。白几度和常溪总算松了口气,终于把这烫手山芋给转手了。

现在就轮到他俩了,但愿他们能比孙华透这小奸商身价高那么一丁点儿。

白几度的起价还是五两,但是很快就水涨船高了。因为有一些请他做过短工的人知道他的相马绝活,而且他又长得身强体壮,买下来会是一个很优秀的长工。蔡国人重利轻情,自然知道买下这样的人,比买下那些肩不扛手不挑的小丫环要有用的多。于是很快便涨了十五两。

最后基本也就是一个执拗的生意人在和欧阳光曦斗价钱。但欧阳光曦也急,他出多少,他就加一点点再追上去,直到最后那人没脾气了,咬牙道:“不就是个相马的,你和我死争什么,二十两都可以买多少牲口了!”

二十两拿下白几度。

能比小奸商贵四倍,他知足了。他通体舒畅地走下高台,往马车里去,临走时小声对常溪道:“你别急继续装瘟鸡,一会儿欧阳光曦大哥就买下你了。”

常溪狠狠地剜了一眼得瑟的白几度,老实地垂下脑袋,一副马上就要归西的样子,为了证明这一点,他还微微发出一点呻吟,直把台下别有用心的色狼激得心痒难耐,把欧阳光曦和白几度听得浑身一抽。

大哥,你也太入戏了。

俗语都有云,百里多美人。常溪同学自小能进去伺候三世子,也必不是一般人家的,长相气度都是百里挑一的人物。于是在这蔡国的奴隶市场也便格外出色些。加之最近营养不良、忧虑良多,有些消瘦苍白,又兼了刚刚在台上无端呻吟了好几下,简直活生生就是位西施少爷被绑在台上,太激发英雄们的保护欲了……

于是这个价格就比刚刚两个飙升得厉害多了。

而且这会儿来了一个新买家,他从一匹高头大马上疾跃而下,众人定睛一看,乃一个风尘仆仆的魁梧男子,一个大斗笠,把脸盖了一半,神秘兮兮。

一直到了一百五十两,那个人还是不松口,一直和欧阳光曦较着劲儿。

旁边的围观群众一脸愕然,这个价格已经创了这个市场开埠以来的最高价。一个白净少年而已,值这么多钱吗?

现在常溪也一脸掩不住的惊喜,他的声音,显然是熟的。他别有深意地望着那个出价人。脸上流露出久别重逢、大难不死的惊喜。

他们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见了啊……

没想到一别经年,再次见面却是这样的情景。

欧阳光曦看了看常溪的眼神,心知有异。那个人也不是傻子,头戴着大斗笠,慢慢移到欧阳光曦身边,两人进行着目光较量。

欧阳光曦并没有见过他,只觉得他与常溪的眼睛有些相似。而且看他的身形步法,功夫不弱,如果他猜得不错,应该是个优秀的暗卫。善跟踪、暗杀功夫一流。

他显然是认识欧阳光曦的,他不说话则已,一说话真如利剑封喉,真接掐上了他的七寸。他说:“欧阳公子,你还是别在和我扛上了,我的弟弟我来救,不需要你多事。你要是有闲功夫,还是回去看看你家常建去哪逍遥快活去了吧!”

欧阳光曦面色微变,道:“我凭什么相信你?你是谁?我怎么知道你会对常溪怎么样?”

“百里溪。”他纠正道:“他叫百里溪,不是什么常溪。”

他终于摘下斗笠,正色地逼视着与他一样高的欧阳光曦,认真地道:“我叫百里泉,是他的哥哥。我是来救他的!我想带他离开常建他们这个是非圈,这也是我们家人对他的期望。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希望外人插手。”他说的外人,自然是欧阳光曦。

“而且,我刚刚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就当是还你一个人情。毕竟不是你的话我也根本找不到我弟弟,刚刚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大可以去证实,日后你便知道这话的意思。”说完,他又潇洒地喊了一句:“两百两!”

欧阳光曦看了看常溪,常溪正欣喜地望着他身边的那个人。

原来他们是亲爱的兄弟啊。原来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这样精明的人,居然也被人盯梢了……

也罢,连常溪自己都这样惊喜看到兄长来救他,他又有什么权利来干涉呢?

他是常家军团里的人,但他和其它孩子不同。因为他并不是孤儿。他在这世上还有父母兄弟,他的人生其实可以由自己做主。是该离开的时候了,这个英雄,还是留给别人来做吧。

等欧阳光曦驾着马车离开这个让人生厌的浮华之都时,白几度着急地道:“常溪呢?你怎么没把常溪救回来?”

欧阳光曦大致讲了下刚刚的事情。白几度眼神黯淡地道:“也对,他也不是天生的奴才,现在时势早变了,他也该有再次选择的机会。如此这样,甚好。”

白几度现在唯一担心的便是眼前死睡过去的孙华透。

那个年纪小小便叱咤商坛的人,没想到栽在了这等伎俩之上。前些年积累的资产都成了泡影,真是功亏一篑。

以前他的圆脸肥嘟嘟的,有些财大气粗的模样。现在却被这事折磨得瘦脱了形,而且脑袋还气糊涂了,若是老师见着,不知道有多心疼。

当年他们意气风发地离开北海,要来蔡国历险、淘金,没想到最终却是被卖为奴才可以脱身,离开这座罪恶之城。

对金钱过渡而盲目的追逐会让人堕落,道德沦丧;让国家腐化生锈,最终走向没落。

现在欧阳光曦想的倒是百里泉的那席话。想来也必有深意。

他在白几度那里打听了下百里泉这号人物,居然是百里葺鳞的随从。

什么事儿扯上百里葺鳞,总是会变得很棘手。还记得当年他在地窟里救出常建他们一伙人的时候,真是惊险万分……

难道现在常建又和这人扯上关系?

刚刚他又收到晋国报来的最新消息,常三他们和博伊一同到那些边远的部落巡查去了,这几个月还未归来,常建也离开了晋国边境,据说去了白水城……

常建,常建,你还真不让人省心呐……

欧阳光曦对着春日的阳光眯了眯眼,脸上那狭长的伤疤红得有些透明,像婴儿红扑扑的手掌心。白几度第一次觉得有人连长疤也长得这样好看,一点也不显突兀。难怪老师这样喜欢他。

“白几度,我们不去晋国了,去白水城吧……”他对着车里的少年说。

白水城,是百里国最荒凉的一座废城。

也是百里葺鳞的封地所在。

车后扬起滚滚尘烟,马车前面,是未知的路,一直延伸到天际……

第一百六十八章:躬耕

常建最终还是鬼使神差、不知死活地去见百里葺鳞了。

那个送信的少年终于放下了心头大石,这小命算是保住了。

小似倒是苦劝了常建许久,未果。

常三这帮混蛋现在久去不归,简直不把他这个老师放在眼里,独守空房许久的常建不免变得傲娇起来,虽然心中不一定是这样想的,但行动上的确是离家出走、负气而行。

苦逼的常建同学完全不记得自己在石窟中受过怎样的凌辱,于是对百里葺鳞还不至于恨之入骨。虽然当年吃过他的亏,但是想以他手里握有孙华透等人的消息,自然还想去碰碰运气。最主要的是常建最近的阳气吸的太充分了,魔法进步神速,颇有点成竹在胸的得瑟。

这个快乐的小混蛋心想:“佛骨舍利这样犀利的圣物也只能镇压我一时半会儿,难道他还能再找出这样的所在?大不了我死也不到地下,再也不进寺庙。再说我现在功力强劲了这么多倍,而且又有了提防之心,怕是神不胜魔了吧!哈哈哈哈!”常建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得意地叉腰笑着……

真是弱智儿童欢乐多啊!

眼前便是白水城,百里葺鳞的封地。

常建初一进城,说明身份,便有一双璧人奉命前来接他。那个送信的少年得了赏,如蒙大赦、欢天喜地的回去了,额头上的伤都还没愈合周全。

常建被请进马车,便与两人攀谈起来。原来那个美艳无匹的女子叫云裳,与她长得有八九分相似的俊俏男子叫夜影。常建本来好奇他俩为何长得这样相似,云裳妩媚地笑道:“常先生,我们便是传说中的龙凤双生子。”她一笑醉人,连常建也禁不住心神荡漾。那夜影大约十八九岁年纪,长得俊眼修眉,风情无限,既有些少年的青涩,又有着青年的朗朗大方、谈吐不凡,让人不禁就生出些想亲近的好感来。百里葺鳞挑选下人,倒也有一套,常建想。

常建又问:“百里葺鳞人呢?”这货叫他来见他,居然也不亲自来接,一个闲散王爷能有这么多“公务”缠身吗?

那个叫夜影的男孩子便笑咪咪地道:“我们家王爷正在地里呢。”

常建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不解地问:“什么?”

夜影又道:“正在地里劳作。”

常建顿时雷得不轻,心道:“难道这家伙真当了隐士,自给自足,自产自销?过着农妇、山泉、有点田的逍遥日子?”于是好奇心起,兴奋地嚷着:“带我去瞧瞧是真是假!”

这白水城虽然只是一个国家里不起眼的小城池,但从城门走到郊外的农田里,也走了一两个时辰。而所过之处,的确荒芜衰败,完全没有都市的繁华景色,有的只是小村小镇的鸡犬农田。

常建心道:“那百里国的摄政王果然是个抠门的货色,给人家一块封地吧,也不给块肥美繁荣的,给的这样贫瘠边远,倒像是变相的发配边疆,真是奸诈极了。百里葺鳞啊百里葺鳞,你也有被别人欺负的时候啊!”

心里这样一想,愤懑的感觉倒像是平了一半。就比如你经常被街角的小胖揍,但有一日小胖却又被更厉害的混混痛扁一顿,这时你瞧见了,心中多痛快啊!

常建下了马车,往前走了几步便是田梗。

眼前的景色着实让常建傻眼了!

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不,这不是仙境,因为这里处处都是人间烟火。

本来这是并不平坦的丘陵地带,并不适合种植的,现在却巧妙地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小心翼翼地筑起了土堤,把一汪静水拦截在那方寸之间,这许许多多不起眼的小块,星罗齐布在整个视界之中,满满当当地绿着,着实太惊人了!

常建没想到,在这个时代,便已经有了梯田!人类是多么早慧的一个物种啊!

这正是烟雨蒙蒙的时节,细细的春雨微微地打在常建脸上,麻麻凉凉地,常建不觉一惊。过了一会儿,夜神撑了把油纸伞过来,罩在常建上方,体贴地道:“常先生,这里有些细雨,看一会儿便回去吧。春寒料峭,要保重身子。”

常建笑道:“有诗云’春雨贵如油‘,又有云’润物细无声‘,可见这雨是好东西,更有诗云’斜风细雨不须归‘。可见雨中漫步,也是人生美事,咱们不用归了。”他显然兴起,快乐地道:“来,夜影,带我去找你们家王爷。”说完,也不理自己白色长衫的衣角被地上的泥泞污了,兴致勃勃地往田梗上走去。他走得越来越快,也再不让夜神的伞遮着自己,最后像个顽童般恣意地小跑着向前,好奇地看着正在拔秧、分秧、插秧的农人们。

夜影心道:“那个人,果然与众不同,难怪王爷对他这样……”

常建前辈子只在影像或图片资料中见过这样的田家景象,前十年只不过是在东南亚的贫民窟里苟且活着,后来的日子一半时间被圈禁在那个城堡里,另外自由快乐的日子,随着顾济舟去世界各国也浏览过,但顾济舟喜欢滑雪,所以多半是在欧洲国家,他这是第一次亲眼瞧见梯田,亲手触摸嫩绿欲滴的秧苗。

他也是第一次看见百里葺鳞光着膀子半露着腿的样子……

百里葺鳞就在他不远处,正背对着他,久久地弯着腰,认真地插着秧苗。

只是个背景而已,常建却很肯定这是他。

百里一鸣的这些个儿子,长得都不赖,身材也够好,宽肩、窄臀、细腰、鹤腿。一眼便能从众农人里瞧见这个不俗的人儿。

若干年不见,那个少年的背影似乎蜕变了许多。岁月的磨砺和命运的作弄让他变得日益成熟、戾气尽消。他总觉得那个背影有些落寞、有些悲伤。

常建本是负气前来,对百里葺鳞也有些不以为然,怀着挑刺找碴的心性儿过来的这一趟,现在一见了正在田间地头躬耕劳作的人儿,却又有些不忍心。

人性就是这样神奇,总是会对高高在上的人过多责难,对于正处于水深火热中的落难者表示同情。

是啊,他也只不过二十多岁,却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从云端落到现在这样子,实在让人唏嘘不已。难道这些年,他真的变了许多?他真的成了天下名士才子敬仰的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

常建觉得心里有些发酸,但又不由鄙视自己,他又不是你家娃,你这是心酸个哪门子啊?

他是奸的!

常建心中百转千回,终于鸭霸地朝那个人影喊了声:“喂,常二,你这个窝囊废,哪有王爷要下地干活的!”

那人的背景听了这一声,明显地愣了一下,急急地转头来瞧那声音的主人,只见常建正站在窄长的田梗上,一袭白衣,也不打伞,负手而立,如只骄傲的孔雀。

那朦胧的视线,大约是被春分时节的烟雨打湿了眼睛……

好多年不见,他还是这样年青。自己却再不是那个恣意妄为的十八岁青年。

常建瞧见百里葺鳞正在看他,满额都是汗水,这样春寒料峭的初春,他居然只穿了件短衫,袖子拉到肩头,裤子卷到大腿,那白皙而有力的长臂长腿就这样如藕一样插在秧田里,回眸一笑的脸比那莲花还要优雅无辜。

就在这一刻,常建几乎都快要原谅他了,几乎都快要颠覆“他是奸的”这个观点了。

不过他还是霸道地跑过去,继续骄傲地道:“常二,你不去接我,居然就是在这里插秧?”看样子有点小生气。

百里葺鳞一笑,直把常建震住了。常建觉得自己就像百里葺鳞这妖孽正站着的这池秧田浅水,被这一笑荡出了层层涟漪,再也收不住了。

死妖孽,没事笑笑笑你妹啊!青天白日的目送什么秋波?常爷我不吃这一套!

百里葺鳞手里的活依然没停,却开始和常建攀谈。

他低着头道:“常先生,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什么?”

常建想了想,认真地回答道:“以现在的生活水平,大约是百姓的温饱问题。”

他又道:“那农业对于一个国家重不重要?”

常建耸耸眉,道:“当然重要了。无农不稳,无商不富。现在还是农业社会一个国家的确是首重农业了。”

推书 20234-11-23 :就是不想死(那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