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传膳吧!”刘据也觉得有些饿了,当即颔首应道。
“诺!”任平闻言,立即躬了躬身,然后移动脚步,就要离开内殿。却突然听见刘据的问话。
“父皇现在在做什么?”
“这……”任平有些为难的低下了头。
“怎么了,嗯?”刘据看着任平一番动作,心下一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回禀太子殿下,陛下回宫之后,径直去了李夫人的寝殿。”任平低头避开刘据灼灼的目光,目光闪烁的开口说道。
“……”刘据突然觉得没什么意思,当下挥手示意任平离开。
任平抬眼看了看身影有些寂寥的刘据,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躬身退下。
空无一人的建章宫内殿,刘据目光缓缓扫过室内的陈设,豪华奢靡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旷。终于明白陈皇后孤唱《长门赋》的凄怨。只不过与他来说,无关爱恨,只是觉得不公平。
凭什么要我一人孤坐,你却在那里歌舞升平,耳鬓厮磨?凭什么要我一人忠诚而你却肆无忌惮的享受齐人之乐?
刘据冷笑不语,默然催动体内的噬魂蛊。静静等待着刘彻的回转。
北宫
刘彻软玉温香抱满怀,神色淡然的看着怀中千娇百媚的李夫人,倾国倾城的眉眼间情意流转,半遮半露的酥胸紧紧贴在刘彻的胸膛,让刘彻可以肆意享受女子胸前的柔软与丰盈。
“陛下,您在想什么,如此的心不在焉。难不成独处一室,莲儿也不能让陛下将心思留一分在身上吗?”李莲儿笑嗔,声音婉转而娇柔,蜜的恨不得让人就此沉迷其中。
“哦,怎么会?朕想的当然是怎么让爱妃更加快乐。”刘彻说着,大手在李夫人的娇躯上游离不停,带来一阵阵酥麻感觉,让李莲儿的身体更加绵软的像一滩春水。
“陛下……”李夫人朱唇轻启,如丝般缠绕的妖娆声音自唇中溢出。李夫人有些按耐不住的伸出双臂将刘彻粗壮的脖颈搂住,用力将刘彻的头按在胸前,方便刘彻火热的唇舌在胸前游走。一波波的快感自身体深处蔓延开来。
“陛下,求您……给我……”李莲儿本就是歌姬,如此刻意的情动媚人,私妙之处更加令人沉迷。
刘彻当机立断的将李夫人的娇躯打横抱起,起身走到床前,将李莲儿扔在柔软的大床上,倾身覆上。心头却突然闪过刘据清爽温润的面容。又看了看眼下浓妆撩人,浑身脂粉香气的李夫人,顿时觉得有些无聊。
“陛下……”已经陷入情动的李莲儿丝毫没有察觉出刘彻的异动,只是不停扭动着腰肢催促着刘彻快点行动。
刘彻扬眉看了看身下面色潮红不已的李莲儿,心头想了想与刘据刚刚定下的元婴之约。不由得有些黯然。心下想道,算了,没鱼虾也好。便定了定心神,挺身进入李莲儿的幽穴。
“嗯……”被填充的感觉让李莲儿顿时觉得满足不已,当下顾不得矜持,不断扭动着娇躯催促道:“陛下,快点!臣妾经受不住了……嗯……”
刘彻有些无聊的刚想动作,心头一动。体内的噬魂蛊顿时异动起来,原本怒发的欲火立刻清冷下来。
刘彻突然轻笑出声,想象着建章宫里那个小人儿的恼火和不甘,心头突然畅快起来。漫不经心的起身穿衣,随意看了一看床上玉体横陈的李夫人,开口说道:“朕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爱妃你先休息吧!”
说完,也不管床上美人的惊愕和召唤,大步流星的离开北宫。之留下寝殿内赤裸又春意难耐的李夫人……
建章宫
刘据眉目清冷的看着衣冠整齐的刘彻出现在寝殿内,身上还带着女子特有的胭脂香气。等到刘彻走到身前坐下,刘据下意识的皱了皱眉。身子向后仰了仰。
“怎么,不是你将我叫回来的吗?现在又嫌弃我?”刘彻看着刘据的举动,故作哀怨的说道。
“刘彻,我是男人。不是你后宫的那些个泄欲工具。你若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今后就别想再碰她们一下。”刘据目光冷冷的盯着刘彻,淡然说道。虽然语气竭力平静,但心中的波澜依旧被充满火药味的话语透露出来。
“哦?”刘彻闻言,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唇角。目光扫过面容清冷,浑身散发着戾气与抗拒的刘据,眉宇间还隐隐透着几丝悲愤。当下心中暗叹,故作温润的小猫终于亮出了自己的爪子了。是因为体内同生共死的噬魂蛊吗?
刘彻饶有兴味的想到。随即,出言调笑道:“就连你的母后也不允许吗?”
刘据闻言,彻底黑了脸。抿了抿春,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却被刘彻一双大手拉回怀中。
“放开!”刘据闻着刘彻身上腻人的脂粉气息,冷冷说道。
“好啦,别生气!说着玩儿的。就算是我想轻薄佳人,体内的噬魂蛊也不允许啊!”刘彻伸手拍了拍刘据僵直的后背,开口劝道。这种甘愿服软的情绪让刘彻觉得异常新颖,一时间心绪更加开阔。
“……”刘据闻言,一语不发。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刘彻调笑调侃的面容。清澈如水的眼眸就这么直直盯着刘彻,让刘彻被强制压抑的欲火立刻燃烧起来。
刘彻心头微动,倾身上前,缓缓将刘据压在身下。
“去洗澡!”刘据突然开口。
“……好吧!”看着刘据坚持的目光,半晌,刘彻叹息妥协。干脆利落的起身,向净房走去。
……
耳边听着水流不断冲击着身体的声音,刘据默然躺在床上。他有些理不清自己的思绪。明明之前刘彻也在妃子的寝宫里面留宿过,自己也没有什么反感的情绪。怎么老界岭之行过后,自己的反应就这么大呢?
东方朔曾经说过,这噬魂蛊确实会让宿主两人密不可分,甚至在感情上也会起到潜移默化的作用。可就算如此,也不会这么快啊?除非……
除非自己本来就已经心动,只不过之前碍于种种原因,放不开自己的心神。直到将噬魂蛊植入刘彻体内,自己确定万无一失,这才渐渐正式了自己的内心。所以——
其实自己也是有感觉的吧!
眼前,重新洗漱干净的刘彻换上丝质睡衣,缓缓走上前来。带着令人迷醉的温柔笑容将刘据搂在怀中。温暖安全的气息让理清思绪的刘据眨了眨眼,下意识的伸手握住刘彻的衣摆,低声说道:“睡觉。”
身侧,刘彻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叫嚣不已的下身,唉声叹气的将刘彻柔韧的身躯搂在怀中,闭目不语。默念清心咒。心头发誓,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去清元宗的山门拜会——
将那个发明清心咒的离散真人暴打一顿。
谁让你不够天才,创建个功法居然不能让人直接破丹成婴。还要他堂堂天龙独守活寡!
其罪当诛!
第六十六章
次日,刘据真气在体内运行一周天后自然转醒。睁开眼就看到穿戴整齐的刘彻一脸兴味的站在床前。和往日里厚重华贵的龙袍不同,此刻的刘彻一身劲装,华贵的锦缎包裹着强韧精壮的身躯。四肢修长张扬,一举一动散发着成年上位者特有的尊贵与阳刚。有些刺眼的日光在刘彻周身洒下一道光圈,隐隐模糊了刘彻的容颜,却更加勾勒出男子身躯那充满力量的曲线。这种犹如猎豹一般的优雅强大,让身体一直清瘦的刘据颇为艳羡。
不是滋味的撇了撇嘴,刘据疑惑的眯起双眼看向刘彻,用目光询问着。
“闲来无事,今日带你去上林苑骑马!”刘彻意气风发的开口说道,说着,将手伸向刘据。
“你不用早朝吗?”刘据无可无不可的将手放进刘彻的掌中,借力站起,却被刘彻一个用力拉扯进怀中。有些不稳的伸手撑在男人宽厚的胸膛上,感受着男人强有力的心跳,刘据下意识的将手掌贴近男人心口处,开口随意问道。
“朕的据儿睡昏头了,现下是午时,早朝早就已经散了。”刘彻笑着说道。起身走到窗边,将毛巾投好,对着刘据说道:“过来,今日父皇为你更你洗漱!”
“哦?”刘据扬眉看了看刘彻动作笨拙的样子,淡淡说道:“你确定你可以?”
声音微微带着笑意,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满足与开怀。
刘彻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据,轻声说道:“虽然不会,不过我可以为了你学。”
一句平淡无奇的话,确如撩动水面的春风,涟漪了一泓波澜不惊的池水。
刘据轻笑出声,随意走到刘彻跟前站定,开口说道:“那就有劳了!”
沾湿的毛巾轻柔的敷在面上,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轻柔的举动让人有种被珍视的错觉。稍显笨拙的服侍,偶尔还会扯疼鬓角的青丝,可是动作粗鲁之下的真心却让人熨帖不已。更换衣物时候在身上不断游走的不老实的手让刘据唇角笑容忍不住加深弧度。调侃的双眼看向故作认真的刘彻,视线碰撞之后刘彻心虚似的避让都让刘据在这风和日丽的早上有了几分开怀的心思。
……许久之后,刘据站在镜前看着细节处依旧不妥的衣物,笑如春风。随手将错乱的衣扣改正,刘据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摆裙袂,回头调笑着刘彻说道:“看来父皇更衣的手段真的不如你处理国事的纯熟啊!果然,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
“当然!”刘彻扬眉,健壮的手臂突然大力揽过少年纤细的腰肢,意有所指的说道:“不过父皇脱衣的天分倒是不遑多让,据儿何时领教一下?”
“这个就算了吧!”刘据巧笑倩兮,视线扫过刘彻的腹下,意味深长的说道:“儿臣怕您半途而废,憋坏了身子。”
眉宇间洋溢的挑衅妖娆让刘彻立时间疼的发紧。
“你真是个磨人的妖精。”刘彻低头将唇凑到刘据精巧的耳垂,轻轻的含住啃咬着,言语模糊的抱怨道。
“我不仅磨人,还会吃人。”刘据说着,突然主动的搂住刘彻的脖子,在刘彻凸起的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蜻蜓点水,一触即分。然后趁着刘彻没回过神来立即离开,率先走出建章宫内殿。
只留下一脸愕然欲火难填的刘彻一脸幽怨的呆立在殿内……
……
……
上林苑,刘据一脸得意的骑在汗血宝马上看着刘彻的面色铁青,是不是顾盼神飞,意气风发的样子让刘彻恨不得将人立即拖下马,按在草地上办事。不过想到和刘据的君子约定,只好强忍着心中的郁闷,淡然无状。
“不是说骑马吗?单单在马上坐着可不是正事。既然父皇无意,儿臣就先行一步了!驾!”刘据说着,调侃的看了一眼刘彻,策马奔驰。
“……”刘彻一语不发,只是漠然跟着刘据的身影,如影随影。常年习武狩猎的习惯让刘彻对于骑马这样运动轻车熟路。不论刘据怎么努力,也休想落下刘彻一个马头的位置。
半晌过后,刘据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下马躺倒草地上,轻轻喘息。
“怎么,这就不行了?”刘彻翻身下马,随意坐在刘据身侧,调侃道。“如此看来,据儿的身子骨还是很弱。需要锻炼啊!不然将来可承受不住剧烈的‘运动’。”
说道最后,生怕刘据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还恶意的加重了音节。
“无聊!”刘据白了一眼刘彻,淡然说道:“等到我破丹成婴那日,说不定就是几十年后了,到时候你还有没有力气呢,嗯?”
说完,眼神有意无意的扫过刘彻腹下。
“有没有能力,你一试便知。”刘彻说着,突然翻身将刘据压在身下,一双大手恶意游走,并且不怀好意的将已经勃发的欲望顶在刘据大腿内侧。
“你是畜生啊!随时都能发情!”刘据有些吃力的将刘彻的身体推开,伸手拢了拢衣衫,恶狠狠的瞪了刘彻一眼,埋怨道。
“从某种角度上讲,确实不算人了。”刘彻想到自己的天龙之体,随口说道。视线巡视过刘据稍稍凌乱的发丝和因为运动而熏红的脸蛋儿,目光幽深了起来。
“你又想什么!”刘据看着刘彻的视线,有些无力的开口。面色因为刘彻灼灼的目光而有些发烫。神情不自在的将头偏转过去。
“在想据儿还是这么的娇弱,居然连一个时辰的骑马都经受不住。这可怎么是好。”刘彻说着,一双大手隐蔽的伸入刘据的里衣,在光滑的大腿里侧不断游移着。动作十分隐秘,又事先挥退了众侍卫。所以根本不担心有人会撞破,不过青天白日下如此大胆的举动依然让刘据羞红了脸,就连脖颈处都像被煮过的螃蟹一般红润。
“别闹了。”刘据面色通红的将刘彻深入里衣的大手拽了出来。试图转移话题的随便说道:“又没有马鞍和马镫,时间久了当然会感觉疲累了。谁像你一样精力充沛的过头。”
“马鞍?马镫?那是什么东西?”刘彻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些就是……”刘据说着,突然想起这些都是后世的东西。想到这些东西在后世军事上的作用,突然起身说道:“这可是个好东西,等下给你解释。不过我们首先要找到纸墨,工匠,我先把它画出来。”
……
君王的好处就是掌握天下权。所以权倾天下的刘彻只要一句吩咐,上好的笔墨和工艺纯熟的工匠就立刻被人带了上来。
刘据按着记忆中的图像画了出来,又跟工匠一番口沫,才将东西的用途交代清楚。不过好处是受到了发散思维的启迪,顺带将后世出现的强弓劲弩也交代了一番。
马鞍马镫倒是好办,铁锤敲击几下,是个老工匠就弄得出来。不过强弓劲弩的精细零件过多,却需要一段时间的专研。长于军事的刘彻立即发现了这些物件的用处,立即将张汤卫青等人召唤过来,几人密商许久,刘彻金口玉言,下旨命令张汤着锦衣卫密调工匠制造弓弩,然后接连下了几道密旨。等众人商议完毕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
刘彻晃过神来回到建章宫的时候,刘据已经洗漱完毕了,看着刘彻虽然有些疲惫但依然亢奋不已的面容,笑着问道:“吃过晚膳了吗?”
刘彻随意摇了摇头,刘据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对着任平使了一个眼色。片刻功夫,宫娥便端着晚膳走了进来。
“你猜到我不会用膳?”刘彻随手拿起桌上的筷箸,挥退想要服侍的宫人,笑着对刘据问道。
“我只是知道陛下勤于政事。”刘据淡淡说了一句,目光依旧放在手上的书本上。只是暴露在空气中的耳垂依然红润无比。
刘彻突然觉得心中有一道暖流划过,好似泡了温泉一般熨烫的浑身舒服无比。嘴角不可抑制的扯出一丝弧度并且每吃一口菜,弧度便不断加深。
这些关怀这些细心他身为帝王都是习以为常的。却突然因为刘据几乎是一句敷衍的话语心升感动。
原来无关性别,无关地位,只要你在意的人也在意你的细节,哪怕是下意识的为你准备一顿你可能吃不上的晚饭,心情都会变得喜悦无比。
刘彻眼睛笑得眯起来,慢慢吃过这顿让人回味深长的晚膳,神情自若的走到刘据身后,一言不发的将人抱在怀中。气氛一时静默沉谧,一种温馨的相濡以沫的浅浅触动在空间内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