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蝶（蝴蝶君外传）+番外——徐笙

大哥见我一连串的话，无奈地笑了笑，亲亲我的额头，道：“三姐生病了要休息，待她好些了，我们就去看他，好么？”

我揉揉眼睛，点点头，又看见大哥被我的泪水浸湿的领子，十分内疚，道：“对不起，大哥。”

大哥摇摇头，直了直身子看了一眼李聿，又问我：“这几天去李聿家好么？”

“为什么？”我抽抽鼻子，揪住大哥的衣服，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李聿从后面抱住我，道：“我带你去玩。”

我一听，登时心花怒放，顿了顿，又对大哥道：“大哥，我去，但是有事情你不能瞒着我。”

大哥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对李聿说：“你带小宝去睡觉吧，晚上也别回去了，我会和伯母打电话的。”

第8章：如果甜蜜

这天，李家的司机没有来，李聿自己开了一辆布加迪过来。

工人在里面修理大厅，李聿不准我进去。大哥没有来，是他的秘书张彦明过来管理的。

看着那一块沾染着褐色血迹的地毯被卷了起来，地板上可怕的划痕，还有空空的天花板，我又回想起水晶灯落下来的情景，觉得又是一股悲伤袭上心头，我抬起手背揉揉眼睛，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李聿整理好东西下来的时候，我惊叹他的收纳能力，居然可以把这么多东西收在一个十七寸的旅行箱里面。

即将离开的时候，我亲亲张彦明的面颊，同他说再见。

大哥说在圣诞节之前可以回家，二哥也打电话安慰了我说，他现在在非洲拍摄外景，会拍长颈鹿、狮子与大象的短片予我做生日礼物，我十分兴奋，便愁绪不再。

此时是黄昏，李聿先载我去吃了一顿饭，兜了一会儿风才带我回家，嗯，回他家。

李聿没有把我带到李家主宅去，而是郊区的私人公寓。拉开卧室的窗帘，可以看见好大的海，白色的浪花拍打在黑色滚着金边的礁石上。

我开心地在堪称巨大的床上蹦了又蹦，几乎忘记所有烦恼。

李聿洗完澡出来，裹着蓝格子浴袍，头发湿淋淋地就似一头掉进水潭里的狮子。

“在画什么呢？”他搓着头发，探过头来。

我皱皱眉头，伸手推开他，将他推至一米之外，免得他弄脏我的画纸。

李聿见状，便不再靠近，只爽朗地笑起来：“难道在画我？”

我瞪了瞪他，轻轻拂落纸上的橡皮屑，用尺子拨在一块儿，才将画展开给李聿看。

我听他的话，打上了网格，不过是自己用尺子画的。

李聿赞赏了一番，摸摸我的头，俯下身来。四唇相接，他的舌尖有一些薄荷甜。

我忽然想起那晚的事情，脸上一红，推开他，低下头去。他低低一笑，呼气吹开我挡在眼前的刘海，突地凑过去舔了一下我的嘴角，我惊讶地望他，脸顿时红比猴臀。

李聿轻笑，来抚摸我的面颊道：“我们更害羞的事情都做过了……”

我干脆不理他，埋首画我的画，嗯，这里再画一棵树便好。

画着画着，总觉得心里愈发烦躁，回头偷看李聿一眼，他已经打完电话，在躺椅上好好地看着报纸，是我心里有鬼么？我了瞧他一小会儿，他便仿佛知道了一般将头抬了起来，挤眉弄眼，冲我不怀好意地笑。

这个家伙真讨厌！

“最近的天气太反常了，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李聿估计是没话说了，扮起英国绅士起来。

我心下暗骂了他一声“白痴”，随口答道：“没办法啊，夏天和冬天同居了嘛。”

李聿“扑哧”一笑，过来抱住我，道：“小宝，你真可爱。”

我扭了扭身子，便不再说话，觉得口渴便去拿一边的牛奶喝。谁知李聿这个坏蛋一把捉住我的手，将那半杯牛奶喝了。我刚想张口，他居然俯过身，撬开我的牙关，将那牛奶送了进来。

我想推拒，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手脚都没了力气，一股细细的暖意从心底升腾上来，四肢渐渐发热发软，竟和那日一样。过了半晌，李聿将舌头收回去，还不忘在我下巴处吮掉溢出来的牛奶。

李聿见我呆呆地望着他，吻吻我的眼睛，低低问道：“牛奶好喝么？”

我“哼哼”两声，扭转头去，心底有微微的怒气，将脸埋在羽毛枕头里。

我居然已经被转移到了床上。

“生气了？”李聿隔着睡衣轻轻摩挲着我的身体，俯身吻了吻我的脖子，低叹：“好香。”

我大力地扭了扭身子，表示不满，嗡嗡地骂：“坏蛋！”

李聿低低地笑起来，手环上我的腰，伸到我的裤子里面去。想到那一日的事，我脸上顿时犹如火烧一般，立时转过身去，一把揪住李聿的手臂，问道：“你是不是……啊……”

李聿居然……居然捏了我的小小宝一下。

那夜的记忆汹涌而至，我又羞又怕，自枕头里探出两只眼睛，怯怯地看向他，“你……你不要那样好不好？”

李聿扬了扬眉毛，阴险地笑了笑，轻轻咬住我的耳朵舔舐了一下，却可怜兮兮地道：“小宝不喜欢我了？”

“那倒是没有——”我撅了撅嘴唇，思来想去都想不出依据，只好喘着气说，“可是，可是你不能不讲道理。”

白光之中，李聿的目光太过炽热，太过专注，太过甜蜜，令我不敢直视，生怕多看一眼，眼睛就会被灼伤。我躺在软软的羽毛被子上，目光四下乱扫，思绪乱成一团，身体热得要命。

电光火石之间，我如落冰水，登时惊叫了一下，牙齿冷得打战，揪住李聿道：“我、我知道为什么三姐会生气了！”

“为什么？”李聿一脸柔笑，躺在我身侧，抚摸我的面颊。

我吸吸鼻子，眼泪在眼眶打转，忍住扑进他怀中的冲动，说出这个可怕的事实，“因为三姐说，别人不可以看我的身体。”

李聿仿佛笑了一下，认真地道：“我没有看见啊，当时这样黑。”

我仔细想了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对啊，当时没有开灯。

“可、可是……唔……”

李聿在关掉灯的那一刻，封住了我的唇，将我压在热烘烘的棉花糖里。

一瞬间，我什么都忘记了，只知道伸手搂着他的脖子，乖乖地闭上眼睛，承接他的吻。

“舒服么？嗯？”嘴角一挑，李聿轻轻咬了一口我的下巴，喷出的热气教我笑出声来。

李聿的身体比我大上许多，不过我不会嫉妒他的，因为三姐说他已经过了长个子的年纪了，我心里偷笑。他的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支撑住他的体重，阴影落在我的身上，我觉得十分安全安心。

李聿俯下身，在我耳边道：“送礼物给你。”

我开心地“嗯”了一声。

他微笑着将大掌敷在我的眼前，诱哄道：“小宝乖，把眼睛闭上。”

闻言，我立即闭上眼睛。

“睁开吧。”李聿亲亲我的眼睛，叩开我的眼帘。

“哇～～”我睁大眼睛，发出了欣喜的叫声。

我看到了一片美丽的星空，就在挖空了由玻璃代替的天花板上。柔软起伏的蓝丝绒里躺满了小星星，就像一只只沉睡的精灵，又像一双双快乐的眼睛。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我觉得开心极了，搂住李聿的脖子，笑道：“谢谢你，大坏蛋。”

李聿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喷出热气来，哑声低吟道：“那你怎么谢谢我呢？”

他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但是一点也不想天上的小星星，像……像吃掉小红帽的大灰狼。

我突然有一点点害怕，又想到那夜怪怪的感觉，拉上被他褪掉一半的睡裤，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肉卷，打了一个哈欠，道：“你这个大坏蛋，一定又要捉弄我了。我可不理你，我要早些睡觉，明天看画展，是你答应我的。”

李聿郁闷地躺在我身边，悲惨地叹了一口气，哀叫道：“好冷啊～～好冷啊～～好冷啊～～”

他的怪叫喃喃在耳，如魔音绕耳，我奋力转过身，瞪了他一眼，愤愤地分了一半被子给李聿。

李聿顿时笑逐颜开，却一把抱住我，撒娇一般叫了一声：“小宝～～”

我顿时鸡皮疙瘩也掉下来了，粗声粗气却又迷迷糊糊地道：“快睡觉！大灰狼！”

李聿应了一声，却低头就吻住了我的嘴巴。一只爪子收紧我的腰，另一只爪子扣住我的头。我“呜呜”哀叫，四肢却发软发麻，推不开他。我被吻得要窒息，可是我并不害怕，因为这是李聿啊，他喜欢我，他不会伤害我，但是他有时候又很讨厌。

唉，我好想睡觉。

我突然觉得很委屈，可是又很舒服。

睡觉，还是和他……？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残酷的选择题？

李聿刚刚把那么漂亮的星空送给我，我是不是也要报答他一下呢？

在他温柔甜蜜的亲吻里，那股快乐的一样感觉升腾起来，我红着脸不可抵御地动摇了。李聿不着痕迹地褪掉了我的睡衣睡裤，两只大掌在我的身上自在游移，就像是把面团搓成小宝的形状一样，咦，我本来就是小宝啊，他在干什么呢？

“啊～～”我一声惊呼，这个家伙居然握住了我的小小宝。

“小小宝也站起来了哦～～”不怀好意的口吻里充满了坏心眼在耳边炸开。

那酥麻温软的感觉使我又惊又怒又怕，怯怯地望着他，细细喘息道：“不要……，好不好？”

“不行，古人云：‘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琚。’”李聿说着大道理，一边吻在我蓄满了泪水的眼睛里，手下慢慢动作，一大朵一大朵的暖云涌到我的心上，渐渐地，我似乎不再那么害怕了。

“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细碎的吻落在眼睛上，眉毛上，李聿的声音汇成暖流将我包围。

“嗯，嗯……”我软软地应着，伸手抱住李聿。

“……疼么？”李聿担忧地望着我，手指在我的身体里探索着。

“不疼。”我不害怕，甚至还笑了一下。

慢慢地，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不知道李聿做了什么，那种熟悉而又陌生的酥麻感越来越强烈，我不自觉扭了扭身子，却觉得那股热量无处发泄。

我看了看李聿，将他的脖子勾下来，在他耳边轻轻嘀咕：“好奇怪！”

李聿满头的热汗，吻吻我的面颊，低哑地问道：“除了奇怪，就没有别的了？”手指的撤离让我感到一阵奇怪的空虚，可很快就被慢慢地填满了……随着它的进入，我不禁轻唤一声，便猛然间明白了李聿的意思，羞得不敢言语，眼睛睁着大大地望着他，只捂住嘴巴不让那些令人面红的声音漏出半点来。

“小宝，你真的好可爱。”话音一落，李聿便重重地顶弄起来。

我不由得尖叫出声，又慌忙咬住自己的手。李聿却温柔地拿过我的手，轻轻吻了吻我的牙印，将我的手环到他的脖子上。

“叫出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李聿温柔而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想起。

我嘟嘟嘴唇，喘气道：“……你明天……嗯……要笑我的。”

“小傻瓜。”李聿说完，就握紧我的腰肢奋力攻击起来。

我感到身体里的热楔变得愈发大且热，重重撞击在我的体内，周围越来越热，我也不知道该做点什么，只好咬着嘴唇望着星空下的李聿。他的头发结成一缕一缕的，贴在额头上，眉头紧紧地皱着，仿佛在忍耐着什么，漂亮明亮的眼睛里却又那么快乐，那么满足地望着我。

耳边传来了模糊的潮声，以一种快乐的节拍。

我也觉得那么快乐。

“小宝，你的眼睛里落下了许多星子，真美。”李聿迷醉地望着我，手指抚在我的额头，满怀爱意地低声喃喃：“小宝……小宝……我不会再让你受苦……”

“啊……啊、恩，恩……” 在热乎乎的棉花糖里，我用力搂紧李聿，放开声音低低呻吟起来。

我知道，李聿是一直对我很好的。他并不曾真正伤害我。

李聿喜欢小宝，小宝也喜欢他。

“小宝，该起床了。”有人推了推我。

再让我睡一下……这枕头好舒服……我不悦地咕哝了声，蹭了蹭自己枕的东西。

“呐，小宝……你再不起床我就要吻你了喔……”声音靠近。

“嗯……呜呜……”只觉一条软肉舔吻着我的唇，然后寻到了缝隙钻了进来，轻轻吸吮起我的舌

头，我伸出手软软地推他，这个人真是可恶。

我瞪着茫然的眼，微微喘息地看着两手撑在枕头上，俯身在我上方一脸坏笑的李聿。

“早安，小宝。”李聿笑得眉眼弯弯，十分俊朗。

“……早安……”我没好气地道，懒懒地抓抓鸟窝头。

“你再不起床，我们就要迟到了。”李聿取了衣物过来。

我丢给他一个“你是笨蛋么”的眼神，闷闷不乐地道：“现在是放假，你的脑子坏掉了。”说着就拱回被子里面去，嗯，腰上不舒服，都是这个坏蛋，我把红得发烫的脸藏起来。

“今天有画展哦～～”李聿咏叹道。

“啊！”我一声尖叫，冲出被窝，又觉身上一阵酸软。

哼！今天绝对休想碰我！

我瞪着一脸无辜的李聿，在心底发誓。

第9章：惊现情敌

因为身体不舒服，折腾了许久，等我们出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来看画展的人十分多，身材矮小的我就只得看到了许多的人头。

李聿还居然坐在一边和几个漂亮女生聊天，真是过分！

我隔着人群，远远地偷看他们，脑海中又想到那一日在维园的光景，他与一干靓女打球调情，而我连做球童都不够格，不禁十分委屈气闷。这样想着，便再也没有兴趣临摹下去，我把速写本与铅笔放好，合上画夹，背到背上。

刚收好东西，我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走廊边上。

咦，那不是黄雪莉？

黄雪莉与我是同校，不过她比我低两年级。不过，我很喜欢她。她说话很有趣，操持着一口奇怪的粤语，亦念不好英语，据说是因为舌头天生卷不起来的缘故。她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虽然时常说不了几句话，不过她经常替我把记不完的美术理论笔记借给我。我决定上前同她打招呼，像二哥一样邀请她回家，与之约会，共度今宵。

如此这般，李聿一定会气得半死！

想到他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我觉得实在是太美妙了。

哈哈哈～～

我拉拉衣裳，勇敢地朝黄雪莉走过去，已经打算好拿出我心爱的救生圈薄荷糖与她分享。

黄雪莉一脸受宠若惊的模样，飞红了脸面，将糖果小心翼翼地放在嘴里。

我把舌尖钻到甜甜的“救生圈”里面去，暗自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