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年年有余 上+番外——淡然凋榭

李延年假装自己没听见，其实耳朵尖着呢。

陈小达傻乎乎的，他问余壹：“什么法子？”

余壹气极，他最讨厌跟笨蛋说话了。同样是小孩，瞳儿怎么比他可爱这么多呢，不明白。“我说，你见你姐姐哭，你就跟着哭，是谁教你的？”

陈小达一副很是神秘的样子，道：“不能说。”

余壹劝自己要忍，接着他摆出讨好的表情，环住陈小达的小肩膀，道：“我们不是好朋友嘛？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陈小达想了想，一脸为难的道：“可是姐夫说了，这是我俩的秘密。我若是告诉其他人，就会长不成男子汉的。”

余壹无语，李延年无奈。

第二十章：准备工作

昨晚，李余2人就跟陈翠花商量好了，让陈翠花一早就带着陈小达过来。早上，李延年和陈小达去学堂，陈翠花就帮着余壹再捣鼓几个菜出来。中午吃了饭，李延年和余壹到城里去找一个“旧识”，那“旧识”认识各大酒楼的掌柜，可以帮他们牵线。天气太热，他们若带着小吃上路，怕是要坏掉的。只能先到城里谈妥了，再雇辆马车回来去。

这番说辞，陈翠花自是没有怀疑，只是想起“大兴旧楼”，想起以前的事情，心里难免有些复杂。

昨晚失眠，因此陈翠花今早起晚了。她带着陈小达到李家的时候，李延年已经准备妥当，就等出门了。

陈翠花很是抱歉，“夫子，对不起。都怪我起晚了，让您久等了。”

李延年笑着摇头，牵着陈小达的小手，就出了李家大门。

陈翠花来到大厅，见余壹正写些什么，她问：“髆儿怎么早就开始练字了，真是好学啊。”

余壹这才抬头，回道：“髆儿不是在练字。”接着他问陈翠花：“翠花姐姐识字么？”

陈翠花点头，“跟着夫……学过一段时间，不是太难的话应该没问题。”

余壹假装没听见陈翠花的口误，对陈翠花道：“过些日子，我也得回学堂了。我准备把书上的菜式整理、总结出来，方便翠花姐姐照着做。”、

陈翠花赞同的点点头，髆儿是读书人，今后可是要考功名的，哪有时间围着厨房转啊。

余壹又道：“到时候就得翠花姐姐你自己专研这食谱了，有不懂的可以问髆儿。”

“翠花姐姐，昨天吃了一天的小吃了，今天吃米饭好不好？”余壹撒娇道。

“好，给你和李夫子做米饭。”在这里，大米自然不是寻常人家吃得起的。陈翠花自是知道吃顿米饭对李家来说不算什么，才敢应允的。

余壹叹了口气，道：“翠花姐姐，你和小达既然来到我们家，我和舅父自然把你们当自家人看，你若在这样把自己当外人看，髆儿可要生气了。”

陈翠花茫然道：“髆儿不气，翠花姐姐没把自己当外人看啊。”

“那翠花姐姐就不要再说只做我和舅父的米饭这样的话。”

陈翠花呆住，随后竟湿润了眼眶。自从她被夫家赶了出来，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先是父母接连去世，家里的钱都被爹爹拿去赌光了，竟是连给他们下葬的钱都没有。无奈，她只好带着年幼的弟弟到嫁去隔壁村的姑母家寻求帮助。可谁知，姑母竟闭门不见。最后还是村里人帮着把她父母安葬的。没多久，有她红杏出墙还克死自己亲人的谣言传出，在邻近几个村子闹得沸沸扬扬。她是以偷人的罪名被夫家赶出来的事情本没几个人知道，这一闹，就连村里的人都为了避嫌，而有意疏远。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受这样的罪。很多次，她都起了轻生的念头。不过一想到自己若是去了，年幼的弟弟必定难以生存，这才打消了念头。李家，是这些年来，唯一知道她家的事儿，还不避嫌让她到家里干活的。他们没有过问她的过去，还把他们姐弟当家人看待。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很是感动，心里暖暖的。

余壹知道这个女子的苦，知道她沉陷到了回忆里，知道她在感伤。他默默的站在一边，等着陈翠花自己缓过来。

中午，李家大厅的饭桌上，摆放着三菜一汤，外加一盘饭后甜点。

陈小达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咋呼呼道：“今天过节吗，好丰盛啊。”

“小达喜欢嘛？这可是为了庆祝小达和姐姐来到我们家，才做的哦。”李延年对付小孩子，从来都很有一套。

陈小达欣喜道：“真的吗？小达好喜欢。”

陈翠花感激的看向李延年，对陈小达道：“小达，还不谢谢夫子。”

陈小达听到她姐姐的话，突然就站了起来，对着李延年鞠了一躬。“谢谢夫子。”小脸上写满了严肃。

其他三人都被他的反应逗笑了，他却一脸茫然。

随后，李延年问余壹准备得如何。

余壹回道：“家里的食材不多，只做了一些可乐饼，舅父饭后尝尝。”

李延年点头：“今天怕是赶不及了，好在明日也是要进城的，再买些需要的回来便是。”

余壹称是，接着又道：“绿豆汤早已做好，正冰镇着呢。甜水面也做好了，只差调料。豆腐脑和可乐饼得现做，好在黄豆已经泡上，可乐饼翠花姐姐也会做了。只是得麻烦翠花姐姐了，今日你可能就没时间午休了。”

陈翠花自然回着：“不碍事。”

第二十一章：再次进城

吃完饭，余壹就和李延年上路了。这个时候村里也没什么人，大家要么在吃饭要么在午休呢，这正午的太阳那么大，没个事儿谁愿意出来啊。

李延年看上去弱不禁风似的，事实上挺有些劲儿，也特耐苦，反而是余壹现在这个小身板。上次是坐会推车再下来走走，加上第一次出门的兴奋劲，倒没觉得多累。今日这一半的路程都没走到就开始气虚，那娇气的，让余壹那个气啊。也幸好古代的树木多，又高大，阴着的地儿挺多的，要不这么大的太阳还不得晕倒？余壹想起来就觉得丢人，不行，还得把锻炼身体这事儿纳入日程。

李髆那是个什么体力，李延年还能不清楚。他心疼的拉住余壹的小手，道：“也不用那么急着赶路，我们休息会儿吧。”

余壹见李延年望着自己那眼神里满满的疼惜，突觉有股热气往脸上冲，就这么任由着李延年把他拉到路边的大树下。

李延年拿出自己的手帕，铺到杂草地上，对余壹说：“将就着坐会儿吧。”

余壹点头，也拿出自己的手帕，铺在李延年那张手帕的旁边。

两人坐下，余壹道：“上次舅父推着车，都不需休息。髆儿就走了这么会儿，便……。哎，都怪髆儿体力不济。”

李延年摇头：“髆儿现在年纪尚小，体力不济是很正常的。”

余壹无语，就因为有这溺爱孩子的家长，才有那娇弱的身子骨。在这点上还是他爷爷比较明智，让他自小就学习各种防身之术。

不过余壹觉得有人这么疼爱自己，也挺幸福的。他道：“舅父，髆儿决定了，从明天开始，早起锻炼身体。”

李延年笑着点头，只觉得他是一时兴起，估计没两天就得放弃。也不是李延年不信自己的外甥，主要是这样的事情李髆以前常干。

没休息多久，两人就又上路了，毕竟还有正事。

两人来到上次跟纪元碰面那个茶馆，掌柜的正在柜台里边算账。

听见脚步声，掌柜的头也没抬，便嚷着：“三儿，客人来了，还不招呼去。”

这大热的天，也没什么客人，店里的伙计正闲得靠着墙打瞌睡。被掌柜的这么一吼，打了个颤，就瞬间清醒道：“来了，来了，客官里面请。”还没看清前面的人，就迎了上去。

余壹对店小二道：“先不忙，我找掌柜的说个事儿。”

这话掌柜的自然是听见了，他抬起头，心里还奇怪着哪来的小孩，闹事来的？但抬头一见是余壹和李延年，便起身迎了出来。

这自是纪元吩咐的，凭余壹和李延年的长相，掌柜的哪能忘记。加之才刚去两天，掌柜的便是一眼就认出了。

掌柜的走到两人跟前就鞠了个躬，道：“这位爷，小公子，楼上请。”

两人应首，跟着掌柜的上了楼，还是上次那间包房。

两人落座，掌柜的便问：“请问2位有何事，尽管吩咐在下。”

李延年笑道：“掌柜的不必多礼，我们来这，给掌柜的添麻烦了。”掌柜的忙称哪里。

李延年拿出上次纪元给的玉佩，交给掌柜的，接着道：“还请掌柜的代为交给纪爷身边的富江小哥，让他过来一趟。”

掌柜的自知不便多问，应下后，就退出了包间。他让店小二把上好的茶水送上去，又找了个人去禀报纪元。

至于纪元那边，听了掌柜的让人传的那话，也很是奇怪。话说这2人若有事相求，不找自己，找富江去干什么。

想了想，纪元吩咐富江：“你去看看。想来事儿不大，若真如此，你照办便是，把这玉佩也还给他们。”

富江应是，便去了。

茶楼里，余壹和李延年正品着茶，就见富江掀开帘子进来了。

富江躬身，道：“让2位久等了。”脸上依然是那副表情，也就是没表情。

李延年露出招牌浅笑，道：“请坐。”

富江也没客气，也就坐下了。

余壹开口道：“我们这次找富江叔来，也没什么大事。我前两日突发奇想，让翠花婶婶做了几道小吃，不想味道十分不错，就想让纪叔也尝尝。可这天气太热，以我和舅父的脚程走到这儿，食物怕是要坏了。所以只好来麻烦富江叔，跟我们走这一趟。”

富江不知他们这是要干嘛？难道就为让几道小吃？应该不会这么简单。不过这事儿也简单，他跟着去一趟便知了。

于是富江道：“我让人去准备马车。”

余壹提醒道：“今日是要进村的，富江叔记得找个面生的来驾马车。”

富江明白他的意思，点头下去了。

第二十二章：富江进村

马车挺大的，三人坐在马车里，全然不显挤。李延年坐中间，余壹和富江一左一右坐着。富江不是个适合聊天的人，若是你问，他会答，但他不会主动找话题。李延年虽觉气氛有些沉寂了，却也不是个喜欢没话找话说的人。至于在场唯一一个能说会道的，是懒得说话。就这样，一路无人言语。

马车进了村子，自是有人上前询问的。来人是村长的堂弟，在陈家村也算说得上话的人，叫陈大。李延年拉开帘子道：“陈大兄弟，是我。”

陈大一见是村里的李夫子，立马放缓了语气，刚才还紧绷的脸上也带了笑容。他凑上前道：“李夫子，你这是……”

李延年笑道：“我与髆儿到城里去置办些用品，碰巧遇到以前的旧识。多年不见，便带他到家里坐坐。”

陈大不疑有他，便说天气太热，让他们赶紧回去。

陈家村离县城虽不远，却地处偏僻。除非是特意来此，旅人是不会路过此地的。乡野之地，哪能有守卫，陈大家的地，就在村口不远。他也只是正好瞧见，才会上前询问的。幸好此时村里人都在自己地里干活，路上也没什么行人。要不这样遇到一人，李延年便拉开帘子解释一番，还不知得耽误多少时间。

马车在李家大门那停着，余壹三人都进了屋，只留驾车的小厮照看马车。

来到大厅，李延年请富江落座，又让余壹到厨房给客人端茶。

陈翠花自是在厨房里忙活着的，余壹交代的事儿，此时也是准备得差不多了。她已经听到外面的声响了，知道有客人来了，只是自己身为女子不便见客。正望门外瞧着，便见余壹进来了。

陈翠花一脸担心的问：“事情可都谈妥了？”

余壹笑道：“翠花姐姐真是心急，吃的都没给人家送去，哪来的事情可谈。”

陈翠花也跟着笑道：“是翠花姐姐急糊涂了。我这就把东西装好，好让客人带走。”

余壹道：“我先给客人盛碗绿豆汤，让他解解渴，随后便跟舅父进来帮忙。”

说罢，盛好绿豆汤，便出去了。

余壹想把碗给富江奉上，富江也是懂礼数的，起身双手接了过去。

余壹心道此人确实不错，不畏不亢的。

富江看这碗里的东西，有些疑惑道：“这碗中之物，可是绿豆？”

余壹回道：“正是。富江叔尝尝，看味道可合你口味。”

富江看了余壹一眼，余壹笑看着等他回话，接着他又看了眼碗中之物，也没用勺子，就着碗口便喝。

碗挡着脸，余壹也见不着他的表情，之见那喉结不停的滑动。余壹勾起嘴角，看来是合口味的。

富江似把绿豆汤里的水都喝了，碗这才离了嘴，他又拉着勺子舀起碗里的绿豆。

余壹又问了一遍，“可还合富江叔的口味？”

富江自知方才有些失礼了，脸有些微红，只是他脸生得黑，不仔细瞧也瞧不出来。他道：“清凉爽口，让人停不住口。不知这叫什么？”

余壹答道：“还没有正式的名呢，俗称倒有一个，叫绿豆汤。若是纪叔尝过之后，觉得不错，也是可以给它取上一个更加文雅的名字。”

富江听了这话，也没接话，心里倒是有些明白今日这出是为何了。

余壹看他心里有谱了，又道：“富江叔稍等，容我和舅父去把这东西给端出来。”

富江知道自己不便让陈翠花看见，就没有主动要求帮忙。

余壹和李延年把小吃都端到了饭桌上，示意富江过来。

桌上摆得是满满的，余壹指着地上的木桶对富江道：“这是方才你喝的那绿豆汤，回去之后最好用水冰镇着，这样才不会坏。记得让纪叔多喝点，它可有清热消暑的功效。”

接着又道：“这个叫甜水面，天气太热，我怕它放久了变味，就把他的调料另外盛着。呐，就是这个，如果纪叔能吃辣，还可以加上辣椒。这个叫金沙豆腐脑，调料在这，吃的时候加进去就成。这个是可乐饼，记得回去就让纪叔吃，这得趁热才好吃。每样的分量都准备得挺足的，没去富江叔也跟着尝尝。”

富江记下了，便让门外的小厮进屋搬东西。余壹和李延年也没闲着，帮着他们把东西搬到车上。

完了，富江拿出玉佩，递给李延年，道：“公子说了，让小的把玉佩还给您。”

李延年这次也没客气，收下了。

富江告辞了余壹和李延年，便上了车，让小厮启程。见马车驶远，李延年才牵着余壹的手回了屋。

等马车驶出了陈家村，驾车的小厮终于忍不住，问车里的富江：“江爷，这是什么呢，闻着这么香？小的我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富江也没应声，只是眼睛不停的瞟着那可乐饼，那手也是伸出去了，又缩回来，伸出去了，又缩回来……

第二十三章：瞳儿失踪

李延年早上起来，打理好着装，便准备到厨房去做早饭。

“舅父起来了？”余壹打着招呼，却没有停止脚上的动作。

李延年惊讶了，平时这个时辰髆儿应该还在睡觉啊，今儿个是怎么了？立马李延年又想起，余壹昨日是说过要早起锻炼身子。李延年露出笑容，锻炼身体是好事儿，还得鼓励髆儿持之以恒才行。这样想着，便来到了余壹跟前。

“髆儿，你这是干什么？”李延年这才发现，余壹这动作很奇怪，但是到底怪在哪里，他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