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络柏——十九谦和

江麟示意两个手下离去，他抓着尹若柏纤细的手臂，半拖半拽地把他甩到床上，尹若柏吃痛，手臂火辣辣地疼。

耳畔咔嚓一声，尹若柏还没回过神来，就感觉脖子上一片冰凉。他抬手摸去——金属制的圆环，正卡在他的脖子上，不松不紧。

尹若柏惊愕地发现这个圆环上一条长长的细铁链连接到床尾墙上的一个粗铁环上，不由得大喊一声：“江麟！你要干什么……？！”

江麟把钥匙扔到一边，然后扑了过来，一只手抓住尹若柏的双腕，一只手在他单薄的衣物中游移。

“江麟！！”尹若柏不顾一切地挣扎起来。

力量实在过于悬殊，江麟几下就制服了他，把他死死压在身下。

尹若柏动弹不得，气急攻心：“你要是敢玩儿强的，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江麟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支起上身，从里衣兜里掏出枪，横着抵在尹若柏的下颌！

尹若柏惊得心脏几乎停跳。

江麟沉默地盯着他，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若柏，你总爱说那些伤人的话，然后把我对你的好，全部一笔勾销。”

尹若柏的心好似被一只无名的手揪紧。

“然而你别忘了，我也有底线。”江麟把枪口挪开，俯身凑在他耳边，亲昵如同情人间的耳语，“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不懂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感觉到尹若柏的僵硬，江麟在他脸颊落下轻吻，继续温和地吐露残酷的话语：“我可以把你手脚都废了，让你再也写不半个字，永远都只能坐在轮椅上……”

尹若柏轻颤。

“再或者……”江麟用指腹轻柔地抚过他长长的睫毛……敏感的耳廓……柔嫩的嘴唇……

——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有很多。

尹若柏偏开头，闭上眼：“……别这样……”

语气里一丝畏惧被江麟精确地捕捉到，江麟满意地重新回到那具令他欲火焚身的躯体。

尹若柏不再挣扎，任凭江麟在他身上驰骋。

他望着金碧辉煌的天花板，那盏奢华的水晶吊灯似乎摇摇欲坠。

闭上眼，泪珠坠落。

尹若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升高照，阳光透过淡花色窗帘，洒在床上一片米白。

尹若柏浑身酸疼，他揉揉眼睛，转头看了一下钟，已是上午九点，江麟不在。

支撑起沉重的身躯，脖子里传来的不适让他感觉轻微的窒息。他抬手摸了一下，金属圆环正卡在脖子上，横竖只能插入一根手指，他几乎怀疑这个圈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尹若柏坐起来，发现浑身一丝不挂，空调正对着他吹暖风，稍稍一动，铁链就发出细微的悉索声。——这！分明就像是一条被栓在家里的狗！

顿时，尹若柏向来高傲的自尊被践踏殆尽，一种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愤怒噌噌窜了上来！姓江的！！我就是死也不要被你侮辱！！这种念头瞬间占据大脑。

就在他气得发晕的时候，瞥见床头一张白纸，拿起一看，歪歪斜斜的字跳了出来：“有什么需要就去按床头左上方的……”还没看完就被尹若柏嚓嚓撕得粉碎！

他爬到床头，抬手狠狠拍向那个按铃，仿佛那是江麟的脸。

侍者在三秒内出现：“尹先生有什么吩咐？”礼貌周全。

尹若柏冷着脸指指颈环：“我要去洗手间。”

侍者拿出钥匙，俯身打开颈环。尹若柏不顾全身赤裸，下床走进浴室。

在里面磨蹭了近一个小时，尹若柏裹着浴巾，一边擦头发一边推开门，发现那个男侍者正站在门口一脸职业微笑。

“我的衣服呢？”尹若柏冷冷问。

“在洗。”

“找件衣服给我穿。”

“抱歉，江老大吩咐不用给你衣服穿。”

“为什么？”尹若柏愣愣地问。

“他说空调温度刚好，穿了衣服会嫌热。”

狗屁！尹若柏差点就骂出来了，还好他的教养够好。

“江麟他人呢？”

“他出去有事，可能下午才回来。”侍者走到床边，拿起颈环，“请尹先生过来把这个带上。”

尹若柏往后退一步，面若覆霜：“不带。”

侍者放下颈环，微微欠身：“失礼了。”然后以迅雷般的速度闪到尹若柏身边，绞住他的双手猛地推至床边，尹若柏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接着头发被扯住，针刺般的痛楚令尹若柏心惊：“江麟允许你这样做的？！”

“是的。”侍者毫不迟疑地回答，把颈环卡上他的脖子，松开头发，尹若柏趴在床边痛得轻喘。

“没什么吩咐我就先走了。”侍者离开房间。

尹若柏摸摸颈环，然后神色黯然地爬上床，裹上被单缩到床角。

没有幸福和欢乐，没有书，没有自由，有的只有暴力、威胁、软禁……仅仅三天，就从天堂疾驰入地狱，谁的地狱？他的地狱，还是江麟的地狱？

尹若柏把头埋进臂弯，心情和思维都一片混乱。

中午，不等他按铃，侍者就送来丰盛的饭菜，尹若柏压根儿没动。

下午三点，他听见江麟的脚步声从隔壁传来。又过了半小时，江麟处理好文件才回到房间。他瞥了一眼丝毫未动的饭菜，把外套脱下，径直朝尹若柏走去。

不知怎的，尹若柏竟有些畏惧。

“怎么不吃饭？”低沉的声音入耳。

“……没胃口。”尹若柏没什么精神地回答。

在以前，江麟一定会百般劝哄，但现在他只是冷冷抛出一句：“你是在绝食么？”

“……真的没胃口。”尹若柏重复了一遍。

江麟坐到床边搂住他，在鬓角落下一吻：“没关系，少两顿不会死，不吃就不吃吧。”说完就向尹若柏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身体上摸去。尹若柏被他摸得全身战栗，肌肉紧绷。

“放松点。”江麟舔吻着他的乳首，低声说。宽大的手掌顺着小腹向下摸去。

“住手！！”尹若柏终于忍不住喊道，他推拒着江麟的肩膀，一脸怒意。

江麟抬头看他，眼神发冷：“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问，尹若柏不知怎么回答，昨天晚上那些威胁还犹言在耳……

见他不说话，江麟把脸凑上去封住他的唇，不似以往那种温柔到腻的吻法，而是予取予夺，带着粗暴的气息，不容反抗。被这样陌生地对待，尹若柏压抑了几个小时的愤怒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狠狠咬了江麟一口！

突如其来的锐痛令江麟一怔，略微惊愕地用手指蹭了一下嘴唇，腥涩在嘴里蔓延。

江麟的视线从沾着鲜血的手指转向尹若柏那愤怒的双眸，那眼神，如同在看仇人。

江麟幽深的眼里寒光一闪，猛地扬手扇了过去，掌风掠过脸颊，响亮一声。

尹若柏脑里一片空白，还没来得及运转，另一半脸也被大力地甩了一巴掌。

尹若柏偏着头，嘴角流出血丝，眼前一片漆黑，耳畔轰鸣，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大脑停滞。

江麟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尹若柏红肿的脸，然后抬起他的双腿，将早已火热坚挺的分身挤进尚未扩张的密穴，毫不犹豫。

下身撕裂般的痛楚瞬间拉回神智，尹若柏从晕眩中清醒过来。

“啊！”尹若柏痛得惨叫，他感觉那个地方裂了，血正顺着大腿根部往下流。

“不要……好痛……”他舌头麻木，含糊不清地喊着，浑身像淋了雨般冷汗浸湿。

然而江麟就像没听见，压着他的双腿，好让分身更自由地出入，完全不顾穴口的鲜血，大力抽插着。

“江……麟……”尹若柏痛得神志不清，零零碎碎地喊着江麟的名字，却得不到一丝回应。这个对他施暴的男人，仿佛是另一个人——陌生、残暴、冷酷……

尹若柏心碎一地，身体内外痛得好像有人拿刀子在剜似的，眼泪狂涌而出，不知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疼痛。

见尹若柏咬着嘴唇强忍痛楚，眼泪无声地淌成小河，江麟暗淡无光的眼里闪过一丝波动。

他猛地一下顶到深处，低吼一声释放出来，结束了这场酷刑。其实他早就可以高潮，只是为了惩罚尹若柏的反抗，而一直扣精不射。

将分身拔出，小穴已是一片狼藉，血液和白浊混合着，情状凄惨无比。尹若柏更是无力地瘫在床上，眯着眼，睫毛上泪珠轻颤，脸上一片泪痕。

江麟下床，去浴室把水放上，然后回来打开他的颈环，打横抱进浴室。

下身接触到浴缸里的热水，尹若柏忍不住呼痛，双手紧紧攀着浴缸边缘，骨节泛白，浑身颤抖。此刻的他，没有了平时的淡定和优雅，缩在水里像个受惊的小动物。

江麟脱掉衣服，泡进浴缸，从背后搂住尹若柏，在他耳边温柔地说：“我帮你清理一下，会疼，忍着点。”

尹若柏紧咬牙关，一声不吭，任凭江麟灵活的手指出入。

清理完，江麟抱着他，宽大手掌摩挲着尹若柏肤质细腻的胸膛。浴室里气雾氤氲，江麟盯着眼前白皙的脖颈，忍不住吻了上去，从颈间到耳垂，轻柔地舔吮。

江麟熟知他身体的每一处敏感，一波波电流般的麻酥感无法抑制地窜入大脑，和下身的疼痛形成鲜明对比，尹若柏皱眉。

江麟在他白嫩的肌肤上种下几颗草莓，然后把手挪到他左胸的刀口，轻轻摩挲着伤痕。

“会痛吗？”声音低沉。

尹若柏想知道，他问的是心还是伤口，如果是心，拜他所赐，是的，痛得无以复加。

见尹若柏不说话，江麟伸手捏住他的下颌，语气不善：“回答我。”

蓦地，泪水毫无预兆地溢出，滑落眼角，尹若柏颤抖着，用尽所有的意志力不使自己哭出声。

“哭什么？”

“……江麟……”尹若柏垂着头，哽咽中带着深深的绝望，“你……还不如……杀了我……”

江麟动作一滞，然后又紧紧搂住他一言不发。

泡完澡，江麟抱着尹若柏出来，轻轻放在床上，让他脸朝下伏着，然后从床头柜里拿出药膏。

清凉感从后穴传来，尹若柏乖乖地趴着一动不动。方才一顿狠哭几乎把仅剩的一点力气耗尽。他把头埋进枕头里，双手紧紧抓着被褥。

江麟尽心地侍弄，让尹若柏产生了一丝错觉，他觉得那个温柔的江麟又回来了，仿佛刚才残暴对待他的不是这个人……

大脑就像短路一样，一个盘亘在心底很久的疑问终于脱口而出：“……江麟，你为什么像变了一个人……？”

手上的动作停止，江麟抬眼看了看那褐色的脑袋，然后继续手里的动作，漫不经心地说：“是你先变的，若柏。”

一句话把尹若柏堵得哑然。

他好像有很多辩解的话可以说，却又一句也说不出来。

抹完药，江麟把颈环拿来给他扣上。尽管尹若柏心里有怒，但他现在也没多余的力气闹了。

两人这么折腾完已是到了晚上，侍者送来饭菜。

“吃饭。”江麟说。

尹若柏趴着不动，没反应。

“起来吃饭。”江麟重复。

依旧没反应。

江麟伸手把他拽起来。尹若柏单手撑着床面，垂头半坐着，下身还火辣辣地疼。

江麟把餐盘放在他面前：“吃。”就剩了一个字。

尹若柏就像没听见。

又等了半分钟，见他毫无反应，江麟皱眉，凑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地说：“是不是要我找人来灌你？”

闻言，尹若柏总算有了点反应，他把手挪到餐盘边，猛地一掀！顿时菜汤飞溅了江麟一身，盘盘碟碟摔落在床上、地上，一片狼藉……江麟脸都绿了，暴怒的目光射向尹若柏，尹若柏依然垂着头，头发挡住脸。

江麟二话不说，翻身下床走出房间。不到十秒，三个穿着白衣的侍者冲了进来，像三头白色野兽般扑向尹若柏。

尹若柏反应过来，拼命挣扎，徒劳无功。

“姓江的你！！……干什么……？！！”话未说完就被捏住下颚，逼迫张开嘴，痛得仿佛要把骨头都捏碎。接着一根透明的导管从上颚滑入喉口，稍微停顿了一下，直接插入食道。

喉咙被异物入侵，尹若柏止不住强烈地干呕，眼泪狂涌，拼命咳嗽也无济于事，喉管像火烧般地疼。

尹若柏说不出话，他稍稍偏头看向坐在沙发里的江麟，投去求救的目光。

然而，江麟淡然的眼神，令尹若柏心底一片冰凉，如坠深渊……

尹若柏感觉自己心脏手术白做了，与其这么疼下去，还不如干脆死了算了……突然喉咙一热，一碗营养粥正在缓慢地倒入导管上方的椭圆漏斗，粥顺着管道流入胃里。

一种前所未有的难受和委屈海啸般袭来，他极力扭动身体，却无法摆脱四只手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碗粥全部流进导管。

灌完，导管被缓慢抽出，接着三人迅速收拾好床和地上的残渣，飞速离开房间。

江麟方才已经换上干净衣服，他站起来朝尹若柏走去。

尹若柏趴在床上轻喘着，眼里还噙着泪花，一只手按着胃，一只手支撑着身体，神情痛苦。

江麟坐到他身边，啪地点上烟，吸了一口：“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就叫他们灌到你吐不出来为止。”话音未落，尹若柏扶着床边全部吐了出来！

江麟眯起眼。

感觉到身边的高气压，尹若柏顾不上难受，挣扎着抓住江麟的手臂，抬起泪痕遍布的脸庞，不顾一切地喊道：“江麟！你以前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吗？！现在怎么忍心这样对我！！”

江麟皱着眉吸了一口烟：“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尹若柏愣住。

江麟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干净的手帕，轻柔地擦拭尹若柏脸庞上的泪迹。

“别再任性了，好吗？”江麟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温度，“我不想伤害你。”

尹若柏颤抖着，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8

后来，江麟没有食言，又灌了他一次。尹若柏毫不反抗，也无力反抗，他躺在那里，看着白粥一点点滑落，脑中幻想着天蓝蓝云白白鸟语花香春色无边，终于没再吐出来。接着便昏睡过去。

江麟坐在沙发上抽烟，看着床上瘦弱的身躯，烟雾迷蒙了双眼。

半夜，尹若柏有些转醒，朦胧中，感觉自己深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耳畔传来缓慢有力的心跳声，他顿感心安，复又沉沉睡去。

好似做了个好梦，又忘掉了……尹若柏微微睁开眼，看见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竟反应不能。

“醒了？”江麟早就醒了，欣赏着他的睡颜。

尹若柏愣愣地看着逆光的江麟，大脑正在缓慢运转时，被江麟轻轻抱住，一如昨夜那个让人心安的拥抱。尹若柏停止了思考，沉浸在这份安全感之中。

正在他打算闭上眼睛重回黑暗之时，手指碰到了脖子上的金属环，——昨日的惨痛经历瞬间如黑影般冒了出来。

尹若柏一阵战栗，神情黯然：“江麟，你打算软禁我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