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毕竟在同一个地方工作,总会碰面。起先,我也很在意这一点,但是刘毅,他,他向我求婚了,并承诺结婚后会离开那个地方。我们俩自己做点生意。投资项目都商量好了,可没想到突然发生这种事。”
林遥问:“他最后一次跟你联系是什么时候?”
“出事那天下午六点。他给我打了电话,没说什么特别重要的事,闲聊了几句就挂了。”
忙活了一天,晚上七点左右二人在酒店餐厅吃了晚饭。期间,他们俩都有些沉默,吃了六分饱,林遥才说起关于刘毅和王秀的关系。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刘毅完全没有跟王秀复婚的念头,那王秀这番说辞到底从何而来?这种事有必要说谎吗?说谎又是为了什么?
鉴于这些疑点,司徒倒是想的比较明白。他觉得,王秀有意将刘毅与丢失的项链联系在一起,从一开始她说出与刘毅感情有起死回生的趋势到项链丢失,这其中刘毅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现在想来,这些都是王秀灌输给他的一种“概念”
抬起眼看了看对面的男人,林遥知道司徒不可能没有察觉到王秀的意图,想来,他还是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迟迟不肯与王秀再接触,打出张妮的友情牌,摸摸王秀的底。
那么,司徒的用意在哪里呢?
11
光顾着琢磨司徒的用意,林遥早把晚上住酒店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晚饭快结束的时候,刘文婷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才打断了林遥的思考。
母亲大人早吃过了晚饭,坐在他们身边简单地说了些家常话。随后,就被儿子催促着赶快回家。刘文婷不大乐意地白了儿子一眼,说:“哪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大老远来了,你连个拥抱都没有?”
司徒把脸扭到一旁不肯说话,林遥想了想,以去洗手间为由离开了。
刘文婷知道林遥是特意让他们母子单独相处,所以,才开口说:“我很喜欢他。”
“嗯。”司徒随便应了一声。
“千夜,过几天,陪我一起去吧。”见儿子没什么反应,她又说:“该去看看了。”
“我忙。”
“再忙也该去。”
“都说了忙。”
“千夜,我知道你心里还放不下,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文涛只是尽了做父亲的义务。”
突然间,司徒瞪起了眼睛,大喊着:“什么叫义务?他的义务就是自杀?就是让我后悔一辈子?”一脚踢倒身边的椅子,声响引来很多人的侧目,但他不在乎“我说过了,这辈子不会去看他,永远不会!”
刘文婷低下头,眼泪顺着指缝间流出来,她的手死死地抓着司徒的手腕,哽咽着:“千夜,你原谅他吧,原谅自己吧。”
“等我死的那天吧。”
儿子冰冷冷的话语让她难抑悲痛,肩头微微颤抖,哭声压抑在喉间:“当时,没有选择,选择的余地。”
被掘开的痛苦瞬间让司徒失去冷静,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你再不走,我会失去控制。”
了解儿子的秉性,即便不想离开也毫无办法。刘文婷低着头起了身,匆匆离开了餐厅。独留下司徒一个人铁青着脸色,拿出香烟的手抖得厉害。
在远处把一切看得清楚的人心疼不已,林遥不知道该不该在这时候走过去,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司徒。在犹豫的时候,接到了刘文婷的电话。
电话里,刘文婷的声音哽咽,只说了一句:“小遥,帮帮他。”
当林遥回到餐桌时,司徒已经恢复了正常,他问:“吃饱了?”
“你呢?”
“早就饱了,妈回家了,咱俩去客房吧。”说着,他结了帐,回头牵着无限深沉的人走进电梯。
电梯中,林遥偷偷地观察司徒,见他神情正常,看不出心里在想着什么。
见林遥看着自己发呆,司徒有些纳闷。这人可很少有如此专注的时候,即便有,那也是趁着自己熟睡时的凝视,今天怎么了?
“宝贝,你的眼神有点太诱惑了。”
闻言,林遥自然地转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还好啊。转转头,扭扭脸,没觉得和以往有什么不同。这时,身边的人在后面抱过来,手指轻点他的嘴唇:“这里,很美。”手指向上移动,点了点鼻尖“这里也美”继续向上,拢起额前的发遮住明亮的眼,镜子中,林遥的唇微微张开,难以言明的性感。镜中的司徒看了看,表情却渐渐落寞,眼神中透出不需要再掩饰的慌乱。
“司徒?”林遥轻声呼唤,感觉身后的人把头垂在肩膀,搂着腰的手很用力,微微的,有些疼,且察觉到了不安和急躁。
“司徒,为什么又要遮住我的眼睛?”说罢,听见轻不可闻的笑声。
“我什么时候遮过你的眼睛?”
“那晚,在童家别墅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
那一次,他遮住了眼睛,说不想被看到难堪的摸样。今天,他又遮住了眼睛,不想被看到什么?在林遥心中是有答案的。轻轻地拉下司徒的手掌,眼睛却没有睁开。很准确的找到了司徒的嘴唇,凑上去轻吻一下。
林遥的温柔让司徒心里揪痛,尽管最近几日强打起精神装出无事的样子,但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临近,焦躁、悔恨、愤怒以及说不出口的怨怼好像拧成了一股绳绞着自己的喉咙,窒息感与日俱增,唯独在他身边的时候才能好过些。
电梯门打开了,他们手拉着手走到房间门口,打开门,关上门,期间谁都没有说话。当房门阻断了外面一线明亮时,司徒猛地把林遥推到墙上,发狠似地吻上去。
解决衣物的手有些暴躁,林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耐的喘出带着哼吟的气息。他的手搂着司徒啃吻胸口的头部,轻声说:“等等,让我说话。”
隐约中,司徒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拒绝聆听,拒绝面对,扯开林遥的裤子蹲下身张口就要含住他温热的欲望。林遥的手堵在他的嘴前,勾起他的下颚:“司徒,早晚的事,你该听我说话。”
讪笑着坐在地上,司徒抹了一把脸看着林遥提好裤子,也蹲了下来。那只手在头发上轻抚着,让司徒突然有种昏昏欲睡的念头。
“司徒,我知道你不想在这时候见到她,但她已经来了,为了你来的。”
“谁啊?”
“比跟我装糊涂,我说的是你母亲。”
撇撇嘴:“你想多了。”
“我看得出,你在回避她。”继续靠近些“她心里也不好受。”
其实,林遥已经看到刚才的事司徒是明白的。这时候,也知道他想说什么。冷哼一声,问:“有必要把话说开吗?”起了身,不顾林遥,走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身后的人走过来,抢过他手中的香烟,他装得委屈地问“又不让抽?”
林遥竟把抢来的香烟咬在了嘴里,拿过司徒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轻轻吸了一口,突出淡淡的烟。司徒有点发傻:“宝贝,你,你什么时候学会的?”
“我一直都会,只是不抽而已。”
“哦?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当然有。想听吗?”被司徒搂住了腰部,林遥大大方方地靠在他怀里,抽一口烟,道:“我算是个很冷情的人,被赶出家之前对家人的就很疏离,我没有那种深爱家人的感觉,想来,是我的冷漠造成他们的排斥。说真的,自从我们同居以来,我会经常想念他们。这就是血缘的思念。”
“怎么突然这么文艺了?”司徒笑道。
“有感而发。我父亲是个老学究,一辈子没跟人红过脸,唯独在我离家那晚动了手,给我脑袋来了一下。第二年我偷偷回去看过一次,看见他一头白发,刚过五十的人就白了头发,被我闹的吧。”最后一口烟吐出去,熄灭烟头:“打那之后我再也没回去过,害怕,怕看见他一头白发那样。”
司徒的手放开了,漠然地问:“你想说什么?”
突然转过身来,带着一点笑意地问:“爱我吗?”
“当然。但有些事,与我们的爱无关。”
“我也爱你,想跟你过一辈子。”
司徒有些糊涂,他以为林遥会劝说他去为父亲扫墓,会劝说他放下包袱,可突然改变的话题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他笑不出来,疑惑地看着面前俊美的恋人,问:“小遥,你到底想说什么?”
“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今天才下定决心。”说着,深吸一口气“谢谢你。”
“好端端的谢什么?”
没有回答,没有表示。只是在心里说着: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感谢你在独自承受苦痛的时候还为我披荆斩棘,感谢你的爱,感谢你的温柔,感谢你的鼓励,感谢你的扶持,最感谢的是你的不离不弃。
林遥捧起司徒的双手,动作是那么小心翼翼,他知道自己表情很自然,但双手却在微微发抖,泄露了一点点的紧张。运足了勇气,淡淡地说:“司徒,我们,结婚吧。”
房间里安静的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司徒这个一向精明的男子此时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巴,一副惊呆样。他的手被林遥如若至宝地捧着,仿佛自己是他的所有,是他头顶上唯一一片天。
“可以找左坤帮忙,找个小一点的教堂,我想跟你交换一生不变的誓言。”说罢,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拿出纯白色的精致小盒子,打开,里面两只一模一样的戒指在昏黄的灯光下烁烁发光。又说:“不够浪漫吗?你想要玫瑰还是烛光晚餐?先说好,我可不会单膝下跪。”
心里好像很乱,可又很平静,矛盾的心情是司徒极少的体验。他从没想过结婚,更没想到是林遥向他求婚。突然间,就这么傻了。
面对变成小白痴的司徒,林遥笑了出来:“爷们,我第一次求婚,好歹给点面子。”
“你”突然发现,喉咙好干“你,确定不是在可怜我?”
摇摇头,林遥握紧了他的双手,郑重地说:“我不会做那种贬低你的事情。你也许觉的我在劝说你关于父亲的问题,关于这一点你有问过我的看法吗?”
司徒摇摇头。
“虽然我理解妈的心情,但我有自己的想法。司徒,你不想去扫墓没关系,放不下负担也没关系,就算你自责一辈子都没关系。你所有的感情都属于我,我跟你一起分担。”说罢,张开双臂抱着司徒“低落的时候你可以窝在家里,暴躁的时候你可以把我做到昏过去,我向你求婚的理由并不复杂,想要跟你过一辈子,也想成为你的发泄口,不单单只是在床上让你爽,在心里,也要让你畅快。”
“我”
司徒欲言又止,林遥放开他,拿起一只戒指给他戴在无名指上,微微地笑着:“简单一句话,这辈子我对你掏心掏肺。”
喉间有些堵得慌,鼻子有点发酸。司徒猛扑过去紧紧地抱着林遥跌倒在沙发上。抱着身上的男人,林遥轻抚着他的背脊,手被他拉住,剩下的戒指戴在了手指上,随后,与他十指纠缠。
眼神中交汇着无法言明的深爱,激烈的亲吻好像是一对恋人的洗礼,虔诚而又纯粹。也许,等待他们的是疾风骤雨,没有那暖日微风的和煦,但这些不重要了吧?他们会相互扶持着走完今后的路,他给他一个家,他为他留一盏灯,还有什么走不过的沟沟坎坎?
所以,在暴风雨来临前,上天给他们留出幸福甜蜜的时光。
12
激情的吻结束后,两个人都有些呼吸急促。司徒慢慢撩起他额前的发,细看包含着深情的双眸。眸子中有令人沉醉的情愫,几分依恋;几分悸动;几分温柔;几分期待,越是细看越是觉得内心所有的情感被他化成了一汪春水,缓缓流过心中每一个角落。低下头轻吻他的唇,见他半眯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忍不住又去亲吻,不多一会亲遍了整个脸。他微微笑着,不做声不回应,第一次如此乖巧地躺在身下。司徒觉得,今晚也许难以控制所谓的理智。
抱起软绵绵的人到了床上,坐在床边轻手解开每一个扣子,看着白皙而又精瘦的胸膛露出来,情不自禁地去亲吻去舔舐,没几下,林遥哼吟出声。揉着司徒的头发让清爽的发丝在指间滑过,触觉妙不可言。
坐在床边的人起了身,退下一点位置解开了腰带,缓慢地拉下裤子,就这样看到了爱人美丽的身体。他目不转睛的从头看到脚,眼神的渴望似热情的吻舔过每一寸肌肤。光是这样被他注视着,林遥原本半起的脉动完全热硬了起来,熬不住他灼热的目光,抬起脚碰了碰他的腰,问:“你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看一辈子都不够。”
听过这腻人的话,林遥不禁莞尔。不在乎自己光着身子便下了床,拉着司徒的手让他站在面前,学着他的摸样慢慢地解开一个又一个扣子。脱去了上衣,脱去了衬衣,尽管已经看过数不清的次数,但此时仍旧因他完美的身材而悸动着。转而解开了裤子上的腰带和拉链,蹲下身连着鞋和袜子一并脱去。
他与他,坦诚相对。
勾起林遥的下颚,司徒本想拉着他起身,却没想到他主动握住了自己的硬物,双唇微启,舌尖轻舔,视觉与官能的双重刺激险些让司徒暴走。
“宝贝,你不用这样。”司徒喘息着说。
林遥不吭声,倒是故意弄出一些黏黏腻腻的声音,吮吸着口中逐渐膨胀的器官,牙齿轻磨舌尖缠绕,一番动作下来,被他服侍的男人已经快要缴械投降。
耐不住林遥慢慢的厮磨,司徒抓着他的手臂把人拉上来,压在床上张口咬住他的颈侧。
“嗯,轻点。”林遥的声音有些示弱,自然分开的双腿容纳了爱人的身子,等着他来占有。但司徒似乎并不着急,仿佛刚才险些把人压扁的不是他。此刻,他慢慢地品尝着林遥胸前的豆蔻,另一只手捏着,揉着,让身下的林遥忍不住开始嗯嗯啊啊起来。越是听他的声音越是觉得不够,腹部蹭着他的欲望,手摸着结实的腰侧顺到下面,一口气就塞进去两根手指。
“司徒”有些不适,林遥微微推拒了一下身上的人,却惹来他更加激烈的吮吻,在锁骨,在肩头,在喉结处留下暗紫色的痕迹。随着一阵强过一阵的波动,双腿被很温柔的打开,林遥深吸一口气等着他进来。
不同于以往的急躁,这一次,司徒慢慢地进入他,慢的几乎让林遥没了耐性。等到连根部都没入其中,司徒满足地缓出一口长气,闭眼享受着这一刻无与伦比的幸福。
“你,你干什么?”林遥勾着他的脖子,不满地问。
“很热,很紧,嗯宝贝,里面真舒服。”
“你动起来会更舒服。”
张开眼,满眼的笑意,问:“想要了?”
“想。”说着,下面用力收紧,夹着司徒的真实感觉让他也舒坦的眯上了眼睛,真像是一只贪婪的妖狐狸。
俊美的人若是有了这样的表情,哪怕是什么禁欲者也会吃不消的。司徒的脸上闪过一丝焦躁的神情,随即扣紧他的腰部,大力鞭挞起来。口中不自觉地嘀咕着:“别再紧了,我可不想早泄。”
林遥头脑混乱,身子酥软,他被顶撞的的头昏昏,只能用力抱紧司徒,生怕会被他顶到床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像是八爪鱼似地攀着他,任他把自己吃干抹净,随他把自己弄上天堂。极致的快感扶摇直上,窜过四肢百骸,汇聚在溢出汁液的火热上喷薄欲出。但林遥不想这么快就结束,尽管知道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每一次他都不想结束。留恋间,把司徒抱得更紧,夹得也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