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又没有哈利波特的隐身衣,我们为什么看不到他?”
站在一旁的协警窃笑着回答。
听到协警的调侃,坐在冯刚身边的白衣陈扬看着周围的人提出了自己的设想。
“我想,杀死陈阳的人是秦力和王虎。我们设想他们二人深夜拉着一个装着人的带子来到郊区的那片
森林正准备挖坑埋掉陈扬,但这时陈扬突然醒了过来,确切的说陈扬只是被孙志翔掐的休克,并没有
死。这两个人看到死人活了过来会有什么反应?”
“三更半夜,死人复活,要我是我他一定上车赶紧跑,而且是有多快跑多快。”
站在一旁个子略矮的协警回答。
“如果秦力和王虎的第一反应是:慌乱中拿着挖土用的铁锹向站起来的头部人砍,你说那个人会不会
死?”
白衣陈扬说完这句话,问询室里没有人再发出任何声音,死一般安静。
在冯刚的示意下,个子略小的协警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这位协警回来向冯刚点了点头。
……
李越送回孙志翔后心里一直不解,又只身来到了警察局。
在警局院内他看到了陈扬身着便装和一位女警聊得正欢。抬头间陈扬看到自己,便向那位女警挥了挥
手告别朝自己走来。
“你开车来的?”
站在身边的陈扬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当然,人家现在可是警察,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我打车来的。”
“那走吧,陪我去看个人。”
说着就拉着李越的胳膊来到停车场。在路上陈扬停下车去了趟花店。
“我们要看的人不能送花。给你拿着。”
就这样坐在副驾驶的李越抱着一束紫色风信子和便衣陈扬来到了公墓。
中午将至,可天色还是很昏暗,来的路上有些司机甚至都开启了车灯。
“这才是真正的陈扬。”
墓碑上的有一张照片,李越发现这正是冯刚刚才拿给自己看的那张。
“刚开始你们队长把他的照片给我让我辨认,我差点就说出你的名字。”
李越回忆拿到照片时的震惊。
“其实我和他并不是太像。仔细看就会发现我们有很大的不同。”
“这束花会是谁送的?”
原来在他们来之前陈扬的墓碑前已经放了一束花,这证明有人已经来这里祭奠过陈扬。
“我告诉过他们,应该是他们送的吧。”
便衣陈扬放下手中的万寿菊并示意李越也放下花束。
“这束向日葵一定是他的父母送的,我听他们说陈扬生前很喜欢那花。你的紫色风信子代表对不起,
而我的万寿菊花语则是友情。”
“是不是立了功你今天都不用回警局上班?”
李越对花语并不干什么兴趣,只是很想知道身边的人什么时候回去,而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和他重新认
识。
“上班?为什么,我又不是警察这次只是为了帮忙。”
便衣陈扬挑着眉笑着看向李越。
“那你究竟叫什么,是做什么的?”
李越对面前的人越来越不了解,他对此很是困惑。
“我叫什么并不重要,至于我的职业,我想你一会儿就会知道。”
对自己的疑问面前的人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李越只能选择继续等待,等着个人自愿说出来。
而就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了一对老夫妇,老先生拄着拄杖而老妇人则由一位年轻的女孩搀扶着。
“您要的东西我们已经带来了,我们只希望能再见儿子一面。”
老先生颤抖着从外衣兜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假陈扬点了点头伸出双手接过纸包。
李越看着假陈扬拆开纸包,里面露出的竟然是一张名片。这名片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只是他上面印
着自己的名字。
“我的名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李越惊讶地看着被褶皱的名片上布满了血迹。
“这就是我要带你来的原因。”
假陈扬拿着这张名片在陈扬墓前点燃,可周围的人并没有看到他用了什么助燃工具。
名片渐渐被火吞噬,直到化为灰烬,一缕白烟在陈扬墓前飘散开来。墓周围的人被这阵烟雾笼罩,假
陈扬知道有些人已经看到了想看到的东西。
不久烟雾渐渐散去,假陈扬送那对老夫妇出了墓地,转身回到了车上。
“你有什么话要说?”
假陈扬开着车,在后视镜看了看身后坐着的人。
“刚才那些都是真的,人死了真的会有灵魂存在?”
显然李越已经被刚刚看到的一幕震到,变得有些迷茫。
“他想让你们看见,你们才能见到,不然也是看不到的。”
假陈扬为他解释。
“你大概知道你的职业了,只是你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帮助死去的陈扬,而这件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
李越知道谜底即将揭晓,他放减缓了呼吸的频率,等待假陈扬的解释。
“一个月前有一对老夫妇找到我说他们的小儿子在她们出国时失踪,让我帮忙找找看。然后我占卜出
他已经死亡半年了,尸体就埋在市郊的那片林子里。警察在处理陈扬尸体时发现他手里攥着你的名片
。”
“我的名片为什会在那里?“
李越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根本不认识死去的陈扬,可他的手的名片却是又是自己的。
“我曾经拿着你在‘人间’办的VIP卡,在那里的主机上查过你的刷卡记录,发现陈扬出事的那天晚上
你也曾经去过‘人间’。我想一定是陈扬在被孙志翔带去九楼的途中遇上了你,甚至可以说是陈扬抓
住你向你求助。”
说到这里假陈扬停顿了一下,在后视镜里望了眼用双手蒙住脸的李越。
“当时你的名片因为他的拉扯从兜里掉出来散了一地,他一定是在挣扎时抓到你的张名片攥在了手中
。后来他人虽然死了但由于怨念太深魂魄就附在你那张名片上。你不知道那张名片在警方化验的过程
中总是会流出鲜红的血。”
李越沉沦在半年前的回忆中,在他的脑中渐渐浮现出了那个抓着他西服一角向他求助的孩子的面庞。
那焦急而又恳求的眼神,颤抖的身体还有冰冷的体温。那时候只要他一个保护的动作陈扬就可以健健
康康地活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他没有。他挣脱了那孩子的拉扯,转身下楼去,他的身后是一地散落的
名片。
李越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出了一身汗,那场面就好像时光倒流他又回到那天重新经历了一
次。
“今天是农历七月十五,七夕后第八天。你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看到李越呼吸渐渐平稳,假陈扬打着方向盘随口问他。
“什么节日?”
李越放松身体在靠在靠背上回问道。
“七月十五是鬼节,在这一天转世的人会拥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能力。具体是什么能力现在还不好说,
不过你去和他道个歉总是应该的。”
李越坐在那里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联系起来终于想通了一件事。
“我明白了,你带我来其实是向让我给死去的陈扬道歉,让他原谅我不然以后我也许会被他报复对吧
?只是我不明白问什么我查到关于你的资料全都是假的,而又为什么‘人间’的王宾会骗我告诉我那
些假信息?”
“你查到的那些资料都是真的,王宾也没有欺骗你。陈扬被开除确实是因为救助一位女孩免遭强奸而
得罪了市委的儿子。你还记得刚才同陈扬父母一起来的那位女孩吗?那就是陈扬冒着危险救下来的人
。我看到墓碑后有她送给陈扬的花是粉红色的风信子,而墓碑的背面还有她为他刻的铭文。”
“粉红色的风信子?那代表什么?”
李越不知道为什么花也能代表语言表达出任意的情感。
“粉红色的风信子花语是:感谢你的爱。”
“可墓碑后还有一束白色的花,我在转身离开时有看到,那它的花语是什么。”
“这就是王宾帮我圆谎的原因了,白色风信子的花语是:不敢表白的爱。”
“你是说,王宾他……”
“嗯,这个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忘了告诉你市委的儿子和刘铭都已经死了,听说这二人都是死于心脏病突发。我去过现场,发现他
们身下都有一张你的名片。”
假陈扬说着空出一只手从副驾驶的座位上拿起了两张名片递给后座的李越。李越接过名片后假陈扬拿
出一张光盘在车中放起了音乐。
“那志翔也会死吗?”
接过名片的李越用拇指摩挲著名片上属于自己的名字,不禁开口问道。
“当然不会,你已经替他道过歉而且陈扬的魂魄也已经转世。”
后半程的路二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反反复复听着同一首歌,那歌唱到:有没有那么一个世界永远不
天黑,星星太阳万物都听我的指挥。月亮不忙着圆缺春天不走远,树梢紧紧拥抱着树叶。有没有那么
一个明天重头回一遍,让我再次感受曾挥霍的昨天。无论生存或生活我都不浪费,不让故事这么的后
悔。有谁能听见我不要告别……
“听说这首歌是陈扬生前去KTV必唱的一首歌。其实那天你只需说一句话陈扬的结局就会改写。”
伴随着音乐从前方传来那人解释的话语,在这狭窄的车中李越发觉仿佛连空气也跟着那人的情绪悲伤
了起来。
“好了,下车吧,你到家了。”
车终于停了下来,明明只是一个小时的车程,李越却感觉在车中做了一个梦,梦中的他已经过完了自
己的一生躺在床上即将死去。
李越打开车门,发觉车外的天气已经变得没那么昏暗了,太阳已经要慢慢西下。在不知不觉中这一天
已经过去。
“你别墅的4104号房间所有的钥匙都在我这里,这样你找的管家就不会换的那么勤。以后有事我还会
联系你。”
李越点了点头,关上车门时他听到了那个人模模糊糊地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
李越敲了敲车门,驾驶位置的车窗开敞开了。
“我说,我叫楚莫塘。楚天清秋的楚,莫名的莫,水塘的塘,楚莫塘。”
那人笑着说道同时还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我想知道,那天如果我没有去救你,你也会像陈扬一样吗?”
“也会,我都忘了感谢你。”楚莫塘笑着拍了拍李越的肩膀。
我会知道你不会,你有属于你的办法让自己从逆境里逃脱。我也知道你之所以那样说只是为了减轻我
的负罪感。
当李越正打算开口说什么时却发现楚莫塘已经开着车离去了。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来时那条笔直的柏
油路上,一切显得那么安详而宁静。
第九章:鱼人(一)
楚莫塘给自己占了一卦,发现最近自己真的是衰透了。
卦象显示最近这两个月他即使是闭门家中坐,祸也会从天而降。
得益于我们的楚半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南锡终于在一家餐馆里抓到了此人,当然和他在一起的
还有他那匹浑身雪白的狼。
“你这生活过的不错嘛,嗯?荤素搭配还是营养膳食。”
南锡看着楚莫塘守着一桌子饭菜吃的正香,怒火就像歌剧二里的高音部分彪的很高很高。
“你怎么来了?快坐我让服务生给你添双筷子。”
楚莫塘好像对此人的突然拜访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慌乱。也是,占卜都告诉搞不好他今天会是这两个
月来最凶险的日子,奈何给谶打牙祭的日子不能改。
斜着瞪了眼桌子下和生羊肉拼的正欢的谶。吃,就知道吃,债主都找上门来了。
服务生很快就拿来了碗筷,吃惊于他们不同于往常的效率楚莫塘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周围的不知在何
时都消失了,偌大的餐馆只剩他这一桌两个人还有桌下的生物。
“多吃点,我的体力很好,一会儿你以身抵债时会没有力气配合我。”
南锡很体贴的夹了一块糖醋排骨到楚莫塘的碗中。本来吃的很香的人听到这句话放下筷子拿起桌旁的
餐巾纸擦了擦嘴角。
“不久是欠你七百万,至于吗你?又没说不给你。”
楚莫塘拿起手边的水杯喝口水试图同南锡谈判。
“谁允许你剪的头发?”
看着楚莫塘一头长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南锡努力告诫自己先压下火来。
“我去趟洗手间,你先帮我看着谬,等回来我就去银行给你提钱。”
楚莫塘见谈判破裂,提前勘探好形势稳定好敌人,准备开溜。
在此之前楚莫塘给南锡一种错觉好像他的宠物从来多不会离身,所以南犀很放心的看着楚莫塘向洗手
间方向走去。
命人把谬从餐桌下哄骗出来,南锡正准备给他带上狗链,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急促的口哨声。刚刚
还埋头苦吃的谶立刻松开口中的食物跳着躲开要拴在自己身上的狗链,冲出餐馆跑走了。
站在一旁的服务生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那位客人大骂一声踹翻桌子追了出去。
……
拉斯维加斯,坐落于美国的内华达州克拉克县。这是世界最大的赌城,虽然是亚热带沙漠气候但来此
地的人却不在少数。据说这里一夜间能诞生上数十位亿万富翁,当然还有更多输光了钱跑去跳楼的人
。这也是为什么这里又被称为“自杀之都”的原因。
GoldenNugget(黄金赌场)是拉斯维加斯四大赌场之一,今天这里又将迎来一个不眠之夜。
麦克端着金黄色的两杯酒游走在各个赌桌旁,时不时会有人从他这里取走杯酒一口气喝下,振奋振奋
精神准备新的赌局。
来到休息区填好酒,麦克又走回游戏区。这时一片叫嚷生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拿稳托盘来到那张赌桌
边。
“大卫,你今天晚上已经连赢八局了,这第九局是开还是不开?”
“我打算玩够十局再回酒店,现在还差两局,杰克弗你说这第九局是开还是不开?”
连赢八局,这种场面已是很久不曾见过。听在这里工作较长时间的同事说过曾有人连赢二十局,最后
还是他主动要求离场,那荒谬的赌局才得以结束。
麦克当初听到这里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也就意味着庄家——也就是黄金赌场的老板将会输掉上亿美
元。可那位前辈却笑着了摇头。
“NO、NO、NO,我们的Boss听到这个消息反而特意从德国回来庆祝了一番。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那位连赢二十局的人是Boss的干儿子。庄家输的钱最终还是流回了自己人手里。”
“那你见到过他吗?”
“他呀,我听说他好像回Motherland处理一些棘手的事情了。不过我想那种人可能没有什么事能难倒
他吧。”
麦克回忆到这里眼前浮现的是前辈那双充满羡慕而又向往的目光。见前辈都这副神情,麦克也生出一
种很想见见传说中那位连赢二十局之人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