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轻轻涂向他臀间的幽谷。
先是在周围打着圆,继而将手指探进去,他抗拒着,内壁因紧张而收缩,我安抚着他,将凉凉的药膏,仔细的涂抹在
他体内的每一寸。
出来的时候,内里变得温热而绵软,还带着微微的濡湿。宫女为我解开衣服,我抬起他的腿,在他伤痛无奈,而又羞
燥欲死的目光中,一点一点深入,他闭上眼睛,想要逃避。可是随着我的动作,忍不住泄出难耐的呻吟。
我碾平他体内每一寸皱褶,正因他害羞的全身绷紧,那紧密相连的触感,紧致而湿润,愈加销魂。
我亲吻着他的脖子,冲撞着,碾压他体内那最为敏感而柔软的地方。
他的碎发粘了汗,散乱的贴在脸颊,因我的动作而难耐的弓起腰。白皙的肌肤泛着潮红,仿佛有雾气氤氲。蹙起的双
眉看起来是那样脆弱。他渐渐抛开了一切,紧紧的抱着我,修长的双腿一直绷紧到趾尖。
我也回搂着他,在他眸若含波,即将到达顶峰的前一刻,在他耳边道:“况且,寡人是太子,你是先生。这样做有何
不对?你不是一直这样告诉寡人的吗。”
这个称呼,在他心上轻划一刀,他被快感的潮水席卷,双眸却在失神中黯淡下去。
44.
因着刘荣的身子温软销魂,又是我多年求之而不得的,昨晚顾着发泄,不知要了他几次。拥着他光滑的背脊睁开眼睛
,我轻轻一动,刘荣沙哑的呻吟了一声。
却是欲望在他的幽谷中,一夜都没有抽出,以至于二人连接的部位有些滞涩。
刘荣羞恼交加的说:“拿,拿出去。”他醒过来发现两人的姿态,恨不得把脸埋进床褥里,
我环抱他的双手向下抚摸他略微疲软的部位。
“你在……”他任我动作着,更是羞恼的开不了口。
“刘荣哥哥,你那里太紧了,我出不来。”我为他抚弄着,觉得他身后稍稍湿润一些,可以动一动了,便试探着再往
里顶。
“你快给我出去。”刘荣将呻吟压抑在胸腔,低声把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看他臀间已是红肿,我有些心疼,还是退了出来。用巾子给他擦了擦。
刘荣扯过被子将自己全身捂着,头埋在里面里不看我。
“刘荣哥哥。”我看着有些好笑,但也不免心软。
“你还唤我哥哥做什么。你昨日不是称我先生吗,还与我做那种事。”刘荣恨恨的说,声音从里面传出,听着像在别
扭。
被子遮着他的头,看不见人,我便连被子将他搂着:“我昨日只是想气你一气,谁让你将那句话,那般冷漠的跟我讲
了三年呢。况且我对你的心思,这么多年朝夕相对,你还看不出来?近日你总算与我亲近一些,我便情不自禁了,你
不要生气。”
刘荣闷着头不说话。我将被子从他头上一点点剥下来,露出他晶莹如雪的侧脸和脖颈。
我亲了一下他柔软的耳垂:“刘荣哥哥,我喜欢你。”
潮湿炽热的气息将他的耳尖吹得通红,他燥的又要往里藏。“这种话你都说得出。”
我搂着他,让他无处可躲:“刘荣哥哥,我心里一直有你,这一点不会改变。你再睡一会,我让宫女烧水沐浴。”
宫女为我换着中衣,侍卫通报说太傅求见,还说他已经在门外等了好几个时辰了。
那岂不是昨晚就到了。我有些尴尬,匆匆披了件大氅出去。
太傅摒退众人,一脸郁色。不等我说话,他狠狠一巴掌打偏我的脸。
我几乎摔倒在地,口腔中泛出腥甜。
“刘越,你居然混到你哥哥的床上,你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太傅,”我忍着疼赔笑道,“我……”我还没来得及辩解,他又是一巴掌。
“你沉迷酒色,同一群歌伎侏儒混在一起,我不管你。你和韩说的事,我勉强忍耐。你溺于丹药卜筮,滥杀无辜,我
不愿见你这放纵模样,恨不得就此别去。现在你连亲哥哥都不放过!”
我算明白了,他这阵子积攒了一肚子不满,打我只为出气。便不再分辨。
他恨铁不成钢的第三巴掌抽过来:“刘越啊刘越,你究竟要堕落到什么地步才罢休?你什么时候才能振作!”
我的耳朵嗡嗡直响。摸上去,脸倒是没肿,但在嘴角蹭了一手血。
“太傅,我已经决定开始振作了,真的。”我忙说,他听而不闻,狠狠的拽着我的左腕,拖着往前走。
因为他是太傅,管教我实属正常,经过的侍卫们皆见怪不怪,目不斜视,任太傅把我拖了一路,狼狈不堪。
到一处幽静的丘陵间,水气氤氲,泉声潺潺,几座竹屋列坐周围。
太傅摔开我的手,道:“你究竟清醒了没有?”
“太傅,”我哭笑不得,他就这么不信我吗,“我真的清醒了,我即刻就振作起来。我想通了,囚禁又如何,厌弃又
如何。世上最容易变的,就是人心。只要我还活着,我就没输。”
太傅有些怀疑的打量:“那殿下现在有何打算?”
我刚想说些计划,因为思索,额头又沉沉闷闷的疼起来,昨天忘了用药,今天的痛感更甚往昔:“太傅,让我先服些
丹药镇痛行吗?”
太傅的面色阴郁下来:“我看殿下根本没有清醒?殿下是不是还想回到刘荣那个温柔乡?难道你不知道那丹药服用之
后,会依赖它,离不开它吗?”
“太傅,我知道的。刘荣告诉我之前我就知道了。”我解释着,虽然太傅似乎听不进我的一切解释。
“等太子殿下真正清醒了,再告诉我你知道。”
他毫不迟疑的将我推下水池。
我吃了一惊。落入水中,然而并不寒冷。这却是个是温泉。
大氅吸水,很快让我沉了下去。水面波光粼粼,日光变得五颜六色,瑰丽迷幻。太傅的身形隐约可见,深青的直裾很
是雍容。
我与太傅在一起时,总是低着头不敢直视。除了那双温玉般的手,和矩纹做沿的深色衣裾,我几乎无法在心里描摹太
傅的模样。
青青的水草触到手掌,我清醒过来,向上游去。好容易出了水面,没来得及吸口气,又被太傅推下去。
许久未能呼吸,这回我有些恍惚了。我挣扎着脱掉束缚我双臂的大氅,从另一个方向出水。尚未看到令人眷恋的蓝天
,便再一次沉没。
太傅不会真的想杀了我吧。
胸腔几乎要爆炸,可是使不上力气。水草摇曳,我停下来,静静的躺在水底。脑中混沌到了极点,反而变得清晰。
几幅画面在脑中闪现。画面中的少年,于黄昏时伏在桌前读着一本书。黄色的封皮上写着:资治通鉴。
他的手指抚摸过几个字:汉武帝,刘彻。
“好大喜功,绝情绝义。”那少年冷笑着评价。
“如果千万名士卒的鲜血,才能成就一个名将,那么究竟多少人的血才能铸出一代明主?”
尘封的记忆像洪流涌出闸门。
原来我果真不是刘越。原来这太子之位本该属于刘彻。
那时的我心里想着,如果我是皇帝,一定要让百姓安稳富足,功臣致仕终老,所爱的人得到幸福。
可是来到这个时代,卷入世事的漩涡,不知不觉间,我离那个纯粹的少年越来越远。反而渐渐成为了自己最不愿成为
的人:傲慢,残暴,自私,虚伪,纵欲,软弱。
我抬起手,看着瑰丽的日光与水波中,修长白皙的手指。短短的十五年,不知沾染了多少血腥。
在未央宫里,被从一张白纸染做墨色的我,早已不是那个有着纯粹理想的少年,甚至不再是那个在未央宫与刘彻承诺
,将来定要为阿父踏平匈奴的阿越。
景帝,窦太后,刘彻,刘荣,王皇后,田蚡,阿娇,窦婴,韩说,桑弘羊。他们的面容远远比史书上寥寥几个文字要
鲜活。他们的行为,远不能通过那几笔记录来猜测。
他们早已在我心中留下深深的印记。
我是大汉朝的太子。我站在皇权的顶端,可以放纵自己的任何欲望,可以对任何人生杀夺予。
未来离我远去。历史不再是历史。大汉,长安,未央才是属于我的生活。权与欲,情与血,才是我的全部。
我浮出水面,双臂伏在岸上,拼命的呼吸。好一会才不再眼前发白。
太傅半跪在我面前,因背对着日光,面容不甚清晰。然而若形容他貌比潘安,必不会差。神态巍巍如山,肃然如松。
容姿猗秀,若修竹,若青玉。
“这回清醒了?”太傅道。
我喘着气,笑着点点头:“彻底醒了。”
他向我伸出手,我回握过去,借他的力气出水。
手心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我索性将他抓紧。谦恭的学生,我已经当腻了。在他即将上岸前夕,我冲他笑眯了眼睛,用
力将他反拖下水去。
好一会,太傅才在水中站直了身体,他愠怒道:“太子殿下!”
我扑哧一笑:“太傅,寡人只是不小心,你别生气。”我向他伸手。
荡漾的水纹中倒影着我的影子。少年的头发湿漉漉的,眉梢和脸上还滴着水。映着春日干净的阳光,清俊的面庞带着
笑意。与前世的我,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太傅浑身湿透了。他站在水中的样子,如同是龙神化为人时的身形容貌。
他瞪了我半晌,握住我的手。
回想起第二次见面,太傅面容冷肃,不留情面的将我从马背狠狠拽落。
此时两人双手交握,却是我拉他起来。我突然有一种时光倒错的荒谬感。
眼见太傅离我越来越近,水滴从他昳丽的面庞滴落。我挑起一抹微笑,身体倾过去,垂着眼帘,面颊与他贴近,仿佛
要亲上去似的。太傅的瞳因孔惊愕而微微放大,躲闪不及。
暧昧的气流在两人之间传递。
我错过他的唇,轻轻从脸侧掠过。
太傅躲闪到失去平衡,脚下一滑,再度摔入水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太傅你真好骗!”我索性坐在地上,大笑着拍打岸沿。
“刘,越!”太傅一个字一个字的道。
45.
太傅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小径。
我的左脸还麻木着,笑意未散,望着水面浮动的雾气。其上彩霞瑰丽朦胧,淡红的朝阳即将升起。
在未央,我和刘彻常常并肩坐在蓬莱山顶观日出。以至于独自坐着,我下意识觉得他就在我身边,转过头就能看见他
侧脸似地。
当然他并不在。他此时正在长安手握大军,雄心勃勃,意气飞扬。而我仓皇南下,以太子的身份,尴尬的躲在广川王
府。无兵无将,亲人算计,臣属离心。
我的出现,好像只是个小小的插曲。历史拐了个弯,即将回到原来的渠道。
想要废了我的人,不是景帝,不是窦太后,而是刘彻。我若离开了,他便是太子,成为最大得利者。这一点我之前并
非看不出,可我宁愿用酒色麻痹自己,也不愿意想清楚刘彻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埋线,从何时开始欺骗的。
小时候我和刘彻两人眼中只有对方,较量起来总是势均力敌。其后两人之间萌发情愫,我做了太子,顾忌太多,不敢
与他接近,再也没比较过。
现在两人相隔千里,重新开始较量。刘彻赢了先手。幸好世事从来不是一招定输赢。
我拾起一块石子,用力丢出去,水气微散,石子沉入泉底。
不记得过往时,我与这世事隔了层屏障,畏畏缩缩,束手束脚,爱不敢爱,恨不敢恨。
现在有了记忆,我终于知道自己为何而来。前路太远,负担太重,时间太短,因此我不想爱,也不想恨。首先我需要
回到未央宫,其次是完成最初的目标。
当然并不仅仅是为了自己。
太傅教导我多年,希望我成一番伟业,又知黎民疾苦,我不能让他的心血白费。跟随我多年的上百名太子属官,对我
献出忠诚的王公大臣,以及远在深宫的王皇后和几个弟弟。
他们一生的前途,命运,理想都系于我身。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我躺下来,尽量让自己感到舒适。虽一身湿,暂时不觉得太冷。四周丘陵围绕,又散落着竹舍,寒风无法侵入。
望着天空变幻莫测的白云,我将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串联起来。
刘陵送刘荣到我身边;景帝安排出巡,暗示我收买民心;刘彻在我队伍中安插人手;入雁门,道路被封,匈奴入侵;
在太原被拿下,押至广川;王皇后送歌伎舞姬安抚;刘彻率领十万大军抗击匈奴;刘荣的各种小动作。
每一件明显的事情背后都有一个隐藏的目的。根据最终得利者,找出所有明里暗里参与的人。
同时每个参与者都有各自的利益,既有相同之处,又有分歧。他们会自然的根据共同利益,结合成一个个小团体。团
体之间有对抗,也有援手。
依照对我的态度,大抵分为三派,一派要维持原状,一派要打破现状,以及随利益而动的骑墙派。
划分之后,发生轨迹就清晰起来。
事情不会总沿着一个方向一走到底,而是震荡着推进。大体的前进方向,一定是力量较大的一方的目标。
我身在局中。有些事不清楚,有些事会被忽略,有些事并非手腕,而是巧合。我只能隐约看出模糊的整体。详细的分
析问题,解决问题,要靠太子属官们共同出力,拿出个详细条陈。
他们的能力毋庸置疑。我现在要做的,是当好主心骨,给他们信心。
一行脚步传来。
“太傅说殿下的衣服湿了,让我带人来给殿下换一换……殿下怎么睡在这里!”韩说匆匆至岸边扶我起来。
“这段时间,属官们情况如何?”
“殿下,”韩说看了看我的脸色,“他们对殿下很是失望,但大多数人仍然尽职尽责的做自己该做的事。”
我颔首,吩咐亲信去通知五百石以上的官员下午到主殿讨论应对事宜。
韩说有些惊喜。
宫人们张开幄帐挡住风,帐内镇了熏炉,中间搁着软榻供人休息。碧绿的藻纹绣在锦缎上,隐隐约约,与青山融在一
起。
几名宫女为我擦着头发,韩说将湿透的中衣解开脱下,抹净一身水,又换上一件干的。韩说跟了我近十年,从来都是
这样服侍。我的身体早已习惯了他的亲近。
这也是我一觉醒来,发现韩说赤着身子在我身边,却坦然接受的原因。就算不是因为醉酒,这种事总会在某一天发生
。
韩说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系着中衣的带子。睫毛半掩,目光专注,眉峰清秀,鼻梁挺翘,杏唇一抹淡淡的水红。
在未央浸染了十年,又走过尸山血海,他仍然如初见时一般干净澄澈,不沾一丝戾气。
我抬起韩说的下巴,让他看向我。
韩说微微有些慌乱,他眨了眨眼睛,注视过来,道:“殿下,你的脸……”
韩说伸手小心的摸了摸。他的眸子柔和而纯粹。像春日里微风吹拂不到的水井,映着碧色,凝成润泽的琥珀。
我一时被他惑住了,轻轻凑过去,触了触他的唇。
韩说呆了一下,继而慌乱的垂眸,继续系中衣的带子。可这回他尽出错,白色的丝绦在指间弯弯绕绕,不是漏了就是
空了,怎么也弄不好。
比起熏炉,还是他的身体更加柔软和温暖。我将他向后按倒。韩说有些僵硬,不知该往哪里看,便盯着衣襟,顺着我
的动作缓缓躺下。
“殿下……”他温热的胸膛微微起伏,光是触摸便能感到他的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