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杯一杯不爽的喝酒,钺心想,好像玩得不够。
微微一笑,伸手拿过乐师手上的笛子,坐下来,一只腿跨起,露出白皙的肌肤。红色的映衬,再加上这人邪气上扬的
嘴角,整个人带了一份无言的蛊惑,脸上薄如丝的面纱,怎隐得过那一份从骨子里出来的邪艳。
有人大胆的上前敬了他一杯,钺伸手接过,仰头喝掉。
原本妖孽的人,这时却有一种慵懒,纤细修长的手拨弄了下自己的发丝,笑得单纯无害。有人开始疯狂,想要冲上台
去。
被人狠狠的丢了出去,祈张着微红的眼,一把拽过了钺的手,抱过了他。
充满酒气的传来:“你,别玩太过份了!”
钺抱住他的脖子,笑得一脸的无辜:“这位爷,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祈低头,抵着他的额头,充满威胁的道:“钺,谁宠得你?”
钺眨眼,突然高声道:“这位爷,你想做什么?”
祈恶狠狠的道:“要你!”
祈的回答一出,底下的人立刻开口求价,祈冷冷的扫过众人,语气不善的说:“我的人,你们也敢要!”
多像自己一直在说的语气,他跟祈真的是同一世界的人,不知道是谁影响谁,钺在他怀里,安静微笑。
第四十四章:压与反压
钺是被祈重重的丢在床上的,幸好自己有所防备,不然还真会有损形象。
看着站在床边,镇定自若的人,钺微微一笑,娇媚万分的道:“这位爷,你轻点!”
祈站在那,哭笑不得的说:“钺,你说这话,不恶心吗?”
钺听到他的话,侧着头,一本正经的说:“很恶心!”
“你呀!”祈笑得无奈,“还是这么爱玩!”
“玩?”钺坐起身来,一双脚夹住祈的腰,笑得无邪“这算玩吗?你没看到,那批男人的眼都直了!”
“我看到了,所以?”祈坐在床上,伸手去扯下他的面纱,随着那红色薄纱的掉落,露出那一张清秀非常的脸。
那一双眼,没有原先的妖艳,透彻的如同那无云的蓝天一般。
那微嘴上扬的嘴角,却带了一丝原先的狂妄。
“干嘛这么看着我?”钺耸肩,伸手在某个看傻的人面前,晃了晃手。
祈却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唇边,轻轻的吻了下。而后喃喃的自语:“钺!”
“做什么呀!”钺缩回手,而后一把推倒他,压在他的身上问“有没有想我?”
祈对上他那一双眼,很认真的点了下头。
钺在还没有回神的时候,被他一个翻身,压了下去。这下换成祈在上,他在下。祈轻点了一下他的鼻,问:“有没有
想我?”
钺也点头,想翻身。祈压着他,笑得很温柔:“钺,变小了,真好!”
“好个屁!”钺起身,又被他给推了回去。
“祈,你想做什么?”钺看着压在身上的人,有一瞬间的不好感。
祈看着他,微微一笑。笑得钺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咳……那个祈,你不会是想……”
“想什么?”祈装着不懂的问。
钺扯了扯嘴角,语气很强硬的说:“你想都别想!”
“我当然不想!”祈点头,而后低身,附在钺的耳边说“是做!”
钺一上上腿,祈还真防着他这一招,双腿压住了他的腿,钺的双手被他扣在头顶。只要祈愿意,反攻是很容易的事。
身下的人,没有那原先的柔美,反而有一股来自山间的清秀与灵动。那一双眼,除去了原先的妖孽和邪恶,依旧不变
的狂妄和自信。
属于哥舒钺的脾性,却一点都没有改变。
“祈,你认为,这样我就不能动了?”钺笑得很温柔的问。
祈心一惊,而后被他反压了过去,身子动不了。钺在他胸口画着圈圈,笑得一脸的奸诈:“我说祈,你可不像我,还
有法阵的力量,所以,想反攻?那是不可能的事!”
“钺,你竟然把哥舒法阵用在这时?”祈惊讶万千。
钺耸肩:“那有什么办法,我不用法阵,就只是普通人,我一定会屈服在你的武力之下,那可不是我愿意的!”
“你知道我从来不动粗!”
钺点头,手指甲轻轻的滑着那胸口的肌肤,得到祈有些难耐的抖动。
“我知道,所以很公平,我不用哥舒法阵,你也不用武功!”
“所以……”祈眯了一下眼,看着他心想,不会是以老办法吧?以前只要意见一有分岐,他们就用这种办法解决,谁
输听谁的。
钺赞许的点了下头,亲吻了一下他的唇,笑着说:“老办法!”
祈在他说完这话的时候,得以动了,只是看着钺,以一种古怪的语气问:“你确定?”
钺笑着,似是选择性的说:“那我们比武?”
“没可比性!”当然没可比性,钺的能力,岂是武功可以打败的。比武,祈是隐输的。
“那我们比文?”武不行,当然问文了!
“你专挑我的弱处是不是?”钺很不满的问。
所以,文不行,武不成,谁都想要在上,那就只好老办法。
两人坐在床上,一头一人,相互对望着,满脸的认真。气氛也因为他们两人的对望无语,有些凝重,连风都紧闭了一
样,而后……
“两只小蜜蜂呀,飞在花丛中呀,飞呀,嗯啊……飞呀……嗯啊……”
在第九下的平局后,钺郁闷了,怎么搞得嘛,怎么都是平局。
在第十局的时候,“……飞呀……嗯啊……嗯……”
祈在第十局的时候,吻上了那嘟起的嘴,钺心想,太狡猾了,在他“嗯啊”的时候,偷吻自己。
祈的舌尖打绕着钺的舌尖,纠缠着。
这个吻,已经迟到了好久,当唇碰唇的时候,有一丝的颤抖。紧紧抱住自己的人,生怕自己突然会离开,那力道像是
要揉碎自己。
“嗯……”钺在祈放开的时候,猛然的喘气。
“钺!”祈的手,轻轻的抚上那张脸,感叹的说“真想看到属于你自己的容颜!”
“你看了这么久,给你换个新鲜的,不好呀?”
祈轻敲了他脑袋一下,如同曾经的亲切。钺哼了一声,没有动手反击,如果是以前,他早动手了,但是,因为是祈,
所以他选择让自己无视,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的经典名言。祈拉着他的手,两人肩并肩的躺在床上。很难得
的,自然温馨的聊着天。
“我曾经试着唤回自己的法阵力量,不过失败了!”祈在想起的时候,还是有一比一的懊恼存在。
“为什么?”钺奇怪的问。
祈拥着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背,轻语:“为了你,我怕再也看不见你,其实我跟尘寒商讨过,结果,你投胎
的机率大过还魂,但钺……真的舍不得!”
“所以,你想唤回自己的法阵?”
“对,可是失败了,很奇怪,明明你可以,我却不可以!”直到现在,祈还是觉得奇怪,没有任何理由说服自己。
钺想了一下回答:“其实你投身婴儿,算是投胎了,应该是忘记一切了。或许是你法阵原先的力量,保留住了你的记
忆,但只能是沉封状态,虽然你记起一切,但沉封了这记忆,耗尽了这股力量,所以再找不回来了吧!”
听到钺的猜测,祈点头:“大概吧!”
祈停顿了下说:“我真的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
钺伸手回抱他:“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醒来,毫无预期,曾经有一段时间,一直处在混混噩噩当中,等真正清醒
的时候,就在这具身体上了。”
“别去管这些了,只要你人回来了就好!”
“嗯!”钺重重的点头,又像是想了什么问“你跟稀一样?”
“什么一样?”祈莫名其妙的问。
钺抬头看他:“被逼立后封妃呀!”
祈叹气:“每一个帝王都会遇上,不过无所谓,我若说不,没人敢说什么!”
“呃?”钺惊讶的看他,怎么做到的。
祈很认真的说:“他们要是再敢烦我的话,不是我消失就是这个国家消失,我让他们选择了!”
祈,你可真有魄力!变相威胁来着!
“但,很有效果!”
钺点头,笑说:“稀,那边不可以!”
祈也跟着点头,皱了下眉:“稀的脾性,在经过了这么多年,依旧是柔软的,他做不出这么狠的事!也考虑的多,不
像我,没了你,那个国家,其实对我来说,意义也不大!就算没了我,有那批大臣,这天下又太平,确实是没什么可
担心的!”
“祈,当皇帝累吗?”
“实话吗?”祈回头看他,而后点了下头!
“那么,还愿意再做吗?”
祈转回了头,看着那雕栏綄花的床顶,淡淡的说:“等把皇位传给流,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宣凰流?钺惊讶的问:“你是说宣凰流?”
祈点头:“一直在陪养,昭书都已写好了,这些年我也累了,流有能力担当了,我便可以放手了。”
“他不是喜欢稀嘛!”
“责任和爱,流会平衡的,再说,明知不可能,流会聪明的选择遗忘的。”
“你就这么肯定?”
祈微微一笑:“他是我弟弟,我自然知道,而且我有跟他提起过,也与大臣们商量过了,钺,我可以放下一切,陪你
看细水长流,世态变迁了!”
钺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的手,稀的话,他也该想想办法了,这个皇帝,既然当得不快乐,那我们就不当了吧,大家一起
,青菜萝卜,山水农田,农夫山水有点甜,也不是什么奢望,那应该别有一番风味。
钺刚想跟祈说自己的想法,从隔壁突然传来一声不大不小的声响。
两人一愣,而后没有说话。隔壁声响又大了一些,伴随着谁粗气的呼吸,还有谁细小的叫喊。钺和祈立刻就明白,隔
壁正在做什么。
“喂,隔壁的,安静!”钺有些窝火,心里的想法才一个冒头,就被打断。
那边安静了下,而后有人回骂:“上床聊什么天,有本事,你们做的盖过我们呀!”
钺看着祈,祈也正看他,两人相视片刻后,哈哈的大笑出声!
祈看着钺,眼神温柔如水,嘴里的笑意传入眼里,耳边只听到他轻语:“钺,我们可以试试!”
钺翻身压住他,微微一笑:“还是你在下面!”
祈笑着回应:“其实我们可以换一下!”
“喂,我要在上面!”
“我没听到!”
“你要让我,哎呀……我是小孩子……”
“钺,装嫩是不对的。”
……
今夜,风景一处独好!
第四十五章:国师,请留步
第二天,当稀站在钺的门口的时候,很惊讶的看到千面的身影。
稀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千面哈哈一笑,而后摸了下后脑,笑着说:“我来看爷!”
然后猛得敲打门起来:“爷,太阳晒屁股了,起来,爷赶快起来了!”
霄默在一旁很好心的提醒他:“我劝你在爷还没起来时,赶快消失。”
千面很奇怪的问:“为什么?”
站在他身后玄夜,淡淡的接口:“你忘记了曾经怎么对他了?”
千面茫然了下,而后猛得想起,当他以这个身体出现的时候,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来着,有吗?
千面疑惑的抬头看玄夜,后者,轻点了下头。
千面啊的一声怪叫,门在他的叫声下,开了一条缝。
千面哈哈一笑,而后在门都没开的时候,立刻闪身走人。
门被打开了,只见从门里走出来的两人,一前一后,都顶着两大的黑眼圈。一副没睡醒,很累的样子。
霄默站在一旁与稀相视而笑。
钺看到他们的笑,古怪了下,然后打着哈欠说:“别想歪,我们什么都没做!”
确实,两个人争斗了半天,结果,谁都没压倒谁。
搞到大半夜,两人都累得要命了,然后就相拥而暖了,虽然伴着隔壁吱呀啊呀的声响,其实,钺很郁闷,他是真的没
怎么睡好。
不过他这一句“什么都没做!”,明显的让人很难相信。看着几个人一致,心照不宣的表情,钺翻白眼。
祈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做为帝王,少睡的情况很多,所以精神倒也还好。
钺张着迷茫的眼,四下看了下,奇怪的说:“我好像听到千面的声音了!”
稀微微一笑:“在你开门的时候,就消失了!”
钺一愣,而后呵呵笑了两声:“他是怕我找他算帐吧!”而后对着空处,喊了声“千面,你要是再踏进天绝阁,看我
怎么收拾你!”
“哎呀,爷!”千面的声音伴随着那张嬉皮笑脸,粘着钺的手臂,叫得亲热“爷,天绝阁是我家,哪有人不回家的!
”
“怎么,不是闪人了吗?”钺心里好笑,表现在脸上还是一脸的平静。
千面晃动着钺的衣角,有些撒娇的说:“哎呀,爷,人家这么想你,怎么可能闪人嘛,人家是去给你买早餐了嘛,你
趁热吃,要不我喂你……”
“得,得,得!”钺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恶不恶心!”
千面呵呵一笑,兰花指一翘,娇羞:“讨厌啦!”
然后,自己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玄夜轻声说:“还真的挺恶心的!”
玄夜千年不变的脸上,微露笑意,似艳阳暖春。钺看着他道:“玄夜,你该多笑笑!”
玄夜拥着千面道:“已经学会了!”
他的意思是说,已经学会了如何微笑,那一份发自内心的笑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温柔非常。这样多好,千面很有成
就感的说:“全是我的功劳!”
玄夜笑而不语,钺笑骂:“看把你得意的!”
正在这时,凌云飞身落下,对着钺说:“爷,净公子准备好的茶点,说是让大家过去聚聚!”
钺嗯了一声,稀说:“我要回宫去!”
凌云说道:“负丞相和张太史都在天绝阁!”
“他们去那做什么?”稀惊讶的问。
“净公子说,去年酿的桃花醉,可以喝了,负丞相很喜欢喝,所以去年多酿了一些,太史完全是被丞相拉过去的。”
“是吗?”钺微微一愣,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对着大家说“那我们也去尝尝!”
说完率先走了,千面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对着玄夜说:“我还真以为他会生气,总觉得改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