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了记忆——又一子

我奇怪杨毅什么时候对我的感情那么关心了，但这种警告貌似又不是出自对我的关心。

杜凡宇问我那天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这是什么状况。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喜欢阮亦乐，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了。我没有勇气去跟他说，因为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女生，我还把他喜欢的人抢过来了。

杜凡宇可能最近真的很忙，最后只是说好好对董雯米就没再问我了。

整个事最支持我的可能就是宋可了，他说我和董雯米那叫修成正果，我好笑。

很容易我就看到他了，坐在那棵大榕树下的长椅上，很安静。本以为那天吵架了他是不会来学校了，转念想到他可能根本就不是来看我的。

“你怎么在这里？”最后我还是没忍住上前问。

“啊？李子木，你下课了？”他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好像那天我们根本就没有吵过架。

“董雯米今天没课。”我酸溜溜的说。

“我知道，我是来等你的。”

因为他这句话我小小的高兴了下。

“对了。”他转身，打开椅子上那鼓鼓的包，拿出两个饭盒给我“这是宫保鸡丁和糖醋排骨，还是热的。”

我的心情突然复杂起来，我想到了那天的吵架，想到他现在小心翼翼的讨好。

看我不说话，他更拘谨了些。“你还生气吗？那天是我不对，我道歉好不好？”

他不对？我的无理取闹还是他先来道歉了，我心里酸酸涩涩的，有些心疼眼前的这个人。可是他不喜欢我啊，这是最让我赌心的。

我推开他的饭盒说“我和董雯米正在交往。”

“啊？”他像是没反应过来。我再说“听不懂吗？我和董雯米正在谈恋爱。”

果然，我看到他脸色瞬间就变了。

脸色难看成那样，就那么喜欢她吗？我看着他，心里那股气就塞在那儿，怎么都吐不出来。

“是吗，那恭喜了。”

他努力的调整表情，让语气也自然些，可是他那苍白的脸色怎么掩饰的了？

纠结

我都在怀疑我是不是变态了，看着阮亦乐受伤的脸，我心疼，却更加有的是破坏后的快感。

果然，阮亦乐几天都没有来找我，我想他应该也没有找过董雯米的，因为董雯米一直和我在一起的。

几天过去我就坐不住了，算准下午四点多钟的时间跑到他家，却捕了个空。去了烧烤摊，远远就看到他在烤架旁忙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阮亦乐看到我明显很意外，对我露出个苦涩的笑。我却笑不出来，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眼睛都还有些肿，这几天没少难过的吧。

“我想吃糖醋排骨了。”

“呃？”

“你说给我做的却一直都没做，那天也没吃到。”

“哦，好。”他愣了愣才转身收拾东西。

他没精打采的我看得出，可他却努力的对我笑，笑得我发虚，笑的我想抽自己，我这是在做什么吃力不讨好的事呢？

没想到今天阮西也在，刚踏进门，阮西就冲出来叫哥。见了我更是诧异“子木哥？”

我奇怪，我没见过阮西吧？他到好像跟我不陌生。

“好小子，阮西是吧？这眼力好的。”我对阮亦乐笑，我想他应该没少在阮西面前提起我，要不怎么阮西一眼就知道是我。

阮西还想说什么的，阮亦乐一把拉过他进了卧室，一会阮西就出来了，复杂的眼神看了我两眼，“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么对我哥。”

我不明所以，他也没期待我能说什么，转身去了另一间卧室。

大概是阮亦乐把我和董雯米的事跟他说了吧，不然他怎么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和怨念的眼神看着我呢。

不想太多，一顿放吃的还算愉快。阮西不太和我说话，明显还在生气，这点他比他哥有脾气。我想也只有阮亦乐这样的人才会对翘了他墙角的人还这么客气，也只有我才会脸皮厚的翘了人墙角还跑去蹭人饭的。

阮亦乐说今天礼拜六宇哥放他一天假，所以即使对着阮西厌恶的眼神我也尽量磨蹭，能呆多久是多久，知道阮亦乐是不好赶我的。

磨到十点多钟的时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阮亦乐送我，一起走在一排排平房小路上，昏黄的灯光，总有种时曾相识的感觉。

“小乐，你是不是挺恨我，讨厌我不想看到我？”今天他都不怎么跟我讲话的。

“呃？”

“我知道你喜欢董雯米，还跟你抢。”说着我到有股酸涩的感觉。

“呃？”他停下了，他一副不在状态失魂落魄的样子变得有些痛苦，拽紧的双手都有些发抖。

“就那么喜欢她吗？”我发现我就是贱，喜欢扣着自己的伤疤玩，没等到阮亦乐肯定的答案，但我看得出他眼里的那份痛苦。好久他才下决心说“你好好对她吧。”

我想我真的是错了，看着他这幅样子我心疼，他的眼神就像爪子一样拿捏着我的心脏，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已经那么喜欢他了？

把他拉进我怀里，狠狠的箍着他，生怕他在下一秒就消失。他没有说他恨我，没有说他讨厌我，他祝福我，要我好好照顾董雯米，这样的答案比什么都要残忍。对我是，对他也是。

“小乐，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把董雯米还给你，你不要这样受伤，现在才明白，你的眼泪就是架在我心上的刀，它的落下伴随的是是我的痛。你喜欢谁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在我忘了你之前喜欢你就够了。

他的脸被我狠狠的埋在肩窝，一会儿湿湿的感觉就从肩头传来。我的心脏像塞了沙子一样，又沉又赌。

犹豫过后我还是决定和董雯米分手，我不是真心喜欢她，无论对她还是对阮亦乐都是不公平的。想到那晚阮亦乐压抑的哭声我就想抽自己，这样的我让我自己都觉得厌恶。

“最近小乐都没来找我了，你说是不是他知道我谈恋爱了怕打扰我啊？”董雯米捧着奶茶有些俏皮，一改她以前温文尔雅的样子，果然恋爱的女生都是一样的。

原来我以为她是喜欢阮亦乐的，可最近我发现不是这样的，她把阮亦乐当弟弟看，和我交往她投入的比我多。

不知道阮亦乐知道这些后是什么感觉，心里有股苦涩的滋味冒出，勉强的对她笑笑，到嘴边的话不知怎么开口，说分手是对是错？我真的无法思考了。

“怎么了，发什么呆？”

“啊？没、没事。”我回过神。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她果然还是那个明事的人。

“嗯。”

“是什么？”她颓然低下头像是知道我接下来要讲什么。

“小米，我……”

“没事，你说吧。”

“我们分手吧。”

“……”

“我知道是我混蛋了，你怎么样我都行，但我知道这样对你我都好。”

“为什么？”

“我知道你也不喜欢我，那天突然就提出这样的要求，现在、现在又突然说分手，小米……”

“你说我也不喜欢你？就是说你根本不喜欢我的？”她没有暴怒，但严厉的语气还是说明她很生气。

“……”

“你一直都在骗我？”

“……”

“为什么？”她所有的质问最后还是换回一句有气无力的为什么。

“对不起小米，我其实有喜欢的人，只是他不可能喜欢我，我们可能在一起，我想我恋爱了或许就能忘了他的。对不起，利用了你。”我不知道我的话是不是很残忍，但我说了，这也不全然是为自己找冠冕堂皇的理由，曾经我也是有这么想过的，只是这样的一部分被我对破坏阮亦乐的喜欢给掩盖了。

“既然都利用了，为什么不继续利用？你说我也不喜欢你，为什么你要加也，你凭什么加也？我是不喜欢就随便答应别人的人吗？”

她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消化了几层，总之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子木，我喜欢你，一直都喜欢，我了解你，知道和你做朋友会比女朋友来的长久，所以默默的和你做朋友。知道你交女朋友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当你你提出和我交往的时候，知道我又有多开心吗？”

她期待的看着我，我却无以回应，这些我不知道，我以为她和我一样，只是把彼此当做朋友。突然的告白让我措手不及，她一直是喜欢我的我完全不知道。那我这样做对她造成的伤害是什么样的程度我无法想象。

“现在你可以和她在一起了吗？你们在一起了吗？”

我下意识的摇摇头，怎么可能在一起，他正在默默的喜欢你。

“那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子木，我们不分吧，如果可以，你可以等她和你在一起了再分，那时我不会纠缠的，只是现在，她没和你在一起之前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几近乞求的语气，我没见过董雯米这么脆弱的一面。明知道不可以，但最后还是点头了，她的要求有多无私就说明我的点头有多自私。

看我点头，她倏地埋下头小声的抽泣起来。

我的世界乱了，我该怎么做？这种追逐的游戏伤人又累人。

过来

本以为阮亦乐可能会躲着我，我只能厚着脸皮去他酒吧看他，去他家堵他，没想到他没拒绝我，没说以后还是少来往，反而叫我把董雯米也带过去。我在吃味的同时也感到庆幸，我没跟他说我和董雯米提出过分手，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名存实亡。

下课要不就是奔酒吧，要不就是去他家，阮西对我的态度真是一次比一次恶劣，明显表现出不满，但我也看得出他并不是多讨厌我。

有时候他不满的话里总有种让我感觉奇怪的地方，他说“你这人怎么能这样，你把我哥害的还不够啊，现在又来缠着他，还玩失忆！”我想问的更明白一点，没到这时阮亦乐就赶着阻止他说下去了。

阮亦乐越是这样，我就越想知道，想着想着心里就崩了根弦一样。我觉得我的记忆里遗忘的东西似乎有点多，尤其是关于阮亦乐的我根本就没有。

最近和他频繁的相处我会觉得和他的对话、相处的场景都时曾相识，却一点都记不起来。我突然很想恢复记忆，我想回想起记忆中的阮亦乐，哪怕有可怕的车祸场景也没关系。

尤其是阮西说完那件事后，我的想法越来越强烈。那天我在阮亦乐家待晚了，想赖着不走，阮西一记刀眼就过来说“不成，你回去，你以为还是以前啊，现在有地方也不给你睡了，你没资格。”

听了这话我很不满，没资格这词伤到我了。

我抓着阮西说的‘以前’两字问“你说以前，那就是说以前我们也在一起睡过，现在干嘛不行，再说又不是和你睡。”

“那是以前，以前你们……”他立马刹住，转而说“跟以前又不一样了，跟我哥睡没门，你就知道欺负他，以前我们家就一张床的时候你就死皮赖脸的跟我们睡，害的我哥打地铺，睡着睡着你还滚到地上跟我哥挤，他都睡地上了你还不让他睡安稳，你……”说着说着他像是无法继续了。

我对他说的事情却一点记忆都没有，那一刻我有些恨的，恨自己怎么能把阮亦乐忘得这么干净，如果没有忘得这么干净我们现在是不是有些不同了？阮亦乐从来不说我们之间以前的事，少有的事情也是我从阮西那听来的，虽然在阮西那只得到了少有的信息，但一点我可以肯定了，那时候我就喜欢上阮亦乐了。

喜欢这种心境，即使忘记，当再次相遇时，那些东西还是不会变。

要不是因为刚上完解剖课，我真是不想回寝室换衣服就直奔阮亦乐家。

进寝室我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原本像狗窝一样的寝室焕然一新，我的床也被重新铺过。

“妈，你怎么来了？”我上前抱住还在收拾桌子的妇人。

“臭小子，看看你这儿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别收拾了，我反正也不常住这儿。”夺过老妈手里的东西。

“不住这儿住哪儿？”说话的是姐夫。

“额，有时候去同学家住。”

姐夫的脸色一下不好起来，我赶紧说“我常去凡宇家住。”

“你这孩子，就知道麻烦人家，凡宇这孩子一直就比你懂事。”

我撇撇嘴对老妈的话表示不满，但也不想再纠缠在这个问题上。

“你们怎么来了？”

“还说，你说你都多久没回家了，最近连电话都不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怎么养个儿子还这样？”

听老妈唠叨个没完，我赶紧打住，忍不住笑了起来。

姐夫定好了位子，我只能陪着老妈他们去吃饭，阮亦乐那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好好吃饭，发什么呆？”老妈以及暴戾

“哦。”

“想什么？”姐夫问。

“没什么。”

“听说你前段时间惹祸了？”

“那个……”我话还没来得及说，老妈就抢过去了“什么？惹什么祸了？”

“没有，那里有惹火。”

“没有？那在医院呆那么长时间干嘛？”姐夫不放过我继续问，本以为瞒过他了呢，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受伤了？”老妈又跳出来。

“没多大点，再说都多久了。”我满不在乎的说。

老妈就开始一脸担忧的唠叨我，姐夫沉默半刻说“你是不是以为什么都瞒的过我们？”

我没回答。

“这次我来W市短时间不会回去了，你收拾下东西搬出来住吧。”

我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来干什么？”脱口而出。

姐夫皱皱眉“我来这边有个项目，时间会比较长。”

“哦，什么时候能完成。”姐夫在我的自由就会大大的被剥夺。

“大概一年左右吧。”

“那不是我正好毕业嘛，你要呆这么久？那我姐呢？”

“怎么跟姐夫说话呢？”老妈不平的教训。

姐夫的眉再次拧紧“她在家。”

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姐夫和姐好像发生了什么，但当着老妈的面我不好问什么。

手机响了，一看是阮亦乐给我发的短信，我一下就兴奋了，他主动联系我的机会真的太少。他问我什么时候到，说糖醋鱼做好了。

看完短信我无比愧疚，昨天说好今天要去他家的，还缠着他让他给我做糖醋鱼吃，当时没少挨阮西的白眼，现在竟然放他鸽子，浪费他的心意。

“小木，你交女朋友了？”老妈凑过来八卦的问。

“没有。”

“少装，不是女朋友你怎么笑成那样？”

我笑成什么样？你要是知道我是为个男的乐成这样会怎样？

“哦，谈了。”我打马虎。

“谁，给了领过来看看。”

“妈。”

“别叫妈，把女孩带过来。”

不知怎么老妈对我找女朋友很是热切，我记得高二的时候她还说让我别乱来，即使到了大学也别急着谈恋爱，现在转变是挺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用见了，你认识的。”我想糊弄过去，谁知老妈的兴致更高了，“我认识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