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爱是信仰,爱可以解决任何问题,
有爱也可以振兴经济!
三百六十五行第五弹,以爱为名再出发!
本次不仅有爱上「岳父」的房屋中介员、
拥有超强记忆力的图书馆馆员、
身份神秘的花店老板等,
从矿工到摄影师,市长到小偷,
甚至连哪里有爱就存在的Love Hunter都再度登场咯!
第一章:矿坑之梦—金矿
「哥,帮我折一只纸鹤!」可爱的小妹拿着一张纸,吵着要我帮她摺纸鹤。
「厚啦。(好啦。)你功课写完了没?写完再帮你折。」
「早就写完了,赶快帮我折嘛——哥的手最巧了,折什么都好像。」
因为你哥上课的时候都在折这些有的没的啊,我边折边笑。
只是,一只纸鹤还没折完,死老猴就回来了。
「干,你这咧王啊天生(你这个王天生)!」他一手拿着高粱一手拿着啤酒,浑身酒气地走回家里。
「小妹,你先回房睡觉,明天我再把纸鹤放在你桌上。」
「好……」
我赶快把小妹哄进房里,转身时一拳毫无预警地打过来,我跌在地上,心想明明是个喝醉酒的人为什
么力气还这么大。
「王啊天生!」他接着一拳又要打过来,我越想越生气,忍不住站起身用力回他一拳。
「我呒系王天生啦!(我不是我王天生啦。)」
他被我打得跌坐在地上,脑袋晃啊晃,晃到一半他却好像突然清醒,气冲冲地站起身,抽出皮带鞭打
我。
「干XX,你敢打我——」
我被他打得无力反击,只能蜷缩在墙边。
我从来就不是一个想太多的人。
阿爸还在世的时候也是一个不会想太多的人,他老是一手抱着小妹另一手摸着我的头,说挖到大金矿
的话就要买大房子给我们住,而且不用再去当矿工了。
只是他还没挖到大金矿就随阿母的脚步回去享福,我跟妹妹只好跟着二伯,二伯没结婚,可能是因为
喝酒就爱闹事早已传遍街头巷尾的关系。
自从住在二伯家后,随着他每一次打人闹事,我便觉得我又比上一次多长大了一岁、多想了一些事。
我全身痛得一晚都没睡,早早就站在巷口等人,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的同时想起好友阿夙看到我抽
烟时皱眉头的脸。
他平淡地说,「抽烟对肺不好。」
他从未叫我不要做什么,也很少指责我做错的事,但他都会在我身后收拾烂摊子。
所以我之后从不在他面前抽烟。
一大清早,他穿着整整齐齐的白色制服出现在路口,比起老是东一疤西一疤的我,班上的女生更喜欢
这种男生吧?
我把才抽到一半的烟捻熄,「阿夙!这边!」
他一脸担忧地道,「军洋,伯父又喝酒了?」
「干,那死老猴又喝罐高粱,把我当成他老板打,我气不过就回他一拳,结果他酒醒了,我也又被打
一顿……呿,真不爽。」提起二伯我就有气,不过我也只对阿夙抱怨。
他连忙从书包里拿出从不是他在用的软膏帮我擦伤口,他帮我擦伤口的时候很温柔、有妈妈的感觉,
但是我总会别扭地逞强。
「哎,免啦(不用啦),擦了也不会卡快好(比较快好)……而且不会痛啦。」
「真的不会痛吗?」他加重力道地擦,我便很孬地哀哀叫。
「痛痛痛——轻点。」
「知道痛就好,下次你就躲到我家避难就好了啊。」他理所当然地说,我却不愿意让他看到我被打到
还哭出来的样子。
「不通啦,这样那死老猴会去吵小妹。」
我们总是提早结伴走路上学,有时候我心情不好,他就陪我跷课,他如果心情不好,我就搞笑给他看
。
我很喜欢上学的这段路,只是过不久就不能再走了。
今天的天气很阴沉,阿夙跟我的心情也是。
「明天阿策出殡,你会来吧?」
阿策是在上礼拜死的,跟我阿爸一样都是在矿坑被埋死的,当天一出事我马上就赶到洞口,看到的却
是不积极救援模样,我冲过去想帮忙,还被人给赶了出来,他们都认为工人死的比伤的好,这样会赔
比较少。
「那该死的王天生,他是人吗?是畜牲吧?那天九号坑出事,他完全不想派人救灾,处理事情慢吞吞
的,根本不把人命当命看吧!?」
阿夙看着我,轻叹一口气,「明天,就去送他最后一程吧,如果有来世,希望他别再出生在这里,别
再当矿工了。」
也许是常常有意外的关系,这个镇的人对生死都看得很开,我也是,如果没有牵挂的人……
我们在公祭完走到阿策家慰问,他才九岁小弟祥祥哭着说,「哥哥,我长大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当矿工
……」
我豪气地道,「当然可以,出去闯一闯吧!祥祥,不要当矿工了!」
阿策的母亲却走过来,生气地说,「你们知道什么?从这个镇出去说要闯天下的人,不是没音讯就是
夹着尾巴逃回来,生在这里就是要当矿工,这是命啊。」
「继续当矿工还不是被王天生压榨!再不然就咳到老死。」阿夙也常说矿工不是个长久的职业,同一
个地方的矿产只会来越少。
只是,我们都知道出去发展的人都没有好结果。
阿策的妈妈抱着祥祥,哭咽地说,「至少死的时候我们还看得到人……阿策他大哥说要出去工作赚大
钱回来,到现在都十年没消息了……」
回程的路上,我问他,「阿夙,你毕业后要做什么?」
他的头仰天,完全没有考虑就说:「当矿工吧。」
「干,你真没志气!」我装着骂了一下他,同年龄的朋友中,他是我最看好的人。
「那你要做什么?」
我搔搔头,「……矿工吧。」
「那还不是一样!」
说不想出去都是假的,只是我身边还有小妹,如果留她在这里的话,我不放心。
「可是我还是想出去闯一闯,不过我比较笨,一定赢不过那些都市的家伙,你考试都考全班第一,比
较聪明,如果你可以跟我一起的话……」我会这样说是想劝阿夙离开这里。
他难得开心地大笑道,「好啊——我就跟你一起出去,然后赚大把的钞票回来,从王天生的手中把矿
坑都买下来,连旁边的国有矿坑也一样。」
听他这么说,我也开心了,「哈哈,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志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跟他一起离开这里。
「张妈妈,小妹就拜托你了,我早上再来接她。」
「好,我会照顾她的。」
我把怀中熟睡的小妹放在张家的床上,再看一眼后便转身离开,我不想回到二伯还在发狂的家,回过
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敲阿夙房间外的窗户,我有时候会觉得这里才是我的家,只有这里才能让我冷静
一点。
我翻过身,一派轻松地道,「你呒困喔?(你还没睡啊?)」
其实我知道阿夙总是睡得很浅,一点点的声音都可以把他吵醒,我坐在床边摸着尚还温热的床,知道
他刚刚已经睡了。
「还没,小妹呢?」
「我托给邻居的张妈妈照顾,伊困卡落眠(睡得很熟)。」
他的目光飘向我的伤口,看到伤口的惨样轻皱一下眉,便走出房门外拿救护箱回来,细心地帮我擦药
。
虽然他的动作很轻,但消毒水一倒下去我还是不免大叫,可是实际上又不觉得有那么痛,说不定我只
是在撒娇。
「干——干干。」
「这样骂会比较不痛吗?」
他微笑看着我,我却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把他当成妈妈一样在撒娇,只好连忙装狠地道,「骂一
骂比较爽啦。」
涂完药后,他拿了包子给我吃,我正好觉得很饿,三口作两口地把包子吞入,连掉在手上的馅料也不
放过,正当我吃得满足时,阿夙突然拉开我的上衣,把拉链与内裤打开,整颗头钻进我的胯下。
男人就是这点孬,重要的部位被制服,就什么也没办法思考。
这不是阿夙第一次帮我,我也会帮他,别看他这副乖宝宝的样子,做起事来也很惊人,他总说男生互
相帮忙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我不懂,那是在有反应的情况下互相帮忙吧?刚刚我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是他让我有反应。
可能是我的脑袋没办法想这么多,要继续想下去的时候他又猛力一吸,我什么都忘了。
「阿夙——干,你今天是欲求不满喔?干……好爽。」
过没多久我就在他的手中射精,看到他又细心地擦拭腿边的精液时,我连忙道,「阿夙,我还没帮你
……」
「不用啦,我是看你被打得这么痛,让你爽一下罢了。」他蛮不在乎地说着,我却看着他刚为我口交
完而涨红的脸发了呆,还着了迷似的拉过他的头往他的唇吻去,舌头他的嘴里几番搅弄,与以往跟女
孩子像儿戏般的吻不同,我大概真的疯了,还觉得他在配合着我。
这一定是在做梦,可是我们真的在接吻是事实。
吻了很久我又缓缓松口,他一脸吃惊地道,「军洋……你!?」
我则想要化解尴尬地说着刚刚找到的藉口,「我的舌功不错吧,唔,刚刚卡在你牙齿上的。」
我边挖着土边想着那天晚上的事,不太聪明的我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可是阿夙是查甫郎(是男人)
……这……
锵!清脆的一声打断我的思考,八成是挖到石头了吧。
「嗯?甘哪呒东西……(好像有东西……)」我蹲下来把土挖开,仔细一看好像不是石头,黄黄的,
不会吧!?
「金……金子!?」我更快速地挖土,看起来好像是真的,这么一大块黄金,打从我出生以来还是第
一次见到。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我把金子递给阿夙,就给他作主吧。
阿夙拿着金子,果然比我冷静多了,他看看前面的矿坑道,「……应该是有人藏在这边的,可能是为
了躲矿主的查缉吧。」
我也猜道,「旁边就是九号坑,所以……」
应该是有矿工挖到然后藏在这边的吧!?
我们看着对方点点头,我拿了几张考卷把金子包住,一起走到树林的更深处商讨要怎么办。
「怎么办?」
「……要不就交给警察,要不就私吞下来。」阿夙很中肯地道。
我看着手中的金块,也不知如何是好,唯一想到的只有把这金块换成一大笔钱,就不用再寄居在二伯
家,在他喝酒的时候带着小妹四处逃走了。
像是看穿我的心思,阿夙把我手中的金块更推向我的怀中,「这个你拿去吧,军洋。」
「给、给我?不、不行啦……」
他笑着说道,「你不是在想有这些钱的话就不用在寄居在二伯家了?」
「我……」我撇头道,「不行,这是我们一起发现的,要私吞的话也是平分……」
「平分什么?我用不到。」
「你可以拿去读书啊!」
「平分的话钱会不够的,你就全部拿去吧。」
我们把金块让来让去,最后金块掉在地上,砸到石头发出向声。
阿夙叹一口气,蹲在地上,「还是先把它藏起来吧。」
发现金块后的几天我们没再向对方提过金块的事,直到要毕业的前几天,小妹拿着一包我熟悉的东西
给我。
「哥,夙哥哥叫我拿给你的,好重喔,这是什么东西啊?」小妹嘟着嘴把它交给我,沉甸甸的,果然
是金块。
我明白他的心意,当朋友这么多年,他从未求过我什么,我也未曾替他做过什么,如果可以改变什么
,那也只有离开这里了。
我弯下腰对小妹说,「小妹,如果哥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过一阵子才会回来,你不可以哭喔。」
但是我要离开的那天,小妹还是哭得很惨,直拉着我的手。
「你别哭嘛,哥发誓过年的时候一定会回来的,哥不在的时候你要听阿夙的话喔。」我蹲下来安慰着
哭成泪人儿的小妹。
她仍抽抽噎噎地道,「哥,为什么我不可以跟你一起走?」
「你还要上学,跟我一起走的话就要跟朋友说再见啰,还有你最喜欢的夙哥哥在啊,你不是说长大要
嫁给夙哥哥?」我边用手擦去她的眼泪边打趣地逗他开心。
「我最喜欢的是哥啦——」小妹哭得更大声了,我抱着她,对阿夙说,「好好照顾她。」
他神情复杂地道,「我知道,你一路小心。」
明明把我推开,眼神却又舍不得,阿夙,我越来越不懂你了。
——我也越来越不懂我自己。
阿爸有个旧友在开货运公司,曾在阿爸的丧礼对我说有事可以找他,所以我想先去那里找份工作,但
是在那之前,我必须先走到银楼把金子换成钱,还得先寄一半回去当小妹的学费。
银楼的老板娘看傻了眼,几乎是把保险柜里的现金都给了我。
老板娘在我离开时还提醒道,「小兄弟,换那么多钱当心被抢喔,注意一点。」
要是我有把她这句话放在心上就好了。
就可以早点发现从我离开银楼就一直尾随在我身后的那两个杂碎,他们跟着我不知道走了多久,到人
少的路上才下手,从后面快速地抢了我装钱背包就跑。
「抢钱啊——别跑!你们别跑!」
我当然不死心地追着他们,可是他们是当地人,比我更熟这些街巷道路,一溜烟的就不见人影,我一
直找到天都黑了,还是没发现他们,又不能报警,因为那金子本来就不是正当管道得来的。
我无助地靠着墙,不知道如何是好,摸摸身上还剩几块钱,我走到电话亭,拨了他家的电话。
「喂?」
听见他的声音我几乎忍不住,拚命咬住嘴唇,深吸几口气。
「喂喂?」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要有异状,「阿夙,是我,小妹睡了吗?」
「她哭了一整天累到睡着了,你呢?现在在哪?」阿夙关心的语气让我想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我
不能。
「我先在旅馆住,明天会坐车去找我爸的朋友,可能过几天才会寄钱回去。」
「钱的事情不用担心,我这边都够用,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夙果然了解我,所以我不能再多讲了,「没事啊,电话讯号的关系吧,不多说了,先这样。」
挂掉电话后,我蜷缩在电话亭里睡了一夜,第一次知道原来盖报纸还挺暖和的。
夜里,我梦到我跟阿夙还在读国小的时候,那时好天真、好快乐……
后来我当然没钱坐车去货运公司,就近找了一个夜总会前泊车小弟的工作,后来白天还兼两份差,夜
总会里的休息室就是我暂时的栖身处。
每个月底我领薪水时,会寄一大半回去,还跟阿夙说其它的钱都存在这边的银行不用担心,如果不够
用的话再跟我说,货运行的老板对我很好,请放心。
其实夜总会里龙蛇混杂,眼睛不放亮一点随时都会被打,之前就有个小弟因为用手摸到某个大哥的车
而被打得不成人形瘫软在路边,就像一滩烂泥一样。
除此之外,泊车小弟的薪水还算不错,特别是小费,一晚下来可能比我另两份差事的月薪还要多,所
以我暂时还没有换工作的打算。
「阿洋,你看,那个就是这附近最大势力帮派的老大。」我的同事豹仔指着刚从宾士走下车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