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凤 下+番外——十顷疏梅

作者:十顷疏梅  录入:08-15

情话的喃呢,热情的吻,诉说着不分离。

凌峻,火红的凤缓缓下落,打开那封印千年之久的门,纵然已经知道里面会是什么样子,见到逆月时心还是狠狠的抽痛了

下,那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几乎全身石化的人正紧闭着双眼,似乎是睡了,似乎永远都醒不了。

熙冉一步一步的走到他身前,双手托起他的脸,“逆月,我回来了。”

逆月慢慢睁开眼,对他温和的笑了,“欢迎回来。”

熙冉觉得他等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轻吻住思念已久的唇,眼泪却忍不住流下了,“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随着一句对不起,石化消退,石片片脱落,逆月伸出手慢慢的抚摸着熙冉的脸,他们之间相隔了千年,却又好似从来没

有分开过,相对而望,此时无声更胜有声。

“他是这么说的?”熙冉将凤珏的话传给凤王时,凤王只是挑了挑眉。

然而他身边的凰王直接就跳脚了,“小混蛋!宰了算了!”

“合着不是你儿子。”凤王白了他一眼,人立马老实。

“我还不是心疼你。”凰王抱住凤王揩油。

“呵。”凤王冷笑声,“我的儿子,我了解,落雪不是那种为了折磨别人而虐待自己的人,再者说,只要有玉白雪梨,他

就可以不老不死,什么永生永世的轮回,不过是吓唬我罢了,还有就是,”他轻蔑的看着远方,“那个凡人会老,现在相

爱,然而过个几十年,那个凡人变成糟老头子时,落雪还会那么爱他吗?我想不会。”他们是永生的不知生死,不知衰老

,然而人不同,凤凰喜欢美丽耀眼的东西,一但东西不在美丽耀眼,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抛弃!

熙冉退下,唇上挂上讥讽的笑,你当真了解他吗?我们不妨打赌,落雪会出乎你的意料!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着,一年一年转眼飞逝而去,在熙冉回到凌峻的十三年后,凰晔带着秦玟回到了凌峻,对于这第一个外

来户,凌峻的凤凰们可劲的欺负调戏,可谁想,反被欺负调戏了,凰晔嚣张大笑,也不看看他家亲爱的是在谁手底下存活

的!能是好欺负的嘛!

又过了很长的时间,大概有三十三年左右,那是鸾毓第四十六次去送玉白雪梨,凤珏每年都要换一只新的玉白雪梨,这样

他才能不老不死。

那一日,鸾毓到达笑王府时,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空气很压抑,这样的感觉很不祥,让她十分的不安,当她进入到主卧

时,验证了她这种感觉,楚衣病了,病的很厉害,正躺在床上与坐在床边的凤珏说话。

此时的楚衣已经是白发苍苍的老者,也就是生在帝王家,保养的好,也称得上是鹤发童颜,可是老者就是老者,相比之下

,凤珏还如四十多年前一样,年轻貌美,儒雅至极。

“珏儿……让我看看你……”楚衣拉着凤珏的手放在脸上。

“看了这么多年还看不够吗?”凤珏轻笑,温柔的看着他。

“哎,看不够……一辈子也看不够……”他笑了,他的珏儿还是那么的美,“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

“嗯,说过,每天都在说。”凤珏点头,在他的记忆中,年轻时楚衣不爱说这三个字,随着时光流逝,他经常对自己说,

每天都在说。

“那我有没有说过……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有没有?”一句话他喘了好几口气,似乎有些气结。

凤珏摇头,“没有。”他低下头亲吻楚衣的唇,“你知道吗?这也是我的幸福。”

楚衣在他的吻中,含着笑,慢慢的闭上了眼,笑容一直没有从他的脸上退下。

“啪!”凤珏头上的玉白雪梨灵力耗尽散落,掉到地上化成了雪,鸾毓赶紧过去将新的一只玉白雪梨插在了他的头上,然

而……他却拔下了它,将它抛到地上,玉白雪梨落地化雪,染了地毯,鸾毓慌了,“落雪,你做什么!”

凤珏看着地毯上被染润的那块,轻摇头,“我不需要它了。”踢掉鞋子躺到床上,抱住楚衣缩在他的怀中,幸福的笑着,

“衣,我说过,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可别走太快,我跟不上……”

鸾毓哭了。

凌峻山顶下雪了,下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大雪,玉白雪梨随着它附魂人的离去而凋零,失去了附魂人的支撑,它的生命也陷

入了沉眠,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再次遇到如此合适的附魂人。

那日之后,凌峻山顶不在有玉白雪梨盛开,大雪封山禁止了所有人上山。

千年后,又是一个千年,又是一场无雪之冬,又是一年无花之冬,熙冉看着那只留下一枚铃铛的惟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千年了,没有那个人半点消息,他当真消失在这六界之中了吗?

凤王已经开始后悔当初的断言,如今他听不到那优雅的琴声,见不到那淡笑如云的人,更不能上到山顶,一赏山河无限,

心中抽痛,必竟那个孩子是唯一在他身边长大的,利用时不曾后悔,没有心软,此时不知为何心口痛的喘不过气来,能感

觉到他的生生死死,却怎么也找不到人,唉!无奈!

叮铃——!

铃铛发出一声清响,凤王心中一紧,欲下山,却有人比他还快,熙冉逆月已经先他一步来到山脚,只见,白玉祭台上铺着

纯白的羊毛毯子,一男子端坐在上面,膝上放着一把精雕细刻的琴,弱冠之年(二十岁),一头长发又黑又亮披散而下,

散在地上如盛开的花,长眉入鬓,肤色白里透红,比女儿家微暗些,在男儿中却算白的,他的手指特别修长,轻轻抚动琴

弦,发出一阵阵悦耳的声音。

熙冉逆月缓缓降下,熙冉发出威严的询问声:“来者何事?”

男子手停,音断,半抬头看向半空兽形的凤凰,轻吸一口气,“在下为求凤凰羽而来。”

“求它何用?”逆月淡问。

“救心爱之人。”男子轻答。

“抚琴。”熙冉头一仰,“音动听,凤凰羽送你。”也就是说音不能打动他们,就休要提凤凰羽。

男子低下头咬咬下唇,闭上双目,手指抚过琴弦,声音悠扬透着一股冰寒,慢慢的侵入心底,凝成冰霜,化做雪水流淌而

出,那是一种说不出的悲伤,似是经历了很多生死离别。

“此曲何名?”对于熙冉这熟悉而又陌生的曲子勾起了些许的回忆。

“万里雪。”男子弹了这首传承了千年的古曲。

“你叫何名?”熙冉急促的问。

“在下琴师,徐赋风。”男子轻声回答,声音也如风抚过一般。

熙冉逆月同时叹了一口气,原来,不是他,他是不可能舍弃那个名字的,名字是牵绊,舍弃了会怕那个人找不到他。

“小字,凤珏。”男子抬头看他们,随着男子声音的落下,风起了,洁白的花瓣飞来,落下,落地化雪,山顶的花开了,

打在窗上凝成雪……

东窗有雪,便知故人归来。

——正文完——

番一:妙手抚琴,六月雪

“昊儿来,让父皇抱。”楚天伸出手去逗小太子,小家伙很不给面子的小脸一扭,小身子一转,扑到皇后虞乔的怀中。

“母后抱抱!”

楚天无奈的叹口气,自打小太子回来之后,就不让自己亲近了。

皇后白了纠结的楚天一眼,抱着小太子吃点心,该!我叫你乱来!太子好歹还回来了,两位长公主是死也不会回来了!你

就造孽吧!

“昊儿……”楚天幽怨的看着儿子。

小太子看了他一眼,回头问皇后,“母后,怎么会嫁给这么个怨夫?大舅舅多好。”

“怨夫?大舅舅?”皇后愣了。

“就是凤珏舅舅,大舅舅说,”小太子板起小脸,一脸严肃样,“楚天那家伙就是一怨夫。”

皇后歪头看看楚天,又认真的想了想,点头,“你大舅舅说的对,当初母后就是一不小心就嫁给了这么一怨夫。”

你大舅舅说的对……

楚天立刻挠墙,天杀的凤珏!老子和你没完!教坏我儿子,勾引我老婆!你死定了!

笑王府,楠木雕花大床上,凤珏打了个喷嚏,而后直接钻到楚衣的怀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头枕着他的肩,接着睡。

五日后。

“听说楚天全国召集乐师?”凰晔剥瓜子喂媳妇。

“听说此回召集中琴师为主?”秦玟张嘴吃瓜子。

“听说琴艺高超者有重赏?”楚衣吃着媳妇喂的话梅。

“琴师中多是女子,他不会借召集琴师为由选妃为实吧?”凤珏将吃完的话梅核喂楚衣,楚衣用嘴衔下话梅核,吻上凤珏

抢他口中的话梅肉。

楚衣将人吻的昏昏沉沉的,放开时两人唇间拉出一条银丝,凑上前亲掉银丝,意犹未尽的舔舔唇,手指抚着凤珏的红唇,

“是不是真的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他在哪选琴师?”凤珏推开再次凑过来的楚衣,侧头问凰晔。

凰晔抱着脸红的跟苹果似的秦玟,漫不经心的说:“品茗楼。”看不到的手已经探到秦玟的衣服里面,在某个地方又摸又

捏,闹得秦玟手偷偷掐他的腰,他却依然面不改色。

“走,上品茗楼。”凤珏起身先迈步离开,楚衣跟在他身后,俩人出门反手关上门,屋里秦玟立刻被扑倒惊叫出声,凤珏

在外面敲敲门,“差不多点。”楚衣无奈的摇头,这两个家伙!

两人挽着手慢步在街上,算着那两个家伙什么时候能完事跟上来,两人走走停停小吃买了一堆,小东西买了一堆,在凤珏

打算找人叫他们时,凰晔抱着秦玟跟上了,凰晔脖子上一个齿痕清晰的牙印,看着就疼,可见当时秦玟咬的不轻!

四人来到品茗楼前,楼里楼外早已围满人,凤珏递给看门小厮一枚金印,小厮立刻恭敬的引领四人从侧门上楼两楼不比楼

下人满为患,反而空阔的很,可一览楼下所有情景,楼下大堂,楚天正坐在中央,屏风挡在他面前,屏风前是一正方舞台

,上面摆着一琴桌,桌上有把七弦柳木琴,一矮凳,所有琴师一一上舞台演奏,楚天用手势会意内侍,是否叫停,一但叫

停琴师退下,换下一位。

小厮送上茶点退下,凤珏靠在护拦上看下面的情景,只见上台的琴师中大多为女子,皆是身穿薄衣透纱,上台搔首弄姿,

抚之琴音平淡更有劣音。

“好难听!”秦玟捂上耳朵,“怎么这么难听!”

“呵,光有美丽的形态,没有动听的琴音,琴师中下下者。”凤珏不肖的冷哼,在他的眼中,底下的人是在侮辱琴,根本

不配抚琴。

“停!”内侍叫停,台上的女子退下。

另一位琴师上台,看身形似是位女子,却不同于其他女子薄衣透纱,而是一件白底蓝棱花斗蓬从头罩到脚,手上抱着琴匣

,慢慢走台,落坐,将琴桌上的琴拿起放到地上,打开自己的琴匣,取出一把发着暗红光润的琴放在琴桌上,此琴长三尺

六寸五,五弦,琴头琴尾各垂有两束流苏,流苏为青白,尾端垂青玉珠,女子手指轻轻抚过琴弦,一声类似凤鸣的声音发

出,顿时大堂内鸦雀无声。

二楼凤珏茶杯到口边停下,侧头看着楼下,女子抚动琴弦,悦耳动听的声音响起,而她坐的很直,腰背挺直,只有手动,

然而只是这样,已然让人觉得她很美,琴声清清凉凉,很淡很轻,带着一丝伤,一丝痛,十分恨!

“晔。”凤珏微侧头。

“嗯?”凰晔看他。

“准备救人。”凤珏轻言。

“啊?”凰晔愣了一下。

凤珏头轻扬了下,“你看那琴。”

凰晔往楼下望去,“抚晓?我明白了。”

直至曲终楚天都没有叫停,曲终女子收回手,将琴收回琴匣中,抱起琴匣起身欲下台。

“等等。”屏风拉开楚天开口叫住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将琴匣放回琴桌上,走下台,冲楚天走去,“金兰,义结金兰的金兰。”一把匕首从右手袖中暗滑到右手中。

“当真好名字。”楚天笑赞声,完全没有发现危险。

女子离楚天三步远时,双手握住匕首冲楚天冲了过去,“昏君拿命来!”

楚天不慌不忙的往后退了一步,两名侍卫挡在他身前,长剑齐出欲至女子与死地,突然翻云龙出挑开两把长剑,有侍卫抓

住房女子夺下她手中的匕首,女子巨烈的挣扎。

“放开我!我要杀了他!昏君!昏君!”在她的挣扎下斗蓬帽子滑落,露出一张十六七岁少女的脸,然,却有一头花白的

头发,她愤恨的瞪着楚天,让楚天很不解,却又觉得好似在哪里见过这少女。

“小绣?”凤珏在少女身后试探的叫了声,少女身子一僵不在挣扎,侍卫放开她,“苏小绣?”凤珏再次叫她,她慢慢回

头,顿时泪如雨下,扑到凤珏怀中放声大哭。

“师父!你去哪了?爹爹死了……娘嫂嫂们……二哥都死了!金兰把我换了出来……代我死……我找不到师父……听说三

姐姐被贬回祖籍……我走回凉州却找不到姐姐……师父小绣好害怕……害怕姐姐也死了……小绣害怕……师父小绣要怎么

办……”此时的她真正像是这个年龄的孩子,大声的哭泣惶恐不安,将瘪在心中的苦与涩都哭了出来。

凤珏心疼的摸着她花白的头发,“小绣不怕,师父在这,师父给你做主!”他狠狠的瞪向楚衣,楚衣一抖往后缩去。

品茗楼厢房,哭到昏厥的苏小绣躺在内室中熟睡,外室中,凤珏瞪着楚天,那眼神那叫一凶恶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块肉才

解气。

“你别这么看着我,有话直说……”楚天有点后悔退下左右一个人面对凤珏了。

“行,那咱有话就直说!”凤珏笑看他,“你打算怎么死?”

“呃……你别吓我。”楚天被他笑的有些发寒。

“吓你?爷可没有。”他手一指里面,“你杀了我徒儿全家,我徒儿来找你报仇,我这个当师父的怎么能不帮忙?是吧?

“她爹是自尽,她全家都是自杀呀!苏惠是病死,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有关系也是那个妖孽干的!”楚天自知愧对苏家

,却还是将责任推到了赤焰身上。

“去你大爷的!”凤珏不留清面的指着他鼻子开骂,“别把什么事都推到赤焰星君身上!要不是你对苏大将军心有介怀,

本就存有杀意,怎么会造成这样的后果!不就是当初苏大将军支持的是楚衣为帝吗!若不是楚衣不愿做皇帝,才轮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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