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贵公子的臂力不是一般的惊人,我的手腕被他扼得几近脱臼,“喂!你把我弄疼了!”我不客气地嚷嚷道。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沉声问道:“你刚才说我心眼儿不实?不平易近人?嗯?”
“啊——其实我的意思是……”我眼珠子转了转,“我的意思是,弟弟你聪明伶俐、气质出尘。”
“你说我长得不太吉利?”
“啊——其实我的意思是……”我搜肠刮肚想了半天,苦着脸道:“我是说,你长得狐媚,容易招惹桃花。其实,也不
是什么坏事啦!呵呵!”我擦了一把冷汗。
贵公子这才松了手,背过身去:“我叫婉儿妹子回来帮你洗个澡,你再换身干净衣服,末了我带你去当职的地方瞧瞧。
”
“啊——不用劳烦婉儿姑娘了,我自己来就可以。”我讪笑道。
“那你最好抓紧时间,我很忙的。”贵公子说罢,转身走出去了。
切!充什么大牌啊!
我不忿地关上房门,又躺倒在床上睡了一觉。
醒来时天色已近黄昏,我坐起身子,身上还是那身潮流乞丐装,嗅嗅赃污的领口,自己都被自己身上的异味儿熏得够呛
。
真该洗澡了,这时,门外响起礼貌的叩门声。
“谁啊?”
“顾姐姐,我是婉儿啊!我给你烧了热水。”
我欢喜地跑过去开了门,将婉儿和她身后两个抬着热气蒸腾的木桶的太监让进来。
婉儿依然笑盈盈地拉住我的手,我恍然想起这丫头自打见着我就从没嫌弃过我脏,不禁又浮想联翩:这丫头如此大方识
礼,哪个男人娶了她定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顾姐姐,用婉儿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来就可以。”
婉儿顿了顿,又忍不住道:“顾姐姐,婉儿见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特别像我亲生姐姐,婉儿一向心如止水,只因见了
姐姐,就总想着待姐姐好一些,也算是偿了婉儿多年来与亲生姐姐阴阳两隔的遗憾。”
“婉儿,你有事吗?”
婉儿未语先羞,“姐姐,咱都是女儿家,有些话就不拐弯抹角了,实话跟姐姐说吧,萧爷是有婚约的人了,姐姐以后最
好跟他不要走得太近。”
嗳?这丫头脑袋抽筋了吗?怎么会冒出这种想法?我不过才受了他那么点恩惠,不至于就该发展到那种地步吧?何况我
也不是个GAY!
我爽朗地笑了笑:“婉儿,你多想了,我跟他是谁都看不上谁的。”
婉儿看了我一眼,像是松了口气,“那就好,我们都是福薄命贱之人,只求做好分内事,切记不可有痴心妄想。”
我听着她满口的说教之词,有些不喜,客客气气地请她出去了。
这些弯弯肠子的小女生,可不是我A大校草的菜。
跳进水盆里舒舒服服泡了澡,洗净了身子,这才发现自己乔装独眼龙的眼罩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不过也不是什么要
紧事,于是跳出水盆,拿起床头柜上婉儿的裙装研究了起来。
庆幸的是,这个年代的风气相当保守,不似唐代坦胸露乳的仕女装,我完全不用担心胸部的问题。高阔的领口,紧俏的
束腰,微蓬的裙摆,完美地衬托出了本人优雅的线条。
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裙裳的颜色太过于艳丽,改天弄个碧蓝色的染缸,丢下去浸染浸染,再穿上去说不定会有点仙
剑四里面玄宵的感觉。
我正站在梳妆镜前自我陶醉,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顾姑娘!顾姑娘!”
我立时满脸黑线,这个称呼实在有够恶心!
……
“谁呀?”
我匆匆跑去开了门,“阿福?有事吗?”
此时的阿福换回了太监装,圆圆脑袋上戴着太监标志性的笼纱帽,他一双鼠眼滴溜溜转了几转,“顾姑娘,你是不是忘
了件事?”
“有吗?”我左思右想,“好象没有吧。”
阿福一脸的无奈,“你再想想?”
“哦……”我摸了摸下巴,“萧爷貌似约我干嘛来着。”
阿福喘了口气,“顾姑娘,跟我走吧。”
阿福甩了甩净鞭,当先走了,我连忙锁好房门,跟在他身后。
阿福领我去的地方是御书房,我仰起下巴无比景仰地对殿檐上的扁额行注目礼,扁额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遒劲沧桑,
我看得一阵入迷。
阿福咳嗽了一声,我才回过神随他入内。
萧小爷已经等在御书房擎柱旁了,他换了一身墨绿色的长衫,一缕长发于脑后挽成一个高髻,衬得他一张俊脸拉长了些
,棱角稍稍分明了点。
“顾姑娘,我等你很久了。”萧小爷板着脸,气势凌人。
我心中暗骂,赶明儿巴结上封建统治阶级的头头你们的王,我发誓一定叫你死得很难看!
“对不起。”我的声音低如苍蝇嗡嗡。
萧小爷淡淡瞥了我一眼,转身走到御案前,掏出挂在腰间的佩剑点着案上杂乱的奏折,“这些都是你的职责所在,王来
御书房批阅奏折之前,你需要把案上收拾得井井有条,而且还要将奏折按吏、户、礼、兵、刑、工分门别类。”
“好麻烦啊!”我不禁头大,“为什么当初那些大臣呈上来的时候不主动分好类呢?”
萧小爷不理会我的抱怨,收好佩剑,道:“你来试试。”
我硬着头皮走上去,挽起袖子就要去触碰这些奏折,萧小爷“刷”地拔下剑鞘,敲着我的手,“不可以这样,你必须跪
在台阶上,躬身敛首,万分虔诚地去做它。”
“我……”我又想开骂了,嘴里小声嘀咕着,心里却在默念“忍”字诀。
“嗯?”
我只好照他说的去做,可是奏折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我万分头大,最关键的是,它们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这个……”我抬起一张充血的脸,微笑着看他“萧爷难道没别的事情做了吗?”。
萧小爷愣了一下,一时无语。
“萧爷不是御前侍卫吗?怎么不在御前护卫王的安危?”实际上,我的意思是叫他快走。
一丝怪异的笑容漾在萧小爷嘴角,他点了点头,“你说的很对。不过现时王正在龙泉池沐浴,御前侍卫不用随侍。”
“哦。”我无比郁闷,毫无章法地将这些混乱的奏折翻来覆去。
咦?这是什么?我的手下出现一角花花绿绿的图案,好奇心驱使下,我快速将它从大堆厚重的奏折中抽出来。
哇!限制级啊!我身体的热血沸腾起来,啧啧,什么叫活色生香?什么叫画淫充饥?眼前就是一鲜活的例子啊!
想不到这个云梦国的大王还是个重口味!而且不是一般的重口味!
我贼笑了两声,一旁的萧小爷看出了点端倪,躬下身凑上来个脑袋,“咦?这是什么东西?”
他一句话堵得我血管不畅,我缓缓扭过头,淡定地瞄了他一眼。小样儿,你装什么纯啊?说不定这春宫图就是你找来巴
结王的!
“萧爷,难道你看不出来吗?”我用足以融化坚冰的温柔语调对他道。
萧小爷瞪大了一双纯而又纯的水汪汪的美眸,无辜地道:“我不懂。”
靠!跟老子装清纯!看老子不揭了你身上这层虚伪的羊皮!
“我说萧爷啊,您懂什么叫做、爱吗?”我好整以暇地问道。
“咳……”身后不远处的福公公很不合时宜地咳嗽了一声。
我们纯洁无瑕的萧爷皱着眉头足足沉思了五分钟后,才犹豫着开口:“做爱就是两个人睡在一起生孩子。”
语毕,他还紧张地盯住我的神色,补充道:“我母……母亲曾告诉过我,我就是我父亲跟她爱情的结晶。”
“就这些?”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困惑了。
“就这些。”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我穷追不舍。
身后的福公公用力咳嗽了两声。
“我是从母亲脚底下钻出来的。”萧爷认真地道。
“咳咳咳——”这回,福公公开始一个劲儿的猛咳。
我不耐烦地回头说了句,“阿福,有话就直说,再咳你不怕把心肝肺腑都给咳出来?”
福公公走上前,“顾姑娘,咱还是甭在纠缠这个问题了,萧爷他还是个孩子呢。”
“哦——”我顿时有如醍醐灌顶,这萧小爷表面上少年老成,实际上他的心还是一亩未开发的处女地。
趁我发呆的当口,福公公跨前一步,夺下我手中的春宫图,飞速揉成团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直接塞嘴里去了。
我惊异地观赏着他将纸团吞进肚中的全过程,心中感慨万千,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愚忠吗!
“阿福,我还没看真切呢!”萧小爷大概有些不爽。
我在一边咧嘴偷笑,福公公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
整理奏折的工作还要继续,我揉揉酸疼的膝盖,再度跪下来,闷着头装敬业。
御案被我整得乱上加乱,萧小爷终于看不下去,“还没好吗?王要驾临了!”
我用拳头磕磕脑袋,念叨着“头疼啊头疼”。
萧小爷凑过身子,大眼一扫,俊颜上燃起了怒意,“你不识字?”
我故作可怜地点点头。
“不对啊!听你说话,不像是没有读过书的粗人……”萧小爷一脸不解。
“是这样的,我的确读过很多书,可惜那些书都不是云梦国的人写的。”
萧爷错愕,“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不认得云梦国的文字?”
我又点头。老子只认得简体,不认得繁体。
“为何不早说?!”萧小爷压抑地怒意即将冲破桎梏。
“我我我……我自卑!”
看着萧小爷瞪成铜铃大小的眼睛,我只好拣了个烂到极点的理由。
萧小爷的俊颜在绷紧到极限之后又舒缓了下来,他身子向我倾斜过来,红唇凑到我耳边,暧昧不明地道:“若想我帮你
,亥时下值以后,在你房间等我,我想跟你探讨一下关于做、爱的问题。”
第34章
我在御书房站岗了两个多时辰,王一直都没有出现,一心想瞧瞧重口味的大王长得是何等山寨样儿的我失落落地回去了
。
不成想萧小爷已经急不可耐地等在了我的房门口。
他换了一身宽松长袍,卸了腰间佩剑,一动不动立在那里仰脖望着房檐下一盏燃得欢畅的大红灯笼。
听到我的脚步声,他欣喜地转了身,我才看见他右手上拿着一叠杂乱的不明内容的纸张。
“顾姑娘,我等你很久了。”他绝美的面容在略显黯淡的灯光下时明时暗,稍不留神便有是紫凌钰的错觉。
奇怪的是,我却并不怎么感到恐惧了,反而时不时走一下神,回想起我跟紫凌钰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明明都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为什么我的大脑偏偏喜欢回放呢?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集中精力应付眼前的人。
“你拿的是什么东西?银票吗?”我贪婪地咽了咽口水。
萧小爷神秘地笑了,扯了下我的衣袖,“快快开门!我们进屋再细细参详。”
我这才想起他此次前来的目的,看他那一脸期盼憧憬的样子,我不由感叹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一个男孩子长到十二三
岁还不懂男女情事是多么的可悲。
打开房门,我请萧小爷先入,他也不跟我客气,大步流星走进去,还顺手点了蜡烛。
“让我先好好瞧瞧你带的东西?”我用商量的语气对他道。
于是,明灭摇摆的烛火下,两颗脑袋凑在一起,研究起了春宫图的奥妙。
“咦?这都是谁干的?”我指着图上被一团黑墨覆盖的男女身体融合部分。
萧小爷气馁地道:“还有谁,阿福呗!喏,每一张他都给动了手脚。”
“真衰!”我气愤地锤了下桌子。
“就是!”萧小爷附和道。
“唉……”我哀声叹气地摇摇头,“关键部分都被打了马赛克了,还怎么跟你讲解呀!”
“不能说清楚吗?”萧小爷认真地观察着我的脸色。
“我怕说了你也不懂。”
然后萧小爷就说了一句令我十万分懊悔的话,“那既然你都明白,咱们不妨实地演练一下,这样我还会不清楚吗?”
我用力眨了眨纯良的大眼睛,“老弟,你怎么可以这样!咱们若是真的做了,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我一句话说得掷地有声,生怕他胡搅蛮缠。
“没问题啊!”萧小爷语调十分地轻松。
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摇头叹道:“我怎么听说,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了?这样随便是有违世俗伦常的。”
“没事,我不经常随便的。”萧小爷依然把这种事想得很简单。
“可,”我停顿了一下,“你一旦随便就不是人!”
萧小爷的眼神迅速冷了下来,寒声道:“你说什么?”
我打了个哆嗦,立马放低了姿态,讨好地道:“爷,您息怒啊!您看这种事情……它真不能随便来……”
老草吃嫩牛的事儿,我可不屑做,何况他还是个小牛犊。
……
“那咱们就正经着来。”萧小爷还真没完没了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一世清誉可不能就这么毁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手上啊!
我左挠右挠,在萧小爷探询的目光下坐立不安。
有了!我一拍脑门,计上心来。先故作高深状的清了清嗓子,“爷,下面我就用我顾氏独家的做、爱推演法为您精辟、
简练的讲述关于做、爱的秘诀。”
萧小爷沉吟了片刻,面上总算是流露出那么一点春光满面的喜色来。
我如释重负的喘口气,正准备来个赋、比、兴手法大加修辞渲染一番,萧小爷开口了,“等等!什么叫推演法?”
“就是找两个形象的事物来说明另两个不容易形容的事物。”
“你的意思是找替身?”
嗳?这孩子这么通透长大了还了得?!
于是,我干脆抄起案上的毛笔,在一张春宫图的背面画了两个符号,一个是阿拉伯数字“1”,一个是阿拉伯数字“0”
。
“那……你看啊,这个‘1’呢,其实就相当于男性的隐秘部位;这个‘0’呢,其实就相当于女性的隐秘部位……”我
刚说了个开头,体内的血液循环已被刺激地加速流动了。
萧小爷忽闪着美丽的大眼睛,一丝不苟地盯着我瞧:“我想象不出,女性的隐秘部位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我愣了愣,想着画一个吧,觉得自己太下流,若是不画吧,这小子不会要求我扒光衣服给他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