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辉点点头,只不过下一次又和陈维文的刷在撞在一起。
“你刷这里,”陈维文指示道,冬天天气冷,被硬邦邦的刷子撞到真的超痛的,陈维文只是强忍不喊出来,但是真的很痛的。
陈辉点点头,他刚刚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刷,刷哪里,才跟着陈维文的动作,没想到却撞到陈维文的手。看着陈维文发红的手指和手背,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愧疚,“你休息一下,让我来刷吧。”
陈维文闻言动作一顿,他疑惑的看向陈辉,怎么突然说这句话了,看到陈辉的目光一直在自己发红的手背上,“没事的,你的手不也红了?”陈维文指着陈辉自己发红的手背。
“我不痛,”他在练习拳法的时候,拳头去撞击时受到的疼痛更甚,这样的发红,根本不算什么。
“你不痛我当然也不痛了。”陈维文理所当然的说道,大家都是男人,你能忍我当然也能忍。
陈辉看着陈维文,眼神直直的,明摆的不信。
好吧,确实很痛,陈维文把刷子放下,“呐,你不是要刷吗,刷吧。”
陈辉弯起眉眼,高兴的用力的刷起水桶,陈维文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看着,笨蛋,干活有什么好高兴的。
大扫除完毕,小孩子就都要洗澡了,不过,陈辉怎么办?
陈辉本来干干净净的衣服,上面布满刚才沾上
24.生意
时光荏苒,陈维文即将小学毕业了,而陈维军则已经参加过中考了。
在小学六年的学习生涯里,陈维文总共获得过几十张的奖状,上百本的练习本和笔记本,圆珠笔和钢笔也是以成百算计的,陈家读书的小孩自那以后就很少需要买文具,除了自己获得奖励的,陈维文拿给他们用的就用不完了。
在小学参加过的三次数学竞赛中,陈维文获得两次第一名(五年级和六年级)和一次第二名(三年级),总共获得奖金1100元,并且选择入了团,成为一名共青团团员。
好吧,陈维文很开心自己终于长大到十一岁了,虽然,十一岁也还是一样,什么都办不了,但至少,长大了不少,离成年越来越近了。
在陈维文重生的这几年来,大姐陈佳吟成功找到自己今后想要走的道路,而哥哥陈维军在学校不再是被同学嘲笑的穷光蛋,也不再是因为贫穷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的自卑学生,他阳光开朗了很多,也变得更自信,交到不少好朋友,连成绩也稍有长进。更重要的是,厨艺进步了不少,都快赶上大厨级的了。
当然,这得部分归功于陈维文,他经常怂恿哥哥去买一些厨艺类的书籍来看,有时在书店看到好的美食类书籍,陈维文也会买回来给哥哥。可能是因为从小接触饭店,陈维军对于做饭有着一种莫名的喜欢,他很喜欢把那些食材烹饪成一道道美食。
陈维军一看到有新奇的菜谱,就会忍不住想要练习,想要研究,想要试着做一下,陈维文便会自告奋勇的站出来充当白老鼠,反正自家哥哥的厨艺基础摆在那里,再糟糕也不会糟糕到哪里去的。
所以,这两年来,陈维文大舅舅的饭店里多了好几道大受欢迎的新菜式,这当然就是陈维文两兄弟的功劳了。
现在,已经长成少年模样的陈维军不再是饭店里的一个打杂的小工了,他已经晋级为一个厨师,打杂工,早就另聘其他人了。
而陈维文也决定在这个暑假抛弃陪伴了他将近五年的塑料花,他要怂恿卢妈妈去做生意,卖衣服。
因为另一件影响他们家里的大事出现了,就是六合彩。
六合彩本来是香港的合法彩票,但是被一些人利用,传入内地,变成不合法的地下赌博。
陈维文家里就是深受这种地下六合彩的侵害的家庭之一,那两年,陈爸爸和卢妈妈几乎把家里所有的钱都投进六合彩里,然后,输的血本无归。
上辈子,家里本来经过陈爸爸那一次生意后,就几乎被掏空了,后来修生养息了一年,终于有了改善。但是,六合彩来了,把家里那好不容易改善的经济情况变得更加的糟糕了。
现在,陈维文已经听闻到六合彩的风声了,知道它已经传入他们镇上了,他必须阻止陈爸爸和卢妈妈沾染上六合彩,不能让他们陷入进去。
陈维文决定让卢妈妈开店做生意,有生意忙了,有钱赚了,没有时间了,就不会去想赚这些运气钱,就不会做着自己有一天可以一夜暴富的白日梦。
现在在他们镇上,卖衣服的人不少,但却都是很便宜的低档货,想要购买好一点的衣服都必须跑到市里去。陈维文早就看中了这个商机,无奈以前没有条件,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陈维文他们家有优先资源啊,就是陈家大姐,为什么不利用下呢?
杨秀娟服装厂的衣服在镇上就很受欢迎,在邻居和卢妈妈的交谈里,陈维文可以经常听到例如:某某跑到市里购买了某某品牌的衣服……这样的交谈话语,其中那语气不乏是羡慕和喜爱的。
偶尔在街上,陈维文也可以看到一些和杨秀娟服装厂造型一样的衣服,甚至在街边的服装店里也可以看到一些,陈维文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家的衣服,但这些情况至少都可以说明,这些衣服是很符合大众的审美观的。
这就代表有销路啊!
想法一确定,陈维文便决定开始行动,首要工作就是说服卢妈妈和陈爸爸,在这一年里,陈爸爸从外地回来后,并没有再出去了,他和几个朋友合伙,开了一间烟酒销售店,因为前两年在外面跑,所以认识一些人,陈爸爸从外地进来一些价格比在本地拿货便宜的烟草,这样一来,就可以赚取中间的差价,生意还不错,不然陈爸爸和卢妈妈也不会有钱去买六合彩了。
更重要的是这样的生意不会很忙,它不是可以让你忙到没有时间去想别的事,而且只有陈爸爸在忙,卢妈妈是闲置在家的,这就提供了他们赌博六合彩的机会。
一天晚上,吃过晚饭后,陈维文打算先把卢妈妈攻克下来,有卢妈妈帮忙一起劝说陈爸爸,成功率比较高一点,”妈妈,有件事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自从陈维文把买地的事情告诉卢妈妈后,陈维文在家里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高度,毕竟,不是每一个小孩都会去注意这些细节,也不是每一个小孩都认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并且还会回家说给父母听的。
“妈妈,大姐不是在服装厂上班吗,大姐厂里的衣服在市里卖得很好啊。如果在我们镇上有一家店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好?”陈维文一脸的不解,好像这只是自己突发奇想的一种疑惑。
卢妈妈本来想直接的回答儿子说市里的人有钱啊,买得起,但转念一想,前面某某和她羡慕说过的某件衣服,又想起谁谁和她炫耀的说过的那件衣服。那些衣服,不都是自己大女儿厂里的衣服吗!?
当时她听到只有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你们这么喜欢的衣服,都是我女儿厂里生产出来的,说不定里面哪一件就是我女儿设计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自己在镇上可以开一家卖女儿厂里衣服的服装店。
卢妈妈吞咽了下口水,她光是想象就可以知道这是一个巨大的商机,整个镇上有十来个乡,大的乡能有一两万人,小的也有几千人,如果这十万人当中能有一成的人来买衣服,一件衣服假如能赚个二十元,那……就是二十万。
喝!二十万这个闪亮亮明晃晃的数字差点没有砸晕卢妈妈,而且,衣服不是只买一件,也不是一年只买一次,那后面的那些循环……卢妈妈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形容内心的激动了。
片刻后,卢妈妈的情绪平复了下来,一冷静下来,她就想到很多现实问题,钱,租地,装修,进货,压货,这都是钱的问题。还有就是销售的问题,假如前面的一切问题都解决了,那如果卖不出去呢,该怎么办?
但是又舍不得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就像儿子刚刚说的,她的大女儿在那家服装厂上班,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大女儿是老板杨秀娟的徒弟,重点是她的大女儿有后门可以走啊,“维文,你怎么想到要问这个啊?”卢妈妈很好奇,儿子这个想法是从哪里来的。
“哦,就是我不是去过市里吗,我和大姐一起去过那些专卖店,生意很好啊,而且我经常听到隔壁的某某婶婶说大姐服装厂里的衣服好啊,就是要买得跑到市里去,麻烦。我就想啊,要是可以在镇上开一家店,这样大家要买衣服不用跑到市里,开衣服店的人生意一定会很好,应该很赚钱的。”陈维文确实就是这么想的,其实本来就是这样的情况,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人想到,只不过现在还没有人去做出来而已。
但是以后就不一样了,一整条街上,都是鳞次栉比的品牌专卖店,像是运动品牌的阿迪,耐克,国产的李宁,安踏,还有什么百丽,以纯等等陈维文认识的,不认识的牌子一大堆,让人看的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
卢妈妈点点头,也是这个理,但是这样的大事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除了需要和陈爸爸商量商量外,她还需要好好考虑下。
25.准备
陈维文打电话和大姐透下底,陈佳吟一听,也很赞同弟弟的意见,陈维文便让大姐帮忙劝说卢妈妈和陈爸爸,陈佳吟一口便答应下来了。接着两人商量起来,陈维文确定大姐那边可以提供所需要的所有货物,除了不好卖随时可以退换外,还可以先赊部分账,并不用全部现金结账。
然后陈维文花了一天时间去找店面,其实如果他们买地的那地方发展起来了,他们家的房子也建起来了,那里就是最理想的地方。不过由于还要有好几年的时间,所以先在别的地方攒攒人气和资本,也不错。
挑了一处地方,三间房子连在一起,盖有三楼,位置不错,大小也合适,当然,还有他门上的那两个‘出租’的大字,陈维文很满意。他不知道现在这些房子的租金需要多少钱,也不知道自从去年买完地后家里还剩下多少钱。但是这一年来,大哥的工资,他和龙凤胎的塑料花钱,加上爸爸赚的钱,再跟亲戚借一些,照理来说,应该是够的。
选定好门面后,当然是回家看看老爸老妈思考得怎么样了,如果有想法了,愿意付诸行动就要赶快,免得房子被租出去了,如果还是没有想法,不愿意,那么,陈维文只能继续努力劝说。
回到家,陈爸爸并不在家,龙凤胎乖乖的在客厅组装着塑料花,陈维文直接到房间里找卢妈妈,卢妈妈正坐在桌子前写着什么。
“妈妈,”陈维文敲了下门,卢妈妈停下动作看过来,陈维文便走了进去,看到纸上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卢妈妈应该是在计算家里的钱财,“妈妈,爸爸怎么说?”
“你爸爸……”陈爸爸并不是特别同意,因为要开的是高档服装店,他认为大家的生活刚刚好转,是不会愿意花费大价钱去买这些高档服装;再就是钱的问题,租金,装修,进货的本钱和雇员等问题让陈爸爸犹豫万分。
陈维文完全了解和理解陈爸爸的犹豫,不管做什么,你是第一个开头的,心里总有些忐忑和犹疑,怕失败,没底气,没有任何前人的经验可以借鉴,没有任何成功的例子可以鼓舞自己。
你说外面,外国那么多的成功例子,怎么没有了?但是情况不一样,他们有钱啊,他们都是大城市,高收入群体消费啊,自然可以成功,可是乡下不是,他们穷,他们刚刚富起来,他们还没从贫穷的阴影里走出来,他们舍不得花钱。
这些想法是正常的,陈维文也承认是有不少人这么想,但是,有少部分人不是这样想就可以了。而他们店里,就是需要这少部分人,他们只做高端服装,不可能卖的满大街都是,又不是摆地摊的一件九块钱的跳楼价,就算是跳楼价的衣服,它也不可能有办法卖得人手都一件。
更重要的是,以后。发展,这是必然的定理,他作为一个重生人士,是知道镇上以后的消费水平的,光是冲着一间田地要40到50万,要买还没有(乡里的地基本卖完了,要买的话就要从其他人手里买高价的,好的地段需要70-80万)就知道了,这个消费水平,一件衣服百来元真的不算什么了。
陈维文决定拿出自己那久未出现在江湖里的三寸不烂之舌(什么出现过?)来说服卢妈妈,“妈妈,如果你现在有一件衣服你非常喜欢,但是需要一百块钱,你愿意购买吗?”
“当然不愿意啦,那么贵,买那么贵的干什么。”作为一个从没有买过上三十元衣服的妇女来说,要从她口袋里掏出一百元买一件衣服,简直是要她的命。
“但是如果这件衣服打折呢?”陈维文试探。
“打折?打几折?”如果卢妈妈够坚决,那她就应该回答说,打几折都不要,反正都是比她平时买的那些衣服贵。但是卢妈妈没有,这么询问,就代表她心里其实已经开始犹豫了,人都喜欢买便宜又质量的东西,但真的要满足这两点的何其容易,价格便宜的质量好不到那里去,质量好的价格自然不会便宜。
但是,如果本来是价格高的产品打折了呢?本来质量好价格高的产品因为某些缘故,厂家或者是商家打折抛售,那不就是可以买到质量好价格便宜的物品了吗!尤其是那种正规的大品牌专卖店这样做的话,像卢妈妈这样的家庭妇女更会深信不疑。
这时人的心里自然会产生变化,即使一件衣服几百块打折完后还是需要上百元,但你在心里就会自然的认为,好便宜,原来要多少多少,现在才需要多少。即使它和你的初衷,和你现在身上穿的衣服贵出几倍,你的心里已经被这样强烈的价格对比虏获了,加上品牌的噱头,你自然而然就会心动,乖乖的掏出口袋里的钱购买下它。
“打五折!”陈维文笑,他早就问过大姐了,他们服装厂里就有不少的积压库存,都是去年等的款式,这样的积压货物本来就是需要通过打折抛售来卖出去的,只不过他刚好利用了一下而已。
“打五折?”卢妈妈喃喃自语的算起账来,“我平时穿的那些衣服大都十几块二十元,如果一件衣服原本需要80元,那五折……”
“四十元。”陈维文立即帮卢妈妈算出来。
“那,也就是比我原来的穿的衣服贵些,也贵不了多少啊,而且那件衣服还是名牌的,质量又好,款式一定也很漂亮,这样一算,还真的很值啊。”
陈维文笑得眼睛都眯起来,卢妈妈这种想法太好了,也太对了,对啊,质量好,又是牌子的高档衣服,只比自己平时穿的那些路边摊货贵上那么一点,自己又不是买不起,为什么不买呢!?
“妈妈,如果我告诉打折的那些衣服都是去年的过季衣服呢?”
“那有什么关系?我是穿它的牌子,又不是穿它的款式,再说,它什么时候流行什么款式我怎么会知道,就算知道,那么多的款式我也买不来啊。”不得不说,卢妈妈现在的心里就是一种暴发户式的心里,想穿所谓的名牌,想走出去可以和别人炫耀这是某某牌子的衣服,然后接受别人羡慕的目光。
但是哪又怎么样?他卖的衣服又不是什么真正有文化底蕴的大品牌,他也不是要去推崇这些品牌文化,是真正的懂得还是只是一种暴发户心理有什么区别吗。
“那妈妈,我再告诉你,这些过季衣服我们拿货的底价只需要两折,有的可能只要一折呢?”
卢妈妈直直的看向陈维文,显然她明白儿子的意思了,借着过季衣服可以打折的名头,招揽人气,打开他们服装店的知名度,还照样可以赚钱,这样一举三得的事为什么不呢,而且他们还是全镇第一家,他们完全可以垄断市场。
想通过后,卢妈妈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陈维文一直知道妈妈是个有远见的女性,也不是个不敢尝试,只会龟缩在一方寸地的保守妇女,几乎是成功就摆在眼前了,所需要只是抓住它而已,为什么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