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我没意见啊。”
屋子所有人都是一愣,谁都没料到他竟然回答的这么爽快,谨慎地盯着他。
低笑了一声,刘正奇直接把外套脱下,甩在了地上。
“不就捅一下,至于闹这么大动静么?不劳各位动手,我自己来就行!”
电光火石之间,谁也没看清刘正奇从哪里突然掏出的小刀,只见他瞳孔骤然一缩,狠狠地瞪着许扬,毫不犹豫地朝自己扎了下去,再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摊手看着顺着指缝往下滴落的成片的赤红,刘正奇满是不屑,而嘴角却扬得更高了。
“用不用……再捅一下……”
嘭的一下,他倒在了地上。
第四十七章:波音747
躺在周围一片惨白的病床上,听着姥姥在得知自己出事后受到刺激,当场心脏病突发与世长辞的噩耗,刘正奇的五脏六腑猛烈地翻绞着,心脏像是被真空泵狠狠地抽了一通,连血液带细胞液都一滴不剩地被挤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一个干巴巴、满是裂纹的脆皮硬壳。
医生说,你命真大,刀愣是滑偏了,没伤着脏器要害。
护士说,康复问题你不用担心,你现在住的是最高级病房,用的是进口的最贵的药。
许扬说,爷们我算是服了你了,头一次见着拿自己血画水彩画,还笑得春光灿烂的,你真特么有种!
桃姐说,对不起。
路人甲乙丙丁说,……
不悲不喜,冷眼旁观着各色的面孔表情从眼前飘过,刘正奇觉得,这世界特么的就是个笑话!他根本没想自杀,那刀就是他自己故意划偏的,就想剥个橙子皮儿。
起初有那么一瞬,刘正奇确实想过,这辈子就这么着得了,死了也好,一了百了。可是那一刻,他想到了一直在背后用颤颤巍巍的脊背撑着自己的姥姥,就改主意了。他不能再让她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了,就算活得再辛苦,他也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的扔下她孤孤单单的一个人。
结果,他没事儿,他姥姥没了。
刘正奇的医药费,他姥姥的丧葬费,都是许扬出的,不仅如此,这人还在刘正奇的学校放了风,这人是他兄弟,由他罩着,以后谁再敢斜他一眼,就别想着再把眼睛正回去。
甚至,他还甩了一把钱给那个刘正奇还称做四叔的人,半带威胁地把刘正奇的母亲推给了他们照顾。
对于刘正奇,许扬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心理,打心里隐隐有一些佩服,也有些惺惺相惜,难得遇到个一样心狠的。
他喜欢硬气的,就是因为“过刚则易折”,他就喜欢听对方所有防线崩溃时“嘎巴”的那声响——痛快。
但是这回他看了错人,刘正奇身上的“硬气”并非源于硬度强,而是这小子弹力系数大,你掰的越弯,反弹到自己身上的力也越大。
许扬其实很庆幸自己当时没说让对方给他口活儿,他觉得刘正奇能笑着满口答应,然后一下咬掉他的家伙事,还咂巴咂巴嘴,劝他以后少吃甜食,容易血稠。
或许真的是许扬这人手眼通天,放的话起了作用。重新回到学校的刘正奇发现,老师同学的态度都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有主动聊天的,有帮他补课的,还有的握着拳头给他加油鼓劲“干爸”“干爹”的……不过,怎样都所谓了,这些东西,他或许曾经期望过,但现在,早已没了兴趣。
如果唯一还有什么他能做的,就是实现姥姥曾经说的话,离开这,重新开始。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各式各样的人,有的人就是个伤口,长合了留个疤,然后再也不会痛了,比如许扬、桃姐;有的人却是针线,不会单独留下印迹,却帮你缝合所有的伤口,直到最后才发现,身上的每一处疤痕都已经悄无声息地盖上了他的痕迹。
刘正奇仍然记得冬至那天,卫虎特意打来电话,嘱咐他吃饺子。当时,他还开玩笑地嘲笑卫虎,净操心些他自己都不在乎的事儿。
结果卫虎特认真的告诉他——你用不着在乎,我帮你记着。
现在才知道,这些他已经不在乎了的往事,卫虎却耿耿于怀。宁愿打碎自己心理上的那个底线,放下一个大男人的尊严,任由他压在身下。为了不让他想起最心酸的那些过往,也为了,给他,一个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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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这破事,你那天就贡献了?”手指在卫虎腰上掐了掐,细密的吻从他的肩窝慢慢向上,爬到了耳根。刘正奇突然咧嘴露出了牙齿,出其不意地在对方耳垂上轻咬了一下。
身子一抖,卫虎把那个不老实的脑袋扳了过来,嘴唇在眉心处碰了碰,抵住了额头。
闭上眼睛,卫虎的拇指在刘正奇脸上来回打着圈圈,缓缓地道:“也不全是。虽然,确实,心疼。”
眸光闪了一下,刘正奇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
抿起嘴角,他抬起手指,戳上了卫虎的胸口,“这里?”说完,还故意用指甲在敏感的一点刮了一下。就在卫虎冷吸了一口气,准备抬手转“摸”为“拽”的时候,刘正奇摇了一下头,从他手里脱了出来,弯腰含了上去。
时而舌尖沿着圆晕慢慢打圈,时而又用整个舌面在突起上扫过,他翻腾着脑子里压箱底儿的小片儿动作,努力创作出具有“刘正奇特色”的挑逗方式。
与之前几次的人仰马翻的厮杀方式不同,除了渴求和汲取,刘正奇现在想的更多的是怎样给予,能想让对方更舒服。
沿着胸口一路向下,他一寸肌肤一寸肌肤地亲吻舔弄着,呼吸着皮肤上残留的清凉的薄荷味道。灯光之下,一条水亮的跑道从卫虎的胸前指向小腹,就像洒水车刚刚喷淋过一般,而跑道的尽头,一架大型客机整装待发、振翅欲飞,机舱内满当当沉甸甸地挤坐着一群小卫虎。
“这么快就精神了?”恶作剧似的拨了拨庞大的“机身”,又轻拽了拽薄嫩的外皮儿,刘正奇调笑道。
压抑着渐渐粗重的呼吸,卫虎的眼神已经开始发黏,揉进了对方发丝中的手指加大了力气,按压着发烫的头皮和凹凸的坚硬颅骨,哼了一下:你这么折腾,不精神就是人有问题了!
“别闹了,”一手抓住了刘正奇仍在那里拨弄的手指,卫虎想要把人往上提,“别蹲在地上,凉。”
刘正奇没动,别有深意地抬眼瞥了他一下,抖了抖眉梢,突然不怀好意地一笑,在卫虎反应过来之前,张嘴把眼前的东西吮了进去——飞机还没起飞呢,就先进了山洞。
湿润温热的口腔完全是另一种全新的境界,突然的异样的刺激让那个敏感的器官瞬时毛孔全开,像是烧开了的蒸汽锅炉,咕嘟咕嘟冒起了泡,沸腾着叫嚣着拉出了响亮的汽笛。
卫虎被这突如其来的快感震得膝窝一软,大脑猛然间一阵空白,像是有口大钟扣在头上敲撞,嗡嗡直响。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自觉的跟随着对方的吞吐,摆起了胯骨。
“别闹,你特么快起来!”卫虎慌张地去推刘正奇,随着柔软的舌头上下滑动,他连手指都开始发抖,推了两下也没用上力气,而刘正奇也抱着他的腰不肯撒手。斜了斜眼,还坏笑着用力地吸了一下,差点没把飞机吸坠毁了!
忍着想要扣住对方脑袋,狠狠向深处撞击的强烈冲动,情急之下,卫虎喘着气往后退了两步。
他本来想的是,既然刘正奇已经把他扣死了,那自己就撤一下,对方一失去平衡,力道也就松了。可他没想到的是,地上有个盆。
那是刘正奇刚换下的衣服,因为没来得及洗,就找了个大盆先泡上了洗衣粉,扔那儿了。卫虎这一脚,直接踩到了盆沿上,在刘正奇失去平衡之前,他就先失去了平衡。
虽然只有短短三五秒的时间,但是当时产生的霹雳乓啷的各种声响组合,足够媲美维也纳金色大厅里,气势恢宏、声势浩大的交响乐演出了。
卫虎半个身子都砸在了盆里,肩膀上挂着一条裤腿,身上沾着洗衣粉泡沫,手上还揉着被刘正奇牙齿刮蹭着了的蛋。刘正奇则哼哼唧唧地趴在地上,捂着磕在对方膝盖上的下巴,眼角上泪珠都挤出来了。
“哎——我就操了,谁特么在这儿扔个盆啊!”刚抱怨完,刘正奇就又明智地收声了,不得不说,“自己操自己”这个活儿还是相当挑战人类极限的,那儿长得又不是尾巴。
“就说让你赶紧的,你磨磨唧唧的不动弹。本来还想着,那就玩点儿温柔的,结果又闹出这么大动静,妈的,老子鸟都摔歪了!” 呲了呲牙,刘正奇撑着胳膊就要站起来,“撅屁股,你不上我上!”
“你……刚才说什么?”卫虎好像没听到他刚才说的话,偏过脸转向刘正奇,眼睛却牢牢地黏在了他已经拽得褪到了大腿根处的运动裤外,露出的那大半个白嫩嫩的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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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得劲儿么?”
卫虎终于理解了为什么用料比口罩还省的情趣内衣,价钱却可以媲美被称作“家用电器”的按摩器了。那种“犹抱琵琶半遮腚”的场面,甚至比满澡堂子都能看到的裸裎相见还让人血脉喷张,欲望的大火瞬间燎原,把所有的顾虑都燃烧殆尽。
“还行,”跪趴在床上,刘正奇哼了两声,又接着道,“我后来又研究了一下,好像一般都用这姿势。”
眼角抽了一下,卫虎真不知道是该夸他求知好学,还是该责问他去哪儿研究的。但有一点他确信,这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搞研究的料。
一边沿着凸起的脊骨轻柔地吻着,转移着他的注意力,卫虎的手指一边缓缓地在对方体内转动、抽拽。忍着已经涨得发疼的欲望,他密切注意着对方每一处的细微的表情变化。
“难受么?”
埋得跟只鸵鸟似的,刘正奇又哼哼了两声。熬过了最开始的刺痛感之后,现在倒也不疼了,但也绝对算不上好受。就是便秘,那块儿也没遇到过这种上蹿下跳的情况,手指在里面来回蹭弄,除了胀麻竟然还有了那么点儿痒。
“哎,你等会儿,肚子这么窝着有点儿难受,”咽了咽口水,刘正奇随手拽过了床上的枕头,垫到了肚子下面,想要借点力。
谁知,他刚往上一趴就叫唤上了,“哎呦我去,你枕头里塞得什么东西?硌着我蛋了!”说完伸手就去翻,感觉上摸到了一个长方形的硬硬的东西。
像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卫虎猛然抽出了手指,把枕头抢了过去,挥手扔到了一边。
毫无预料的这一下猛烈的抽离和凉气的突然进入,让刘正奇不禁一缩。忿恨地呲牙去瞪罪魁祸首时,他才发现对方一脸的紧张。
“什么东西?”
“……安全套。”卫虎轻咳了一下。
“安全套?”一手撑住了头,刘正奇斜眯了下眼,挑衅地看着对方,“那正好,拿出来用呗!正好今天忘买了。”。
紧皱着眉抿了下嘴唇,卫虎支吾了一下,“那,那是给兽用的!”
“操,你怎么不说是男用避孕药?”刘正奇一下子就冒火了。你丫的,糊弄鬼也没这么个糊弄法吧?你是兽,还我是兽啊?
四脚并用地,他一下窜了过去,抱住枕头,他非要看看这个每天被对方枕在脑袋下面的,究竟是个什么宝贝。
“尼玛,卫虎!你有病是吧?”刘正奇呆愣愣地看着手中似曾相识的蓝色硬皮小本子,嘴张的真能塞下个西瓜了。
这个本应早早就躺在焚烧炉里,升天成佛、化作星辰的儿时日记本,不仅完完整整的摆在面前,每篇日记下面还莫名其妙的多出几句评语来,跟微博留言似的:你丫的到底有多变态啊!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卫虎非要抢着去扔垃圾,丫的早就图谋不轨了!
“你留这东西干嘛?” 脸上有些发烧,刘正奇不屑地问。
挠了挠鼻子,卫虎轻咳了一下,才说道:“就没事儿的时候翻翻,当笑话看挺好的。”
刘正奇一头的黑线,撇了撇嘴,你确定你是笑点低,不是智商低?翻了几页,发现都是自己小时候最傻帽最二缺的那一面,他心里不爽,抬手就准备撕。眼见着不妙,卫虎急了,纵身扑了过来,猛然把人压在了下面。
“别动,”他摁住了刘正奇的胳膊,咬着耳朵沉声威胁,“你信不信,你要敢撕,我就干一下、念一篇!”
“你特么敢?!”
刘正奇整个人都被压在了床上,动弹不得,现出了一个大大的人形坑,只能歪着头,口头抗议。
伸出舌头在刘正奇的耳廓周围舔了一圈,卫虎轻微扭了扭腰,斗志昂扬、粗壮饱满的物件一下埋进了他的臀缝里,惹得两人身子均是一颤。
故意地来回磨蹭了一下,呼着打在对方脸上的热辣辣的鼻息,卫虎才声音沉声笑了一下,戏谑地从嗓子里咕噜出了一句。
“试试?”
卫虎刚刚进入的时候,刘正奇还咬牙想着,等一会儿对方爽了、失神了、松劲儿了,他就开始毁灭罪证。然而,他没想到,这回先失了神、爽着了的却是他自己。
与上次刘正奇过于兴奋、控制不住节奏的横冲直撞不同,卫虎的动作特别的轻缓,竭力地压制着内心的冲动,一点一点地在里面探寻着,等待着对方慢慢适应。
或许是因为注意力的转移致使肌肉比较放松,刘正奇身上最初的那一份痛感很快就消逝了,转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从肠壁出发,四散蔓延,而刚才的那种麻痒也重新回来了。
注意力什么时候从手里捏的本子转移到了交合的那个部位,刘正奇已经记不得了。甚至,因为不满对方慢条斯理的动作而自力更生的时候,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早就行动自如了。
“你别磨了,要动快动吧,我这前面的频率都乱了……”刘正奇不满地嘟囔了两句,脸上一红,没好意思说是觉得里面不够劲儿。
“开始舒服了?”卫虎停了一下,扳过他的脸,别有深意地笑着问。
“舒服个屁!”猛一扭头,刘正奇把脸又转了回去。
“不舒服那我出去了?”说着就往外抽了一下。
“尼玛,你能不能行——啊!”
“嘭!”
就在刘正奇开骂的时候,身后的人突然发力,猛然向里就是一顶。也不知道碰到了什么地方,刘正奇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瞬间抽筋剥骨,体内电解质集体爆发小宇宙,一股电流从那地方直接冲出了天灵盖,跟激光发射器似的。
就这么一冲,他全身的力气都跟着飞了出去,各个关节一下子就软了下来,一个没趴住,往前一拱,脑袋直接撞到了床头上。
卫虎惊慌失措的把人扳过来,但见刘正奇身子发软,喉结剧烈的滑动着,眼睛也有些失神,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你特么,往哪儿捅呢?”
抬手在对方撞到的脑袋上揉了揉,卫虎已经意识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咧开嘴笑得有些不坏好意,“我也忘了哪儿了,我再试试,找着了告诉你?”
当顶撞的频率越来越快的时候,刘正奇已经开始语不成句了,哼哼唧唧的都不知道说的还是不是地球语言。不自然的潮红从胸前一直延伸到颧骨,紧握着卫虎的手,在自己的分身也快速的撸动着。
而身后的卫虎则吭哧吭哧地粗喘着,在对方的脖颈、肩头、后背啃咬着,野兽般似的,一刻不停。
至于,那个小本子——小本子是什么?
突然,卫虎一手抱着刘正奇的腰把人揽了起来,另一手则加快了撸动频率,身下的冲撞也愈发生猛,开始了最后的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