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们还要继续扯淡讨论到底上不上谁上谁,可是他这么坦率让我彻底没了信心。
我吻他的身体,在他的后颈找到了他的敏感地带,我轻轻的啃着,他扭动着身体,我忽然觉得,也许操他也是让他高兴的一部分,这么个无聊的夜晚,我们都需要点刺激。
“我……我真可以吗?”
“你想干就干不想干就出去把孟夏叫进来免得丫睡不着觉。”
我用牙撕开套套的袋子,手忙脚乱的的给自己套上,顶着他身体的时候,他本能的想躲开。我毫不客气的按住他的腰插了进去,他在枕头里压抑的呻吟了起来。他的身体太紧了,我进去后他疼得颤抖起来,不是激动的那种颤抖,我能感觉到,就是很疼,他只能把头埋在枕头里,冷汗从他身上渗了出来。
孟夏那样的人,从来没有好好操过他吗?
我忽然觉得担心他们的问题不如担心自己,我忽然无比后悔自己的冲动,我后悔让他疼了,我更后悔的是,我撑不住了。我承认我不在状态,我有点累,刚才给他口交自己又high了,我应该停下来让他适应一下,可是我真的没想到他的身体是这样的生涩,而且,我真的紧张得要死过去,这些刺激加在一起,我已经没法忍受了。
我无法自控的在他身上抽动起来,然后就一泻千里了。
我趴在他背上,一动不动。他也一动不动,我射了以后他似乎就不那么疼了,还是躲在枕头里,轻轻的喘息,后来他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又是一下,我忽然明白,他在笑。开始是埋在枕头里笑,然后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我哭了,是真的,没人这样了还有脸不哭,我从来没丢人现眼到这种程度。他在笑,而我在哭,趴在他身上狠狠的抽泣,眼泪鼻涕流了他一身。
宁昊终于不笑了,他慢慢的转过身,撕了一张纸巾帮我把套套揪了下来。他抚摸着我的头发安慰我,帮我把那些一塌糊涂的东西擦干净。他轻轻的吻我的头发,我躺在他的胸口,哭得更起劲儿了。
他终于有点不耐烦的推开我,坐起来点了根烟,继续看我哭,就像个小孩,越是哄着劝着越要哭,他不理我,我哭着反而没意思了。
“你闹什么事?至于的吗?”他有点疲惫的看我,帮我抹掉脸上的眼泪。他的手有点凉,我抓住了他的手。
“你听着,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什么都别想了。”他把手撤了回去。
“你为什么要把我玩进去再告诉我别惦记了,你丫还把我当人吗?”
“我没这么想,我没想害你,我们不是一类人,玩不到一起。我不想让你也变成我。”他的表情很平静,没有嘲笑,只是有一点忧郁。
“我知道你把我当什么,我不指望你把我当别的,不过今天晚上还没过去,我还可以提要求。”
“你说吧。”
“干我。”
宁昊睁大眼睛盯了我足有一分钟。
“妈的,你真不是我的仇家派来害我的?”宁昊狠狠的掐灭了手里的烟头,向我扑了过来。
我闭上眼睛,我真的很贱,我承认我就是被操的命,我就是喜欢他这样简单粗暴的操我,我就是喜欢他的长驱直入,我就是喜欢被他操到求饶,那又怎么样呢?如果他不会给我明天,至少这一晚上他是我的,我蜷缩在他身体下,激动得颤抖,快乐得想哭,我恶意的挑衅,让他更激怒,让他把我的手臂狠狠压在枕头上,让他进入得更深。
他射在我身体里的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我有点清醒,他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劲,我们俩呆呆的对视了一会儿,他慢慢退出我的身体,表情变得古怪起来,好像是很惊诧,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
我看着他慢慢的把沾满精液的套套取下来,那个套套的惨状我前所未见,快断成两截,破得一塌糊涂。
他终于撑不住,趴在床上狂笑起来,我飞奔下床,冲进了卫生间。我不想哭了,我只想跳进马桶淹死自己算了。
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缩在床上快睡着了,我一把把他揪起来,恶狠狠的说:“你这个傻逼听着,我不管你丫怎么想,今天的事算了了,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给孟夏或者随便哪个婊
子养的听,豁出去我的大好年华,豁出去爹妈的眼泪,豁出去朋友的痛心,我也要把你一刀一刀剁成肉夹馍的馅儿!”
第17章
我梦见我又下工地了,隆隆的打混凝土的声响,还有电锤电锯之类的噪音,我睁开眼睛,发现天都亮了,打混凝土的声音是因为洗衣机在转,电锤电锯什么的声音是因为宁昊在刮胡子。我爬起来,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特别是我那光荣的磨烂一个套套的……床上扔着看起来是新的内裤,看起来是不新但是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我随便穿上衣服,还算不那么丢人吧,希望路路看不出来。
“洗完脸出来吃饭。”宁昊扔下我先出去了。
我收拾完了跑进餐厅,他们可真是其乐融融的一大家子人啊,强强在煎鸡蛋,孟夏喝着咖啡看报纸,路路守着咖啡壶,宁昊在喂孟游。我溜着墙角进门,孟夏干脆视我如空气,连头都没有抬一下,路路笑着招手让我过去。
“良宵苦短啊!”路路笑着递给我一杯咖啡。
我接过咖啡,偷偷踩了踩地面,太结实了,踩不住地洞来,孟夏依旧连头也没有抬。
“我要走啦你们没人表示一下依依惜别之情吗?”强强端着鸡蛋走了进来。
“你丫少回来几次就好。”孟夏说。
“我会想你突飞猛进的烹饪技术。”路路说。
“你想的真是这个技术?”孟夏问。
“要是能克隆一个你不会说话就会做饭就好了。”宁昊说完又环视了一圈,“为什么我总是最厚道的?既然我这么厚道,鸡蛋是我的。”
宁昊伸筷子来抢,强强一筷子挡住:“鸡蛋只有小马和孟游的,你们统统没份了!”
“看来昨天没直接灭了你是个错误。”两人用筷子拆了三招,宁昊失败,不满的坐了回去。
“我也要走了,我老公明天回来看见我一个星期没扔垃圾会疯了。”路路亲了亲孟游的小脸,“干妈有空再过来看你。”
“我也走,”宁昊也站了起来,“我们约了场球赛。”
孟夏抬起头看了宁昊一眼,又低下了头。
“我……我也该走了……”我尴尬的看了他们一眼,路路向我做了个鬼脸。
“孟夏是不是不对劲?”出门的时候路路问。
“你觉得他什么劲算对什么算不对?如果他不自在,他就让每个人都活不自在,如果他很自在,他会想办法让自己不自在然后让每个人都不自在,结果是一样的。”强强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就一件事想问你,”路路盯着强强仔细的看,“经过昨天艰难的一夜,你菊花的贞操还在吗?”
强强咬牙切齿的看着路路。
“快走,小心误伤。”宁昊拉起我飞快的跑回了房间。
“你的衣服洗完了,自己晾上吧,去看我们踢球吗?”他背对着我,换衣服。
“没兴趣。”我有点垂头丧气了。
“那给你两张国安的票,跟你朋友去吧。”
“你就这么打发我?”
“什么叫,打发你?”宁昊不耐烦的转过身。
“你给每一个你操过的人两张球票吗?”
“他给你八百块钱是吗?我不知道行情。”
“你把我当什么?”我愤怒的盯着他,被他侮辱得浑身发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抽丫一耳光。
“对不起。”他似乎良心发现,局促不安的逃避着我的目光,“我真的觉得,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
我们尴尬的对视,他忽然伸手勾住我的脖子,吻上了我的唇。
感觉到他嘴唇的柔软和温度的一刹那,我几乎晕过去,好像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我的心脏和胃,我不能呼吸,也不能动,好像被雷劈过,整个身体都麻木了,我闭着眼睛,眼前都是彩色的泡泡,各种颜色炫目的光,我忽然明白了那是什么感觉,我真的坠入爱河,永劫不复了。
放开我的时候他温柔的说:“把昨天的事都忘了吧。”
仅仅爱了一个刹那后,我就失恋了。
回家路上我打了个电话,叫大奔出来逛逛,他正在家打游戏,兴高采烈的说咱们再去弄个船模吧!
“我们搞上了。”我跟大奔说。
“跟谁?”大奔问。
我都说了,路路怎么撺掇我,他们怎么在牌桌上作弊,我怎么在牌桌上赢了,然后我们就干了,我可没说具体怎么干的。
“你疯了。”大奔斩钉截铁的说。
“就是玩玩而已,谁在乎?”
“你在乎,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在乎?”
“我跟孟夏也上过。”
“孟夏上你的时候根本不认识你,连你叫什么都没问过,宁昊跟你一个办公室!离他们远点吧,你离倒霉不远了。”
“女人才每个月有那玩意儿。”
我们俩话不投机,怄气。
然后就一起去看球,我在这个城市生活六年,没什么归属感,对本土球队也没有什么狂热之情,坐在看台上我才发现,其实你未必爱那个球队,你也未必热衷那个结果,你站在那,浪声的嚎,狠狠的骂,又蹦又跳,骂够了,汗出了,你就爽了,是输是赢其实没什么大碍,重要的是你把该排泄的东西都排泄出来了。
国安赢了,宁昊应该会高兴吧,我和大奔都累得不行了,真比操一场还费体力。
“我想清楚了,我会把这件事忘了。”分手的时候我跟大奔说。
晚上我早早睡了,睡梦正酣的时候我被手机吵醒了,我迷迷糊糊的以为是闹钟,按了好几次都没有挂断,后来终于挣扎着清醒了一点,看了一眼手机,是宁昊,我接了。
“我在你门外,没带钥匙。”
我真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声音不大,我没脑子多想,连滚带爬的去开门,摸着黑撞了柜子门厕所门厨房门以后,终于撞到房门,拽开了。他站在门口,背着包,还拉着一个行李箱。
我开灯,看了看墙上的钟,凌晨三点半。
“我要睡觉了。”他像个长途旅行归来的人到了家一样,把行李扔在一边,脱了鞋,爬到了床上,我的床!
“你怎么来这儿了?”我狠狠的把他揪起来。
“别闹,都几点了你丫还不睡。”他挣脱开,又躺了下去。
“你半夜爬到我的床上问我闹什么?”我心想要不是你我能从床上爬起来吗?
“这是我的房子。”
“你……不是被他扫地出门了吧?”
“我们只是分手了而已。”
“你们在凌晨三点分手?”
“我收拾收拾东西就晚了。”宁昊困的已经口齿不清了。
我一头扎进枕头里,彻底没有任何言语了。
他向我靠过来,胳膊搭在我身上,我没赶走他。他把头靠在我肩上,向我怀里扎了扎,有一瞬间我觉得他会干我,如果那样我真要撑不住了,可是他像小猪一样拱了几下就靠在我的肩上,睡着了。
第18章
闹钟响了很久我才挣扎着爬起来,发现宁昊醒着,而且在抽烟。
我去撒尿,洗漱,回来他还在抽烟。
我收拾了包,穿好衣服,他还在抽烟。
我瞪着他,他也瞪着我,我们对视了大概一分钟。
“你就是一脑袋里有水的白痴。”他终于结束了若有所思的装逼状态。
“我又招你惹你了!”平白无故大早上起来被他骂,我脑袋都抽筋了。
“你为什么把那个停车场放在路西呢?你只要放在路东,所有交通问题都解决了。”
“你的大脑……在想方案?”
“我还能想什么?我的大脑沟回都快排成总图了。”
“你应该想现在是八点半,你现在起床9点还能爬上二环主路。你不打算上班了?”
“你不觉得对我这样的人说这句话很残忍?”
“对,你失恋了,不对,你得算是离婚了!”
“好处是我不用分家产。”他叹了口气。
“如果你从此不上班我们就都饿死了,你至少给我个不上班的期限让我决定是去找工作还是混日子。”
“去混日子吧,把总图改了拿回来。”
“你到底上不上班?”
“说我去院里开会了,谁也别给我打手机。”
我拿他没办法,狂奔出去赶地铁,跑到楼下忽然想起来,如果他在我床上卧着孵小鸡,我似乎也不用担心迟到了。
老板不在的办公室一片萧条,所有人都在无聊的闲聊,有人大声的放音乐,有人在打超级玛丽,只有我最忙,一边闲聊一边刷论坛一边改图一边在心里骂他,我要是能把总图改完还给你打工吗?我接着胡思乱想,他说他和孟夏分手了,莫名其妙的分手,在我和他上床的第二天,不管多不情愿,我真的没法不把我和他们的烂事联系在一起,如果和我有关,我该怎么自处呢?可是,会和我有关吗?如果他们为了跟外人上床就分手,他们一年大概应该分360次。
算了吧,也许我回去,宁昊已经走了,也许他们只是调情失败而已,我根本不该多想。而且,宁昊又不是没自己的房子住,昨天他去找我,只是因为离得近一点吧。
我希望晚上回家的时候,他像我的梦境一样消失了。
结果我到家的时候真怀疑自己在做梦,我甚至倒退出去特意看了门牌号,确信自己没有走错门。
他竟然用了一天时间把整个房间重新装修了!大概去宜家百安居国美和沃尔玛大采购了,反正房间里能换的东西他全换了一遍,从床单到窗帘,从冰箱到电视,从地毯到茶几,一切都换了一遍,而他竟然悠闲的坐在铺了新床单的床上抱着一大桶酸奶,津津有味的看我出生前就上映了的香港老武打片。
我托着下巴从厨房到厕所参观了一圈回来,连毛巾肥皂盒卫生纸筒拖把头墩布池的塞子他都换了,他甚至自己动手在厨房加装了锅盖架,这个变态!我无奈的拉开冰箱门,被塞得满满的各种牌子各种包装的酸奶和啤酒吓到了,他真把这里当家了吧!
我终于爆发了忍耐不住的怒吼:“你丫到底要干什么?”
他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抱着酸奶惊恐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换换家具电器,怎么了?”
“你为什么在这儿?”
“在这儿怎么了?”
“你有家不回,非要住这儿?”
“我在这儿住过二十年。”
“你现在为什么要住这里!”
“我不想一个人住,我想找个人同居,你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不会强迫你,你可以搬出去。”
“您脑袋什么毛病?他把你扫地出门你就跟孟游一个智商了?”
“你觉得一年考过注建的人智商需要多高?”
“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人?”
“你看我哪儿不像正常人。”
我关上电视,坐在床上从他手里夺过酸奶,他的表情像个受欺负的小孩,委屈又无奈。
“你们为什么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