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再自我,毕竟也是个男人。
随着他摸的越靠下,动作就越暧昧。
秦越心里抗拒到想吐,等到被岳茗握住脆弱的刹那,情不自禁的夹住双腿皱眉:“不要……”
岳茗抬起他的下巴:“我最后告诉你,不可以说不要。”
说着就替他自慰起来。
秦越难堪的低头咬住嘴唇,满脸通红。
岳茗揪住他的头发逼他仰起脸,轻声说:“叫出来,像我们的第一次那样。”
秦越痛苦的心在听到这句话忽然就释怀了,他嘲笑自己到底在矜持什么,既然没有选择绝望的去死,就该时时刻刻的记得自己苟且偷生的目的。
“恩……你、还穿着衣服……我不好意思……”说着他就去拉岳茗的领带。
岳茗低头吻住他的唇,加快了手里的动作。
秦越又不是什么纯洁的小男孩,他呻吟喘息着摆出所有男人都喜欢看的模样,在释放时颤抖的靠在岳茗怀里,满脸的妩媚失神。
岳茗也被他拉的衣冠不整,却低声说:“现在不行,一会儿还有重要的客人,晚上再陪你。”
秦越不舍的亲了他一下,慢腾腾道:“恩……”
岳茗拍拍他的脸,才站起来走了出去。
始终守在外面的桂木见少爷满身是水的模样,慌张无措。
可多年以来从不给旁人好脸色看的岳茗却不自觉的弯了下嘴角:“你帮他洗,我去换衣服。”
虽然笑容一秒不到就消失了,桂木还是脸红低头:“是。”
等到岳茗从走廊离去,她便高高兴兴的进去说:“秦先生,少爷他真喜欢你。”
面色发青的秦越听见这话止不住的生气,一下就打翻了那些昂贵的玻璃瓶。
桂木吓呆了。
秦越自知失态,又装出生硬的笑:“喜欢什么,他还不是走了?”
而后接着说:“我洗澡时不用你帮忙,你去通知厨房,我要给岳茗做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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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实喜欢吃羊肉,讨厌吃葱,所以每次包羊肉饺子的时候都要把葱切得细细的才能不让他发觉。
炒海鲜需要加很多辣椒,凉菜清淡时却吃得最多。
这些小事情,秦越记得很清楚,他算不出自己到底给夏实做过多少顿饭,但好像不知不觉间就把他的口味当成了自己的口味,他喜欢吃什么,自己就喜欢做什么。
在辉夜家的厨房忙碌时,因为想起太多从前的片段,悲伤到他快要觉得承受不住了。
但是那些躲在门外偷看的厨娘和女仆之间听不懂的窃窃私语,却又把秦越的神智拉回现实。
他熟练地用着菜刀,想象着案板上都是可恨的人,然后把它们一下一下的残忍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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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中岛先生的支持,别人就不再敢质疑你的地位。”送走客人之后,东野仍旧不停地说着这些事情,其实他的心里也只有这些事情。
岳茗心不在焉的听着,待到他拉开卧室的门,才冷声问:“秦越呢?”
守在旁边的佣人回答:“秦先生在厨房给您准备晚餐。”
岳茗愣了愣,什么都没说就进了房间。
东野却在旁边抱着手,露出怀疑的目光。
刚刚洗干净手走回来的秦越见到他紧张了一下,站住问:“你……你也一起吃吗?”
东野瞪视两秒,干巴巴的回答:“好。”
刚刚出锅的饺子和几盘色香味俱全的炒菜很快便被端上木桌。
三个各怀心事的人在旁坐定。
秦越暗自咬了下牙,拿起酒瓶微笑着给他们二人倒酒:“吃吧,我可能没有厨师做的好。”
可岳茗刚要开动,东野就皱眉阻止了他,示意身后的保镖上来验毒。
秦越不解,而后渐渐明白过来,收起笑容起身道:“算了,不想吃就不要吃。”
说完就走到阳台穿上木屐,朝池塘走去。
“回你的房间吃去。”岳茗恼怒的看向东野:“我没有留你。”
东野见菜是安全的,才站起来道:“少爷,我是担心你太高估自己的魅力了。”
而后才带着助手们离开房间。
岳茗放下筷子,走到阳台那里抬高声音叫道:“小越。”
秦越背对着他踢着草丛里的石子:“没毒死你真遗憾。”
岳茗走过来拉住他:“都是东野多事。”
秦越低头挣扎。
岳茗不是个有耐性的人,他自顾自的就把秦越抱起来,回到桌边扔下,然后往嘴里塞了个饺子咽下去,说:“我不是吃了吗?”
秦越一脸委屈不吭声。
岳茗拿起餐具强塞进他手里:“以后想吃什么就让她们做,不要累到自己。”
“什么都不想吃,没胃口……”秦越叹了口气,搅着面前的白粥。
岳茗表情凝滞了会儿,问道:“这么多菜,是特意给我做的?”
秦越看他:“那你说呢?”
岳茗忽然就亲过来,占了好一会儿便宜才重新吃了起来。
他平时甚少好好吃饭,这晚却吃得格外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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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做菜疲惫,当晚秦越又难受的缩在被子里阵阵发冷。
岳茗也不是多话的人,看着医生帮他打完针,便早早的抱着他休息了。
深夜朦胧醒来,秦越恍然便意识到如何保护自己底限——尽管在演戏,他也不愿把什么都交出去,既然已经在做会让夏实伤心的事了,就不能再破坏曾经的誓言。
想要岳茗不碰自己,大约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让身体彻底的垮下去。
Chapter 4
“秦先生,以后我帮你擦擦就好了吧,总洗澡会着凉的。”桂木非常担心的跟在秦越后面,日日看着他头痛咳嗽,完全不知如何是好。
明明刚才被满浴缸的凉水冻到牙齿打颤,秦越却强笑道:“泡热水澡会出点汗,反而感觉好些了。”
桂木帮他披好和服:“少爷每天都追问医生,他很担心你呢。”
秦越不想聊这个可恨的家伙,只是抬起清亮的眼睛看了看窗外的景色,小声问:“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正常人谁都受不了整日闷在屋子里面,自秦越到日本也快一个月了,除了那次到函馆呆了一夜,便始终没见过外面的太阳。
桂木心底善良:“少爷出门了,我去打电话问问。”
话毕便飞快的走开,动作还带着年轻女孩子的朝气。
秦越面无表情的等待。
两分钟之后,桂木回来笑:“少爷说可以,但要我们陪着您,您想去哪里?他安排您到新宿购物。”
“不用,只是散散步。”秦越轻声道。
除了北京,他对这个世界简直一无所知。
陌生的日本、陌生的东京,陌生的古宅、陌生的街道。
秦越踩着木屐默默的走在外面安静的路边,自知想要逃出生天完全是做梦,因而表情变得失落,只是漫无目的的朝前迈步。
桂木走在几个保镖前面,给他拿伞遮着太阳说:“您的脸色很不好,要不要休息?”
秦越摇头:“我要买点东西。”
说完便走进了家有了年头的便利店。
桂木赶紧跟过去道:“您需要什么就说嘛,这里什么都没有。”
看不懂半个日文,货架上的小商品也显得很陌生。
但秦越还是挨个拿起来摆弄,打发无聊的时间。
看店的老人过来礼貌的打招呼,笑眯眯的朝秦越讲话。
桂木翻译说:“他说没见过您,是住在这附近的吗,他夸您很美呢。”
秦越朝慈善的老人笑笑,老人便拿起个货架上的小铁盒,塞进他手里。
桂木道:“这是手工做的水果糖,他送给你做礼物。”
秦越说:“谢谢。”
老人便又到柜台前翻起了书来。
“你几岁了?”秦越忽然问。
桂木微怔:“啊,比您大上好多,今年十九岁。”
秦越说:“和我差不多。”
桂木吃惊:“诶,怎么会,我还以为您……十五、六的样子。”
秦越从没把自己当成一个正常人,也无力提起自己坎坷的人生,他只是弯弯嘴角:“你怎么不去上学?”
桂木道:“本来在读的,我是学汉语的,所以少爷才找我来陪您,他怕没人和您说话。”
秦越皱眉:“他怎么这样?”
桂木笑:“因为薪水很高,我很乐意,再说晚上少爷在的时候,我就有很多时间看书。”
“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秦越看向桂木的眼睛。
桂木的笑容变得平静:“我们家从曾祖父那辈起,就在为辉夜家做事。”
秦越无话可说,忽听外面一声巨响,竟然打起了雷。
桂木望了望道:“快到雨季了,雨水变多了,我们赶快回去吧。”
说完就撑开那把遮阳伞。
秦越明白自己的根本就没有任何自由,只能低头跟着往回走。
结果在路上雨还是汹涌的下了起来。
桂木很着急,整把伞都挡在秦越头上,和保镖们站在雨中打电话叫车。
秦越反而无所谓,依然漫步往前。
走着走着,隐约听见些微弱的叫声,因而不管桂木的阻挠,拐进个暗巷。
低头在废弃物中找了半天,才发现是只躲在缝隙里的小黑猫。
很小很小,比秦越的手长不了多少,悲惨的喵喵叫着。
“乖乖在家待着吧,要不要养个宠物陪你,养只猫?”
本不喜欢动物的秦越忽然想起某天夏实随口讲的这句话,心酸了下,毫不犹豫的就把它抱了出来。
桂木举着伞说:“秦先生,它一定是生病了,您喜欢的话我明天找一只好品种的来。”
“我也生病了,和我正配。”秦越把小猫搂在怀里,淡声回答。
说话的功夫,不远处就响起汽车的喇叭声。
岳茗很意外的出现在巷口,抢过保镖手里的黑伞快步走来,僵着脸问:“你怎么可以淋雨?回去!”
“你看。”秦越把小黑猫举到他面前。
岳茗皱了皱眉,拉住他的胳膊往外拽:“走。”
直至被塞进车里面,秦越才得以摆脱他的禁锢,发现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成了落汤鸡,于是冰凉的笑:“太小题大作了,以前我接完客,下雨下雪的还要自己走回家的时候多了……”
“住口。”岳茗接受不了那些事情,也不想听。
秦越安抚着怀里瑟瑟发抖的小猫,又举起来吻了吻它说:“好可爱。”
岳茗睁大眼睛。
秦越侧头:“怎么了?”
岳茗表情很纠结:“你怎么可以亲它?脏死了。”
秦越弯起眼睛笑,把猫往他脸边举:“你也可以亲啊。”
“拿开。”岳茗皱眉闪躲。
可是猫没有碰到,却忽然被秦越软软的吻上,柔滑的舌尖轻而易举的攻陷了他的唇,瞬时间就灼热了呼吸。
很久之后,秦越才坐直,舔了下嘴唇说:“恩,你和它间接接吻了,脏吗?”
岳茗好像只知道生气的时候怎么发脾气,却不知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因此只是沉默不语。
秦越笑的越发没心没肺,好像真的有多开心。
他是很开心,让所有人都觉得岳茗多么喜欢自己,是多么成功的第一步。
******
哗啦一声巨响,医药箱猛的被砸到墙上,带碎了上年头的古董花瓶,安静的卧室顷刻便乱成一团。
“到底会不会看病?”岳茗冷冰冰的看着医生,看得他打颤。
淋雨回来后的秦越又烧到了四十度,嗓子哑到讲不出话,面颊绯红发烫,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咳嗽个不停。
护士在旁胆怯的解释道:“是……是他经常着凉,病情反复发作,齐藤医生已经尽力了,不如送到医院里治疗吧……”
岳茗说:“就在这里治,需要什么全都搬过来,治不好你们就不用走了。”
医生无奈答应:“是,但他的饮食起居要听我的安排。”
岳茗摆摆手示意他们出去,而后坐在秦越的床铺前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眼里渐渐泛起担心。
父亲就是因为身体一直不好才英年早逝的,在病榻前毫无办法的感觉,他已经受够了。
明明都派人好好照顾,秦越也并不是个病秧子,可怎么就这么多天都没有起色呢?
“喵——”被佣人洗干净抱过来的小黑猫细细的叫了声,小心翼翼的朝秦越走来。
桂木抱着烫好的衣服笑:“这么快就认主人了呢。”
岳茗从不与人废话,简洁的说:“放下,出去。”
可是秦越却努力的睁开眼睛,朝桂木伸出手,
桂木赶快过来跪下。
秦越在衣服上摸了摸,摸到便利店主给的糖,放到岳茗手里,艰难的笑了下。
桂木识时务的到走廊替他们关上了门。
岳茗摇了摇那小时候才会吃的东西:“送我?”
秦越点头,又无力的闭上眸子。
岳茗打开来,看着里面被糯米纸包裹的小糖块,又想起儿时父亲带他散步时,曾经给他买过。
没有特别好的味道,可那时父亲笑的很温柔。
……这是多么奇怪的事情,觉得一个人像另外一个人了之后,就只会觉得越来越像。
到底是真的相像,还是自己在给自己催眠?
小猫趁这功夫,已经胆小的趴到了秦越的脸旁边,喵喵的叫着他。
秦越听见,便把小猫搂在怀里,和它在温暖的被窝里躺的安稳极了。
被猫占鹊巢的岳茗破天荒的没有生气,他轻声对秦越说:“早点好起来。”
……不要,也被病魔带离开我的生命。
Chapter 5
受到威胁的医生和护士都尽心尽力,不允许秦越做任何事情,只给他吃清淡的食物,命人每天在空调房里用温水给他擦身。
折磨身体的机会被完全剥夺了,秦越的脸色很难不好起来。
但越这样,他越不愉快。
每次被岳茗动手动脚的暧昧过之后,都会担心很久:那么年轻健康的男人,是不会肯定一种柏拉图的关系的。
尽管危险,秦越还不想放弃。
这夜,趁着岳茗睡着了之后,他便悄悄起身。
谁知这少爷警惕性极高,立刻就回复神智问:“你干什么?”
秦越在黑暗中紧张的微笑:“去厕所。”
接着便轻手轻脚的拉开门,溜进了走廊尽头的浴室。
四月份的冷水沁在身上依旧冰冷。
秦越发着抖进去,快要咬碎了细白的牙齿,才忍住快要冻伤的不适。
因为病还没好利索,他的脸很快就泛出了青色,止不住的咳嗽。
坚持、坚持、坚持……
秦越默默的叨念着鼓励自己,完全没发现浴室的门被无声无息的开启,因此耳边忽然传来质疑时,吓得简直崩溃。
“你在做什么?”岳茗身着黑色睡袍,白皙修长的脖颈朝他弯着危险的弧度。
秦越脑子嗡的一声,结巴道:“我……洗澡……”
“洗澡?”岳茗把他拽起来问:“你没感觉?你拿冷水洗澡?我每天都在关心你的病情,你就在这里拿冷水洗澡?戏弄我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