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睿切切实实愣了一愣:“大哥会做饭?”
司徒让?一看就是精英中的精英,适合坐在总裁室淡定指挥一群经理,实在难以想象他围着围裙站在灶旁,指挥油盐酱醋是个什么场面。
司徒许文得意地道:“看不出来吧?他的厨艺相当好,阿姨的火鸡大餐作法就是他教的。我们去游乐场那天,晚上你吃过一道东坡肉,一道香菇菜心,那个就是大哥的手艺。”
“真人不露相啊……”乔睿感叹,“这么说的话,我对火鸡大餐很期待了。”
值得期待的并不仅仅是火鸡。
圣诞夜,对于从小生活在国外的司徒让和司徒嘉来说,也是个重要节日。
别墅大门上装饰着用金红丝带缠绕的槲寄生,屋里萦绕着淡淡柑橘香,悬空点缀着金色银色大大小小的月亮和星星,客厅圣诞树挂满了小铃铛、手指长的小袜子,红白相间的拐杖糖果,裹着圣诞老人外衣的巧克力,仔细看,那些金光闪闪的装饰品形状是各种各样的小手枪,小匕首,也都只有一两个指节的长度。
餐厅上摆放着三叉戟一样的复古银烛台,但是光源主要来自于天花板上柔和的橙色吊灯,作为主角的火鸡先生或者火鸡小姐正饱满而奔放地躺在翠绿的西洋芹和指头大的小胡萝卜丛中,被奶油土豆泥和金枪鱼生菜沙拉一左一右护卫着,前方是一篮烤得焦黄的面包,后方是软软的水果松饼和蜂蜜布丁,玉米浓汤微微冒着热气,一旁的冰桶里还有瓶波尔多红酒在慵懒沐浴。
司徒让当仁不让站在火鸡盘子前面,刀光一闪,削下片片鸡肉。看那姿势、那专注眼神与熟练程度,乔睿以这只火鸡保证,司徒大哥绝对是当外科医生的料。
只不过,分到自己盘子里的肉,似乎、未免、实在是少了一点,到是最后骨头的份量,给得很足。
——一向疼爱弟弟的司徒大哥,对分走弟弟心思的人,没什么好感也是正常。
然而司徒许文看到以后,忍不住心疼,把自己那一份给了乔睿,自己没怎么吃,乔睿当然不依,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地,竟然玩起了互相喂食的游戏。
司徒嘉扶额叹气,没看见大哥手里的刀已经快把骨头削断了么,你们在我跟前腻歪就算了,当着大哥的面也不收敛些。
一顿“其乐融融”的晚餐过后,将交换的礼物放在客厅,司徒兄姐亲亲小弟的额头,司徒让依然是淡淡的神色,司徒嘉却是稍微有些激动:“小弟,祝你圣诞快乐。”
这一句话咬字极重,司徒许文听出来了,也很认真地点头回应:“姐,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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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累,可是,很兴奋。
司徒许文躺在床上,还不住把玩手里的一对铂金项链。
粗的是乔睿的,细一些的是他自己的,链子是同一种款式。
乔睿送走亲友,一进门,就看见司徒许文傻笑着把项链在手上缠绕了好几圈,尤其是绕在手指根部,左看右看,嘴里还哼着调子。
“好啦,有空看我给你的礼物,不如看真人。”乔睿走过去,弯腰抱起了他,亲亲他的手指。
司徒许文抽出手,环抱住乔睿的脖子,“叭”地亲上乔睿嘴唇。机会送上门乔睿自然不会错过,温柔又霸道地试探着撬开对方的唇,再试探着,攻破整齐的牙齿防线,舌尖长驱直入,与对方的舌尖纠缠在一起,你来我往,共同分享甜美的味道。
一吻过后,司徒许文本来就没多少力气的胳膊彻底罢工了,乔睿顺应心意地将他在床上摆好姿势,补亲一下额头:“我去洗个澡。”
“好,不过,先把手机给我一下,等你回来我给你礼物。”司徒许文接过手机,看乔睿身影消失在浴室门后,赶紧拨通一个号码。
水声停歇,乔睿擦着头发出门,愣住了。
床上,空空如也。
——不,一张纸,一枚系着缎带的钥匙。
纸上写着“隔壁”,钥匙就是隔壁房间的门钥匙。
乔睿好奇,隔壁的房间怎么了?司徒许文在那里准备的什么礼物?
“啪嗒”一声,房门缓缓开启,暖风扑面而来。
迎面满眼柔和的橙红色灯光,鼻端缭绕着淡淡玫瑰香,天花板、四壁、地板点点黄色柔芒,似星光闪烁,优雅的萨克斯风曲调随着灯光变幻而盘旋。
床头柜、梳妆台、架子、连床柱上,都点缀了娇艳的鲜花。
乔睿站在门口,惊讶地看着房间正中的大床,在灯光映照下,床单以及床上的人,都呈浅淡而暧昧的粉红色。
司徒许文抱着一只胡萝卜形状的大号抱枕,趴在床中央,头顶有一对毛茸茸的兔子耳朵,脖子上挂着金色的小铃铛,光裸的上半身用金黄色丝带,在背后打了一只硕大的蝴蝶结,下半身陷在松软的被子里面。
仔细看,带着喜气的小脸上又是紧张,又是羞涩,结结巴巴地说:“主人,欢、欢迎回来。”说着抬起一只手,白细的手腕上同样带着毛绒绒的护腕。
据说很多男人都抵抗不了这种毛绒系,而且又很有掌控欲,乔睿那么强势,肯定也不差,他作了很久准备,才把“主人”两个字叫出口。
乔睿足足愣了十秒钟,迎着司徒许文期待的目光,缓步走上去,笑道:“好大的惊喜。”
“主人,现在可以拆礼物了么?”司徒许文指指背后的蝴蝶结,继续“勾引”大业。
“我的荣幸。”
乔睿俯身解蝴蝶结,司徒许文伸手就去拉乔睿的睡衣,这一下乔睿惊了,敏锐往后一退:“阿文?你——”
司徒许文笑嘻嘻的,费力地掀开枕头,下面满是花花绿绿的东西,经验丰富的乔睿一看,都忍不住露出尴尬神色:“你……”
“睿,你不想……使用……礼物么?”司徒许文指指自己鼻尖,涨红小脸,但是仍然迎着乔睿目光,“我保证,很美味的。”
——哎呀,连这种话都说出来了,要镇定,镇定!
“你在想什么啊,”乔睿不禁失笑,“傻瓜,有这份心意,我很感动,很喜欢,谢谢。”
他轻轻松松将司徒许文抱起来,亲了一口:“太晚了,小心着凉,回去睡吧。”
司徒许文惨白了脸。
第七章:天时地利人和不H没天理(二)
这布置、这音乐、这气氛……连说的话都事先排练好多遍了,明明网路上很多人都叫好,帮他布置的人更是信誓旦旦保证,绝对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抗拒。
可是乔睿喜悦过后说的是什么?
——“太晚了,回去睡吧。”
不对啊,完全不对。
“睿,你为什么……还不碰我?”直到被放回床上,司徒许文一把拉到乔睿的睡衣。
“今天一天,不是都过得很好么?气氛时机都没有错,大家都很开心,你也喝过酒了,我也把自己送给你了,可是,为什么,你不碰我……”司徒许文眼圈泛红,哽咽着说,“我们已经交往很久了不是么,循序渐进的话,时间也够长了……爱人之间,不是会作那种事么?我下边虽然没有办法动,但是可以做承受方的……我不脏,真不脏!从昨天就没有吃过东西,也灌了三次肠……你是嫌我不能自理么……还是你根本就没兴趣……不愿意和这么丑的身体做……”越说越钻牛角尖,哭得越厉害,眼泪控制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手脚不自觉地开始抽动。
“……傻瓜。”乔睿吓一跳,连忙扑上去压着他的痉挛,“从第一次见面开始,我有嫌过你吗?敢给我胡思乱想,讨打是吧?”他人高马大的,两条长腿一别,拢住了司徒许文的腿,一翻身,对着司徒许文的屁股就拍下去。
“你、你干什么?”司徒许文下身没有感觉,只能听见“啪啪”的声音。
“还敢诱惑我,不怕死了哈?不乖的小孩子要打屁股。”
“我不是小孩子,我不要做小孩子……”司徒许文哭叫着,真伤心了,“我都豁出去了,瞒着哥哥姐姐,就想跟你做真正的……爱人,原来是一厢情愿……你在骗我……我不要你了——你走,走啊!本来我就不配,现在我自作自受,知道自己有多么蠢了……你赶紧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不利落的手指把乔睿拼命往外推,忽然手腕被抓住,往下一拉,带着他触到一个硬邦邦炙热的物体。
乔睿有点咬牙切齿地说:“司徒许文,用你不是小孩子的思维解释一下,我要是勉强自己,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司徒许文愣了,动动手指,那硕大而火热的东西跟着也动了动,他往上缩缩手,划过的一端稍微湿润,那东西虽然硬,也颇具弹性,形状么……
司徒许文整个人呆掉。
痉挛不知什么时候止住,垫子上斑斑点点的浅黄晕染开,乔睿睡衣上也沾染到,他抱着司徒许文坐起来,拿纸擦了两人身体,抽出弄脏的垫子换了,才开口:“你的手要在我睡裤里放多久?”
司徒许文狠了狠心,摇着头,把另一只手也挪进去,环住那根物体。
乔睿喘息一声:“没见过这么折磨人的。”说完,自己脱了睡裤和内裤,一把抱起司徒许文,分开他的腿,跨坐在自己腰部,形成一前一后叠坐的姿势,大手覆在小手上,开始了动作。
手里的东西火烫,是这个人的私密地方,此时很精神地昂着头,猩红的颜色,纠结着青筋,伴随来来回回的摩擦,愈发昂扬。
手上承受的力道加重速度加快,司徒许文不由回头看向乔睿。
身后这个人,是乔睿,又不像平时的乔睿。
他双颊红润,漆黑浓密的睫毛下面,两眼迷离,平时黑亮黑亮的眸子像笼上了一层雾,迷失在一涛涛海潮之内,喘息声低沉而粗重。搂着自己,那力气仿佛把自己揉进他怀里一般,应该会很痛,可是,心里很喜欢。
男子气息比平时深厚了好几倍,手下的力道也加重了好几倍,握得自己手指都痛。
乔睿的嘴唇在耳畔唇边不住游移,热气喷在脸上,很痒,司徒许文听见他在低吟:“文文……快……文文……亲我……你好棒……”不由自主张开嘴巴,捕捉他火热的唇,按他的要求,想去做,想让他快乐。
这种表情是快乐的吧。
过了好久,在一阵急促中喷发,白浊一股又一股,落了满手。
乔睿松了手往后一倚,司徒许文两只小手早就没力气了,跟着松开,身体也软下来,完全倒在爱人身上,回过头眼巴巴看乔睿。
射精过后的男人微眯着眼,胸口一起一伏,唇角微微勾起:“文文,累不累?”
“还好……”
“讨厌这个么。”乔睿指指分身。
“不、不讨厌。”司徒许文脸上的红潮还未退去,就再次涌上来。
“我担心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本想慢慢来。”乔睿抚摸着司徒许文的身体,也让他看到自己被抚摸,“从来没想过不碰你,只是这种事弄不好,健全人都会受伤,我想给你些时间适应。谁知有人这么心急,伤了怎么办?你不爱惜身体,可是我会心疼。”
“睿……”
“况且我也要发掘发掘。”乔睿捏了捏小小文,软的。
“发掘……什么?”司徒许文感觉不到,不太明白地问。
“这是两个人都快乐的事——别担心,会有办法的。”乔睿小心地吻着他。
司徒许文一想也就明白他的意思,刚摇了摇头吻就到了,舌头纠缠在一起,刚刚在担心的事儿……算了不管它,我已经很满足了。
“睿……你想不想再来一次?”一吻过后,司徒许文坚持着,嘴唇慢慢往下,含住乔睿的喉结,小舌头在皮肤上划着圈圈,“他们说,你那么壮……我要满足你……一次是不够的……”
“你——”
刚结束就又急着挑逗么,他这都是跟谁学的!!!那个人死、定、了!
阿兵搂着江看护,狠狠打了个喷嚏,坐在车里的江看护默默递给他纸巾盒,目光仍然落在那扇熄了灯又亮灯的窗子上。
“江江,已经这么晚了,我们回去吧。”
江看护叹口气:“这么做也不知道对不对。”
“没关系,你的文少一定没问题啦。”阿兵卖可怜,“我也是冒风险,背着乔哥这么干的,他知道后一定会杀了我。江江,已经做了就别想太多了,明天不就知道结果了么?圣诞夜,我们已经错过一半,后面就抓紧时间行不行?”
“抓紧时间?”江看护冷笑,“你又想让我明天起不来床吗?”
阿兵心里嚎叫着“很想很想怎么不想啊”,嘴上哄道:“晚一点也没关系,阿文在乔哥这里,会很安全的。而且你不是也认可乔哥照顾阿文的技术了么。”
“我比较担心另一件事……”江看护低低嘟囔了一句,才扬手推开阿兵的脑袋,“去你家!”
“YES,SIR!”
乔睿打横抱起司徒许文:“我们去隔壁。”
“……隔壁?”
“你弄来的那些东西,不要告诉我只是看着好玩。没有那些,你会很疼。”
“好!”司徒许文暗自决定,无论多疼,也坚决不松手。
真是……很奇妙的感受……
虽然下面理论上没有任何知觉,但是当体内某一处被触碰到的时候,司徒许文的指尖都忍不住战栗。
胸贴着背,腿挨着腿,前面连着后面。乔睿腾出一只手,抚慰着小小文。
“它、它立起来了……”司徒许文惊讶地叫。
“立起来,不好?”
司徒许文看着小小文顶端渗出的无色液珠,难堪地捂住脸,“我……又没有控制住了……”
“傻瓜,经销商一样,但是原产地不同。”乔睿用自己的硕大,磨蹭着对方秘穴中某个地方,“这是腺体的分泌,舒服么?”
“舒、舒服……”司徒许文和小小文都很诚实地晃动了一下。
“我也一样。”
这个时刻,已经大大超过了平时的休息时间,浴室里依然热气氤氲。
浴缸里的两个人,也依然保持着一前一后半躺半卧的姿势。
看着自己麻杆一样的双手双脚漂在水里,再看看两腿之间那个软绵绵小东西的无力状态,司徒许文闷闷地把头往乔睿怀里顶。
乔睿愉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害羞了?后悔了?还是……怕了?”
“睿……你真的满足了?”司徒许文嘟囔。
“很满足,我很高兴,谢谢你的礼物。”乔睿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给他轻柔打上沐浴乳。
司徒许文觉得自己环绕在一片温暖安详之中,听到乔睿的回答,彻底放松下来,挣扎着在陷入深眠之前,说出了最后一句,同样事先准备过的话:“……谢谢……谢谢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