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终点处盘旋 下——墨花墨禽

那是……因为拷问犯人得来的职业病吗？我不禁这样想着。

「你少来，你明明就是爽的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老天，虽然很夸张，但是我还是一直笑，因为实在太好笑了。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骚归骚，但还是走纯情路线的哈～」欧阳扭了扭脚、咬了咬嘴唇。

「哈～笑掉我的大门牙，你也知道你骚啊，所以这个救生员是？」

「就是开学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个罗～」

「吭！？你怎么追他，真的绑了颗石头跳进大海里！？」

「倒没这么戏剧化啦，没绑石头只是跳到水里装抽筋，哈～像你那次在泳池那次不就亲到博祈的脚底板了哈～便宜到你了真的是，不过还真有用哪刘同学～」

哈，好说。

「喂，我那是真的抽筋！没礼貌！」我有够不屑的呿了一声，继续问：「不过你不是说你不爽他脚底板？」

「唉呀，人会变的，反正目前好像就我所见过的脚底板也只有博祈的尬我意，所以就只好这么折衷罗，我发现你那个朋友阿嬣讲的话都还蛮启发人心的哈～也许是她改变了我。」

听到叶嬣，我几乎是被闪电打到似的跳起来掐着他的脖子问：「叶嬣！？你还有跟她在聊FB！？」

「没有啦！最近没有，不知道为什么都没上线，放开啦！老子被你掐到遮瑕膏要掉了。」

「对不起。」

我松开了手后，脑子里竟然一阵晕眩，我反应过度了，没关系，也许只要过了今晚我就可以抓到找叶嬣的方法了。

也许。

「倒是你啊我说你，最近跟博祈那家伙走的很近哪～出双入对的，老实说你是不是喜欢他？之前还叫我不要介绍鲁凯公主给他。」

「哈～我何止喜欢我爱他～」

我原本差点这样脱口而出，但是我没有，我只是装耍屌那一套：「少在那边扯屁话，你是忌妒我被他脚底板亲吧你。」

「呿～我回去亲我家救生员的大JJ就好了。」

「你是非得要把我们的谈话搞得这么限制级吗！？」我皱着眉，打从心底无奈着。

「哈～也只有跟你啊～」

「我要回去等林柏翰他们了，有够慢耶他们三个，该不会三个邀去3P了。」

「你他妈的讲话还不是一样没水准加伤风败俗，还装情纯说我限制级咧你～」

「哈～好说。」

结果等所有人都到齐的时候，已经八点多了，原来戴毅豪把戴毅杰他们两个留到很晚，而林柏翰的原因则是——

「啧！我原本不打算来的说，刚刚被鲁凯公主甩了唉。」

「你真的介绍给他！？」我惊喜的看着欧阳，虽然态度有点幸灾乐祸。

「介绍啊，他有帮我写报告咩，但是被甩了的事不关我的屁事呵呵～」

「那你竟然还在打人家主意！？」我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林柏翰，还一直用嘴角撇向若希小妹。

「唉唷，前几天感情就出现裂痕了咩。」他很无奈的耸着肩。

「为什么？」尚雨听到了也过来打趣问道。

我回过神发现大家竟然围成一圈看着林柏翰，感觉极像是新闻上KTV口角、所有人围一圈要抽家伙扁人的画面。

林柏翰这时出现了哭腔：「她说我沉迷其他美女，跟她在一起都心不在焉，眼睛都往别的女人身上飘。」

「你有吗？」这次换戴毅杰问了。

「他妈的当然有！那是我唯一的乐趣耶！」

下一秒大家真的立刻海扁起林柏翰，那句俗语叫什么来着？哦～挥拳如雨下。

「欧阳爵同学，阿你介绍鲁凯公主给林柏翰，那我的咧？」

我知道尚雨是故意在赌气，我忍不住在一旁偷笑着。

「咦？刘同学自己叫我不要介绍鲁凯公主给你的。」欧阳很自然的把矛头指向我，转的真无辜咧。

只见尚雨很不解的看着我，嘴角露出一抹很讶异的微笑。

「老子故意不让他交到女朋友啦怎样哈～」我实话实说还一边做出着鬼脸，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

「你吼——！」

尚雨马上过来把我夹在他手臂下搓着我的头。

我们两个都幸福的笑着，那种感觉真的很好。

等到威士忌都送上来，而我们也确定服务生不会再进来之后，戴毅杰马上冲到电脑前嚷嚷着：

「欸，好了你们，赶快要唱什么来点歌。」

欧阳跟林柏翰这两个灌酒魔人一看到这个状况，立刻一个弓箭步冲上去：

「欸欸～戴同学，今天我们来点歌就好，你去跟那小妹一起去喝酒。」看到欧阳这历经世俗风霜的口气，不禁发觉其实他还蛮适合当妈妈桑的……

「是啊是啊～我说若希你来陪我们喝酒吧！？」

只见那个若希小妹傻了一秒，缓缓的点点头：「喔……好。」

哇哈！搞定。

不过说真的，看到若希那不懂人间险恶的模样突然有点感到对不起良心，这种女生要不是今天跟我们在一起，哪天被别人抓去KTV可能就不只灌酒了，社会新闻一堆这种KTV包厢事件哪，喀药、吸毒、轰趴……

老天！我在这边装什么老生常谈我的老妈，策划这个活动的不就是我吗！？

所以整个包厢的形式就是：当欧阳在跟他的救生员男朋友对唱情歌的时候，就是让林柏翰去灌戴毅杰还有若希酒；而当林柏翰去唱歌的时候，欧阳就丢下他的救生员男友跑去灌他们两个酒；大不了就在让戴毅杰跟若希两个唱一首情歌什么的。

而我跟尚雨则两个人乖乖坐在一旁聊天，偶尔喝几口酒，毕竟我不想在搞得这么醉了，而欧阳的救生员男友偶尔会因为被欧阳丢着而过来跟我们插上一两句。

救生员先生本名叫魏东霖，比尚雨大一岁，原本我以为这种海滩男孩应该都很健谈，没想到这家伙害羞的一副我们会吃了他的模样，连笑的时候都还会遮着嘴巴，一整个跟尚雨相反。

「欸，我跟你说啊救生员先生，欧阳他抽筋是装的，别被他骗啦，趁早抽身，到时候你会被他荼毒成他那个样子台湾又少一个有为的好青年跟救生员啦！」我不安好心的说，没想到说欧阳的坏话这么好玩。

「我知道啊他抽筋是装的啊，他演技太烂了。」魏东霖很害羞的说。

「是喔，那怎么……」

「呵呵。」这家伙神秘的笑了两声：「但是就是会想陪他一起演。」

呵。

「欸欸～～我说你们两个啊～～」林柏翰唱完他的歌之后，像一只喝醉的苍蝇飘了过来指着我跟尚雨说：「你们两个从头到尾都没唱耶～来了就别浪费钱去唱一首吧我说？」

「你去唱吧，我想听你唱歌。」我推了推尚雨。

「我一个喔？」尚雨为难的皱着眉头。

「小轩轩你陪唱啦～快点快点～」这时林柏翰醉醺醺的把脸靠了过来，而且瞳孔几乎是完全失焦在打转：「我帮你们挑一首适合你们的歌唱～哈哈～～好好谢谢我吧～」

「被别人怀疑有奸情怎么办？」我小小声的问。

「你们本来就有啊哈～放心啦～」这家伙根本是在看好戏而已吧。

「陪我唱一首也好嘛！」尚雨也用那个小狗的眼神射向我，这家伙真的就只会来装无辜这套耶。

「我没跟别人一起唱过耶。」我伤脑筋的干笑着。

「Comeon～Comeon～Don'tbeshy～」

（那是一首，不算情歌的情歌。）

之二苏尚雨

走在夜路上，我背着晨轩，他平缓的呼吸不断的轻触着我的耳边，我就这样背着他缓缓的走到海边，我其实从没在深夜到过海边，夜里的海景我只在电影里面看过而已，没想到早上听起来如此宏亮的海浪声，在夜里听起来就像是一种摇篮曲。

在跟晨轩在一起后，我尝试过了很多的第一次，第一次在一个人家门口等了好几个小时、第一次在深夜中看海、第一次体验交欢、第一次被受肯定、第一次跟别人泡澡、第一次被人爱、第一次跟喜欢的人对唱情歌。

虽然那是一首对我来说，又不算是情歌的情歌。

「嗯……」

「你醒啦？吵到你了吗？」

「没，我好像又喝太多了，」他笑着，脸颊还有点因为酒精的关系变的微醺粉嫩：「戴毅杰他们回去了吗？」

「对啊。」

「希望他们可以成功。」

「成功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没什么，」他笑了笑，转头迎像海面：「怎么突然来海边？」

「突然想来看海。」我说。

坐在沙滩上，我们看着一片的海水在我们眼前叹息着，如梦似幻的氛围，感觉一个不注意就会醒过来一样。

「我好像一喝酒反而就会失眠。」晨轩说着，然后懒洋洋的靠在我的肩膀上。

「所以现在可以那个……？」

「你别想，谁知道现在大半夜的有没有像我们一样的疯子会来看海，结果没看到海还看到两个疯子在海滩上大搞特搞。」他用责备的语气说着，但我还是忍不住被他的粗鲁用词逗笑了。

哈哈笑之后我转移话题：「那你觉得刚刚我唱歌好听吗？」

「有鼻音，而且台湾国语。」

「吼哟！」

「好啦，很可爱所以很好听。」他说完捏了我的鼻子一下。

我们沉默了一会，让海风吹拂着我们的脸庞，抚慰着刚刚KTV后所留下的疲惫。

「我觉得现在这个景像，好像刚刚我们唱的那首歌的情境。」我说。

「对啊。」

「虽然之前是海军陆战队，但其实都没心情像这样看海，每天都被操。」

「呵，现在这个景色真的好像梦境，」晨轩突然转过头来，露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怪里怪气的问着：「你是谁啊？」

「吼哟，又想整我了。」我伤脑筋的笑着。

「对了对了，苏什么的？苏勃起？啊！苏尚雨啦！」这小鬼一副恶作剧成功、很得意的邪笑着。

「哼哼～真好笑呀～」我搓着他的头发笑着。

「哈哈！没办法，真的太像梦境了，觉得好不真实。」

「现在觉得好幸福喔～！」

我欢呼一声，立刻把全身的重量压到晨轩身上抱着他。

「我好像看你以前的模样喔，想看你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娃娃脸又孩子气。」他说。

「欸？我跟你说喔，我从小时后就是这个脸耶！

大家都这样说。」

「哈哈，那你老了之后会不会也一直这个脸？」

「有可能喔！」

「那一定很怪。」

「吼哟。」

「没啦！帅爆了我说真的。」

Kiss。

「海豚的故事，是那个人告诉你的吗？」

他没说话，只是点点头，此刻我好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刚刚他的脑海一定浮现出那个人的脸庞，要是我能看透他的心思我就能知道是谁了。

「那你们结束是因为？」

「其实我觉得我们也没有开始，我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不？你不会后悔吗？」

他沉默不语，但应该是在思考，眨了几下眼睛后他终于说：「不会。」

「为什么？」

「也许要是我当时答应了他，现在应该会更痛苦，但也有可能会更幸福谁知道？但那是个冒险，没有把握的冒险，所以我作了最替彼此着想的打算。」

「这样喔——」

「你该不会又要说好深奥了吧？」他笑着说。

「没有啦！」

他躺在我的腿上，闭上双眼让我抚摸他清秀的脸庞。

「而且，我已经不想再飞得这么疲惫了，飞了那么久我仍是属于大海的海豚，天空从来就不是属于我的世界。」

「呵呵。」

「我想，整件事情下来最大的受害者就是戴毅杰吧，他就像雨水一样，因为雨水的存在让海豚了解到自己是属于大海的，因为他让我了解到我喜欢的人是你。」

「就像过渡期。」

「就像过渡期。」

此时，我抓住刹那间他眼神所流露出的黯澹：「你还是觉得很对不起他吗？」

「一直都是。」他笑了笑，笑得好哀伤。

「你一定也流很多眼泪吧，他一定也感受的到，大家都知道，你为了那个人所流的眼泪。」

「我不知道，那已经不重要了，在我认为啦，之前我可能会觉得很傻很不甘心，但我现在觉得一点后悔的感觉都没有，有时后放开一个人得到自由的其实是自己，应该要这样想。」

「那你会为了得到自由而放开我吗？」我问。

他迟疑了，睁开双眼看着我：「如果真的有那天，我想我会因为你的未来而放开你，而不是为了我的自由，这应该就是了解爱跟喜欢之后的差别吧？」

「我不要，我不要你放开我，我的未来都交给你了。」我紧张的说。

「哈哈～紧张什么啦，我不会让那天发生的，你一直都是我最爱的苏尚雨小朋友喔～哈哈～」

「这不好笑。」我皱着眉头。

「哈～苏尚雨小朋友又闹别扭了。」他说完恢复姿势重新让自己坐好。

「我才没有，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也没有开玩笑啊，我爱你，不是因为你正中我恋老师癖的下怀，而是你是苏尚雨。」

我知道，此刻我多想回应我也爱你的，但是我却觉得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信心，不知从何而来的懦弱。

看我犹豫不决，晨轩用笑容化解尴尬：「呵呵，我突然想唱刚刚那首歌耶。」

「嗯？为什么？」

「灯光美气氛佳，哈～」

「我陪你。」

蓝眼睛

作词：吴青峰作曲：吴青峰

你的眼睛蓝色的一面海

总是太安静像是会有暴风雨

呼唤一个夏季也许那天都逝去

海面闪着泪像梦境

你的眼睛闪烁的一面海

平静地叹息洒了一片碎玻璃

穿过一座岛屿也许那天都死去

（都死去）

海浪都沉默累不累

作一场冒险的表演走过千秋万岁寂寞的云烟

（寂寞云烟）

下雨天没有地点可以搁浅

（地点可以搁浅）

拍一张分别的纪念努力远走高飞失眠的海面

（失眠海面）

地平线彩虹消失在一瞬间

（消失一瞬间）

其实从头到尾谁又得到了水仙

其实从头到尾走了错误的航线

（错误的航线）

让海水都没去你我的脸闭上眼

回到原点一个语言两个世界

（回到原点）（两个世界）

作一场冒险的表演走过千秋万岁寂寞的云烟

（冒险表演）（寂寞云烟）

下雨天没有地点可以搁浅

（没有地点搁浅）

拍一张分别的纪念努力远走高飞失眠的海面

（分别纪念）（失眠海面）

地平线彩虹消失在一瞬间

（消失一瞬间）

「答应我别飞走，我不想当失眠的大海。」我靠着他的额头低语着。

「我不会的，但你也要答应我你得信任我。」

「那来承诺。」我伸出右手的小指。

他看了一眼，忍不住笑道：「你真的很傻又很可爱耶，这样也要承诺？」

「你要承诺我你不会远走高飞离开我，而我会承诺你我会一直信任你直到你飞走的那一刻。」

「好，要是违约的人就要达成另一个人的要求。」他伸出他的小指勾着我的小指。

「那我一定会要求你不可以飞走！哈哈！」我笑着。

下一秒，他很主动的迎上我的双唇，断断续续的吸咬着。

「你不继续说了吗？」我笑着问。

「不说了。」他咬着唇，眼神很迷蒙。

「你喝醉啦？」揉着他的头发我问着。

「是啊，醉到好想大干一场。」

「那就别说了。」

海滩上的第一次。

（让海水都没去你我的脸，闭上眼……）

第二十四章

之一苏尚雨

「还知道要回来喔？」

这是回到家后，老妈的第一句问候，很酷的问候，应该说一直都是。

从骑着那台被我不小心带了一坨鸟屎回家的机车到处乱飙、到学会用电脑后就开始沉迷在CS的老妈。

这就是我妈。

KTV结束后的一个礼拜，我告知晨轩要回到家里报个平安，意思意思的那一种，毕竟说真的老妈从来就不怎么担心我在哪里做什么，那句成语叫什么来着？放牛吃草。从小时候就是这样，每当我一个人在在家里乱开瓦斯炉、拿菜刀玩、甚至从楼梯上摔下来，我妈看到顶多就是秉持着一句话：『没出人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