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行之振兴经济靠这味(出书版)BY 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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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很大,把西装裤撑得老紧,不过一脸霸气与威严,的确有黑道老大的气势。

「他看起来真的就一副老大的样子,跟平常那些带小姐出去的瘪三小混混就是不一样。」

「那哪能比啊,你不知道他——」豹仔话还没说完突然枪声大作,我跟豹仔连忙躲到一旁,其它小弟

也作鸟兽散,有的还被打到趴在地上血流成河。

我们要开门往里面逃时,一个人直朝着我这边压过来,他的右肩被枪打到,左手持枪,我定神一看才

发现他不就是那个老大?

「小弟,后门在哪?」

「在这边!」

不想惹事生非的豹仔早就不见人影,我也不知道打哪来的勇气,带着老大往后门逃,身后还有他的仇

家追兵,我带着他一直跑,直到没再听到枪向声才停下脚步,这时我转身看着老大,他右手整只手都

沾满鲜血,他喘着气告诉我一串电话号码,叫我打去叫人来接他。

我在附近找到电话亭,挂上电话走回老大身旁后没多久,黑头车就在巷口出现,一群人把他接走时,

我也听从他的话一起坐上车。

那些人都叫老大叫旺哥,他的权势真的很大,住在一幢我数不清有几层楼的洋房,我当晚睡的床竟然

还有装弹簧,我兴奋地上下摇晃着床,心想着以后一定要买一张给小妹玩。

隔天我被叫到一间大房间,旺哥就坐在办公桌后面,右手的伤对他好像已无大碍,走近后还发现他身

后有一尊大关公像,但最吸引我的却是旁边看似用金子雕塑而成的蝴蝶,我从未看过这种东西。

此时旺哥好像说了什么,可是我的注意力全放在金蝴蝶上,一句话也没听进去,直到旁边有人对我大

喊才醒来。

「旺哥在问你话!」

「啊,是!」

「你喜欢这个金蝴蝶?」旺哥注意到我的视线,指着金蝴蝶笑道。

「……不、我只是好奇,我不知道原来金子除了夺走人命外还可以做成这么漂亮的东西。」

「夺走人命?」

「我老家那边是挖金矿的,为了金子不知道埋死多少人……」

「所以小弟,你不想当矿工,所以就来城市里打拚?」

「我是来赚钱的,我要赚一大笔钱把那些矿山都买下来,然后封掉。」这个可笑的愿望不知道放在我

心里多久了。

旺哥听了不知为何开始大笑,我知道这很可笑,不过他笑得也太夸张了,笑到直抓着右手,好像是把

伤口笑裂了。

「那好,你就跟着我,我会让你赚大钱然后买下矿山。」旺哥一句话,就把我拉进这个世界。

旺哥经营赌场及钱庄生意,他先是让我在赌场见习,之后从小赌场开始让我掌权,他说得没错,跟着

他会有赚不完的钱还有身边抱不完的女人。

但每次女人为我口交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阿夙,并把女人赶出房门,所以大家都说我有病,但我毫不

在乎,旺哥也不在乎,他说只要办事能力好就好,其它他都不管。

我寄回家的钱几乎是以倍数成长,阿夙也开始怀疑,并在电话中连番问道,我随便用升官的理由搪塞

,并狠心地减少打电话回去的次数,此时的我以为,只要把钱赚够,我随时都可以脱离这个地方。

二年、三年过去,到第四年的时候我虽然年轻,但在地方上也手握十几间赌场,结下不少梁子,从这

年开始,我不再打电话回去。

旺哥的事业版图越来越大,人说树大招风,政府的肃清专案也找上他,连带几个头号干部也榜上有名

,我也是其中之一,他叫我们这阵子先带几个小弟找个地方躲起来,避一避风头。

我躲在乡下的一个民房空屋,每天靠小弟外出买便当,那天吃着便当的同时,我注意到包便当报纸上

的新闻照片,我当然认得那里是哪。

我大叫道,「矿坑崩塌!?干,这什么时候的新闻!?」

「大哥,前几天的新闻了吧,好像还蛮严重的。」

我放下便当仔细阅读起报纸,看到伤亡名单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比用枪抵着我头还让我害怕,

我反覆地确认自己没有看错那个名字。

林夙,林夙,那个镇只有一个人的叫这个名字。

我丢下报纸想往外跑,小弟们发现却紧抓着我,「大哥你在干嘛!?现在出去会被抓的!」

我甩开小弟往门外跑去,拼了命地在路上奔跑,现在的我只想赶到他身边。

对他说我一直不敢承认的事实,虽然已经太迟……

第二章:矿坑之梦—银矿

冷冽的清晨,从雾蒙蒙窗户看过去,什么也看不见,即使打开窗也是一片白雾,呵出来的气也是白的

,飘进雾中融为一体。

今天的天气看不到海,只见若隐若现的房舍幽静地错落在山坡上,窄小的街道在清晨四点半时没有任

何人影。

这边的天气一年有一半以上都是大雾,能从家里看到海边的日子少之又少,但如果那天能看到,我的

心情就会很好。

缓缓地拉上窗,我下床梳洗准备上课,穿好制服后经过父亲的房门,又听见止不住的咳嗽声,咳到咯

血也无法停歇。

那是矿工的梦魇——尘肺症,初期的症状只是呼吸不顺,父亲目前是中期,每天都咳嗽,有时痰中还

会带血丝,末期的病人我也看过,叔父便是这样咳到无法呼吸,如同被人掐住颈子般死去。

我倒了一杯温水走进父亲的房间,发现原来父亲没醒来,在睡梦中也是不停咳嗽,我望着他,想到自

己以后也会跟他一样,像条癞狗般躺在床上喘息,心情早已从悲伤转为无奈。

把水搁在一旁,我用手顺顺他的背脊,他的咳嗽仍然没有舒缓。

这一代的人为下一代的人挖矿,下一代的人还得为下下一代的人挖矿,这是住在这里的居民改变不了

的命运。

站在巷口抽烟的他神情看起来有点憔悴,穿着短袖上衣的手臂有着遮不住的伤痕,是用皮带打的,他

发现我的时候才笑颜逐开。

我喜欢看他的笑脸,就像偶尔才会照进这个小镇的阳光般绚烂。

「阿夙!这边!」他急忙把烟捻熄,他知道我不喜欢烟,那对肺不好,但他总说反正肺早晚都要坏的

「军洋,伯父又喝酒了?」他二伯只要一喝酒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

「干,那死老猴又喝罐高粱,把我当成他老板打,我气不过就回他一拳,结果他酒醒了,我也又被打

一顿……呿,真不爽。」他愤恨地抱怨,我也只能听着,心有不忍地从书包里拿出软膏帮他擦拭。

「哎,免啦(不用啦),擦了也不会卡快好(比较快好)……而且不会痛啦。」闽南人的他讲起台语

总有一股气势,是外省人的我学不来的,我很羡慕,所以我不讲台语。

我笑着加重擦拭的力道,「真的不会痛吗?」

他的脸马上揪成一团,哎呀呀地叫痛着,「痛痛痛——轻点。」

「知道痛就好,下次你就躲到我家避难就好了啊。」这样就不用受皮肉苦了。

他摇摇头道,「不通啦,这样那死老猴会去吵小妹。」

放浪不羁的他看不出来很爱护妹妹这点我也很喜欢,小时候他就最疼这个小他六岁的妹妹,小妹穿不

暖他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小妹没有吃饱他绝对不吃饭,就连他爸爸从出事的矿坑里抬出来的时候

,他也紧抱着小妹,没有流一滴泪。

我与他并肩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学校盖在山上,每天上学都要走满三百个阶梯,只是再过个几天我

们就要改往岔路左边走,那是通往矿场的路。

「明天阿策出殡,你会来吧?」

阿策大我们一岁,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国中毕业就投入矿场当矿工,工作还不满一年,九号

坑出事,坑杀二十三条人命,死亡的人里面以新矿工居多,他也是其中之一。

这不是什么新鲜事,身经百战的老矿工在出事前都有一些奇妙的预感,或是听见什么声音,他们挖矿

的时候还会用灯不时地照照四周,看地层是否正常,没有经过长久训练就进入的新矿工当然不会想这

么多,而且矿主总爱用这些人去开采新的矿坑,因为他们不会拒绝与抱怨。

我与军洋都提醒过他,不要听从矿主的话傻傻的进去挖,可是阿策根本没想这么多,都说傻人有傻福

,为什么他没有呢……

「那该死的王天生,他是人吗?是畜牲吧?那天九号坑出事,他完全不想派人救灾,处理事情慢吞吞

的,根本不把人命当命看吧!?」一提及阿策,军洋又满肚子火地往旁边的树上挥了一拳。

我们都知道这些私矿的矿主当然不会积极救援,因为死一个工人只需赔三、四万,伤一个工人要赔上

几十万,而且平常矿主为防止工人挟带金矿出去,早就无所不用其极,根本就不把他们当人看了。

我轻叹一口气,「明天,就去送他最后一程吧,如果有来世,希望他别再出生在这里,别再当矿工了

。」

联合公祭的会场下着毛毛细雨,矿主王天生还上台致词,说了几句让知道详情的人都会发火的客套话

,我右手拉着军洋,以免他冲上台去打他一拳,左手则死命地握拳,指甲都插进肉里也不觉得痛。

后来我们去阿策家慰问,他家是四兄弟,他是第三个小孩,二哥也在三年前的矿坑失事中丧命,这次

意外他们家中的气氛更加哀恸,但没有一个人在哭泣,悲伤到某一种程度可能就哭不出来了。

阿策年仅九岁小弟祥祥拉着我的衣角,哭丧着脸道,「哥哥,我长大以后可不可以不要当矿工……」

我摸着他的头,不知该怎么回答,一旁的军洋却抢着说,「当然可以,出去闯一闯吧!祥祥,不要当

矿工了!」

阿策的母亲走过来,皱眉头看着我跟军洋,「你们知道什么?从这个镇出去说要闯天下的人,不是没

音讯就是夹着尾巴逃回来,生在这里就是要当矿工,这是命啊。」

「继续当矿工还不是被王天生压榨!再不然就咳到老死。」

「至少死的时候我们还看得到人……阿策他大哥说要出去工作赚大钱回来,到现在都十年没消息了…

…」阿策的母亲跌坐在椅子上抱着仅剩的儿子祥祥,军洋见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阿策的父亲则

边咳嗽边摆着手示意我们回去。

「阿夙,你毕业后要做什么?」回家的路上,军洋突然问道。

「当矿工吧。」

这个小镇没有高中,所以国中毕业后大半的男生会投入矿业,我也大概会是其中一员,为了呈给矿主

闪亮的金子,每天像蚂蚁般辛勤地工作,幸运的话会在某次意外中活埋,因为我不想咳血咳到死。

他扬起眉斥责着我,「干,你真没志气!」

「那你要做什么?」我反问道。

「……矿工吧。」

我苦笑,「那还不是一样!」

「可是我还是想出去闯一闯,不过我比较笨,一定赢不过那些都市的家伙,你考试都考全班第一,比

较聪明,如果你可以跟我一起的话……」

我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地说,可是我很高兴,很高兴他邀我一起。

「好啊——我就跟你一起出去,然后赚大把的钞票回来,从王天生的手中把矿坑都买下来,连旁边的

国有矿坑也一样。」

「哈哈,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有志气!」

好朋友……啊。

军洋搭着我的肩开心地继续幻想说着怎么做大事,我也附和着他,即使我们心里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事,我有爸爸要照顾,他则放心不下小妹,我们根本不可能出得了这个小镇。

我总是睡得很浅,一是担心爸爸会有紧急状况,二是为了能帮夜半来访的他开窗。

他敲窗户的第一声我就立即起床为他窗,看见他脸上的伤就知道他一定又被二伯打了。

他轻松地爬进来后便问道,「你呒困喔?(你还没睡啊?)」

「还没,小妹呢?」

「我托给邻居的张妈妈照顾,伊困卡就熟。」他说话表情有点奇怪,我想大概是因为里面的嘴巴也破

了的关系吧。

我走到客厅拿救护箱回来,帮他处理伤口,这次的伤特别重,忍不太住的他低声骂着脏话。

「干——干干。」

我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他,「这样骂会比较不痛吗?」

「骂一骂比较爽啦。」

上完药后我从厨房拿了颗豆沙包子给他,看他狼吞虎咽样子想必连晚餐都没有吃吧。

我看着他的吃相不禁看出了神,他舔拭着在手指上的红豆馅,我却想舔拭手指,亲吻他的唇。

但我知道,那里并不属于我的。

我只能做这种事。

我伸手拉起他的上衣,解开裤头的钮扣,拉下拉链与内裤,毫不犹豫地就将他仍畏缩的阴茎含入口中

「阿夙——干,你今天是欲求不满喔?」军洋抱怨没几句,就又连声喊爽,「干……好爽。」

男人就是这点好,不管你爱不爱他,他爱不爱你,只要这么做下半身都还是会有反应。

是的,军洋并不爱我,他从来就只把我当朋友、哥们看。

而这并不是我第一次为他口交,是我太贱,那次故意买了几本黄色书刊邀他一起看,在他有反应的时

候伸手帮他,还说好朋友互相帮忙是很正常的,重义气的他当然也伸手帮我,只是他都没有发觉,我

总是在他伸手的时候才有反应。

我努力取悦着他的下身,在我手中他的白色液体迸发时我感觉到一丝卑微的幸福。

在他还享受射精完的愉悦时,我抽了几张卫生纸清理好我的手还有他的胯下,他这时才慌张地道,「

阿夙,我还没帮你……」

「不用啦,我是看你被打得这么痛,让你爽一下罢了。」我掩饰地笑道。

霎时,他看着我,右手突然地把我的头拉近,不只有嘴唇对着嘴唇,他的舌头甚至还在我的口中翻搅

着,对我来说如梦似幻的吻。

……我真的以为自己在做梦。

「军洋……你!?」

「我的舌功不错吧,」他笑着从自己的嘴里拉出一根毛,「唔,刚刚卡在你牙齿上的。」

我笑了,是在取笑自己,果然是在做梦。

「就在这边吧!」他把铲子使劲地往地上一插后,便开始挖土起来。

每次发完考卷,军洋总是会拿着那些废纸走到坑旁的树林,挖洞把它们埋起来,即使他二伯从来不看

他分数惨烈的考卷,他还是会这么做,他说讨厌的东西就是要埋起来,如果杀人不会被关的话,我想

他说不定也会把二伯也埋在地底下。

「嗯?甘哪呒东西……(好像有东西……)」

挖到一半他停下手,我也好奇地上前察看,他用手把土拨开,像是从土里长出来似的,一大块黄澄澄

的金块。

「金……金子!?」他更快速地挖土,把黄金从里面拿出,双手颤抖紧张地把黄金交给我,他应该也

没看过这么大块的金子。

我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黄金,它比看起来还要有份量,市价绝对超过十几万元,其实我不比军洋冷静多

少,只是看他六神无主地看着我,不知怎么的,我就觉得自己非冷静不可。

「……应该是有人藏在这边的,可能是为了躲矿主的查缉吧。」旁边就是出事后封锁的九号坑,所以

我猜想挖到这块金子的主人说不定不在人世了,否则不可能现在还把金子埋在这边。

「旁边就是九号坑,所以……」军洋似乎也马上联想到我猜想的事,我们心照不宣地看着对方,拿了

推书 20234-07-18 :故乡有雨——田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