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心中有股强烈的冲动,他不希望这个孩子成为自己一样的存在……
没有愉悦,没有幸福,没有激情,有的只是寂寞,沉郁,残酷,还有深深的背叛……
若是由他来教养孩子,或许他不会择友错舞,不会走上岔道,尽管已经被背叛过一场,但是伤口并不深,只要有时间,可以轻易愈合。
但是,他有在犹豫着,自己真的能照顾好这孩子吗?
养育一个孩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这完全不必治理一个国家简单多少……
他斟酌着,然后拍拍迦纳的头顶,问道:“叫什么名字?”
“……迦纳。”
“姓氏呢?”
“……没有。”
该隐一愣,看了黄金的背叛在这孩子心理留下的阴影兵没有想象中的轻,难道和那个继承皇位的皇帝有着较深的感情?
这就有些麻烦了……
******
“我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后再回答我。”该隐尽量温和的说道,他揉着那头柔软的黑发,总觉得和这孩子似乎越来越熟识,但他靠近的那一刻,身上熟悉的香味传来。
那是玫瑰的香味,清淡中,透着无法言喻的浓郁,这并不是一个孩子身上该有的味道……
“您请说。”迦纳乖巧的回答。
“你应该也看到了,你的眼睛和发色,与我很像,我们确实有着血缘关系,但是说起来很复杂,我是血族,并且年龄非常大,简单来说,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身份边上英格兰皇室成员,而你,是结束了我的血统,这种情况是有专门术语的,叫做远代遗传。”该隐耐心的解释,希望这孩子能够接受。
迦纳惊讶:“远代遗传?!”
“没错,远代遗传,你并不是异类,你只是遗传了我的血统而已,英格兰的皇室本就不适合你生存,哪里的人只会对你心怀恐惧,真正能接受你的存在,在这里,就在你眼前。”该隐托住迦纳的双臂,将他举到眼前,面对面,眼对眼,眼神直白的对视。
“你……是我的祖先?”迦纳不敢肯定,但是,这消息对他来说无疑太过震撼,同时,在心里有种即将喷薄而出的喜悦,似乎人生突然充满意义,他在也不像从前,是个多余的异类,可怕的怪物……
“严格来说,你应该称呼我为父亲。”该隐微勾唇角,充满自信的笑着,他大声说道:“愿意跟我走吗?我敢保证,这世界上,没有哪个父亲会比我更令你骄傲!”
迦纳吃惊的张大嘴,他似乎已经完全无法理解该隐话中的意思,根本不能接受,自己会突然之间多出一位父亲,而且,是如此出色,并且充满自信的父亲……
“小子,别太惊讶,这全部都是事实,即使你不愿意承认,他依然是事实,你的学过里留着的,是血族始祖——该隐之血。”他捏这迦纳肉乎乎的脸颊,拉扯着说道。
“该隐,你是该隐,你是……我的父亲?”迦纳被捏的泪眼汪汪,他口齿不清的说着,眼中满是不确定和期待。
该隐勾着唇角,低沉的笑声溢出,他毫不犹豫的说道:“没错,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父亲,而你,便是吾之血脉……”
“愿意跟我走吗?”
“您,为什么要让我跟您走?”他颤抖着说道,这样突然而至的幸运,让他感到很不真实。
该隐深蓝的眸子更加深邃,里面是迦纳无法明白的情绪,他低沉的声音响起,述说这更加令他无法明白的话:“因为不想,再看见一个自己……”
“我……愿意跟你走。”迦纳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跟随该隐离开才是最好的出路。
满意的看着迦纳,他宠爱的拍拍柔软的黑发,对他轻声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明智是迦纳·伊诺克,伊诺克,是你大哥的明智,你和他长的最像。”
乖巧的点头,他看着该隐,很滋润的叫了一声:“父亲……”
“叫我爹地就可以了。”
******
PS:该隐童鞋父性大发,收了迦纳小盆友。
关于伊诺克,他是第二代血族,该隐的直系血脉,与琼斯·希拉一样,二代血族一共三个人,分别是伊诺克,希拉和爱拉德。
他们继承该隐的血统,是该隐非常疼爱的三个孩子,但是第一次圣战中,和三代血族的冲突下,伊诺克和爱拉德战死,只有琼斯·希拉被赶到的该隐所救。
该隐为了劲爱你那曾经与自己长的最像的伊诺克,给迦纳取姓伊诺克。
吾之血脉的故事结束了,下面该隐要应对的边上任性的琼斯·希拉童鞋,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家庭。
第五章:血战序幕
悲剧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发生,即使我们竭尽所能的阻止,一起也终将沿着命运的轨道,缓缓滑行。
就像是憋尿的时候,你使劲的憋住,但不代表你就不尿了,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你再也无法忍耐,于是悲剧发生了……
圣血之战便是如此,相较于血族的第一次圣战来说,这次的战争从头到尾被不可思议锁包裹。
第一次圣战可以说是血族的革命,两代血族之间不可调和的矛盾爆发后产生的必然后果,而圣血之战,更像是一场滑稽的狗血剧。
但就是这样的一场狗血剧,却将所有当时、从前已经未来的血族风云人物囊括在内。
他们在这场圣血之战中争夺的,不是生存的机会,不是信仰的自由,而是作为血族的尊严。
这场大战从表面看起来并不是必然会发生的,因为导火索完全是撒巴特之皇的个人原因。
但是从深层次讲,却又是必然的,卡玛瑞拉与撒巴特的这场战争,是两种制度的冲突,两种行事原则的对抗,已经两个独裁者的权力争斗。
对于奥卡来说,这是一场完全没有准备的仗,也是一场将他彻底打醒的仗,这场战争让他明白,几十他准备充分,也完全无法在战争中打败森桀。
而对于森桀来说,这是在他的意愿之下开始的战争,却没能在他不愿意的情况下停止……
罗杀来到撒巴特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已经晚了。
森桀过了嘱咐的期限却一直没回来,康德在第三天便下达了总攻命令。
次命令一出,撒巴特的战争狂人们蜂拥而至卡玛瑞拉。
卡玛瑞拉的辛摩尔族,托瑞多族,已经布鲁赫族因为高度的文明和生活习惯,所以都拥有自己的城堡。
他们将卡玛瑞拉的外围分割成三部分,各自占据一块广阔的土地,在这盘土地上建立一族首都,已经象征地位与权力的城堡。
总攻开始时,这四作城堡的主人都不在领地,侮辱只好的情况下,撒巴特的一二三军团如入无人之境,势如破竹的攻下四城!
蝗灾也不过如此,只要是撒巴特军团经过之处,必定什么也不剩!
他们没有供给部队,没有粮队,也不需要粮队,日用品全部是被攻陷的城中物,粮食全部是城中的居民,不论血族还是人类,卡玛人类的一起生物都被他们当成了粮食。
“不!不!放开我的孩子!”人类女人的尖叫声,绝望的哭喊声。
“放心,你们不会分开的,哈哈哈哈!”披着全甲的撒巴特士兵大声狂笑,一把抓起女人,连着手中的婴儿一起扔上他们的粮车!
“滚开!你们这群粗鲁的混蛋,我是贵族!布鲁赫族的伯爵小姐!”美丽的金发少年是布鲁赫族中少有的花朵,平时受到家中所有成员的宠爱,而如今,在攻陷的成本中,只是一朵彰显胜利与强者的俘虏之花……
在尖叫哭喊中,在布料撕扯的声响中,美丽的花朵被玷污,灵气的双眸变得浑浊绝望,恐惧领他颤抖,暴力令她屈服……
这个世界,一人污浊的充满欲望……
撒巴特的士兵们,为了他们至高无上的皇者抛头颅洒热血,战场上的他们刚刚都是令人崇拜的英雄,他们有这强悍的战斗力,还有丝毫不输辛摩尔的魔法师,比迈卡维组还要精准的神箭手们,甚至是比梵卓组更冷静的指挥官……
但即使是这些人,在对待俘虏与战利品的时候,都是一个嘴脸,贪婪,暴力,疯狂,残忍而嗜血!
琼斯·希拉站在卡玛瑞拉最高军事要地,梵卓组的城堡顶端,沉着的注视脚下土地。
杀伐声此起彼伏,三大附城已经全部沦陷,从暮城的最顶端可以清晰的看到,撒巴特的三大军团是如何势如破竹,如何疯狂屠城。
这一切,对于琼斯来说,陌生而又熟悉,几万年前,他也曾这样,站在城堡的最顶端,注视脚下苍生,手掌万人生死。
但是恍惚间一切又那么不真实,曾经的琼斯·希拉真的存在吗?
耳边是震天响的杀喊之声,伸出一双纤细苍白的手,双眼迷蒙的注视着,有时候真的无法相信,自己是如何度过这漫漫时光的。
在身边的一切都已经消失的情况下,她是怎么能忍受孤寂,撑到今天?
撑到这个,可以为自己的兄长和弟弟报仇的时候?
撒巴特三军团踏平附城,终于浩浩荡荡的来到暮城之下。
远远距离还有三十里的时候,便排开阵形。
从空中俯瞰而下,好似一张围棋桌,上面的棋子呈最标准的形状排列。
乱中有序,似乎松散无比,但是每行没列的士兵都笔直挺拔!
其实微眯绿眸,手中绒毛折扇唰的打开,缓缓遮住半张脸,唇在山姆的遮盖下诡异的勾起,她矜持的注视城下的情况。
乔伊斯作为布鲁赫族的族长,没有回到自己的城中,而是呆在了暮城里。
这一切,全是琼斯安排。
******
夏洛特昏迷不醒,她利用处于崩溃边缘的奥卡来掌控战事,但是奥卡也不是什么善茬,虽然守在夏洛特身边一步不曾离开,却让布鲁赫族的乔伊随时盯紧她。
在战场上从无败绩的琼斯,大概是此时的奥卡最后的救命稻草,即使他们还存在着仇恨……毕竟,奥卡的父辈,也就是三代,蹭背叛琼斯,并且杀死了她的兄弟。
就算是顾忌到这一点,琼斯的到来却依然让奥卡将战争指挥权交了出来,因为别无他法。
想要在局势完全压倒性的情况下反败为胜,琼斯这个长胜将军的到来无疑是天大喜讯!
于是,便又了琼斯在暮城顶端观察战局的一幕。
但是,他们似乎忘记了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的折扇将唇角遮住,高傲却甜美的声音传出:“乔伊斯,知道你们为什么比森桀弱吗?”
乔伊斯一愣,没想到眼前这难搞定的莫测女人会说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在他看来,这女人除了战争上有点小聪明外,一无是处。
“他的部队够强悍,这是根本的不同,卡玛瑞拉安逸太久,士兵早已没了当初的锐气。”对于乔伊斯来说,战斗力的强度才是一场战争决定性的因素。
但是,琼斯却轻轻笑起来,声音里全是对乔伊斯的轻蔑和厌恶,她瞥过头继续观察阵型,说道:“你们弱的原因便是自以为是。自以为一切都会顺着想法而去,自以为世界是和平的,不需要战争,更自以为只有两族的撒巴特党不是卡玛瑞拉七族的对手。”
如此尖锐刻薄的话,却句句说道卡玛瑞拉的致命处,乔伊斯心中憋火,却没有一句可以发反驳。
这场战争,实在是充满了愚蠢与狗血。
但或许这就是这愚蠢和狗血,才将血族致命之处暴露无疑。
第一次圣战之后,已经经过了几万年,一切罪恶都腐蚀入骨。
血族,正等待着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
如同当初的圣战,腐朽的二代被锐利如剑,思想先进的三代所代替。
他们的死是必然,他们的败也是必然,就如同现在,圣血之战的开始也是必然。
第六章:暮城之战
黑夜降临,城堡外郭城墙上已经被守军密密麻麻的占据。
火把带着缭绕的白烟,缓缓飘上空中,一簇簇火焰,排开整齐的队。
守军严阵以待,手中长矛直指天空,银月照耀下,闪烁着点点森然白光。
白色的铠甲非常闪亮,虎形头盔将额头、鼻梁要害遮住,内里是银色的链甲,外罩厚重的皮甲于金属甲,一排排士兵全副武装。
肃杀之气,在此时无声的形成。
时间似乎就在此刻停止,不论心中多么忐忑,他们都将一切藏在心里,满面严肃。
危急存亡的时刻来临了,不论平时多么养尊处优,在这关键时刻,必须保有军人该有的模样。
绵延好几里的逞强,从远处眺望,可以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士兵,飞鸟尖声惊叫着略过,却听不见士兵们一点声响。
即使是盔甲相互摩擦的声音,也完全没有。
城堡下是延续地面的一个巨大阶梯,几千个的台阶建立在山的中腰处,和山脚下的堤坝连接。
澎湃的河流从暮城之下穿过,在平时,血族想进入暮城,全部必须通过这条长长的堤坝,三千米的距离,令他在群山之间看起来如此壮观。
磅礴的大雨突然降临,而黑色的军团犹如收到了前进信号,开始整齐划一的迈步。
******
行军中铠甲相互摩擦的声响,几乎能震动天地。
平常人无法想象,当万人的骁勇军团出现在你面前时,进军的威压是如何的。
大概会被整面黑压压的氛围逼疯。
这震动便是黑云压城城欲催的气势,黑暗中,暴雨下,无法战胜的肃杀之气从城外将整座城堡包围。
他们有着三米长的长矛部队将长矛直指天空,似乎高度都是一致的,随着节奏稳健的前行,好似黑色的森林,在气势磅礴的移动。
英勇的指挥官,一头飘扬的金发,黑亮的偷窥将他要害遮住,一身轻便却更显俊挺的铠甲。
他轻巧的跳到一块巨石上,居高临下。
左手按住佩剑手柄,注视着城中情况。
他就像是一个鲜明的标志,站在最清楚的位置,招摇的彰显其优秀,没有任何人敢用箭羽攻击他!
弧形的城墙上,守军严阵以待。
广阔的城外土地上,先锋军团排列整齐,将几千亩的土地全部占据。
万人的黑色军团,犹如死神的疯狂部队,带着死亡的不祥之兆,肆无忌惮的停在城下三百米处。
并且,正在缓缓向前移动。
乔伊斯身穿雪白的盔甲,肩披白色战袍,他在城墙上缓缓走动,对士兵们说着最后告诫:“不要对敌人心存仁慈,因为他们只会将刺刀放进你们的身体!”
这时,城下站在巨石上的将领猛地拔出佩剑,高举过头,直对银月!
下一刻,震动天地的巨吼发出:“吼——!”
黑色军团集体作出回应:“吼——吼——吼——吼——吼——吼——!”
将领挥动佩剑,继续大吼:“杀——!”
长矛队集体用长矛捶打地面,砰——砰——砰——砰——!
强烈的震动下,依然阻挡不了黑色军团疯狂的口号:“杀——杀——杀——杀——!”
“为了吾皇,为了撒巴特,杀——!”将领佩剑横挥,大声命令。
下一刻,冲锋部队手持利剑,嘶吼着冲上前去!
琼斯站在堡垒之上,手中绒毛折扇掩住红唇,矜持的轻声说道:“战争就这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