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完这首歌,秋红下台,过了一会儿,观众只看见有人搬上了一张古朴的椅子。一声琵琶声划破空气。接下来音乐响起,这次换成的是《新水浒传》里林冲雪夜梦会林娘子的那段女声吟唱。秋红轻柔的哼唱,时而拨动一、两根琵琶的弦,“啦……啦……啦……啦……啦……”
一首吟唱下来,让台下的观众耳目一新,交头议论,这是什么曲子,怎的一个词也没有。另一个却发表听论,虽然没有一个词,却听起来那么舒服。少了乐器演奏的曲子的那份单调。虽然未填进一个词,但那轻柔的哼唱。特别是开头的那几声,就让我想起了我和我娘子刚成婚那会儿,一起走进那三月的细雨中,后来的哼唱又让我想起闹到了如今这步田地。总之,让我遐想连篇,无词胜有词啊,妙啊。一干人等也都附和;“是啊,不错,好啊……”
第51章
秋红没有下台,起身抱着琵琶向观众行了一个万福礼,又坐下继续演奏开来,又是一声琵琶声,带动后台的音乐,音乐持续了一小会儿。秋红开口唱道:“山一程,水一程,柳外楼高空断魂。车啸啸,马磷磷,落花和泥碾作尘。风轻轻,水盈盈,人生聚散如浮萍。梦难寻,梦难平,但见长亭连短亭。山无屏,水无萍,萋萋芳草别王孙。云淡淡,风清清,杜鹃声声不忍闻。歌声在,酒杯倾,往事悠悠笑语频。迎彩霞,送黄昏,且记西湖月一轮。”
当秋红的指尖在琵琶的弦上拨下最后一个音符,这晚的演奏在《还珠格格》三中夏盈盈唱过的,由陈思思演唱的《山一程水一程》中,小七宣布今晚到此结束。
也许是因为这最后一曲的填词极好。完全对了古代人对诗词歌赋的喜爱,又或许是因为这一曲带着浓浓的古风,下面的嫖、客有节奏的叫着‘秋红、秋红’,姑娘们都叫着‘再来一曲,再来一曲’。小七知道明星都该有范儿,但有时候明星也需要向观众妥协一下,小七和秋红小声的交谈了一下。秋红的一个指头拨动,台下一下鸦雀无声。小七这次和秋红选取的依然是《还珠格格》三的片尾曲,也是由陈思思演唱的《自君别后》,同样是一首填词古意,唱风古意的歌曲。“天茫茫,水茫茫,望断天涯人在何方。记得当初芳草斜阳,雨后新荷初吐芬芳。缘定三生,多少痴狂,自君别后,山高水长。魂兮梦兮,不曾相忘。天上人间,无限思量。天悠悠,水悠悠,柔情似水往事难留。携手长亭相对凝眸,烛影摇红多少温柔。前生有约,今生难求,自峻别后,几度春秋。魂兮梦兮,有志难酬,天上人间,不见不休。”
最后的一天,随着后台‘哎呀’的一声,秋红打扮俏皮的跑上戏台,接着是音乐声,首先,小七安排的是一首王蓉的《哎呀》,秋红在台上开唱:“嘿,相爱一次让我灵魂摆动不停……”一曲完毕,乐风一改,变成了王心凌的《睫毛弯弯》。小七觉得吧,秋红不愧是翠红楼里红过的头牌,唱功极佳,而且具有多面性。今天小七安排的全是快歌,带点小劲爆的歌曲,秋红唱的就很不错,但以小七的眼光来看,秋红还是更适合唱伤感歌曲。小七依然还记得秋红唱的那首陈瑞的白狐。再有一个,就是现在毕竟是在古代,服饰和秋红本人也不适合唱带点小劲爆的歌曲,光是穿着古装,满头珠翠的唱王蓉的《哎呀》,再配上那同样劲爆风情的舞姿,秋红是怎样也办不到的。所以,小七只安排秋红做出几个俏皮的动作就可以了。模仿的是萨顶顶的《万物生》里的那段表现,萨顶顶拿过许多歌手,一生也无法拿到的大奖。小七也是以后才知道的,但在湖南卫视2008年的春晚上,萨顶顶和小彩旗合奏的一首《万物生》,让小七深深记入心底,其中小七记忆如新的就是萨顶顶的那段扇子舞,动作干脆、快速,如行云流水。唱时只有手部的几个小动作,但歌声止时的那几下扇子舞却吸引了小七的眼球。现在小七让秋红做的几个动作,就有点形似萨顶顶这首歌的表演方式。
然后是赵薇在《情深深雨蒙蒙》中唱的《小冤家》。跟着是中场休息,小七献上许嵩的《断桥残雪》这首歌带点伤感,又类似轻音乐。唱腔带点散漫,带点呢喃。刚好的缓冲了秋红的快歌、热歌给观众带来的冲击。一曲即毕,秋红再次登台,音乐转为欢快,一首张韶含的《喜欢你没道理》轻快登场,最后一首是郭美美的《不怕不怕》,小七不知道,也不管台下的嫖、客、姑娘是不是能听懂了。这些长来这种风月场所的人,只怕就图个新鲜、热闹。听起来只管舒服、或是嗨就可以了,就象小七前世的许多人喜欢听DJ一样,也可能听不懂几个词,但是感觉却会很嗨。
随着秋红加长版的摇着手,唱着:“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了。我眼睛比较大,我不怕,不怕,不怕了,夜晚再黑……”下面的姑娘都站起来跟着秋红摇摆身体,摇着手掌,口里长着;“不怕,不怕,不怕了”,这首郭美美的不怕不怕极易上口,加上秋红对这几句加长版的反复唱,台下的姑娘,有学会的都跟着唱,气氛空前的热闹,达到顶点。
第52章
第二天,小七赶回了山里刘家,本来以为陈实会留下,至少在她娘身边多待两日。但是,意外的,陈实死都不肯的拉着小七的衣摆,紧紧的跟在小七的后面。好象生怕小七把自己丢在这个地方似的,秋红见了,终于哭了出来,有不舍,也以为陈实不喜欢自己这个娘了。陈实见了上前搽干秋红脸上的泪水,对秋红说:“娘,你以后风光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让小七带我来见你了,你也可以出来见我了。我跟小七回去,是因为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不喜欢这里的人,我喜欢小七的家,喜欢待在小七的身边。”
一番话说的秋红无话可说,小七也上前嘱咐秋红;“你现在可以独挡一面了,其实,你只要重拾信心就可以了。你以前也当过红牌的,只是现在唱的歌曲不相同而已。我离开后,你可以每天白天把晚上的歌单列出来,轮流交换着唱。也可以时常的停唱休息几天,给自己点休息的时间,也给客人点期待感,更能保证你这些歌曲的新鲜度。发现客人有些听厌了,就来找我。我再教你们新的歌曲,不过,呵呵……”说到这里,小七有些尴尬,“不过,你们来时带两张床和些棉被、用的东西,乡下地方也没个店铺,这些东西缺了也没个地方买。再者,我也不想老是叨扰村里的人家。你们每来一次吸收新的歌曲,排练乐器都要至少三天以上的时间。来时尽量打扮贫困,以免村里人看穿,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你也可以趁此机会看看小实,我是个乡下人,家里有一堆的事等着我们去忙,小实你就放心的交给我了,我们这就出门了啊。”
小七地着陈实刚出门,秋红就带着三十两银子出来了,要给小七。小七也没推辞,自己那个家境,推辞起来未免显得矫情了。小七算了下自己为秋红的事一共花了十七、八两银子。就和秋红一一细说,最后在秋红的坚持下,收了二十两银子。秋红本意再塞,小七执意不要,说;“红姨,你不说,我也能明白你这钱存的不容易。还是你自个儿留起来吧,哪天够钱赎身了,就赎自己出来吧,到时候欢迎你来我们家长住。我和我弟弟们,还有小实都欢迎你。”
秋红感动的摸摸小七的头,又去摸摸陈实的头,把十两银子塞进了陈实的手中,说是虽然陈实平日里有小七照顾着,自己也放心,但保不准陈实有什么自己看上,想买的东西,陈实虽然爹不在,但娘还在,不能让陈实事事都伸手向小七要钱,等等……
小七见陈实一幅想要,不肯松手的样子,只好让陈实收下了。驾上牛车往家里赶时,风吹在脸上象刀子割似的。小七给陈实紧好衣领,陈实也帮小七拉拉,小七让陈实从后面抱着自己,双手伸进自己的胳肢窝里取暖。自己也能为陈实挡挡风,小七嘴里和陈实有一句,没一句的说:“天好冷啊,快要下雪了吧。”陈实把脸贴在小七的背上说:“是吧”。小七又说:“家里木柴不多了吧,得上山去砍伐一些了,到时候你小子可得帮忙啊。”小七笑着回头看陈实,陈实两眼晶晶,也笑着回小七:“成啊。”小起回过头继续赶车,过了一会儿,小七琢磨着说:“小实啊,既然现在冬天来了,家里也没什么事儿,我看,我们既然要砍木柴,不如就多砍一些,用牛车拖了到城里去卖,虽然路途远了点,牛也会拖的很累。但估计会有很多人买。天气冷了,家家户户用的木柴都要比平时多上许多。”陈实也回小七;“我看也行,我看大前坑,人心坡、望水垅,这些山离我们近,牛车也好过去,我们不去砍树,只砍大树最下面最粗的树枝就可以了,砍成一段段的,码上车去,拖回家就可以了,两三天应该就能堆一大车吧。”
天快要黑尽时,小七才赶到家,还没从牛车上跳下来,小武和小小已经跑了出来,小小口里嚷着:“大哥回来了,小小好高兴。”小七张开手,小小就跳起来,扑进小七怀里,“晚上又可以听故事了,睡觉也暖和了,大哥不知道,大哥不在,二哥也不会给小小讲故事,也不跟小小睡。二哥说小小会尿床,会尿湿他的裤子。大哥,二哥最坏了,小小早就不尿床了好不好,哼,二哥不要和小小睡,小小还不要和二哥睡呢。”小小转身去看刘武,撅着小嘴,瞪了刘武一眼。又转过头来,满脸高兴的对小七说:“大哥回来最好了,有东西吃了。”小小看看小七身后的牛车,上面什么都没有,又看看刚刚跳下来的陈实手上,什么都没有,小小有点儿不高兴了。人也挣开小七的怀抱,往地上钻。小七赶紧搂住,得好好解释才好,小家庭哪能再搞小分裂啊。“小小听哥哥说,哥哥这些天都在帮陈实的娘的忙,今天也是,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哥哥已经几天没见小小了,想念得紧,怕天黑赶不回来,夜里山路不好走。所以才没有买东西回来给小小,过几天,咱们家去城里卖木柴的时候,再带小小去,小小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好不好?别怪哥哥了。”小七说完在小小的脸上亲了一口。秋红的事,小七在那次带秋红和许老他们回家的晚上就和刘武和小小说了,小小当时有点小表情,小七明白小小还是因为上次自己解释的不全面,而对秋红有些不喜欢。好在小小虽然年纪小,也知道不在人前说什么坏话。睡觉时小七一解释,小小就明白了许多,加上后来两天的相处。秋红对小小也喜欢的不得了,疼爱有加的。小小就彻底的没有了那些妓、女都不是好人的想法。小七看了,当时就在心里想,小孩子是最能感觉出谁才是真心对自己好,谁只是表面上做做样子的。小孩子虽然小,但是感觉却是很敏锐的。
小小从小七怀里挣脱:“卖木柴吗?大哥,可咱们家木柴已经不多了啊,不是留给自己烧的吗?”小七边帮刘武把牛车从牛背上卸下来,边对小小说:“没有木柴,咱们可以去砍啊,等下回屋里再和你说吧。屋外面冷,你赶紧进屋里去,别冻着了。”把牛牵进买牛回来时,村长帮忙搭的一个临时的牛棚。就哎着进门右边,关猪的房间的那面墙搭起来的。小七想争取两、三年之内把房子盖起来。卖何首乌的八十两,小七一直没敢动,平日里用的全是卖草药的钱。只是因为那次和陈实去见秋红,小七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个情况,才带了二十两过去。好在当时勉强的用到了,现在秋红又给了回来。小七问过村长,盖个大点的房子得多少钱?村长说,要看你自己想盖什么样的了,盖个大点的房子得一百来两吧,这个也说不准,谁也不知道到时盖房子要用的那些材料会不会加价,而你盖房子用的材料的好坏也是一个差别,只能到时候看自己的能力,看情况再说了。
小七想到时盖个超大的房子,如果有能力,有资源,可以盖个两层的房子,一层的房子,每逢雨季,地上总是一片潮湿,让人住着不舒服。如果要盖,二楼的地板要怎么弄,也让小七头痛,光是布瓦,还不知道这个时代,这个地方有没有卖。不可能盖两层的房子,上面还盖茅草吧。清朝的皇宫上面不都是盖的琉璃瓦吗。这个时代应该要早过清朝很多朝。但应该会有布瓦的吧。要真在两层的房子上盖上茅草,那真是有点画虎不成反类犬了。牛车就靠墙放着,只要不下雨,小七都懒得把它弄进屋,山里刘家的人憨厚。摆在门前的泥场上,也不会有人偷的。看样子,明天不会有雨,只是天气实在很冷啊。
第53章
晚上,小七在床上把准备从明天开始,几个人去面前近处的山上砍木柴,卖木柴的事和刘武、小小说了,两个孩子平时都是听小七的,这次也没有意见。自从那次大哥病了之后醒来,家里的事都听大哥安排,才断断的几个月,家里的日子已经好过了很多。以前三、五天吃不上一顿的白米饭,现在不说顿顿都吃的上,可也已经是饭桌上常见的了。
小七见两个弟弟和陈实都没有意见,还表现出一点干劲,就准备讲个小小惦记的故事给大家听。小七略想了一下,明天就要开始忙碌的砍柴了,那就讲个砍柴郎的故事。小七清了下喉咙开始讲:“今天,我给你们讲个砍柴郎的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刘海砍樵,说的是从前,有一个贫穷的乡下小伙子,叫刘海,因为家里穷,只好天天去山上砍柴,得些银钱,艰难度日……”
小七说:“好了,故事讲完了,大家快睡,明天砍柴了会很累的。”小小说:“没有了吗?我还想听呢。”小七把小小放倒在床上,替他盖好被子;“恩,故事就这样完了,小小睡吧,明天大哥再给你们讲别的故事。”
睡的迷迷糊糊,小七被小小拉醒,小小急急的说:“大哥,我想上茅房,可是,我好怕啊,外面的天好奇怪啊,小小不敢去茅房。”
小七不明白外面的天空有什么好奇怪,不会有外星人的飞船吧。乖乖,UFO原来在中国的古代就出现了啊。小七的瞌睡全醒了,兴致也上来了。陈实和刘武也被小小吵醒了,几个人跟着小七走到外面的泥场上,小小扯着小七的手,一手指着天上的月亮:“大哥,你看,月亮外面有好大一个圆圈圈啊,好奇怪啊,可是,小小从来都没见过啊。”
小七也没见过,这才是第一次见到,月亮在空中又大又圆的,但是离月亮很远的地方有一个有些淡,但却很明显,极有规范的一个圆环,把月亮圈在中间。很美丽,也很神奇。小七在心里感叹大自然的神秘,努力的回想前世所知道的,有关月亮的信息,才终于得出一个结论,难道这个就是大自然的神秘现象-----月晕吗?一定是的。
小七边抬头看天,欣赏浩瀚宇宙赐给人们这壮观的伟大神迹,一边对小小、刘武和陈实说:“这个没有什么可怕的,这个是很正常的自然现象。”小小问小七:“什么是自然现象?”这倒问倒了小七,不知道怎么跟小小解释,自己也只是知道这是种自然现象。但要自己解释何谓自然现象,自己一剖解释不出来。只好这样给小小说:“打个比方吧,太阳每天早上升起,每天傍晚落山,那就是自然现象。”小小喃喃道:“原来这就叫自然现象啊,那就象我们吃饭、拉屎一样吗?”小七恶寒,怎么会出来这么个比方,还真是不敢让人恭维。但小七还是耐心的解释:“你说的这个应该算是生理现象,自然现象一般多指天、地发生什么奇特的现象,才叫自然现象。最常见的有日食,月食,日晕、月晕,对了,还有我们雨后见到的彩虹,这些都算是自然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