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移默化中,早把看死士纠结当成了情趣的一种。那具身体果然很对他的胃口,肌肉精实、身体强健。硬邦邦的死士完全臣服在自己的怀抱中咬唇隐忍的模样……实在诱人。
因为他而破了童身,依靠他的元阳练功续命,也因为他才使自己对那种费时费力又不能繁衍后代的运动食髓知味。有了他,连毫无征兆就被干爹出卖处死的痛也减弱了不少。
许骏仰头望着月亮,试图去回想戴着枷锁跪在山庄前时自己的心情。可苦思冥想,印象依然模糊,他倒是想起了死士断腿后咬牙苦撑不愿拖累行程而弄得血肉模糊的手掌。那时的自己,真傻得可笑!
也许癸仲看出了问题,才会有意无意地提醒他回去要当心。男人虽然口拙,却很聪明,只可惜自己把他的提醒无视了不说,还笑他不信任庄主。
许正豪……
对着那轮弯月,许少爷眯起的眼里连番闪过狠厉的锐芒。皎洁的月光照着他露出的皮肤,连带着也现出亦金亦银的光辉,只是分不清这荧光是反射了月亮,还是来自许骏本身。四周逐渐弥漫起肃杀的气息,原本就寂静的山间更是连虫鸣都消失了。
如果癸仲在,一定不会忽视这种变化。但他不在,许少的怒火无端升起,又重新被他憋回了去。因此等许骏释放够了杀气,拉紧领口遮住皮肤时,月亮仍傻乎乎停在那儿,旷野里还是沉寂得吓人。
厨房同样大敞着门,切了一半的菜还在案上,炉火却早就灭了。许骏心中一凛,冲过去掀开锅盖——米粒上还盖着浅浅一层汤水,锅边却已有了焦黄痕迹。当时只顾担心晕倒的人,竟忘了还煮着饭。如果火烧起来,他看了看以木材为基础搭建的小屋,凭力竭的自己和昏迷的癸仲……定然无法逃出火海。
松了口气,许少爷把锅盖扔到一边,从灶台上端起锅就要将半生不熟的米汤倒掉,忽然腿上一疼下意识松开手。眼看锅就要砸到地面,又赶忙伸出手。习武人眼明手快,接是接住了,只是锅里的东西不肯听话,半锅米粥就这么哗啦一下浇到身上。
几乎同一时间,许骏就板起脸来,瞥了眼袖子上被泡胀的米粒后动作僵硬地把锅放回远处。站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头看向湿嗒嗒贴在身上的衣服。
随着低头的动作,一缕长发不听话地钻了出来,他抬手准备把头发捋到耳后,看见湿乎乎的胳膊又僵住了——汤水从上举的白皙小臂上缓缓流下,如俏皮的虫宝宝嘲笑着它的笨蛋主人。
金色的光芒愈发明显,几乎将未点灯的厨房照亮,光芒忽然变强,又在一瞬间消失不见。许骏自暴自弃地放下手,再不管飘来飘去的头发,而是蹲下研究疼痛的部位。
一看才发现裤腿已被染成暗红,许骏还记得精疲力竭前扎了一刀来提神,没想到扎得还挺重。他抬头看看外面,又瞅瞅缸里显然不够他洗澡的清水,连生闷气的兴致都没了,只是颓丧地提气跃向河边。
虽然这里的冬天较别处更为温暖,但入冬后直接跳到冰冷刺骨的河水里洗澡也不好受。许骏却没有半分别扭忍耐的表情,迅速洗净身子。冰凉的水打在身上,竟帮他把烦躁羞恼压了下来。
很快清洗完跳上岸,抓起又是米粒又是血迹的衣裤,一直配合环境散发冷气的许少爷终于有了点往常的模样。碎发寻求温暖般不时蹭过少年白里透红的脸蛋,接着骚扰到被主人深锁着的眉,而头发的主人并没有收拾它的意思,只愣愣盯着手里皱巴巴的布料。
许骏眉头皱得几乎挤在一起,小心翼翼地抓起衣裳闻闻,然后立刻把衣服扔了出去。大口呼吸了半天空气,才感觉汗味腥味和什么混合的味道减弱些许。这衣服……真是他穿的?仿佛面对着极大的危险,他一步步走向被扔远了的衣服。停住,蹲下,用两根手指捏起衣服,然后运足轻功朝木屋跑去。
皮肤上的水滴很快被吹干,黑魆魆的山林间,有一个白花花的人形物体迅速蹿动潜行。许少爷没怕过被别人看,就这么毫无遮掩地回了屋子,随手把脏衣服扔到屋角,就接着忙活起来。
担心吵到癸仲休息,许骏特意没回去换衣服。他到底非人,除了保暖外对衣服一类的身外之物并不多在意,但上次突破后除了仍被体内的寒气折磨,对外界温度变化……似乎并不敏感了。不怕冷,这里又只有他们两人,他心里惦记着癸仲的伤病,哪还会管自己穿没穿衣服!
等许少爷终于端着热水走出厨房时,原本挂在树梢的月亮已经悬挂在了头顶。似乎仍介怀于自己先前愚蠢的动作,许骏撇撇嘴停在门前,对着水盆照了半天,确定脸上看不出不悦的情绪后才挂起微笑推门进去。
男人醒着,或许自他离开后就没再睡。总之许骏推门进来,就迎上了一道冷冷的目光。不同于往日的深邃,盯着他的这双眼里写满了暴躁,暴躁中还透着明显的沮丧失落。
一进门就发现坐在床上的男人没穿衣服,许骏端着盆边走边呵斥道:“光着干嘛,不知道自己发烧么?”
男人看见他进来有些惊慌,却完全没有躲避遮掩的意思,仍坦荡荡地叉着腿,只是脸颊耳廓慢慢泛出绯红颜色。
还道死士终于会害羞了,许少爷没了装生气教训他的心思,勾魂夺魄的眼睛从死士的头扫到他胸口,又顺着美妙的腰线向下看去。只一眼,就惊得他差点打翻水盆。
“你你……你在做什么!”
被子拉得很低,男人分腿坐在床上,一只手攥着腿间的某物,腹间腿上还沾着零星的白浊。见许骏盯着他看,癸仲松开手,想撑在床上爬起来请安,却又碍着许骏离开前的命令不敢乱动,傻乎乎坐着就想个被大人撞破私事的小孩。
听见呵斥声,他脸上还未来得及扩散的红晕瞬间消去,眼中的愤怒也转为无措,“属、属下知错。”
从许骏的角度,正好能看见癸仲身上那个先前被遮掩住的物件软哒哒垂下来。直觉告诉他,那玩意变红不是因为兴奋,而是遭受了某些粗暴的对待。
“属下可以……主人要么?”
癸仲犹豫着,还是抬了头。重新被下了蛊,刚醒来时免不了胡思乱想,可许骏走了没多久,死士就发现身子状况并没有预期的那样糟糕。近几月的伤处已不疼了,内腑的暗伤倒是仍隐隐作痛,只是没那么剧烈,这状况分明是被人精心诊治过。而能救他也会救他的人,只有主子。
一想到醒来时主子疲惫却不肯用他来补身体,癸仲就坐立不安,更别提安心休息养伤。主子诊过他腕脉,自然会发现他表实里虚。因为这个,使得元阳不纯,主子才不要他么?这个念头一起来,就再消不下去。癸仲坐起来自己跟自己较着劲,直到有人推门进来。
看主子又沉下脸,他说话有些忐忑,视线也不知该落在哪里,只是固执地强调:“属下可以,求主人试试,属下一定……”
“够了!”再看下去,许骏觉得自己一定得憋死,走过去重重放下盆。热水溅在男人腿上,那条腿微微缩了下就又摆回原来的位置。
盯着这样的死士,许少爷觉得嗓子有点儿干。他干咳了声,赶紧抓起布巾拧干水擦向身边裸露的男人。也许是急着转移目标,第一下就擦向了饱受男人魔掌凌虐的部位。随着癸仲一声闷哼,许骏下意识捏了捏,凭手感就发现那里胀大了不少,一下子也吓得停住了动作。
65.擦身子
被熟悉的悸动主宰,癸仲挺了挺身,顺从地配合着主子的玩弄动作。
自己要弄很久才能勉强释放的躯体,只被主子蹭一下就起了反应,如此的事实让死士百感交集。还装什么?这身子早被主人调教出来了,不知廉耻、淫荡不堪,就连曾经引以为傲的强壮体格都已毁了,你……还能装什么。
依稀记得年少时和同僚逛娼寮妓馆,所见的姑娘有哪个一开始就心甘情愿,到最后却都在客人身下扭动着发出舒爽魅惑的呻吟。
死士低头看了看自己破败的身体,没了功夫傍身,自己对主子的价值怕是还不如妓馆里供人取乐的妓女小官。至少他们会出声迎合金主,而我……死士低头看了半晌,紧抿的唇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
“谢主人,只是……属下何处冒犯到主人,能否请主人明示?”
“哦?”难得被质疑,许骏从摸到死士腿间巨物的刺激缓过来,闻言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月牙。他又捏了捏手里规模相当可观的物件,一脸诚挚地说,“怎么这么问,是哪里不舒服么?”
“属下卑贱之身,不值得您如此对待。主人但有吩咐,癸仲万死不辞,您不必……”
不必对我这样好,死士不该有情爱,更不能喜欢上主人。没那么爱,就不会痛。癸仲虽然这么说着,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看向少年的眼神里满是留恋忧伤,就如同林间被族群遗弃了的野兽。
“可是我想对你好啊”被这双眼蛊惑,许骏淡笑着凑上前轻吻死士的眼眸,嘴唇挨着眼皮睫毛流连许久,才依依不舍地拉开距离。
顶着腹间的硬物突然移开,见少年又挪回去揉着布巾,癸仲的呼吸也没那么均匀了。犹疑战胜了理智,他吞吞吐吐地望向少年,“主人您……还是不要么?”
“呃,”没想到寡言的男人一直为这个问题纠缠,许骏有些尴尬,咬牙切齿地说,“就这么想让我抱?先攒着,等身体养好后非让你一次射出来不可!”
“主?”
被癸仲眼里明显的不信任刺激到,许骏立即把体贴克制都抛到脑后,想也未想便压了过去,寻到死士唇瓣大力啃咬,并尽力吮吸着对方口里的汁液。一时间,狭小简陋的木屋里就只剩下了两个男人的喘息声。
唇分后,许骏眼神就一直在男人身上游弋,从被咬得红润的薄唇滑到他规模宏伟的分身,让视线在那里打个圈,再迂回绕上男人头脸。对方配合着他打开身体,渴望却又隐忍的样子令人为之痴狂。忘情地凑过去,立即被死士环抱住。
若是往常,许骏会想当然地认为癸仲也想要,但他之前用力挤着什么的举动……分明是把情事当做任务来完成!身下某处叫嚣着提醒他忍耐已到极限,但明知道死士不会拒绝,他却怎么也不忍心把自己的东西塞到他伤重未愈的身体里。
浑身一凛,许骏再一次挪开,想下床结束这场莫名其妙的冲动,视线却又凝固在对面人微启的薄唇上。虽不如下面,但那张嘴的味道也一样销魂!挺身上前,却在按住癸仲下巴的前一刻猛地停下。
男人连亲吻都抗拒挣扎,又怎会心甘情愿含住这根肮脏的物件?就算面上顺从了,心里……还不知在怎样逼迫自己。
癸仲发觉他停下来,下意识挺了下腰。随着死士的动作,腹部肌肉收紧,习武男子特有的强健身躯让许骏险些又失掉理智。
差一点,就不顾他伤势强要了他……不想再看到这家伙受一点伤,不愿再看他逼迫自己接受,许骏跳下床胡乱穿上里衣。赤裸的身子忽然没了人挡风,死士维持着分开前的动作躺了半天,无神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失落,尔后他翻身下跪,恭声道:“属下无能……”
“够了!”二人的身子仍处于敏感阶段,由于不确定自己到底猜对了多少,许骏不敢贸然让死士舒爽,连带着就只能也苦了自己。大起大落没完没了地折腾,他默默告诫着腹下的兄弟切勿急躁,小心地把跪着的人弄回床上。由于担心再起反应,连死士的胳膊都没敢握实。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嗅出了空气里的死寂气息。
捕捉到死士情绪中的颓丧,许骏揉揉脸蛋,罕见地解释起缘由来。犹豫不熟练,少年的底气并不怎么足,“你受了伤身子虚,别、别逼自己,养好伤……再说。”
死士闻言谢了恩,却没有他设想出的愉悦表情,连眼神都没有一个,仿佛只一瞬间,就回到了原先恭恭敬敬的模样。盯着安静躺在床上的人,许骏恍惚中有种错觉,似乎这人从来都不是与他肌肤相亲的床伴,而是自始至终隐藏在角落里。
屋角处忽然传出一阵窸窣响动,死士瞬间就要跳起,却被许骏的眼神逼着躺回床上。即便躺下,男人肌肉仍紧绷着,完全是蓄势待发的架势。对这爱逞强的人无奈了,许骏摇着头走向声源处。
循声掀开被他乱丢在屋角的衣服,露出几只指甲大小的棕黑色昆虫。虫子没了遮蔽,停在地上不再乱爬。许骏蹲下身皱眉打量着装死的虫子们,怎么也想不起什么时候带来的它们。这屋里带着他的味道,不该有虫子闯进来安家——难道真是跟着自己回来的?
他正想得出神,怎料一股臭气扑面而来,赶忙闭气扭头,不再理会摆了自己一道的放屁虫子。转头时习惯性一瞥,却发现床上闷声不响的家伙正盯着自己这里,眼睛亮得能将人灼伤。明白被发现了,男人垂眸收敛下神色,好像从未看过别处。
“想笑便笑,谁还让你憋着了!”许骏佯装不悦地扔下衣服,捏紧了鼻子,连脸都皱成一团。臭味似乎淡了,见男人仍在憋笑,他又昂首挺胸地走回床边,“这玩意可入药,理气止痛、温中助阳,正好对阿仲你的病症。而且……听说它炒了后香美可口,有个‘九香虫’的美称,少爷我正好闲着,给你弄点尝尝?”
他每说一句,男人的脸便苍白一份,待到许骏说完,癸仲的脸色已和他伤重昏迷时有一拼了。饶是如此,癸仲望向许骏的眼神里除了坦诚、就只有不肯退缩的坚定。
“谢主人关心,谢、谢主人恩典。”
“你……”逗人失败,少年无力地哼了声,掀开被子继续他未完成的擦洗工作。
惹了祸的虫子们不知溜达到哪儿去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哗啦啦的水声。再不敢乱点火,许骏刻意控制住手上动作,终于赶在水变凉前把男人擦了干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许少爷擦完后没给人拿衣服,只是用被子裹住这具充满诱惑的躯体。
整个过程许骏没在说话,癸仲暗里偷偷打量少年几次,却什么也没能揣测出来,只好更加努力地控制自己。他这才发现,原来主子再不是那个把一切都摆在脸上的、简单的孩子。这变化由许正豪带来,对主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又瞎想什么?”到底没忍住,许骏犹犹豫豫地搂住硬邦邦紧绷着的男人。见男人正眯眼沉思似乎没听见自己问话,手上减轻了力道,柔声说,“再睡会儿。”
下蛊驱毒续命消耗了许骏太多精力,虽然睡了两天,可静下来只一会儿疲惫就又席卷而来。等到意识都变得模糊,恍惚中似乎听见死士呢喃着问他什么,懒得细想,许骏朝癸仲那边滚了滚,重新进入梦乡。
浓密的睫毛随着自己呼出的气息微微抖动,犹如一个无害的婴儿。癸仲慢慢抬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少年,连眼睛都眨得极慢极慢,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天边透出一抹亮光,他终于重复了遍先前的问题:“主人,要属下搬出去么?”
依旧没得到回应,他安心地笑笑,视线也从枕边人转到屋顶。当初屋子搭得简陋,虽说遮风避雨御寒都无大碍,房梁却无法承受他的体重。藏在屋角仍可能被嫌弃厌恶,好在……外面树多林密,守在树上护着主子,应该也还好。
憋了一夜的浊气终于被吐出,不再被需要,终究是要离开的。主人的床永远都不会属于自己,与其被驱离,倒不如识相些自己提出。笑容中的怅然忽而被自嘲取代,若一开始就学的遵主命识大体,哪还会沦落到现在这般田地?
66.买书
一缕阳光透过层次阴霾的空气进入小屋,照在鼓鼓囊囊的棉被上。不知是怕冷还是板床比不过真皮舒服,许少爷睡着睡着就拱到了男人身上。头枕着癸仲肩膀,手抓着他胳膊,就连双腿都卡在对方精实的腿间。许是被这缕阳光搅了清梦,许骏微微扭了扭,立即换来身下人一声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