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没有想到,我占用了的这个身体,还有给这些权倾天下的男人当替身玩偶的用途?可惜啊可惜,我可没有那个兴趣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
我命令自己冷静下来,认真的思考了一下现在的处境——殷龙渊是安全的,至少他应该和那段往事无关,他迷恋的是我的身体和那尽退合宜的性格,而不是那和某个故人相似的紫发。
看来我挑选靠山的眼光真的很不错……当年由于跟了某黑社会头子被他情妇找人砍死,那纯粹是不小心没搞清楚金主个人情况~
殷龙渊一般要隔三五天才来找我一趟,他算是满宠着我的,而我也算是识相,他不开口从来不问东问西。一般人们都喜欢向欲求少的人提供更多的机会,他也一样,他说他怜惜我这清冷的性子,若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他,一都会满足。
什么都可以啊……?
不过我还没有傻得让他去给我调查皇帝的伤心情史,我只是想起来明天就要进宫献艺,不知道被皇帝发现会是什么下场?想起来昨天晚上那个魂断龙床的美人,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可是如果能让倚空熙的痴情转移到我身上,那么大概将会是全墒国最大的一张金票了,而且凭着我的黑巫术我也有信心不死在皇宫里头……
唉,干脆把一切交给天来决断吧!
如果在我献艺之前殷龙渊就来找我了,那么我就是先跟着他,如果不是——就算到宫廷里去闯一闯又怎么样!?纯当修炼!
“少爷,少爷,您想什么呢?该起来了!”
小桔子一进屋久看见我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还露出诡异的笑容,浑身颤抖的吓了一跳……唉,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胆子小了一点,如果我是要进宫的话,也得先托人给他差事去,可不能丢在一边叫人虽然欺侮。
虽然我心肠早在上辈子就冷了,还在地府里锻炼得硬的似石头,却还是最这样纯真善良的灵魂没辙,我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司空异派来的钉子,所以更加心疼他一个没心机的小孩要怎么生存。
直到我垂老幕幕,一起我想要的东西都得到了的时候,还会是不是回忆起小桔子那双真诚善良的眼睛。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能够遇见这么一个人,一切都是那么真,那么纯。
那天我起了床后活动了一下身子骨,见还算动作自如,就悠闲的逛到了平常习舞的场地,打算一展身手。
“哟~这不是楚少爷,楚大公子嘛~今个儿是什么风把您吹到这里来了?”
一个得意洋洋的刺耳声音伴随着一个涂脂抹粉的少年扭着身段凑了过来,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怕是难以善了了。
来者叫翠雀,人如其名的喜欢穿碧绿的缎子衣服,声音尖尖的,如果不是刻意吊着嗓子也不算难听。而且他也不辜负翠雀这个名字的,是这临安京大商户王员外养的一只笼中鸟。从我来的第一天他就看我不顺眼,因为那天他家那个脑满肠肥的员外一直盯着我这个新鲜人流口水。危机感让他一直带头打压我,可惜嘴巴不够厉害词汇不够新颖总是反被戏弄,而且这人还死活不依不饶,直到比王员外不知道厉害多少倍的殷王爷成为我的靠山。
那以后就换成他躲我了,可今天怎么这么自觉的跑出来给我调侃了?
不知道在我被殷王爷占用的昨天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叫他扬眉吐气的事情了……
“来跳舞啊,什么好事叫翠弟弟你这么高兴啊?”
以不变应万变一向是对付突然变故的最好方法,我调整好表情作出对上他最常见的浪荡公子样,悠闲得微笑。
“哼!叫你再得意,这次进宫献艺的独舞可是我!”
见我这犹不知死活的样子,他马上和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一样挺胸抬头,得意的宣布。
独舞是他?
那简直太好了……我差点就喜上眉梢,我正好不愿意去当那个独舞引起那暴君的注意呢~虽然不太想现在就央求殷龙渊带我离开司乐坊,可不代表我真的很想进宫啊!
我几乎想用怜悯的眼光看那个在我面前炫耀着的孩子——其实除了对其品味有点看不上外,我并不讨厌这个孩子,反正也是个可怜人……现在独舞突然从我这个头名换到他那里,想必是王员外动了什么手脚。
至于那 老奸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大概是终于腻了这个漂亮却庸俗小气的男孩,打算让那个达官贵人看上他带走,发挥一下剩余价值吧。
“哼,让你以后得意,我一央老爷老爷就帮我说了,你家王爷可没这么疼你吧!”
“果然这样啊……”
我点点头……
“你……”
“……殷王爷大概舍不得我吧……”
恩,没错,小声嘀咕……
“你你你!”
翠雀的小脸隔着层粉都能看出来又青又红。
“这样啊,那恭喜你啦~”
我毫无发应,一点不嫉妒的,无比真诚的,笑眯眯的祝贺道,再次把人家小孩气得直冒烟,几乎翻白眼……
天见可怜,我这次真没打算欺负他了啊!
07.
翠雀气哼哼的走了,正在排练的舞团突然走了领舞的只能无所适从的停顿下来,直到徐娘半老犹具风骚的二师父扭着腰甩着水袖过来骂,我才走过去补上位置。
二师父给人的第一眼印象和翠雀差不多,穿红戴绿打扮的好不夸张,可是等到熟识了,才知道乃是一个旷世奇女子。
“臭小子,还给我装模做样!”
等到一场拍完,伸出涂得血红的两根手指牢牢的拧住我的耳朵,二师父笑骂道——她从骨子里看透了我的本质,很清楚我刚才不马上代替翠雀的位置是典型的水仙不开花……装蒜呢!
“嘿嘿……”
对上这个豪爽聪慧的女子我一般只能顾左他言,按照大师父的话说,就是我那点小算盘都被二师父拨拉熟了。
“别嘿嘿,死小子,你要是不满意领舞和独舞的事情大不了换回来——就王胖子那点势力,我雁桂娘还没看在眼里。”
她自然是不怕的,司乐坊里的老师不过是场面上的身份,这地方暗地里是为了朝廷培训暗探杀手的,一个小小的富豪怎么能入了神机院暗组的法眼?
“可别去~我这几天还想休息休息~”
我连忙摇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要是这可爱的二师父一时好心,我不就被送进倚空熙那暴君的虎口了嘛!
“呵呵,怎么啦……是不是殷王爷太强啦?”
靠……二师父你别露出那种八卦三八花痴笑脸好不好……小心大师父见了又嫌弃你没品~不过也难保大师父也下海一起八卦,别看大师父当年是艳冠谭洲(很类似中国江浙一代的大型省会)的大家闺秀,最后还不是和二师父一个江湖女子私奔了……(对,就是传说中那种和我这种人相对的社会群体——拉拉)
“……”
支支吾吾又敷衍几句后我便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了屋,没想到这一趟舞跳下来会这么累——当然不是由于殷王爷要得太过分的缘故,而是初次尝试把巫醎理论化为实际,着实耗费了不少精神力。
白天里小桔子是不在的,我也图个安静。因为几个月前擎日山庄就没有再送我的学费来,二师父说这里不收留闲人就把可怜的小桔子拎去打杂了,万幸每月扣掉吃喝,还有半两银子入帐。
我躺倒再床上,习惯性的放出了自己的意识……
外面一派的春暖花开好时光,而我这个年方十三的少年却只能在大院里关着,既不能随意品鉴帅哥美男,又不能胡作非为搅乱一池春水……郁闷啊!
虽说司乐坊这类地方算是未来花魁的好跳板,可是把自己闷死就不好了!
是不是现在赶快拉下面子求殷龙渊带走我,然后能他腻了我赶我出府后再“流落”花街柳巷东山再起呢?
而且我知道二师父以雁桂娘这个名字经营着谭洲最著名的一家青楼,卖女又卖男的,安全可靠不会克扣赏金,好去处啊……
没想到,我自己还没有开口,离开的机会就降临了——
可惜,不是我想象中那种。
那时候我的意识正模模糊糊欣赏着师父们的暧昧姿态,顺便听她们关于擎日山庄终于传来消息,要我务必能对皇帝献艺云云——可惜的是司空异压根没有料到司乐坊的头子就是皇帝的暗探之一,才不会帮他做这等揭圣上旧伤疤的事情,当然提到我时那恳切的语气里也有一点点怜悯,虽然对改变局势微不足道,但是已经足够我感动了。正乐滋滋的看二师父向大师父撒娇抱怨我是个无法管教的小滑头,一位不速之客惊动了我留下来提防的一抹神经。
“楚儿啊……你怎么大白天就睡懒觉呢?”
是殷龙渊……这色狼,居然趁人之危,手指头已经摸到我私处挑逗了起来——虽然我个人意志力相当惊人,但是才十三岁初尝雨露的身子可忍不住,马上热情死活的缠了上去。
“呵呵,那么快就湿了?小楚儿你真是很想哥哥我啊?”
“爷~~~”
我拖长了声音拉住他,挺起腰用自己的臀根摩擦着,他身上的衣料是上好的苍锦,接触的感觉舒服的要命。
果然被我这么一闹,原本只是想逗逗我的男人爷忍不住了,伸手抚弄了几下我的小玉根便顶进我的身体,不管不顾的大干三百回合……夸张了一点,等到我们两个从射的快感里清醒过来后,他才懊恼的嘀咕,原本的计划全乱了套了。
原本他今天是要带我走的,顺便见见他几个江湖上的朋友。大概是摆弄我得了趣就想顺便炫耀一下吧,还真是无聊。
可我还是跟着走了,毕竟与其让师父们保住我而被司空异怀疑,还不如被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殷王爷带走来得好。显然师父们也和我存了一样的心思,虽然有点不舍得我这个富有舞蹈天分的学生,当还是爽快的答应放人。
“小子啊,这个你好好收着,以后出了什么意外就凭着这个去谭洲找惠鸳,那是我江湖上的好姐妹,帮我盯着那边的家业的。你啊,安心和王爷享福去,小桔子我会帮你照应着——我知道你不想吧他卷进去。”
二师父趁人不注意塞给我一块不起眼的杂玉坠子,看质地就算被人打劫,但凡那贼子不是饥不择食都不会要的。当用手一摸,暗暗有一个雁字,那必定是二师父这位江湖奇女子的信物了。
而大师父,始终只是温柔的摸着我的头,叨念着要我保重。
随着殷龙渊离开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司乐坊的时候,我还只把这块玉当作一个纪念,可我没有想到的是,那真的在不久的以后,成了我唯一的退路。
08.
“爷……你的朋友呢?”
跟着殷龙渊一直转悠到掌灯十分,我终于忍不住发问。
“那些家伙啊?闲不住的,大概跑出去了,明天我再为你引见吧。”
把我安顿好又招来几个丫头小厮叫我挑选,殷龙渊的心情明显很好,看样子这几未某面的客人真是他的“好朋友”呢。
“哦……”
“楚儿你累了吧,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嗯……爷,您也好好休息。”
送走了这看上去爽朗实际上也野心不小,,心思更不知道在哪儿的殷王爷,我终于有时间松口气打量这个新境遇。
似乎我进入这个身体一年半的经历就是住在一个地方,被人排挤被人或者被人宠爱,然后又被带到另一个地方,继续循环。
现在再殷王府爷自然不例外,殷龙渊兴致勃勃的带我参观了王府的主宅,书房,庭院,当然最后还有为我准备的听雨阁。
小楼一夜听春雨?还满有意境的,就是还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古代中国灿烂的诗赋文化?
小院独门独户清雅宜人,门前柳门后竹的,就是不知道我能呆上多久。
“楚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刚以为可以休息一下,恭恭敬敬站在我床边的秀丽女子又叫我的神经紧绷起来,柽柳,我的新丫鬟。自然是比不少我和小桔子之前的亲厚,这女子早在王府里练就了敷衍主子讨好权势的好本事,就算她看我的眼神里有着对男宠的不屑一顾和隐约的嫉妒,服侍人的态度却挑不出刺来。
“没……柽柳你给我打些热水就自己休息去吧。”
这两天就和疲劳轰炸一般,我可要好好的休息了……这次是眼睛一闭就直接投奔周公而去,连用意识探望一下小桔子和师父们的力气,都没有了。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柽柳来叫我的时候我没有按老习惯赖床。现在不是在擎日山庄更不是在司乐坊,人生地不熟的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
梳洗好了也无事,柽柳去取早膳的功夫我对着镜子再次打量自己——
现在这个身体已经和我的灵魂交融的很好了,从那如鱼得水的床梯之欢和流畅婉转的舞步都可以看出来。而且这一年半来吃好穿暖,少年的身体正健康的成长着,脸色红润,皮肤细腻,四肢依旧纤细优美却不再是毫无力道。宝贵的紫色秀发为了跳舞方便削去了一些,显得更加活泼,一双略显精红的桃花眼充满生气,似乎还带着孩童的稚气——当然,也只是似乎罢了。
很美。
我得意的对自己下了一个评价,不是当年那少年的精致漂亮,我现在的样子已经担当的起“美”这个严苛的词汇。
身上穿的不再是司乐坊黑色的紧身舞衣,而是藕荷色的宽大绸衫内衬着薄如蝉翼的纱衣,做工很精美,穿着也很舒服。不同于一般人喜爱的儒衫,这种衣服是娈童男妾常备的正式服装。
头发也不用像以往高高束起,而是慵懒的散在肩上,只在末梢处松松的缠上一个丝扣,在随意中埋下束缚。
矮机上还摆着一套深紫色的外套,披上后再看镜子,果然多了几分成熟的艳色。
男宠啊,而且起点还挺高的。
眼见柽柳两手空空的踏进门来,我优雅的聆听教诲——
“王爷请公子到大厅一起用餐。”
清秀的小脸上是鄙夷也是艳慕,以至于原本清脆的声音都干巴巴的。而她的传达的内容不出我所料。
“带路吧。”
我整好衣服,站起来。
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要去面对那些所谓快意人生的江湖豪客。
也就是那一天,我遇见了那个人,那个填补了我内心某样空白的,也因我而改变了自己的命运的人。
我此生唯一的挚友,凤语。
那天在殷王府那阳光明媚的中庭,我眼睛里就只映出那么一个人影。在一瞬间我几乎认为那就是我曾经的梦想,仗剑游江山美景,笑傲于天地之间。在那几个衣衫华贵的人影中只有那么一道目光率真的落在了我心里。
殷龙渊介绍说,这是名满江湖的玉面闻天剑,沈少侠,沈凤语。
什么名满江湖啊……不过不辱师门。
干净爽朗的面容上露出一点羞涩的笑,眉宇间没有常见的得意或者自卑,宠辱不惊的黑色眼睛笔直的看着我,带着欣赏,没有欲望。
“好漂亮的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殷龙渊介绍的时候只说我是他宠爱的楚儿,而那几位江湖豪客也完全没有注意我的意思,充其量是待价而沽的评鉴我的美貌,只有凤语伸出了友谊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