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焰看着疼得满地打滚的薛晨衣,冷笑道:“你这狗贼,上次偷袭我天哥哥,他看在花若尘的面上,饶你不死,想不到你不思悔改,竟然将我们的宝宝掳来,还敢让天哥哥自断一臂!本王岂能饶你?”说着,踩住薛晨衣的一条腿,暗运内力,只听脚下发出咯吱咯吱地断骨磨擦的声音。薛晨衣凄厉地惨叫着,那叫声惨烈无比,听得亭下群豪个个发毛!心中对这恐怖地红衣少年更加恐惧!
潋焰将踩断的一条腿踢到一边,看了看自己鞋上沾染的一片血迹,皱了皱眉道:“真讨厌,将本王的鞋子都弄脏了!”
“焰!怎么了?”应若天掠进亭内,见潋焰皱眉,忙关切地问道。
“天哥哥,宝宝们送到杨伯那儿了?”潋焰一见应若天,心情立刻便好了起来。
“嗯!”应若天点点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缺胳膊少腿儿、昏死过去的薛晨衣,皱了皱眉道:“这家伙死了吗?”
“不知道,应该还有一口气吧!”潋焰踢了踢瘫软的人体。
亭下突然骚动起来:“哎呀,这薛贼若是死了,咱们中的毒可怎么办啊?”
“是啊,是啊!”
有人大声请求道:“应谷主,可否留那薛贼一条狗命,让他交出解药?”
应若天望着地上的薛晨衣,转身对亭下众人道:“好吧!”
亭下众人纷纷冲进亭内,有性急的一把扯住薛晨衣,啪啪几个耳光,欲将他打醒,还有人不住地喝道:“薛狗贼,快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应若天与潋焰站在一边,若无其事地欣赏着落花崖的风景,此时才注意到,这落花崖风景还真是很美,崖前长满了一棵棵红枫,此时正值十月,那红枫叶儿艳红异常,煞是美丽,一阵山风吹过,片片红叶飘然而落,宛若天女撒下的一朵朵红花,美轮美奂。
“焰,这落花崖可真美!”应若天感叹道。
“再美也没有天哥哥美!”潋焰侧着头,深情地看着面前的应若天,只觉这世上最美的景儿,最美的事物,都不及他十分。
“傻样儿!”应若天脸上泛起一阵红晕,翻个白眼儿嗔道。心中却是暗爽不已。
二人正你浓我浓,彼此深情互视着,突然一阵煞风景的嚎叫破坏了二人甜蜜的意境。潋焰皱着眉,转头看去。
只见群豪个个如丧考妣,其中有一人呆滞着喃道:“完了!完了!咱们都得陪这狗贼一起下黄泉了!”
众人一时心若死灰,看着薛晨衣的尸体发呆,突然一人指着潋焰,一脸责备地道:“是他,都怪他将薛贼弄死了,这下好了,咱们都得死了!”
群豪一时个个义愤填膺地看着潋焰,似乎潋焰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潋焰见这帮所谓的武林英雄竟然为了解药如此责难自己,心中对他们极为瞧不起,也不想搭理他们,揽过应若天浅笑道:“天哥哥,咱们走吧!让这些人疯去!”
那些武林人士见他要走,心中更加愤恨不已,心道:都怪这少年,将我们唯一的希望破灭了,我们若死了,他也别想活!有几个人已提着兵器欲拦住他们。
应若天看着这些人,心中也是鄙夷不已,但是又怕潋焰竖敌太多,日后在江湖上行走多有不便,便柔声道:“焰,你看看可有什么法子解他们的毒吗?”
那些武林人士一听,顿时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期待地看着潋焰。潋焰本不想管,但是看在应若天的面子,便勉强踱到一人身前,搭上他的脉,片刻后轻松地道:“哦,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毒,原来如此,等我过两天配些解药与你们便是了,真是的,死个薛晨衣,怎么一个个的比死了自己亲娘还难受!说完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很鄙视他们。
众人被他这一顿奚落得满脸通红,又羞又怒,可又不敢发作,毕竟这命可掌握在这位手中,只得陪笑着打哈哈。
应若天见这潋焰如此羞辱群豪,暗叹一口气,心道:小火焰儿,你可把这帮人得罪光了!
(十二)
众人见自己有活命的希望了,这才想起自己门派的子弟还被薛晨衣关着,一个个立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抓过一个落花宫子弟问道:“这薛贼将各门各派掳来的人关哪儿了?”
“关在那边的山崖!那弟子指着落花崖隔壁的山崖。
几个人快速地跑到那崖边一看,倒抽一口冷气,那山崖与这边的落花崖相距数十丈,且两崖间没有任何绳索之物相连,两崖的崖壁都是光滑的秃石,便是想攀下去从崖底到那座山崖,也是直仞仞地连一处伸脚的地方都没有,那些人是怎么关到对面去的?
几个人愣在那儿半晌,转身冲到那弟子面前,上前便是一巴掌骂道:“你这小贼,那山崖与这边相隔数十丈,且没有绳索相连,各门派的子弟是如何关到那边去的?分明是你这小贼扯谎!快快从实招来,各门派的子弟到底关在哪儿?“
那弟子早已吓得哭了起来,委屈地道:“那些人是咱们宫主亲自从密道押到对面去的!”
“有密道?快,带咱们去”
“可是密道只有宫主一个人知道,这两天送饭都是宫主亲自送的,咱们也不知道那密道在哪儿!”那弟子说着便咽咽哭了起来。
众人见他不似在撒谎,便将希望放在寻找密道之上,潋焰见似乎没自己和天哥哥什么事儿了,便冷声对群豪道:“各位,你们身上的毒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你们寻着了自己门派的子弟后,就到落花镇上的寒山别苑来找本王取解药吧!”说完便与应若天闪身掠去。
众人张着嘴正待说话,却见眼前二人身形已如淡烟一般消失在眼前,不由乍舌,这二人的武功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心中不由为刚才还想拦住那少年暗暗惭愧,咱们这般身手怕是在他手下半招也过不了吧!众人敛住心神,赶紧找自家的孩子吧,便分头寻那密道。
潋焰与应若天施展轻功不一会儿便来到寒山别苑,寒山别苑表面上只是一处幽雅的别苑,其实却是天寒社在南方的分社,二人直奔苑中后园。
只见杨伯正在后园的花园里围着三个宝宝转来转去,笑得口都合不拢了!那三个宝宝被仆妇抱着也笑得咯咯的,曜日第一个看见潋焰与应若天进了园子,小手啪啪拍了起来,咯咯笑着叫道:“爹爹,爹爹!”稚嫩的声音,又清脆又可爱,潋焰忍不住扑过去一把将他从仆妇怀里抱过来,狠狠亲了一口,点着他的小鼻子道:“日儿,你们可把爹爹吓坏了!”
皓月和晨星见爹爹抱哥哥了,也拍拍小手,噘着嘴奶声奶气叫着:“爹爹抱!”潋焰一只手又抱过皓月,又是一阵猛亲,应若天也将晨星抱着,抚着他的小脸,柔声道:“小星星,可把爹爹吓坏了!”
曜日见应若天抱弟弟,也张着小手,要应若天抱他,应若天只好从潋焰怀中抱过他,一手抱着一个,两个宝宝开心地笑了起来。不料皓月一见哥哥和弟弟都让美丽的爹爹抱着,一时委屈地看看抱着自己的潋焰,又望望抱着曜日和晨星的应若天,嘴一扁,哇得一声,便哭了起来。
潋焰赶紧“乖乖!宝贝”地哄着,可是皓月眼巴巴地看看应若天哭得更厉害了!应若天无奈地将曜日放到潋焰怀中,接过皓月,果然,皓月立马不哭了!脸上还带着泪珠儿,便捧着应若天的脸笑了起来。
可是曜日又不干了,也放声大哭起来,应若天只觉头都大了,这三个宝宝只要有自己在,都要自己抱!没办法,苦笑了一下,示意潋焰将曜日也放到自己怀里。于是坐下,将三个都搂在怀中,这三个娃儿虽挤着难受,但是能在美人爹爹的怀里还是觉得特别高兴,一个个咯咯地开心笑起来了!
潋焰却是气得七窍升烟,这三个小坏蛋,平时都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的侍候他们,天哥哥不在的时候,最腻自己,可是只要天哥哥一出现,他们立马全都巴着天哥哥,呜~~~~气死我了!
看着潋焰一脸受伤害的样子,应若天忍不住轻笑起来:“焰,你别生宝宝的气嘛!”
潋焰嘴一噘,赌气道:“这三个小混蛋,有了娘就忘了我这个爹!”
应若天脸一红,啐了他一口道:“他们是混蛋,还不是有你这个混蛋的爹爹!哪有这样说自己孩子的!”
潋焰一脸委屈地扑到应若天身旁,将头依在他肩膀上,本来想扑到他怀里的,可是天哥哥的怀里被三个小家伙占有了。呜~~~~好嫉妒哦!噘着嘴喃道:“天哥哥,我也要你抱!”说着双臂圈住应若天的细腰,不住地将身子靠在他身上轻蹭。
一旁的仆妇们和杨管家忍住笑,装作没看见。应若天一脸尴尬地轻声安慰道:“好好!一会儿抱你行了吧!”皱了皱眉无奈地心道:这个小火焰儿!唉!本谷主到底是养了三个孩子还是四个孩子啊!
潋焰一家五口在这寒山别苑其乐融融,那落花崖上的武林群豪可惨了,都快将那落花宫挖地三尺了,还是没找着通往关着各门派子弟的山崖密道,一个个急得六神五主,
“这可怎么办啊,都三天了,还是没找着密道!”
“是啊,怎么办啊,都三天了,我那孩儿经不住饿的!”一位女侠已哭得跟泪人儿似的了。
“大伙儿快想想法子吧!”
“有什么法子啊?这两崖之间相隔这么远,别说咱们中了那劳什子软骨散,施展不了轻功,就是没中,咱们这轻功也渡不过去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愁眉苦脸没个对策,突然一个人跳了起来,拍了一下大腿道:“有了,咱们渡不过去,有人可以啊!”
“老兄,谁有这么厉害的轻功啊?”
“这位大哥,你忘了前日那幽冥谷应谷主和那身边的少年了?那轻功真是神乎其技,我看只有他们能渡到那边的山崖。”
众人一下子想起那日应若天二人施展的绝顶轻功,心中充满希望,
“各位,那咱们现在就去求应谷主吧!”
“咱们上次已得罪了人家,现在去求人家怕是不会给面子!”有人想起那日为了解药之事责难了潋焰,不无担心地道。
“这样吧,若是应谷主答应咱们救人,咱们就尊他为武林盟主如何?”有人提议道。众人纷纷同意,赶紧下山直奔寒山别苑。
寒山别苑后院,从京城快马赶来的潋音,也来不及梳洗,便满脸风尘地冲了进来,一把抱住曜日便亲,“我的宝贝儿哟,二叔都要吓死了!”
放下曜日,又抱起皓月晨星,一顿亲热,弄得三个宝宝咯咯笑个不停,口里不停地唤道:“叔叔!”潋音惊喜地看着一旁微笑的潋焰和应若天道:“焰儿,宝宝会叫来人呀!”
潋焰眼一翻,一付受污辱的样子道:“二哥,宝宝们都一岁半了,再不会叫人就是傻子了!”
潋音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呵呵,是啊是啊,宝宝们这么聪明,应该早就会叫人了!”说完忍不住又逗着宝宝们叫叔叔。
宝宝们也傻乎乎地一个劲儿叫着,潋焰和应若天看着无奈的一笑,随这叔侄四人疯去吧!
正好笑着,前院来报,门前有一帮武林人士求见谷主,潋焰以为那些要解药的人来了,便让人到房里取了这两天炼好的解药,随着应若天去前院。
寒山别苑门前,一队官兵整齐地排在大门两侧,一大堆武林人士焦急地等在那里,心是急又是奇怪:“喂,这寒山别苑怎么让官兵围住了?”
“呀,莫不是应谷主惹了朝庭了吧!”
门口仆役见众人胡乱瞎猜,轻蔑地翻了一眼道:“你们瞎说些什么呢!这些官家是来保护咱们焰王爷和小郡王们的!哼!”
“阎王爷?”一个武林人士奇道。
那仆役还以为那人讥笑自己家乡口音,故意嘲笑他,索性将头一扭,不搭理他了。
“阎王爷?难道那红衣人是是震惊朝野的焰王爷?”武林百晓生惊讶道。
“百晓生,难道真的有个阎王爷?”
“你们这都不知道啊?”武林百晓生终于找着了感觉,捻了捻胡须道:“这阎王爷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弟焰王爷,是了不得的人物,不但武功高强,而且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听说前些日圣上生了怪病,京里的御医都宣布不治了,这焰王爷竟然手到病除!后来焰王爷还查出圣上的病竟然是国舅和宫里娘娘们下的咒,焰王爷不但破了那咒语,还用法力处置了那些下咒之人,听人说他们的下场好惨烈啊!”见众人听得入神,百晓生更加得意了:“听说这焰王就是阎王爷在人间的分身,有谁做了坏事都逃不脱他的法眼,京里的官员们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小心办差,就怕裁倒他手里!”
“阎王爷的分身?”见群豪一脸狐疑的样子,百晓生顿觉受了污辱,一甩袖道:“你们连我百晓生的话也不信?岂有此理!那焰王爷的身手你们不是都看到了吗?那是凡人能有的身手吗?再说你们不是听到那薛晨衣说应若天会生孩子吗?你们想想,那三个宝宝是不是和焰王爷很像?那肯定是应若天和焰王爷生的,那焰王爷若是凡人,能让男人生孩子吗?”
众人想想也是啊!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不由点点头,心中已有七八分相信。
突然,潋焰和应若天出现在门前,潋焰冷声道:“各位,这是你们的解药,拿去吧!”
那些人心中已对潋焰生了畏惧之心,此刻又见他一身红衣,冷着脸,宛若天神一般伫立在上方,不由心中一颤,一起跪倒在地,口中齐声呼道:“拜见焰王爷!”
应若天有些惊讶地看着拜倒的众人,心道:咦?这帮人怎么回事儿?怎得突然对小火焰儿这么有理了?
(十三)
潋焰本来对这些人心生厌恶,此刻见他们如此有理,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摆摆手道:“都起来吧,这儿又不是朝堂,不必拘礼!”
众人起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有人鼓起勇气道:“焰王爷,应谷主,咱们此次来,不仅是为了求解药,还有个不情之请,望二位可怜我们,帮了此忙。”说完又拜倒在地,众人也又拜倒。
潋焰心道:难怪对我这么有礼,原来又要请我们帮忙啊!哼!本想回绝了,但是应若天轻轻扯了他一下,便沉默不语。
“各位,都起来了,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和焰能帮的,一定帮!”应若天淡然地道。
众人喜形于色,赶紧将他们找不着密道,无法渡到关押各门派子弟的山崖救人,如此总总诉说了一番。
应若天略一沉吟,看着周围期待的目光,心道: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凭自己和焰的轻功应该可以渡过去,再说此次帮了这些人,他们便欠了我们一个大人情,日后行走江湖,也会少很多麻烦。
于是轻松地道:“各位放心,这个忙咱们一定帮的,各位先服了解药,一会儿咱们就出发吧!”说着命人将解药端来,一人一颗让他们服用。
众人服下解药,急切地看着二人,恨不得二人此刻便能去救人,接到通报的潋音从后园赶紧跑到前院,不放心潋焰和应若天,硬要随他们一起去。
于是一群武林人士与一大队官军一起奔向落花崖,几个时辰后,众人来到落花崖上,潋音一见那山崖与这边的山崖相隔数十丈,心惊不已,扯着潋焰道:“焰儿,这太危险了,二哥不许你去!”
众人一听,心都凉了,却又不敢发作,这可是当今最有权势的六王爷,潋焰拍了拍潋音的肩道:“二哥,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