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能一醉(穿越)——玄朱

作者:玄朱  录入:09-21

影卫一般寸步不离,不吃不喝,自然也没有生理问题需要解决,若没有主人命令,他们不会主动出现。

易醉心情极好,在床上翻了个滚,面朝下慢悠悠撑起身来,朝房间一角勾了勾手:“——你,脱衣服上来。”

月光星光洒在他的身上,温柔似水的柔光勾勒出纤细诱惑的身体线条,轻薄的里衣大敞着衣襟,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光滑肌理。他嘴角噙着微笑,睫毛低垂,眉目秀美,墨黑的发抚摸过脖颈,顺着一侧肩膀倾泄在华丽精致的暗花锦被上,说不出的优雅惑人。

完全融入角落黑暗中的人被眼前的景象所惑,有一部分的自己不受控制地漂浮出来,贪婪地窥看着青年的风姿,剩余的自己,则僵硬着身子一步步地走到床前。

左使已经翻身背对着他,听到脚步声,他重复了一边刚才的话语:“脱,上床。”

比他预想中更久的沉默之后,他才听到了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凝神细听的人,由声音的大小类型注意着他的动作,待他刚褪下外裤后,便急不可耐地一把搂上男人腰臀。

“新来的,你有个不错的屁股……”

他一勾唇角,惬意地闭着双眼,近距离感受着布料包裹下那具躯体的热度,觉得过去几个月所受的痛苦根本完全不值一提了。

月亮被乌云遮去,没有点灯的内室只能隐约看出彼此的轮廓。易醉坦然自若地将人拉进被窝,搂在男人腰部的手动也没动,甚至还更进一步的将自己另一条胳膊放在了对方胸膛上,伸出一条腿,完全将自己一半重量转移到了男人身上。

健实饱满的肌肉,宽厚温暖的胸膛,有丝丝凉气,顺着皮肤钻进易醉体内,他倒吸了口气,刻意调转体内的真气,让那股凉意从里到外渗得更开。

“教主给你说过了没?我身有寒疾,发作起来很难入睡,这么晚了,只能委屈你了。”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从衣襟处钻进的冰凉手臂。

男人呼吸瞬间一滞,放在床铺外侧的手掌猛然抓上床单。

38.清偿债务

八十

花叶沙沙而响,淡淡星光从窗纸外披落室内,床帐轻曳,温柔地缓缓浮动。

交错的气息平缓悠长,怀中的躯体强实刚硬,胸肌腹肌摸上凹凸不平,是各种形状的伤疤,肋骨下方的那一道,伤痕犹新,新长出的嫩肉手感大为不同。

冥枭一凛,几乎瞬间就止住了呼吸,却不料那手指稍稍停留一下后,就又向上转去。

“真让人惊喜。”另一人在他耳根边低笑着,和他身上冰凉一片相比,他的鼻息又热又湿,带着让人不安的躁动,像挠在心尖的羽毛,“你们这些影卫,倒是一批比一批更勾人了~”

“滚圆挺翘的臀部,显尽男子气概的浑身伤疤,唔……让我瞅瞅,还有什么?”衣襟里的指尖猛然掐上男人饱满胸肌上一侧小小的乳粒,察觉对方本能地身子一僵,这才好整以暇地悠然将话接了下去,“——怎么弄都不会有汁水的乳头,手感很好……”

耳边的热气顺着耳孔向更深处钻去,强健精悍的男人就像被人挟住了致命的弱点,动弹不得,且全部的神经都绷的紧紧,像一只满到极致却还在不断蓄力的弓弦,随时都有可能铿然断裂。

“作为暖床的,你合格了。”

尽情搓捏揉掐,直到男人的乳头发硬红肿,易醉才满意地下了定论松手,可不待对方喘气,只听刺啦一声,将男人身上仅剩的里衣撕得碎烂。

一声含糊沉闷的语声差点溢出喉咙,冥枭只觉那人穿透黑暗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宛如烈火,灼热异常,烘烫着他的皮肤。而直到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本裹在两人身上的被子早就滑落到了腰间,深夜寒寂的空气不留一丝缝隙地紧紧贴覆在那层火热的外延,冰与火交融着,煎熬着他的理智。

“不说点什么吗?”

易醉用胳膊撑着头,斜躺在床上,歪着头,对着冥枭的方向说道,目光戏谑,眼底逐渐斥起暗重浓郁的欲火。

一开始没有挣扎,现在也没有回应。清心寡欲,圣人之心,冥枭,我什么时候给了你这样认知呢?

“是想留着力气等会做爱么?……呵,可惜,我是不会逊到给你那样的机会的……”

声音愈加低沉魅惑,易醉缓缓坐起身来,褪下睡袍。

两具完全赤裸的躯体在黑暗中一点点地贴在一起,柔软的发丝垂泻在枕头上,遮蔽了依稀的点点星光。男人双臂被折向头顶,腰带缠绕几圈,再拉到尽头,两端在床柱上打成死,不留一丝逃离可能。

“你想要的……我这就给你。”

往日里清亮的嗓音染着欲色,暗哑沉郁,低沉磁性,在冥枭耳边响起。

下一刻,尖锐火辣的痛楚从胸前传来,脆弱的乳头在牙齿的咬合中,渗出滴滴血珠。

39.与我共醉

八十三

驱离最后一丝黑暗的黎明,天空是雾蒙蒙的灰青色。

晨鸟鸣啾,枝叶交相掩错,露水缓缓地自枝头滑下,摔碎成无数细小的微尘。

朱红色的雕花门内,缭绕的烟雾缥缈穿透轻薄华丽的绫罗纱帐,角落的蜡烛燃到末端,火苗早已熄灭,蜡油滴落灯座,像干涸的泪水,唯一不同的是,它们流过,便有迹可寻。

易醉睡在床铺上,锦缎织就的床褥和锦被上,松松散散垂落着黑色的长发,衬得他肤色更白,五官更加精致。他纤细白皙的手臂一点点抚过身侧冰冷的床榻,想要感受曾经留下的点点的温度,却无功而返。

若非床铺上点点干涸后的红白液体,也许易醉真的会以为那只是自己的所做的旖旎梦境。

美好甘甜,一如既往。

屋内一点点亮堂起来,眼皮也感受到了光的热度,易醉懒懒起身,披上外袍。

门咯吱一声响了,外间一阵脚步声,很快,一身华服的俊朗男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沈天弧英俊阳刚的面容上隐忍着怒气的冰霜,他冷目站在床侧,看着易醉自个穿衣,视线在他身上逗留许久,又一处也无遗漏地扫视完他刚刚起身的床铺。

满目的靡乱,地板上还有一条藏青色的腰带,皱巴巴的粘连在一起,混合着床单上斑斑点点的痕迹,不难让人猜出那曾经擦抹过什么东西。

“我让他来你这里,不是为了这个目的。”

浑厚低沉的男音含着明显的不赞同,沈天弧口气不觉有些严厉。

“教主,你太高估我了,都送到嘴边了,岂有不吃的道理?”易醉没有回头,似是有些自嘲地在笑。

“你不是禁不住诱惑,一时贪嘴的那种人。”魔教教主皱眉陈述,紧盯着属下的背影,“你我都清楚,他来这里的理由。只要他对你心里有愧,我有的是手段让他留下,可一旦他觉得欠你的已经还了,那么我也无能为力。”

“我知道。”

青年束好一头长发,唤进端着清水的侍女,洗脸束发,目光落向窗外,平静地道:

“但是……没关系。”

“这次,换我来。”

八十四

当那个一身灰衣,背着小小包袱的高大身影从门外走进来时,易醉一言不发,只是在日光下仔仔细细的打量冥枭。昨夜虽已用身体接触确认过,可有些东西,还是加上亲眼查看之后才能完全放下心来。

他气色不错,一如既往的英俊挺拔,双眸沉静若水,冷幽漆黑,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却比之前,好了太多,若拿剑来比喻,就像一把终于寻得了自己的鞘的剑,所有的光华都内敛到骨子之中,历经无数鲜血和风雨,淬炼而成。

一把好剑,不会有人不爱。

易醉靠在软椅之中,不知不觉看得入了神,酒杯也就那样一直被握在手中。

“左使。”

男人微微垂眸,在他对面坐下,肩膀上的包袱则被他放到了两人之间。

他解开灰色的布包,拿出里面的银两,推至易醉面前,许久都没开口。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幽沉,寡淡的面部轮廓刚硬,肃然沉静,郑重的像是交托生死。

“我身上只有这些银子,剩余的,我会在半年之内还清。”

泰然平静地盯着他看的青年微微勾了勾唇角,即使早就猜到,但当事情真的来临时,他还是能感受得到内心突然迸发的怒意,像滚烫的岩浆,夹着几丝暴虐,侵蚀在他的血管之中。

他听到自己开口,声音冷然淡漠,透着满满当当的疏离:

“还有呢?”

这三个字让前一刻还默然冷静的男人瞬间一怔,习惯性地握住刀柄,入手的却是带着几丝凉意的空气。

黑眸闪动,暗波在眼底起伏,却很快又沉了下去。

他低头从身上摸索,取出这些日子一直被他皮肤温热的玉石,那些暗红的血迹依然还在上面,像心口滴落的血滴。

手指眷恋地抚过玉石,像是在感受它的温度。

易醉静静旁观,杯中的酒被他递送到口中,刺破喉咙滑下,灼热辛辣,只品到满嘴苦涩。

屋外花叶沙沙作响,轻风拂过,暗香顺着半开的门扇飘进,顺着皮肤毛孔落入,在心中掀起阵阵涟漪。

冥枭在银子的旁边放下曾经由易醉亲手绑在他手上的玉石,锁在其上的目光说不出的幽暗,那张刚硬到有些无情的面孔上似乎也有些无法言明的深沉情绪。

“左使之恩,在下穷尽一生,也无法清还。”

男人低低地开了口,他的对面,易醉一杯一杯倒着酒,明明和昨日一样连续不断的灌酒,今日做起来却是格外的赏心悦目。他似笑非笑,一双上扬凤眸明亮清澈,磊落的没有一点污迹,淡定从容的浅浅笑意噙在嘴角,乍一看好似春日暖风,可又似含着冰冷的凶戾和犀利,锋锐的让人不敢直视。

“我不需要你还。”

轻飘飘一句,和着安静坦然的目光,冥枭下意识微微侧过头去,避免直接接触。胸口有一处不合时宜地抽痛起来,闷闷地,却有那么几个瞬间,让他无法呼吸。

桌下的拳头紧握,面上,他却依然维持着几十年来那张冰冷刚硬的表情,仿佛不会被任何事情触动。

一杯又空,易醉继续,语调平稳,语音沉沉:

“我只想知道,那日在潘家楼,我对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履现?”

冥枭没想到下面会是这样一句,他抬眼看向易醉,许久,漆黑森亮的眸子一点点沉下来。

他想到了连天堡中的桃花,想到了自己小屋里亲手种的不知名植物,还有那温暖让人从骨子里慵懒到外面的日光……

低沉浑厚的嗓音带着几丝连本人也不自知的暖意,悠悠地在屋内响起。

“那日的太阳雪,很美。不过天气有些冻人,左使若要观赏,下次可得穿厚些。”

如此的回答,易醉已知道了他想要的答案。他不由笑出声来,当即从旁边再翻出一个杯子来,像两人第一次在酒楼相遇那时,用内力隔空稳稳地送到了男人面前。

那时,男人的目光孤绝漠然,因为守护想要守护的东西而坚决刚毅。

眼下,同样的双眼,少了点东西,又多了些什么,他不在将自己局限在小小的天地,而是真的学会了,去享受生命的意义。

“我请你喝酒。”

眼中的几丝冷意不知不觉间淡然而去,易醉笑盈盈地看着对面的冥枭,“还是‘一醉’,你应该已经学会怎么喝了吧?”

冥枭给自己斟满,闻言楞了楞,脑海中的记忆却自发地翻腾起来,将几个月前那个月夜送回他的眼前。

“自然。”

没有娇柔做作,冥枭拿起酒杯,朝易醉微一扬手,看过去的目光凝然沉静。

易醉被他如此的目光看得心醉,面上却不动声色,浅浅的微笑温柔润和。他安然沉静地倚在椅上,月白色的长袍包裹着他修长完美的躯体,桌边静放着一把白色素扇,如墨漆黑的长发有几缕披洒肩头,姿态清傲,然而眼神却是无比的宁和温柔。

“那——陪我一醉?”

“有何不可?”

一人问一人答,不同的表情,眼底却都是深沉的笑意。

40.尚能一醉

八十五

一杯一杯的酒,落入两人口中。

原先该是冰冷的酒液似乎也被春日染了温度,入口温热,味道也没有记忆中那般苦涩干沉。

只因为两个人一同饮酒,品的不仅仅是酒味。

两人从室内移步庭院,石桌石椅,距离更近,而易醉身上那股淡淡的清香,也随着风飘入冥枭鼻中。

四周安静寂然,身边绿意葱葱,鸟鸣时而响起,勃勃的生机在阳光照射下,飘逸在空气中每一个角落。

连日阴雨后万里晴空,碧色的蓝,或是蓝到绿,难以界定,辽阔得似乎无边无际,让人心神也能跟着肆意驰骋。

这样的美,拥有着让人心神沉溺的力量。它太温暖,温暖到没有人会去拒绝它的轻抚。它就像转瞬即逝的幸福时光,千百年来,积累了多少人的眷恋。

“这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一坛酒空了,易醉开封另一坛。他嫌弃杯子太小,干脆着人拿了两个碗碟。

两人相邻而坐,浓郁的酒香从碗碟中的酒液中挥散开来,熏笼着男人的口鼻。

“我想四处转转,顺便,做些活,还你的银子。”

喝了一阵子,冥枭发现有些话比想象中更容易出口。他半眯着眼,感受春风拂面的暖意,凉凉的酒水顺着喉咙流下去,是浓郁的甜。

“呵,都说了不让你还了,你怎的如此耿耿于怀?”

易醉笑着,禁不住微微摇头,“再说你要还,可要我等到何年何月?”

不是看不起对方,只是数额,也只有倚着魔教这座大山,易醉才敢说不用他还。

“我不想你为了它,又去趟什么人命买卖。”

有些情话,说的人坦坦荡荡,听得人却不觉有些脸红心跳,幸好易醉一语说完,抬头望向碧空,眼神怀念而悠远,并没有特别注意他的表情。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这世间,是没有什么不可以拿金钱衡量的。”

“哪怕是王侯将相的命,也有个价码,差别不过在于,买家出不出得起。”

“那时我心中满是嫉恨,看不惯这渺渺众生,杀人的时候手稳心冷,剑下冤魂无数。虽然年纪很小,倒是凭借这股狠劲闯出了一番名头。”

突然而起的话题让冥枭不知不觉地停下手中的酒杯,他愕然注视着视野里的青年,但见他笑容淡淡,气度不凡,哪会是……

“呵,你那是什么眼神?”易醉抿一口酒,眼眸凝然清明,眼角满是自嘲和无奈,“难不成,你还真以为是魔教闲得无聊,跑去研制五毒丧神散的解药?”

“现在回想起来,这段往事就跟上一辈子发生的一样。”

他挑眉轻笑,笑容却有几分苦涩压抑,想来那段日子,绝非什么愉快的回忆。

但经历过的事情不会消逝,哪怕曾经的伤口完完全全的愈合,陈旧的疤痕一点点淡去,发生过的,终究是发生过。

“入隐门的时候我还不记事,日复一日被洗脑的结果就是,真以为自己生来的使命就是杀人。”

“我十六岁那年,有个妇人,在隐门门口跪了三天三夜,堡主怜她年迈,终是许她进了门里。我当时隐约听到一些消息,只知道她是来寻她十几年前刚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的,却没想到,自己就是那个人。”

陈旧的往事,越过时光,在抖落层层尘土后,被易醉当着另一人的面挖掘了出来。

“她哀求门主,要带我回家。可那时我哪晓得家是什么……我以为隐门就是我的家,哪怕因为任务中的一些处理不当的事情没少在事后受鞭刑,还总想着那里是唯一会接纳我的。”

推书 20234-08-05 :穿越成神(穿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