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锦年在那边呵呵呵呵地笑,边笑边说:“你允许有什么用,我老爹可不允许。”
周玉塘这下不知道说什么了,毕竟他又不是他老爹。莫锦年又说:“我现在在听你寄给我的碟。”
“感觉怎样?”
“超赞的。”
“别听太晚,快睡吧,我先挂了。”
莫锦年忙叫到:“唉唉唉唉唉,不忙挂呀。反正我还没睡着,咱俩接着聊。”
“你刚才不是说你睡了吗?”
“我刚才不是说我被你吵醒了嘛!”
“好,你说,我听。说你想哥哥我了。嘿嘿嘿嘿……”周玉塘在这边奸笑。
莫锦年捏起嗓子细声细气的叫了声:“哥,人家想你。”结果周玉塘当场被自己口水呛得翻天覆地。莫锦年又在另一边接着奸笑。
笑完莫锦年停了停说:“说真的,我还真有点想玉塘了。”
周玉塘笑了笑说:“才一点?”
莫锦年又停了停说:“周玉塘,我爸今天又和我妈吵了。这次换了个新话题,他终于开始提出离婚的要求了。看来忍了那么多年,终于彻底爆发了。”
周玉塘静静地听他说:“我妈也意识到他俩是彻底玩完的呢,整天担心自己官太太的地位不保,担心自己会睡大街。可这些我都不想管,我只想能早点离开,而对于我现在而言,考上我爸理想中的大学是唯一的办法。而我爸的理想是贪婪与恶心的最佳表现。周玉塘,你说我该怎么办?在你家,我至少能从你妈那里看到所谓的爱情,可是在我家,你能看到什么?”
周玉塘说:“看到你呀。看到你就够了了,看别的干嘛。”
周玉塘又听到莫锦上在笑,他说:“可惜你没看到我一胳膊的鸡皮疙瘩哟。来小塘儿,爷现在心情爽了,唱首曲来给爷助助兴催催眠。”
周玉塘也笑起来道:“你去爷的。想听爷唱歌,除非是来live版的。爷嗓子呆宝贵着呢。”
莫锦年:“宝贵你还抽烟?”
周玉塘转转脖子四周望了望,确定他不在这里。才把手里燃着的烟扔在脚边踩熄。莫锦年说:“不用毁灭证据了,我已经发现了。”
周玉塘又转了转脖子,莫锦年接着说:“不用找了,我就在你身后。”周玉塘蓦地转身,脑袋撞玻璃上,疼得他倒吸了口气。
电话里传来莫锦年狂嚎:“哈哈哈哈……周玉塘你果然被骗到了哈哈哈哈……说你蠢你还不相信。”
周玉塘怒了,在听到说莫锦年就在他身后时他的小心肝跳得该死的快。这小子居然还敢在里面没心没肺的大笑,他大吼道:“我是蠢,蠢到连你这小王八蛋都信。该死的全世界老子比谁都清楚你小子有多腹黑,居然还相信你,真他、妈蠢到家了。”
吼完两人皆沉默了,莫锦年说:“周玉塘,为什么我现在觉得听你干吼的感觉都很爽呢?”
周玉塘说:“哼哼,受虐狂了吧你。还是哥哥还发火都充满魅力。”
莫锦年说:“嗯嗯,是挺有魅力的。那你接着吼,我要睡觉了。”
周玉塘果然又大吼到:“该死的莫锦年你就知道睡,老子现在还在外面吹西北风呢。”
莫锦年咕哝着什么,仔细听好像是:“我睡着了我睡着了……”
周玉塘打了个哈欠叫两声莫锦年,没反应了,他安静了一会儿,手里的电话居然舍不得放下。又拿到耳朵边听了听,确定没声音了才挂掉。
莫锦年第二天起床一直在想自己是不是真有接到周玉塘的电话,还是太那个那个啥的就做梦了。多次翻了记录来看依旧觉得像做梦。
考试,学生永远离不开的东西,尤其是高三的学生,那对他们的来说简直就是练狱,周玉塘那样的坏学生姑且不算。可莫锦年那样的肩负重担的学生却是永远也避不了的。第三场模拟考成绩下来了,又是第七。
自从他来到这个传说中他们哪儿最好的升学率最高的管理最严格的全国重点的高中以后,他再也没考过全校第一了。任凭自己怎么努力追着赶着,还是第七名,一,二,三名有三个人轮流着坐,与他半丝关系也没有。
没有人会叫他王子了,这里比他长得好看的也不多,可比他吸引人的男生却多的去了。偶尔有一两个女生从他旁边经过,其中一个叫了声:“哇,快看,他长得好漂亮。”另一个一定会说:“是不男的呀,感觉怪怪的。”或者也有人说:“哇,快看,他好帅。”另一个接道:“嗯,就是矮了点。不符合我心中高大威猛的形象,瞧瞧人家张世玉,篮球打得好,人又长得帅,学习也不错,又那么高,一看就知道能保护好我。”
莫锦年刚开始听着超不爽了,在玉塘中学,谁不认识我莫锦年,连周玉塘都知道。我可是有一大群粉丝的传说中拯救白雪公文的王子。跟一群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笨蛋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后来他才知道错了,张世玉就是那每次轮着坐一,二,三名的其中的一个。果然跟他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莫锦年把一大盒CD片收起来拿封口胶封上。完了才想起CD机还在书包里,他找出来擦了擦上面的灰,其实也没灰。又放了回去,第二天拿去送给同桌了。
那个高高大大,皮肤黝黑的大男孩震惊的看着他,一脸不知反措。在他解释再三过后拍着他肩膀笑着说:“谢了,兄弟。”莫锦年也笑,男孩子突然想到什么转过头问他:“对了同桌,你叫什么名字来着。”莫锦年有些晕眩,想,还好,我也不知道他叫啥,不然不真不公平。
这下彻底死心了吧,他想,这下,一定要考第一。然后,彻底摆脱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周玉塘,看来我又要伤害你一次了,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莫锦年活了十多年第一次对别人有了亏欠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欠周玉塘好多,他觉得再这样欠下去,自己就只能以身想许来还。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点心疼,刚送出手几分钟,就后悔了。
周玉塘走到邮局,写好地址,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包装好的东西交给里面的工作人员,靠在柜台前笑了笑,这次的碟都是他叫他小舅帮忙淘了好久才淘到的,唯一的一张精典呢。自己听了好几遍,越听越喜欢,想着那小子肯定也会爱不释手的,想着就越笑越得意,有个男人从他旁边经边暗骂了句神经病。他斜着眼睛睨了那人一眼,也没在意。笑嘻嘻地去看他的小店铺,练他的吉他去了。
第24章:向左向右,我说了算(上)
就这样等到莫锦年毕业,等他考上大学,然后和他一起出去。这是周玉塘的想法。他找到白青云说:“白老大,地盘我帮你抢到了,老大我也不想做。现在,我只想独善其身。”
白青云却说:“想来就来,利用完后就走,你把我青云帮也看得太没用了一点吧。不要认为我不知道当初你是为什么进青云帮的,想走可以,帮我夺到玉塘所有的地盘,或者,留下一根手指头。这是道上的规矩,你自己可想好了。”
周玉塘咬牙说:“如果我都不干呢?”
白青云吸了口梅芳喂到他嘴边的长烟杆,冷笑一声道:“周玉塘,你小子莫不是太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周玉塘愤愤地离开,他知道自己想走不容易,但他更知道他要走时,谁也别想拦着他。
今天周玉塘没翘课,却不想坐在教室里听历史老师唠叨。反正是最后一学期了,所有老师都已放弃他了,那样他反而乐得轻松自在。
青云帮现在占了四条街,整个玉塘现在还有三条街,却在两个人手中,也就是说,青云帮独占玉塘,也不是不可能。边想边在学校里晃悠。
放学时,一个女人来找到他。偷偷摸摸地打他拉到鲜有人经过的深巷里。周玉塘被搞得莫名其妙不知所措。那个女人居然是梅芳。
周玉塘直问:“梅姐,发生什么事了,干嘛呢样鬼鬼祟祟搞得咱通奸一样,这要被弟兄个知道了小弟以后还怎么混呀?”
梅芳一脸严肃,她说:“别说弟兄们,这件事除了该知道的人,谁也不能知道。”
周玉塘也严肃了,问道:“到底是什么事?和白青云有关?”
“玉塘弟弟果然聪明,不愧是我梅芳看上的人呐。姐问你,你是不是计划要帮白青云吞了整个玉塘镇。”
周玉塘苦笑一下道:“不然还能怎么办,你也是听到的,我总不可能真砍掉一根手指吧。”
“不用砍掉手指,更不用费尽心思去帮他抢地盘。我有更好的办法。”
这下周玉塘彻底严肃了,他说:“梅姐,你想背叛白老大?”
“背叛?”梅芳又咯咯咯发出那种母鸡般恶心的笑声,她说:“我梅芳就又不是他的人,凭什么说是背叛。”
周玉塘心一寒,想,最毒女人心,古人诚不我欺呀。他说:“那梅姐想让小弟怎么做呢。关键是玉塘怎么保证小弟的利益。”
“你最想的不是独善其身吗?帮那死老头子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姐知道想和你家那粉雕玉砌的小朋友一起走,你以为他会那么轻易地放你走,我跟他那么多年比谁都清楚,他白青云就像一只贪婪的蚂蝗,不吸尽你最后一滴血决不放手。你就像一块白白嫩嫩的大肥肉,自动送上门去让他一口咬紧,你威名远扬,有了你吞下玉塘镇更是指日可待的事,所以他现在得意得很,觉得你一定会按他说的做。可是玉塘弟弟,你甘心吗,被一死老头利用摆布死按着不放。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毁了他,让他得意不起来,看他拿什么来压你,阻止你跟你小情儿在一起。”
周玉塘心里暗笑,他是想利用我,你又何尝不是。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刚才梅芳的一番话,让他心动了,他周玉塘,可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主儿。
周玉塘点头道:“那梅姐你说小弟现在该怎么办才好呢怎样才能彻底毁灭他,让他像周岩松那样再也没法出现在玉塘镇。”
梅芳也在心里暗笑,他的小鱼儿,上钩了。“白青云现在还不知道周杰和周国邦已经联手了,并且就在青云帮内,也有一小部分的人是向着外的。姐说过会让玉塘弟弟你置身事外就当然得信守诺言。只要你一面在白青云面前做做样子,一面在我们这边多放点水,咱给他来个釜底抽薪,让他连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成功后玉塘弟弟你可以尽可能的提出条件,我会尽力满足你的。”
就你?周玉塘想,现在还不知道是被周杰还是周国邦利用得团团转呢,你能满足要我什么,不过周玉塘还真不想要什么,他要的,可一个小小的玉塘镇能给得起的。不过他转念一想,这女人根本不像表面上做的那么简单,会不会是白青云派来试探他的?
周玉塘笑嘻嘻地说到:“瞧瞧梅姐你这话说得,就凭咱俩的交情,哪是那一般人比得过的。我相信梅姐你不会骗我。可……这毕竟是件大事呀,小弟还想考虑考虑。”
“那玉塘弟弟你得快点呀,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小心咱俩私下见面的事被白青云知道了,难免会引起怀疑。要做就要做得干净利落,不给对手留一丝反抗的机会。玉塘弟弟你好好想想吧,反正这件事你也知道了,想装成不知道也是不可能的了。什么时候想好了就给姐留个回话哈。姐先出去了。”
说完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走去巷子,周玉塘暗叫,糟,还是给让这死女人暗摆了一道。现在到真像她说的那样,想装做不知道是真的不可能了。
第25章: 向左向右,我说了算(下)
所谓的战争即将打响,一群小弟跟着自己的头整天磨刀霍霍蓄势待发。白青云冷笑,对周玉塘说:“联合起来又怎样,他以为凭他们三条街的实力就想打赢我四条街,也不看看我白青云是什么人。要那么好欺负还不早就被人给吃了。”说完当着一群中上阶级手下的面指着周玉塘说:“你,明天就给我带人去把他们都灭了。人不够尽管在各条街老大那里调。哈哈哈哈,老子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天了。”
周玉塘想,你莫不是真把我当成你的护身符了吧。扯着嘴角笑了笑,发现梅芳正靠在白青云身边嘲他抛媚眼,一阵恶寒赶紧把眼珠子转开。
周玉塘终是和梅芳站在同一战线,因为据他观察,帮里的确有好不少人已经被对面收买,至少他就发现了其中包括白青云五个干儿子中的一个,现在两边的实力旗鼓相当,这到好玩了,他想。
而他的最终决定完全是因为他看白青云不爽,梅芳笑嘻嘻地拍拍他肩膀道:“这才是姐姐的好弟弟嘛。”
周玉塘对梅芳说:“梅姐,今晚我会到人到商业街6号去踢馆,你叫那边注意点。”
梅芳将窝在周杰怀里娇滴滴地嗔道:“杰哥,那边今晚来踢馆了,咱要不要先避一避。”
周杰阴狠地一笑,对楼下一群跳得正欢的流氓痞子们叫到:“弟兄们注意点啊,今晚有人来踢馆。人手呀武器呀都给我准备好,咱要打得他个有去死回!”
人群中不知道谁扯着嗓子问了句:“那老大他们那边带多少人过来呀?”
周杰转头看梅芳,后者摇了摇低垂的头,意思是说:“我也不知道,我忘记问了。”
周杰啪的巴掌扇到她脸上,骂了句没用的蠢女人,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梅芳含泪咬牙,暗想:等老娘先灭了那死老头,下一个就灭你!
周杰又对手下吼:“把这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给我们收起来,其他地方的人手也调过来,在一楼二楼各个包间里藏好。等他们以为我们快被打趴的时候再出来。咱再给他来个关门打狗。”
“欧~~欧~~~”手下开始起哄,今晚又将是一个激动的不眠之夜啊。
一直等等到凌晨二三点,兄弟们打的打瞌睡,打的打扑克,还有的在和女生打kiss。总之无聊到极点,原来藏在各包间的兄弟站得双腿发麻,趋没人进来时偷偷在沙发上休息休息。周杰等得一阵火大,扯住梅芳的头发将她提到自己面前面对面,手里的烟差一点就摁到她身上。吓得直得瑟。
周杰问:“人呢,你他、妈说的来踢馆的人呢。老子在这里等出鸟儿来了,操他、妈的连个鬼阴都没看到。”
一群小弟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突然“嘭”地声响,大门被人撞开。一黄发青年跌跌撞撞地爬过来抓住周杰的裤角喘着粗气道:“老大,人……人不在这里,他们都……都……都去了玉华街。那里根本没人守,现在整条街都被踢得差不多了。”
周杰“嗖”地一下蹿出来,一脚踢在那人肚子上将其踢飞,骂到:“那你们这群蠢猪怎么现在才来说!早些时候死哪儿去了!”
那人说:“周玉塘带了几批人分……分……开行动,各个出口被堵死。我还是等他们差不多打完收工了才趁空档溜出来给你报信的。现在他们……他们都把玉华街给……给摆平了。”说完彻底晕了过去。周杰气得跺脚,忙召集人手过去了解情况。梅芳却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等他把人都带过去时,基本上只有帮一堆人收收尸顺便整理整理后事。深夜四五点周玉塘打着瞌睡看着手下一群精神好得不知道从哪儿偷来的的愤青们慷慨激昂热血沸腾,他心情也挺好的。灭了周杰,就只剩下周国邦那两条街。后面的事就越发容易了,至于内部什么叛徒呀窝里反呀,到那时关他屁事。他笑了笑,梅芳那蠢女人利用起来还真顺手,比反过来打白青云方便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