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隐之血（四）——坐以待毙

路西菲尔沉默不语，他不知现在还该说些什么，耶和华竟一直都知道！

“那尊雕像，父神再清楚不过，因为那本就是父神做的，你偶然间发现卡菡与雕像简直一摸一样，便顺水推舟，让他和拉斐尔相识，果不其然拉斐尔爱上了他，之后乌列的那些事也多半是你在背后推动的，就连卡菡会误入遗忘山，都是你设计的。”

森祭早在二十年前便都了解了，他一直无法忘记卡菡，便在决定再次接近卡菡的时候将事情查了查，如他所料几乎每件事都与路西菲尔扯上了关系。

“你既然已经知道，还会上当？”路西菲尔又是讥讽又是不可思议地问。

“呵，上当？这怎会是上当呢？父神感谢你还来不及呢。”他突然冷笑起来，慵懒邪魅，一双深邃的蓝眸死死盯住路西菲尔，晦暗的光芒闪过，让人猜不透他心中所想。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路西菲尔受不了他的注视，有些愤怒地低吼。

“你可知我梦到那雕像上的人是什么时候？”

“……”

“三十五万年前……”

“……什么……”惊讶的抬头看着森祭，他顿觉不可思议。

“没错，就是那么久远的时候，我每夜夜夜，都会梦见一个人，他俊美绝伦，身材欣长，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绸如缎，那双可以迷惑任何生物的深蓝眼眸中倨傲矜持，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入他法眼。”他双眼迷离，像是在回忆什么极为美好的事情，喃喃自语着。

路西菲尔冷汗涔涔，没想到这森祭会对卡菡如此执着并不是因为他像那雕像中的人，而是那雕像中的人本来就是卡菡！

“你知道我每夜都被怎样折磨着吗？痛苦的想伸手抓住他，却怎么也够不着。”

“过了许久许久，久到我再也无法忍受后，我自己将自己的梦封印住，之后的几十万年便再没梦见过他，却没想到竟在二十年前遇上了。”

“本来看到可爱的宝贝，只觉得长相相似，但他孩子般的摸样稚气未脱，和从前梦里的人大不相同，自己也只当是娱乐消遣，宠着哄着，但才不过三年，这孩子便脱变的如此彻底，到了后来竟与梦里的人完全一样。”

他没有理会路西菲尔铁青的脸，一边说着一边玩弄着手里的衣摆。

他又说：“路西菲尔，你可知现在，父神有多生气吗？”

“我的怒火，你要如何承受？”

路西菲尔面无表情，事到如今，他还能有何办法逃脱？

或许最痛苦的便是耶和华一掌将他打的魂飞魄散。

那也只是最痛快的罢了，耶和华怎可能真的如此好心？

果不其然，森祭一声冷笑说：“我不要你的命，我也不会降你的级，你依然是炽天使，天使军统帅，不过……我那最近才造好的孩子似乎不太满意他现在的伴侣，看他当时盯着你的摸样，应事极喜欢你的……”

说到这里，路西菲尔的脸色已经铁青，耶和华，竟是要将他给了亚当！

他心中痛恨，嘴上威胁：“你也不怕我直接杀了那混蛋！”

“你若杀了他，就等着父神拔了你所有的翅膀，然后将你塞到第一天去，到时候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完事的了……”耶和华唇边冷笑更深，他嚣张的无声笑着，路西菲尔对他来说，简直不值一提。

妄想超越自己，妄想成为至高存在，不满足自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那种骄傲和贪婪，注定了他无法战胜自己。

不屑的转身离去，不再看路西菲尔哪怕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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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加百列不放心而转回来的时候，就见父神和路西菲尔在正殿对峙，他们之间的事情一向不是他人可以插手的，于是他无声的退出去，直接绕道后面去看卡菡。

当他来到卧房门口时候便察觉了不对劲，里面断断续续传出的痛苦呻吟让他心中一惊，立刻掀开帘子进去。

“卡菡，卡菡，你怎么了？”他几步跑到床边，将被子掀开，扶起浑身汗湿了的卡菡一叠声唤着。

卡菡双眼被汗水沾湿，他几乎睁不开眼睛，但听到熟悉的声音，他还是虚弱的唤了一声：“加百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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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是我，卡菡，你这是怎么了？”加百列蹙眉，脸上全是焦急，心里疼惜万分。

“是森祭……森祭……弄的……我……我……好难受……”他痛苦的扭动着身体，摩擦能够使他稍稍舒适，但却只是饮鸩止渴，之后会更加难受。

加百列心中一惊，这几年来父神已经完全不会再去折磨卡菡了，现在弄成这样又是因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父神怎会这样对你？”他声音颤抖，抱着卡菡为他擦去渗出的汗水。

卡菡咬着牙痛吟，断断续续回答：“路西菲尔……要我离开……我答应了……”

几句话一出，加百列已经了然，叹口气，心里很是难过，卡菡定是被路西菲尔说动想要离开，却被父神抓了个正着。

既是如此，他也没有办法救他了，只好安慰着：“你再忍忍，一会父神就来了。他那么疼你不会伤害你的。”说着，他纤细的手盖住了卡菡的额头。

加百列是水系守护者，手上运气魔力，立刻清凉之感传遍卡菡身体，顿时令他舒适起来。

幽幽叹了口气，他舒服些后神智也恢复了些：“加百列……他……永远都不会……变的……”

加百列知道他是说父神永远也不会真的爱他，不由叹口气：“别老去想这个，先休息一下吧。”

说着将手移开，却没想他手刚移开，炽热立马袭遍身体！

他的神智比之前刚才更加混沌！身体燥热的好似要疯了，不停喘着粗气。

一波又一波的麻痒窜上来，身体不停颤抖，快要忍受不住。

他昏昏沉沉的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竟一把拽住加百列纤细的手腕，将他扯上床！

加百列惊呼一声，已经连忙要从床上起来，可双手立刻便被卡菡压制住，下一刻那炽热的身体就伏到他身上，四肢紧紧贴住。

卡菡结实宽阔的胸膛挤压着加百列柔软的胸脯。

脸色通红，加百列不知所措，她连忙唤着：“卡菡，快松开我，我是加百列啊！”

可此时的卡菡哪里还听得见她说话？只觉得身下的身体冰凉凉的，还有一股很舒服的冷香飘入鼻间，让他舒适而亢奋，无法自己。

两人糊里糊涂，昏昏沉沉，衣衫竟都褪了下来，赤裸的纠缠在一起，翻滚挣扎，扭动喘息。

不一会卡菡便驾着加百列雪白的双腿律动了起来。

低吼浅吟，好不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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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祭与路西菲尔说完后，便迫不及待的去了卧室找卡菡，想着那可人的宝贝此刻正在床上挣扎，渴望着自己的进入安抚，他就觉得浑身烫的发痒。

带着有些愉悦的心情掀开帘子，她柔声唤着：“抱歉，难受吗宝贝？我来……”说未说完，那淫秽景象便残酷的闯入他眼中。

赤红的双眼猛然瞪大，等着那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听着耳边喘息呻吟，一向执掌乾坤的至高神此刻脑子里竟空白一片。

他的怒火在体内骤然提升！转瞬就要爆发出来！

第十三章：崩塌

头晕目眩中，炽热的体温逼迫着卡菡寻找可以令自己舒服的东西。

他紧紧抱着怀里柔软的身体，坚硬的下体被湿滑柔韧的地方包裹，体内欲火找到了宣泄口，早已失去理智的他兴奋的挺动腰身，忘乎所以的发泄欲望。

随着几下大力的冲刺，他终于身体一僵，宣泄在加百列的身体深处。

加百列局促的抓着卡菡双臂，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快乐和满足，心里本就对卡菡有着特殊的好感，她虽不敢想象这样的肌肤相亲，却也幻想过与卡菡交颈相缠，互诉心意。

没想到关系会突然改变，自己糊里糊涂的竟没去阻止这一切。

她的理智随着高潮褪去而缓缓回归，但身上的人却并不满足，挺腰再次动了起来。

随着卡菡的动作，她不由自主的呻吟一声，双眼又开始有些涣散。

森祭一进来便见了卡菡再次挺腰，加百列呻吟纠缠的场景。

他愣在门口，脑中一片空白，直到床上两人声音大到再也无法忽视，他才重又醒过神。

一时间，竟忘了要发火，他简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床上背对自己的宝贝，正前后晃动的雪白背脊，曾被他亲吻一遍又一遍，现在上面却有一双女人的手，在来回抓挠抚摸！

他张了张嘴，唤了一声：“宝贝……”

卡菡早已失去理智，根本听不见森祭的呼唤，耳力只有自己粗重的喘息，脑中只想着要将身体的热度冷却！

但加百列却并为被任何东西控制，听到森祭的声音，她立刻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挣扎着弓起身体，越过卡菡的肩膀，她看见站在门口正盯着他们的森祭！

张了张嘴，加百列终于大叫起来：“啊——！”

卡菡被她这一叫总算拉回了神智，眼神清明一些，嘴里还是气喘吁吁，他侧头看向身后，眼里映出森祭的摸样，但此刻极为迟钝的大脑竟不知道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不明白此刻出现在那里的人意味着什么。

他竟随口吐出一句赶人的话：“出去！”语调极为不耐烦，说完后便回头再次注视着加百列，又动了起来。

心猛然地抽搐！

痛得他微微弯了腰，手抓住心脏的位置，脸上有些迷惘。

此刻的他再也不是刚才还站在时间顶端，指挥若定杀伐决断的创世至高神，只是一个看着最爱的人当面背叛他而心如刀绞的男人。

他不明白，自己明明那样爱着他，爱着那个现在正和女人做爱的男人，爱到为了他甚至可以抛弃作为至高神的尊严，他每天每天都低声下气地哄着他，给他所有想要的，甚至还扮鬼脸逗他开心！

但最后得到的是什么？就是这样毫不掩饰的背叛吗？

苦笑一声，此刻竟连去分开床上两人的力气都没了，星际轨道的问题消耗了他太多力量，刚才对付路西菲尔已是强弩之末，如今又见了眼前残酷的事实，身上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光了。

他倒退两步，背抵靠在墙上，右手斯斯捣住左胸，脸色铁青。

以前的他，该是会立刻上前杀了那女人的，然后将宝贝扔进水池里，洗上一遍又一遍，再放到床上，让他染满自己的味道与痕迹。

但他没有，他只是沉默着，眼睁睁地看他珍爱的宝贝和女人翻云覆雨，听着那一声声好似要刺破他耳膜的低吼尖叫，他抿着唇，竟丝毫阻止的动作都没有。

内心本来燃起怒火，全都在卡菡刚才一句不耐烦的出去下烟消云散，还剩下的只是满腔苦涩无奈，悲伤痛苦。

渐渐地，床上情事已然进入尾声，声音越来越弱直至停止，纠缠的身影也停下来了。

被卡菡压在身下的加百列总算回神，手忙脚乱的将傍边衣袍拿起，披在身上狼狈的爬下床。

他连滚带爬的快速来到森祭脚边，四肢伏地，全身颤抖，语调中带着恐惧：“父神！父神！加百列罪该万死，请父神惩罚！”

依靠在墙上一动不动的森祭，望着床上已然翻身面对他的卡菡，没有回答加百列的话。

他仔细的看着卡菡，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一毫的心虚愧疚，还有后悔，但他凝视了卡菡好长时间，长到加百列跪在地上被沉默折磨的快要晕过去，他都未曾见卡菡脸上有任何表情。

最多的，也只是看了眼伏在地上的加百列时眼中一闪而逝的怜惜。

森祭小心的将双手垂在袖子里，任它们如何颤抖都不会有人看见。

他闭了闭眼，终于说话了：“你下去吧……”

加百列听了一愣，惊讶的抬头看森祭，却发现他毫无表情，血眸深邃，变幻莫测，无法探究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她还要继续确认的时候，森祭说了第二句话：“别让我说第二遍。”

加百列立刻一个激灵，点头连连应是，然后连滚带爬的跑出卧房。

卡菡清醒后意识到这发生的一切后，受到的打击不比森祭小，他根本无法相信自己竟会那样对待加百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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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极度的自我厌恶令他面无表情的呆在那里。

他看了看对面脸色铁青，双眼血红的森祭，知道自己下场会如何，心中虽然内疚又惊慌，但还是忍了下来。

他索性往床头一靠，修长的腿放松的分开，身上白色绒毯只遮了要害，身体被汗浸湿，长长的黑发黏在身体上，性感慵懒得令人窒息。

深邃的眸子冰冷，直直看着靠在墙上的森祭，不做声。

他就是这样，宁愿被打死，也不要解释一句。

森祭赶走了加百列，身体动了动，缓缓向床边靠近。

卡菡觉得他走动的那不过瞬间，却仿佛过了万年，看着森祭走动是来回福东的白色衣摆，他眼神有些恍惚。

森祭迈着最优雅的步伐来到床边，默默坐下，顿了一下后伸手捉住卡菡的手，紧紧握住。

卡菡全身紧绷，双眼冒着凶光恶狠狠地瞪着森祭，即使已经知道他会使劲折磨自己，但心中痛恨还是不由自主涌上来。

却没想，森祭露出一个有些无奈的笑容，柔声说：“宝贝看起来很累，再休息一会吧。”

说完，手上一挥，那满床狼藉立刻消失，本来全白的绒毯枕头转瞬成了深红色！

这样完全出乎意料的变化令卡菡怔住了，他疑惑的凝望着森祭双眸，沙哑地问：“你在想什么？”

他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没有发火？到底有什么阴谋？！

卡菡的话一出，本来还温柔笑着的森祭脸色有些难看，嘴角僵硬，眼中柔光也缓缓转为痛苦，闭了闭眼后，他还是用温柔的声音说：“刚才是父神不对，不该那样就把宝贝一个人留下来，以后不会了，别生气。”

心猛地被击中，卡菡膛目结舌，一脸不可思议，这男人是脑子出问题了吗？明明是自己和加百列在他的床上做了那种事，他却反过来跟自己道歉？！

卡菡警惕地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别这副摸样，我看了恶心！”

终于，森祭唇边温柔的笑变成了苦笑，他紧紧握住卡菡的手，顿了许久才涩声说：“难道你非要我使劲折磨你才满意吗？”

“你就是打死我也比现在这样假惺惺的强！”卡菡撇过头，心里慌乱的剧烈跳动，嘴上为了掩饰不停说着狠话。

心脏不停紧绷，好似被带着铁钉的手死死拽住，森祭的心在滴血。

他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是那样荒唐，自己念了几十万年，温柔的陪伴了他二十多年，换来的却是如此无情的对话。

黯然无声，他抱住卡菡汗湿的腰，慢慢搂入怀里。

看着窗外万丈的光芒，竟不知该追究什么，该争取什么。该解释什么。

之前所有的认知都在瞬间崩塌，森祭不知道该相信什么，该抛弃什么，该抓住什么。

他唯一还知道的，好似凭着强烈本能在做的事情就是：

紧紧抓住卡菡，一刻也不放弃。

第十四章：关系转变

在目睹了卡菡背叛自己的那天，森桀没有将怒火爆发出来。

他没有折磨卡菡，没有将他压在床上肆虐，甚至连加百列都未处罚。

他只是将自己疼到心里的宝贝轻轻拥进怀里，在他的耳边说：“之前的一切都没发生过，我们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