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如果玫瑰是爱情之花,
那么茎上的刺,就是所有的曲折与坎坷。
哈啊、哈啊……
梦境中的他,无头苍蝇似地在飘着雪花的寒冷夜晚中,绕了一条又一条阴暗的小巷。
这种从骨髓里开始发寒、头痛欲裂,心脏感到一丝丝揪疼的恶心感,好像当年的他……也曾经体会过。
独自被丢弃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像狗一样地度过了好几年,好几年……没有「人性」的,春夏秋冬。
亲情与爱情,就连最基本的感情完全感受不到,这样的他留着也仅是个废人罢了。在还没遇到云悠之前,自己是否根
本什么都不懂?
顶着一张遗传到父亲英俊成熟的面孔,内心却还只是个无知的幼小婴孩。
渴望令人着迷的肌肤相触,渴求最真实的温热体温,还有一句又一句的美丽誓言。
这些,甜美得如毒药般诱惑的界线,让他赫然了解到,原来,这世上还有如此刻骨铭心、心如刀刻的强烈感受。
所以神话里那一对因为被贪蛇诱惑,而情难自禁、偷咬一口禁忌之果的亚当与夏娃,才会更加无法轻易的割舍……
好不容易,才紧握在手中的那份感动。
云悠在那一夜救赎他,温柔地给予他最希冀的爱,给了他温暖,给了他无尽的沉浸。
他绝对,不要再像以前一样,只是条没人饲养的狗。
呐,司徒。
你应该,没有想过吧。
原来,我们两个的际遇,是如此的相似……
因为如此,才会被你寂寞、渴望温暖的特质给吸引住。
也因为如此,我才下不了手……
杀不了你。扼杀不了,与我相似的你。
「司徒……」男人双眼紧紧闭牢,眼珠不安地滚动,没有血色的两片薄唇噩梦似地呓语着,冷汗布满了额头,乌黑发
丝以及他身上的衬衫早已湿透一片。
蓦然,湿冷的触感袭上脑门,冰醒了正从噩梦中,悠悠转醒的拉法西尔。
他猛地抬起手按住额头上的那只手。
冰凉舒适的棉质毛巾,十分有效地压制了他两旁太阳穴隐隐疼痛的不舒服;但却无法消减他因为宿醉,而感到恶心万
分的呕吐感。
拉法西尔气若游丝的低吟着,随后,硬撑地掀开了有些肿胀的眼皮。
他眨了眨眼,一片迷蒙、模糊的景物缓慢地逐渐清晰……
「你醒了?」
耳畔窜进一道熟悉的清柔嗓音,拉法西尔沉重的眼皮啪地将那双些微狭长的凤眸撑到最开,惊讶地愣住。
「……」他的脸上很明确地表达出他现在满心的疑问。
他还在饭店内,躺的是房间里唯一的一张大床。
坐在他身旁的那个人,是司徒敬。
等待多时的司徒抽开了手,将毛巾浸泡在摆至床柜上的水盆中,然后拧乾、再折好,随后安稳地贴在拉法西尔的额头
上。
不管他的动作有多么的温柔,拉法西尔依旧是恶狠狠地瞪着他的一举一动。
让照顾昏迷不醒的他有好阵子的司徒,内心不禁感到有些受伤。
「你酒喝太多……差点酒精中毒,下次就别再喝这么多了吧。」他轻声说道。
几个小时前,所发生的每件事情,跑马灯般地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拉法西尔不理会他的劝告,迳自冷冷地讥笑:「怎么,司徒敬?你这只刺下了毒液的黑寡妇,装了装可怜,想要趁现
在多多享受一下,如何撕裂猎物前的快感?」
「反正我中了毒,也没办法挣扎了,你要怎么报复都随你!」他冰冷无情地说道。
闻言,身体忽地僵硬起来。
司徒半垂掩一双闪耀着清澈水润、碧绿透亮的猫眸,对于男人的冷嘲热讽,他选择了沉默不语。
没有得到对方激烈的反驳,男人抿直两片薄情的唇瓣,眯起了眼,忿忿地拿下了覆盖在额头上的那条冰凉、舒爽的毛
巾。
强健的手臂一挥,无情地将对方的好意全扫落在地板上。
啪地在地板留下一滩水渍。
即使,内心爱上了那种异样莫名的怦然感觉,他也要装做……完全不在意。
对自己诚实?
这句话,他当时也只是说笑的,用来耍耍嘴皮子、欺骗人用的。
谎言……才是每个人生存在这世界上,最有效用的武器。
司徒静默地抬起眼眸,凝望男人脸上忿恨的表情许久、许久,轻声地叹了气
「你刚刚作梦,哭了呢。」
拉法西尔猛地眼睛圆睁成铜铃般大小,像是一头看到红布在眼前挑衅晃动的公牛似,怒气腾腾地瞪视着说了这句可笑
话的司徒。
他咬紧牙关,隐忍心底怒气地沉声回道:「你……看错了。」
「是吗?可是你嘴里还不停叫着师父的名,边喊着,还一边哭泣。」
「……司徒敬,这怎么可能!」听到他这样描述的拉法西尔,忿然地坐起身,脸色有些胀红地大声吼道。
难怪,他总觉得忽然回忆起来的那些尘封过往,不太像是梦境。
原来是自己不小心喊了出来……
男人捂住自己热烫的脸,不想看见他最不希望让知道自己往事的那个人,现在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来看待自己。
清柔的嗓音挟带着舒服的音调,说道:「不过,到后面……就变成在喊我的名了呢。」司徒伸出手拉开他遮掩脸部的
手掌,神情认真地盯视他。
「什、什么?」
拉法西尔蓦地甩开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到,一脸不敢置信地扬高声音,大声怒道:
「别开玩笑了!」
司徒揶揄地挑高一眉,托起下颚,朝他绽放出灿烂耀眼的美丽笑靥。
「你喊了,在你的梦里……亲口喊出我的名。」
他欣然喜悦地笑着,而听到他这么说的男人,则是眼神呆怔地凝望他那抹绚烂得让人不禁恍惚了的微笑,内心思绪顿
时混乱起来。
急忙地为自己辩解、圆谎。
「……八成……不,十成十!肯定是你自己听错了!」
拉法西尔强硬地驳回他的说法,撇过头,努力维持自己残酷的形象,冷冷讽笑着。
「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如果我真是喊了你的名,也是充满了对你的恨意——」
「呐……拉法西尔。你,真的还那么爱他?」司徒以行动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恶毒话,语气淡淡地说。
真的,那么爱他吗?
拉法西尔顿了顿梗在喉间的话,抬起手拨开他挡在自己嘴唇上的手指,默默地看着他。
32
「……嗯……是啊。」他含糊地说了。
司徒碧绿清眸闪烁着不明的亮光,他瞥了一眼男人略显心虚的神情。
「嗯……这样啊。」
「……」双方彼此沉默了半晌。
拉法西尔撇开视线,云淡风轻地问:「你是何时下的毒?」
眨着眼,司徒眼珠转了转,努力回想前不久发生的事。「唔,在抬腿踢掉你手中的枪时,我偷偷的扎了你一针。」
针?难怪——他隐约感觉到皮肤有种被蚊子叮咬的微疼感!「……Damn it!」拉法西尔不爽地低骂一声。
「骂什么?你一次,我一次,很公平的。」
听到他这么说,男人不以为然地冷冷笑了。
「这世界上,根本没有公不公平。」实力就是一切。
「你的意思是说,我比你强?」司徒扬高一眉,语气揶揄地说着。
「……哼,懒得跟你瞎扯。」
拉法西尔皱眉地转过脸,不再看他。
无奈地叹了气。「你看起来,真的好憔悴。」司徒站起身,俯瞰着那个下颚已经开始冒出些许胡渣的落魄男人。
「杂种,没资格说我。」他冷讽地掀起唇,讥笑回去。
心脏抽疼地一缩,司徒哀伤地垂下眼眸。
就算是杂种,也跟你一样是人。
也跟你一样……会受伤,会难过,会流着血的。
司徒苦笑两声,蓦然伸出手,强硬地将拉法西尔的手臂拉过。
男人心下一惊,霎那间想回避他,却突然感觉到全身沉重得无法动弹!
「你——」他瞪着半身都爬上床铺的司徒。
一腿跨上去,将他压制在床上。司徒清柔的嗓音轻如柳絮般地低语:「如果可以……我想听听看,你和师父以前的事
。」
「请告诉我吧。」他说。
拉法西尔微愣地呆住,旋即板起脸色,「现在说给你听了,又如何?」
根本挽回不了什么,也补救不了……他所失去的东西。
「说啊。」司徒另一手扯着他的衣领,硬将他的脸转向自己。「说出来,你心里能舒坦一点。」
「我就委屈一点,当你的心情垃圾桶。」
他扬起有些血色的红润唇瓣,漾开一抹唯美虚幻的迷人微笑。
「哼,你连马桶都不配。」拉法西尔咬牙,对于无法反抗对方的压制,他感到丢脸万分。
司徒笑了,笑容中搀了点调侃的成分。
他手指伸进男人温热的颈项里,调戏地拨弄着:「哎,别这么不干脆行吗?」
「哼!」
视线转移到别边,别扭地哼气。不说就是不说。
但他却无法忽略对方的手指在他身上,不断戏弄所带起的阵阵颤栗感。
「你……」拉法西尔脸一红,牙关更是咬紧了些。
司徒神情妖艳地眨着眼,继续撩拨他每一处的敏感地带。「你是说,还是不说?」
「我,凭什么告诉你!」
瞬时,他阴沉了脸,移动身躯,依靠在男人的耳旁,声音低沉、诡异地缓缓说道:
「凭我,现在就要吃了你。」
热气吹进耳朵里一阵搔痒难耐,「吃了我……?」拉法西尔神情蓦地呆滞,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他、他说了什么?
看着对方一脸震惊的样子,司徒嘿嘿地得逞笑着,貌美脸庞上洋溢着男人从未看过的灿烂笑容。
「呵呵,你吓到了?」
闻言后,拉法西尔盯着他的脸好一阵子,尔后,默默地收回心神。
他眼神黯淡着,说道:「……你变了。」
……完完全全,变成一个开朗阳光、无忧无虑的调皮少年。
「是吗?……那还承蒙你的照顾了。」司徒叹气地垂下双眉,手指移至到男人深锁、隆起满是郁闷的皱摺眉间。
「呵。」自嘲地笑着。
照顾,真是讽刺的说法。我是伤害了你多深啊……司徒敬。拉法西尔闭起眼,不论是脑中还是眼前,甚至是内心——
都充满了他的身影。
33
叽——!
突然之间,窜入脑门的强烈耳鸣,让他感到像是快要爆炸似的剧烈疼痛。忽明忽暗,拉法西尔一阵晕眩,眼前的焦距
逐渐模糊起来。
「唔……!」抓着头,他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刺痛,只能硬生生地承受,然后痛苦地闷声低吟。
噤声,开始起了效用。
抿起粉蔷薇色的两片唇瓣,司徒一双碧绿瞳眸眼神熠熠地,闪烁出豹子般的目光热切注视着他,优美的唇形弯成妩媚
的弧线。
他微笑地用自己冰凉修长的手指,慢慢从男人英俊深刻的帅气五官上开始游移,挑逗似地到处轻触滑过,在每一处敏
感的地方,点燃起几簇难以消灭的火苗。
「你做什么!」双眼通红的拉法西尔微微轻颤了一下,旋即恶狠狠地抬眸瞋视、咆吼。
他想将对方推离已经起了男性该有的反应的自己,但是却心有馀而力不足。
他一定是在报复……男人咬牙切齿地暗忖。
司徒歪着头,狡黠地眨了眼,强制性地压住他的身体,整个人犹如一只高傲的波斯猫般,半躺在男人逐渐火热发烫的
躯体上。
他屈起右腿,膝盖带有暗示性地移动了位置,非常准确的卡在拉法西尔的双腿间,并且充满邪恶意念地往上轻轻顶弄
着。
磨蹭那块隆起、肿胀的炽热男性象征。
「唔哼……」拉法西尔仰头冷不防地闷哼,大滴大滴的热汗凝结成水珠。
唯恐天下不乱的手指终于来到了他的裤腰部位。司徒眯细双眸,笑容娇艳欲滴地轻声说道:「我试着,想要让你舒服
一点。」
语落,他十分迅速地开始拉扯男人裤子上的皮带。
「停、停!」勉强抬起手抓住司徒的另一只手腕,拉法西尔紧皱着浓眉,怒声警告他。
「根本一点也不舒服!你到底会不会啊?我感觉到的只有痛苦!既然不会娼妓的伎俩,那就别拿那些烂技巧出来危害
我了!还不快点滚开?」
他神情冰冷地无情,嘴边挟带一丝冷讽讥笑。司徒专注地听完他的话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
「喔,那是因为你还没高潮啊。」红润唇瓣妖媚地勾成一弯月牙,司徒笑眯着眼,「等你高潮就会舒服了。」
说完后,他便不再理会他,继续进行扒除男人底下最后的防线。
拉法西尔震慑地愣愣看着他,「……司徒敬……你,你疯了吗!」
停住动作。
司徒抬起了头,盈满奇特异光的碧绿双眸毫无胆怯地瞅着他瞧,一头乌黑发丝有些凌乱地沾黏在脸颊上,更让他在不
自觉中所散发出来的气息,格外狂野魔魅。
他朝向男人微微地轻笑,手里一个使劲。
「爱情,不就是一种疯病吗?」司徒挑着眉,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语气认真却又像是故意戏谑他似地悠悠说道。
而他手中提的,正是男人裤头上的那条皮带。
「你——」下身忽地感觉到一阵凉飕飕的,拉法西尔气结地怒视他,抓住司徒细瘦手腕的大掌不禁用力地掐着。
毫不在意手腕传来的阵阵疼痛,司徒神色冷静自如地说:「请你……好好接受我的爱吧。」眼底隐约流露出一抹淡淡
、不让人察觉到的悲伤。
他拉下了男人的深色底裤,将自己冰凉的手掌伸进去,让已到达极限、绷得紧紧的赤红色粗大肉柱如猛兽出闸地弹跳
出来。
司徒轻柔地抚摸、揉捏,在肿胀的圆头附近用指尖嘻闹似的打转、绕圈,引来男人性感的闷喘低吟。
「呼啊……」
圆顶铃口处汩汩流出兴奋难耐的激情水珠,使司徒紧握在手里、不断来回摩擦的动作,更加润滑顺畅,且湿黏腥膻,
如低气压的炽热、沉闷氛围,两人不禁缺氧般地开始粗重喘着气。
燃起,炙热千万度的雄性欲望。
34
拉法西尔眉宇间皱拧着,野兽似的深沉低吼着,呈现绯红色的英俊脸庞布满逐渐情迷的热气汗水。
不甘心被人玩弄于手掌间,于是男人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唇瓣,嗓音喑哑地冷笑着:
「既然这么想被我奸,那就先把衣服给我脱光!自己躺下来让我插不就得了?我会用力插到你爽得站不起来!」
只要,不要再这样诱惑我——
拉法西尔半眯起深沉、混浊的一双眼眸,故作恶声恶气的讥讽着司徒。因为喘息而起伏不定的胸腔内,彷佛破了个大
洞,冰冷、潮湿,阴凉的像是座废墟。
而现在,像是有「什么东西」,温温热热的,不断侵袭、填塞进来,把他破洞的内心给喂得饱饱的……
再也,吃不下其他的杂食。
司徒静默的凝望男人脸上的每一处地方,随后垂掩着两排浓密卷翘的羽扇,他惆怅地叹气,圈住男人的手指,忽然地
猛力一掐!
「呃啊!」
一股非同小可的疼痛感,霎那间从下腹的重要部位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