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 上+番外——贫道A

作者:贫道A  录入:08-29

乏,嘱咐于海天跟仔细了,莫要有甚疏漏,就挥手任其退下。

于帮主又偷偷把他一眼儿,心道这般看来,却又是个文弱书生了。分明是一人,怎的笑起来活似个兔儿爷呢。

他大嘴一撇,又有三分瞧他不起了。

忆起叫他多留意李教主一事,于海天嗤嗤一笑,高声呼喝鸨子,教挑两个干净懂事得与自己友人——只要擒住了钟万

全,不信那个黄毛小子翻腾出来浪花。

至于他主子——说拆了不过也是个黄毛小子。

武林盛会前一日,金光教聚点上上下下无一不动、来来往往无一不忙。只剩下李齐教主一人悠闲,委实无趣儿得慌。

他眼珠儿一转,着了个手下,又去唤周成来。

这几日每每教周成陪同,李教主也当真是不怕被其认将出来。呼来唤去同进同出。不知底细得还以为李教主与周成器

重十分。

一时间假周成倒是受了宠,如同吴可知之流,早闻了蜜的狗熊也似地粘了去。

于海天自然乐得,他道吴可知身份不低,与之相交好处众多。如若谈的来时,或能招安了他也未

可知。

故此他二人相互之间哥哥弟弟,好不亲热。

李齐转了一整日,是打着逛逛的名头,却一心都在于海天身上。时隔十年,李齐一眼就将他认出了来,可见当年那事

于小魔头来说,也算不得得过且过的事件。

如今得了道行,自然要好生回报才是。

莫论是追杀把他这于海天、强掳上山的青松青阳、打他骂他些个小牛鼻子、还有那未曾就得他兄弟的和尚,他一个也

不曾忘!既然他送了上门来,白白放了自然是无有可能的。待他将其从头到脚利用个干脆了,剁碎了肉泥给他哥养园

子罢。

哥。

后天哥就该到了。

不,说不定明天就到了。嘿嘿,说不定,他原本就没去,或许半路就折回来了……

夜半,李教主房里头热闹得,鬼哭狼嚎阴笑了一阵,紧接着陡然一转,又傻笑声声。

——着实渗人。

第二日,武林盛会。各家门派打理整齐,去到会场。这一日,大街之上平民少见,剑客来往。平民少见躲是非、剑客

来往生事端。

你道这些平素号称名门正派的,弟子师父却也都是大活人。是凡活人就有私心、就得有私心,一旦有了私心,那就一

定会有争端。

这一个为扬名无故挑衅、那一个为夺利谋划盘算,端地一番拱手作揖假君子、口蜜腹剑真小人。

历年大会,头两日皆是互相试探,无有甚么看头。

是以周成一提去观大会,被李教主拒绝干净。

周成又与吴可知眼色,吴可知嬉皮笑脸方要开口,却被钟护法打断。

“那等低劣的杂耍把式,教主不去也便罢了。”不知他葫芦里头卖的甚么药,旁人未曾多声。

一听闻他道那大会上尽是杂耍,秦飞当先不喜。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怎的这般轻敌大意,便道:“你可说的轻巧,那个保地准万中无一?”又与李齐道:“算来

你也闲闲无事,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李教主心里头惦念着他哥,还巴望李维能早一日回来呢,恨不能去官道上候着,那里肯去看劳什子的大会。因此连连

拒绝。

秦飞怒其不从,一拍桌椅,厉声喝道:“在其位不谋其职!你这教主做地悠闲!莫不是观察敌情也要我等代劳?索性

用膳出恭也一同代劳了可好!”

李齐眉头蹙了,可堪活活夹死一只蚊蝇,吞了三斤的黄连也比不得他那脸色,抽筋拔骨百般不情万般不愿,算是应了

34.大会当日

待他们抵至会场,只见人头攒动呜呜泱泱,好一派热闹景象!

各门派伫立旌旗,各占一方,有长老尊者坐立当前,后弟子门人垂手而立,这真是,三山五岳八大派、五湖四海各一

帮,三十六洞洞主在,七十二岛妖鬼怪!

更不要说些个无名无姓的小门户,巴望着借此大会一步登天、扬名立万的,把个会场团团围住、水泄不通。

虽然正值九月金秋十月气爽,奈何人群众多,且都是些个热血沸腾、年少气盛之辈,是以待李齐等人到达现场那时,

过半外围之人赤膊坦胸,状甚不雅。

李教主倒是不挑剔,就要跟着挤将进去。被秦飞拽了一把,嗔瞪了一眼,朝那厢钟护法努努嘴。

红衣护法一张富态脸面笑容可掬,乐呵呵与他家教主施了个礼,当先头前带路去了。

李齐只闻听身后擂台之上有人高声呼喝,似是运气之音,他心头痒痒难耐,一时间竟然忘记了他哥那方了。

钟万全自打李齐应允参与大会那日起,便早早派人打理一干事宜,其中自然少不得安排观战台。

他们正道人士皆是由主办一方事先分化好了,只待人马一到即可入座。然金光教这类邪门歪道,恨不能诛之而后快,

只怕断头台上倒是留了一席与他们。

幸而咸阳城商贾甚多,个中亦有金光教的暗哨。稍作乔装打扮,寻个商家少爷的名头,在一酒楼上订了个席位。

这一事原本是周成打点,他包下整层楼阁,面上说是不打扰教主观战,实则是要与他家主子看得清楚,金光教上下人

物。

钟万全是何等的谨慎,趁着李齐拽了周成东拉西侃,他做的一些稍有不妥的动作,皆被一一替换了。现如今,这一层

上人潮鼎沸,他们座地却是极不起眼角落一个,幸而视角分明,擂台之上倒一清二楚。

按下那一头周成钟万全暗潮涌动不提,单数李齐李教主,把眼一望,喝!好一个四方会友威武擂!

那擂台,长宽过丈的方砖足足铺了九九八十一块!石面打磨平整之处,真好似镜子面儿一般!二人立上去,翻转腾挪

、窜蹦跳跃皆不在话下,即便是上等的轻功也需在这威武擂面前走上个回合!

此一时,上头拼搏二人,那一人青衣短打稻草鞋,使得一手开山拳,大开大合、拳重脚沉!这一人长衫广袖,不似武

夫似书生,一手判官笔指点戳扫、刁钻凌厉!

二人功夫全不属上乘,搁到有点底子的人眼中,多得也当真就是个杂耍之流,可在李教主瞧来,兴致勃勃趣味横生!

兴起处,还不时单手拍桌叫好,引得四周白目连连。

秦飞嫌弃他丢人现眼,独个儿寻了个地厂,好像闭目养神,实则时刻戒备。

钟万全那老狐狸可看出门道来了,他眯缝着眼儿朝他家教主双手一瞟,只见李齐放到桌面下那手,扭转摆动,时而五

指紧扣成拳、时而双指紧靠做剑,且是在演练那二人的身法功夫!

钟狐狸心中颔首,道但凡我金光教教主,个顶个的武学奇才。但只是能如这位一般,如同久旱大地遇甘露,尽数吸收

为己用者,怕是古往今来独一家了。

整一日,李齐尽兴而归。

只是一回到家中,听人报他哥尚未归来,李教主撅嘴皱鼻子,气哼哼吞了五碗米饭。

前半夜英雄胃大翻个,哀鸣声声。秦行者亲自熬煮一碗消食汤把他喝了,又食了十数枚山楂,方才缓解。

秦飞走后,李教主复又生龙活虎,屋子里头叮叮咣咣练了一会子武功,不知道又怎的想起他哥,一身酸汗扑倒床上,

抱了棉被又磨又蹭,好大音儿“哥、哥”地嚎了半宿。

大会有言,为求公平,比武三日,每一日比试之后,皆要留下一天与各位人士休整。

翌日一早,天方蒙蒙放亮,李教主搬了小板凳一只,坐到官道旁,巴巴守着,乖得。

秦行者一爬起来就闻听说了,不顾面皮跑到李教主面前,恶狠狠一顿泼骂,直道李齐半点教主的威风也无,丢尽了金

光教的脸面。

嘴皮上劝说不动,连拉带拽动起手来,一番拳打脚踢也不能教李齐自打小板凳上头站起来,可叹其功夫之精湛。

秦行者火冒三丈高,随地抓了一捧黄土,照着李教主脑瓜上扬了去,被其大袖袍一挥,反扑了自家满头满脸。遂气哼

哼离去。

时值正午,官道上来往愈多。形形色色各界人物,匆匆打马路过。黄辉劝他家教主用晌午饭,李教主脖子抻了老长,

直挺挺望着远方,被劝得急了,扔出俩字儿——没空。

日头渐落,人往也少了。黄辉心惊胆战瞅着他家教主灰黑的脸色,小心翼翼语他再不归返,城门要关了。

黑脸教主拉长一张驴脸,回到宅院,也不与旁人招呼,径自回到自个儿房屋。

此夜间,除去秦行者嘿嘿嗤笑,无人敢大声言语,更无人胆敢靠近李教主房门。半夜只听到里头玎珰桄榔,似乎是摔

砸物器的动静。

打熬到清晨,鱼肚白时,李教主一声虎啸,诏令部众,赶往南水村。

金光教各位揉眼睛打哈欠,自然都是暗地里,还要个挨个排队劝解教主。武林大会已进行两日,今日便是第二天的比

试,如何能走了教主?

怎奈李齐一意孤行,言道:“我兄长要是当真出了事情,现在劝我的你们这些个,劝几句砍几刀!那个也跑不了!”

一干众人霎时间鸦雀无声。

正巧周全上门来,只见教众跪了一地,一声不发。他心中一动,道定然是出了大事了。

仗着这几日李齐与他好脸色,便上前道:“一大清早,教主何苦动怒伤身。兄弟们就算是做了什么,也都是为您好、

为圣教好。教主只消放宽心思,万事有钟护法与属下等打点,定然不会教您失望了。”

李齐不愿理他,在他眼中,这于海天已经是一坨肥料,那有人与肥料唧唧歪歪地?遂哼了一声,不多做言语。

这时,秦飞晃晃悠悠打外头进来,一身亵衣尚未整理,头上也不曾束簪,想是连日来未有休息好,面色不大红润,反

倒平添一丝风情。

旁人都跪着呢,那里瞧见,只李齐与于海天见到了。

李齐蹙眉,也没说话。

于海天先头狠狠咽了一口唾沫,心道这秦行者倒是生得俊俏。他正值虎豹之年,见了这番情景,少不得在心里头活动

些个花花心思。

“教主,怎的,今天又要唱那出大戏?”

钟万全跪到地上,面色却不似别人苍白。一身行头整装,半点也不凌乱。笑眯眯与秦飞道:“秦行者来得好,快帮着

劝劝教主。”

秦飞眉毛一挑,他家教主被他瞅得慌,干巴巴道:“我哥昨日就该到了,我怕他路上出了差头,想要去迎他一迎。”

“派个人去也便是了,这点点小事,怎劳烦教主亲为?”

“我放心不下,就要亲自去。”

“武林大会如何?”

“这点点小事,随便找一人去也就是了,我不在一样。”

“……”秦飞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蹦,心里头又酸又苦——李齐啊李齐,你倒是把我金光教放到第几、你倒是把我放到

第几!

窟嗵一声跪在地上,梗着脖子,硬邦邦只说:“属下不赞成。”

李齐俩眼睛看着他白白净净的里裤,贴到地面上,登时脏了一片。

清晨雾重,湿气甚大,他哥总说清晨最忌接地气——

李教主大嘴巴一扁,眉毛眼儿都耷拉下来,这一时要是给他按了个尾巴,活脱脱一只落水狗。他委委屈屈转身回屋,

临关门儿,才低低道:“不去便不去,快起来,蹭脏了裤子。”

秦飞被李齐逗得扑哧一乐,慌忙又收了回去。

假周全看得分明,心道莫非这秦行者与教主之间,有些个甚么关系。他心里头这般作想,上前去搀扶秦飞,道:“还

得是秦行者高明。”

秦飞肠子笔直一人,那里给他面子?顺手甩开搀扶那手,厉声道:“你是那棵,少来碰我。”言罢,自顾走了开去。

众人自当教主那话是与大家的,纷纷起身。

钟万全见状眼珠儿一转,凑上前来与尴尬那周全使眼色,二人到僻静处,钟万全道:“周兄弟莫怪,那秦行者性子火

爆,就连教主也让他三分。”

周全急忙道:“不敢不敢,是属下鲁莽了。我瞧教主甚是听秦行者劝谏,且教主待他也非同寻常——”

钟万全但笑不语,个中眼色,心照不宣罢了。

假周全领会,连连告罪。钟护法又语他日后小心云云,他才嬉笑着退了下去。

待他走远,自打暗处跳出一人来,却是五行金使者,许锋。此人尖眉厉目,两片薄嘴皮,一看就是个刻薄之人。与钟

万全道:“钟护法舌根子长啊,小心话讲多了不小心咬了去。”

钟万全笑意盈盈,也不生气,道:“多谢许使者关心。不过许使者还是快快去复命的好,教主早就等得焦急了。”

许锋冷冷哼了一声老狐狸,全然不避讳,转身形离开。

只剩了钟护法一人之时,他喃喃道:“我教中皆是性情之辈啊,甚好、甚好。”面上苦笑,背手离去。

原来,昨日与黄辉回到城内,李齐随即派出许锋去候李维,他道他哥许是脚程慢了,没赶上关城门,就要露宿郊野了

。便着许锋打点个农家小院,好做安顿。

那知等到日落,许锋飞鸽来书,道李维依旧不见身影。李齐当即就着他去迎。直到今日早晨,许锋也未有动静。李齐

心急,才要自己前去。

好在秦飞阻拦了他,不然就要与这许使者错过了。

许使者带回一封书信来,却是他哥李维亲笔写就的。

李教主摊开来看,上头只书四个大字:“老实等着”。

许锋只见他家教主面色甚是扭曲,好似吞了黄连一般,眉眼儿挤到了一块儿,跟个三鲜馅儿的包子也差不得那里。

李齐问:“他怎的回来晚了?”

许锋答道:“听木使者高榕言,公子回家探望之时,遇到了身染重病熟人。公子欲带他来咸阳求医,一路之上才放缓

了行程将就病人。”

李齐闻言眉头大皱,厉声问道:“熟人?劳什子熟人!”

许锋也面露疑惑,甚是不解道:“听闻,是个道士,公子唤他青松道长的。”

李齐一怔,俄而哈哈大笑:“好好好!来得好!来得好!”你们都到齐了,我好一锅煮了吃!

35.咸阳汇集

李齐用过早膳,教秦飞拖死狗如同拖了去会场。他哥那一头还无有音讯,只得耐着性子去看。

大凡习武之人,见到了比武场面,无不热血沸腾,便如同那画画的见了画展、掌勺的遇见了大宴,李齐对这些个拳来

脚往,自然也是兴致盎然,不多时便又将他哥那一茬忘了个干净。

那厢许锋来报,李维一行进了咸阳城,但并未去到据点,而是直奔医馆求医去了。秦飞阻了许锋,只要他在一边候着

,等待这一轮比试结束。

这一等,可是整整一日。

金光教一众,挑着能入眼的捡了几个,与他家教主稍作分说。李齐倒是听得入迷,时而兴来,非要扯着秦飞过两招。

大庭广众,秦飞不好与他争辩,只好教人挡着,且过过手上功夫。

几招下来,秦飞由心惊到叹服,又到暗自叫苦,手臂早已震得发麻,偏生他不肯服软叫停,咬着牙硬抗。

钟万全一旁看得分明,清咳一声,叫声教主快瞧。这般,才将李齐那精神头引到擂台之上去了。

秦飞却是一副“好管闲事”的口脸。

钟狐狸吃了他凌厉一瞪,面上虽依旧笑意融融,打从心眼儿里头觉着,长辈可当真不是好当得。怎的这些个晚辈,一

个个反骨傲生不说,全无尊老之心,好歹不识、好歹不识……

这两日下来,那个英雄那个狗熊且都分明了,余下第三日,想必是精彩纷呈。

推书 20234-10-15 :春抄 下——殿前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