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感受到手心里的炙热,那温度几乎要烫坏他手上的肌肤。他咬着下唇,很难得的,露出一点点不知所措的表情。
算上上辈子的记忆,他也不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DIY的经历当然是有的。但是即使知道了自己的性向,为别的男人服务的经验,他却是从来没有过的。
一时之间,他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只能傻呆呆的愣在那里。
与此同时,安格斯也不怎么好过。他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心上一直挂念的人就这么乖乖的躺在怀里,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简直让他馋的眼睛都红了。
但是,安格斯不傻,他看的清楚明白。格瑞今天晚上大概是被噩梦刺激到了,才会草率决定放纵一回。即使自己现在真的把格瑞吃到肚子里,以这孩子的性子,回头肯定又再次把关系拉的远远的,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这孩子的身子,而是比那贵重的多的东西。
不过即使这么想着,男人的欲望上来,也是不好受的。格瑞此刻几乎是浑身赤裸的紧贴在他身上,温热的皮肤紧紧挨着他。刚刚高潮过后的身体,还在微微颤抖着,发出细细的喘息声。
安格斯红着眼睛,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智。但是事与愿违,脑海里开始闪现越来越多的限制级画面。
等格瑞再长大一点……
安格斯咬牙切齿的想着,低头恶狠狠的吻上了格瑞的脖颈,大力的吸吮着。
格瑞皱起了眉头,同样是男人,他多少也清楚一点对方现在的状况。尽管心里还是有着不情不愿的尴尬,他还是拧着眉毛,终于开始了手上的动作。
上辈子自我抚慰的记忆本来就不算多,隔了这么久,也不太记得了。格瑞一边缓慢的上下动着手指,一边努力回忆着。但是到最后,他也只能根据之前安格斯在他身上的动作,慢慢实践着。
毫无疑问,他学的挺成功的。
“嗯……”
安格斯埋头在格瑞的脖颈间,低低的呻吟了一声,那声音里充满了毫不遮掩的情欲,成功的让格瑞的脸烧了起来。原本就带着几分迟疑的手指,更是停在了那里,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继续,别停。”
安格斯喘着气,微微的动了下腰,坚硬的分身催促的在格瑞的手上磨蹭着。手上也是威胁性的,捏了一把格瑞的臀部。
格瑞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认命似的,继续上下移动着手指。只不过,脸上灼热的温度,却是怎么都降不下来的了。
他从来没想过,安格斯这种类型的人,在床上,居然是这么,这么……
……这么勾人的。
安格斯完全没打算忍耐,他几乎完全沉浸在格瑞带给他的快感中,原本低沉的声音带出了沙哑的调子。顺从身体传来的感受,高高低低的在格瑞耳边呻吟着。
他绝对不会承认对方的呻吟声再次勾起了自己这具身体的欲望。
绝对不会!
格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装作听不到安格斯毫不遮掩的呻吟和喘息声,一心只想着赶快解决。明明只是动手而已,但安格斯紧紧揽着他的腰,带着滚烫气息的喘息声贴着他的耳边,硬是弄得比A片专场还多了几分旖旎。
“轻点啊,我刚才对你可没这么粗鲁。”
安格斯突然在格瑞的肩头上轻咬了一口,他对于人情绪的变化一向敏感,格瑞细微的不耐烦的自然是感受到了。
格瑞翻了个白眼,放缓了动作。但是,对方却不满的动了动腰,喘着气催促道:
“再快点。”
格瑞被他惹得上了火气,索性收回了手,红着脸咬牙切齿的说道:“嫌不舒服你自己来啊!”
“自己来?”安格斯低声重复着他的话,还带着沙哑的嗓音充满了欲望。
格瑞突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话?
还没等他想明白,下一秒,安格斯突然揽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翻了个,变成背对着他躺在床上的姿势。
格瑞真的有些慌了,他费力的扭过头,想看清此时安格斯脸上的表情。但是视线里,只是一片黑暗。
安格斯的手沿着格瑞光裸丝滑的背部一直往下,轻描淡写的掠过格瑞圆润的臀部,停留在他的大腿内侧,轻轻的摩挲着。
“那我就真的,自己来了。”
安格斯低笑着,并紧了格瑞的双腿。
格瑞感受着安格斯坚硬的分身在自己的双腿间快速的进出,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都埋进被褥里。偏偏安格斯似乎是在强调自己的存在感一样,不停的在格瑞的背上亲吻着,带给格瑞一阵阵酥麻的快感,完全不给他自我催眠的空间。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格瑞觉得自己那块被摩擦着的皮肤都开始泛疼的时候,安格斯终于低吼一身,发泄了出来。
格瑞还没来得及觉得轻松,就被后背粘腻的触感弄的铁青了脸。
他居然!
偏偏安格斯还毫不在意的贴了上来,一双手更是得寸进尺的握住格瑞早已再次挺立起来的分身。
“再来一次?”
安格斯亲亲热热兴致勃勃的建议道。
格瑞一言不发,抽出自己压着的枕头,恶狠狠的冲安格斯甩了过去。
59.困境
折腾了一晚上,格瑞第二天难得的睡过头了。当他从楼上卧室下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
雪刚刚停,稀薄的阳光穿过云层的缝隙洒落下来,营造出一点梦幻的金色。大厅的窗帘全部拉开,白皑皑的积雪反射着阳光,把客厅映的一片光亮,简直都有点刺眼了。
火已经熄灭了,壁炉里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烬,还有几块未燃尽的木头,上面跳动着猩红的火星。
尤朵拉窝在壁炉前,蜷缩着身子,半闭着眼睛发呆。格瑞注意到她虽然换了拖鞋,但是裤脚却是湿的。
“你出去了?在这种天气?”格瑞问到。
尤朵拉睁开眼睛,神情古怪的看了一会格瑞,然后才漫不经心的回答道:“我本来是打算去找路易斯夫人,但是雪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出去的路被堵上了。”
格瑞看了一眼窗外,视野里是一整片无边无际的白,大地被遮盖的严严实实,只有在很少的地方才露出一点点枯木或者石头的黑褐色。
“情况很严重么?”格瑞问到。
尤朵拉偏过头,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然后才斟酌着回答道:“说不好。”
即使今天是个晴天,气温也没有多么明显的回升。况且,没有人知道这种好天气会持续多久。
“如果最近一个礼拜不下雪的话,应该没有什么严重的。”尤朵拉只说了好的一部分,没有说如果下雪了会怎么样。但是格瑞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轻松的状况。
“路易斯夫人最近大概不会来了。”格瑞说着,坐到尤朵拉对面,略微有些苦恼的皱起了眉头。
尤朵拉看着他,依旧是那种古怪的神情,让格瑞不由得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怎么了么”他问到。
尤朵拉顿了一下,干脆的问道:“你们没做?”
格瑞可以肯定自己的脸一定红了,他瞪了一眼尤朵拉,近乎咬牙切齿的低声问道:“你怎么会知道的?”
尤朵拉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反问道:“知道什么?知道安格斯早上从你的房间出来,还是知道你们没做?”
格瑞被她一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他愣了一会,环顾四周,才突然想到什么,问道:“安格斯不在?”
尤朵拉点点头,带着几分不以为然的说道:“这雪拦得住我,可拦不住他。”
格瑞觉得心里有点堵,却说不出来究竟是因为什么。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格瑞问道。
尤朵拉奇怪的看他一眼,说道:“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况且,比起那种无聊的事情。”尤朵拉拿起壁炉旁边的火钳,无聊的拨了拨还带着热气的灰烬,看着格瑞问道:“你会做饭的吧?我饿了。”
格瑞和她对视了一会,然后败下阵来,认命的走进厨房。尤朵拉跟着他进了厨房,看着他利落的处理材料,摇头感叹道:“你居然真的会做饭。”
格瑞忙着手里的活计,没搭理她。
尤朵拉看了一会就厌烦了,她重新回答客厅的壁炉前,折腾着重新生起了火。
这一整天,安格斯都没有回来。
格瑞和尤朵拉在壁炉前玩了一整个下午的棋,直到天色变得漆黑一片,北风在如墨的夜色里再次凄厉的嘶吼起来。
“看起来,他今天不会回来了。”尤朵拉扔下手里的棋子,起身来到窗户旁边,拉上了窗帘。
格瑞盯着棋盘,觉得心底说不出来的烦躁。但是,这种情绪,他不愿意被人看出来。所以,他也扔下手里的棋子,跟尤朵拉道了晚安就回房间了。
尤朵拉看着他的后背嗤笑一声,然后摇摇头,也离开了大厅。
第二天,安格斯仍旧没有回来。气温虽然没有上升,天气却继续晴朗着。
尤朵拉和格瑞找到了地窖的入口,除了储存的酒之外,这里还有一些越冬用的食物。格瑞尝试着用肉干做了汤,居然出乎意料的美味。
第三天,一切依旧。
格瑞和尤朵拉继续下着棋,输赢对半,两个人都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但是都没有找到更好的消遣。
午餐仍然是汤,尤朵拉以保持体型为借口,吃掉了他们剩下的最后一点蔬菜。
没有下雪,天还是晴朗的。
第四天,安格斯还是没有回来。
两个人都不愿意再下棋,于是他们决定玩自制的纸牌。
午餐很难吃。
尤朵拉喝掉了很多酒,面不改色的站在桌子上唱了半个小时的歌剧。格瑞觉得她的颤音很有特色,而且高音极其惊人。
尤朵拉说,其实亚撒最大的爱好是一个人分饰多角,演完整场戏剧。
格瑞装作自己没听到这句。
木柴快要不够用了,格瑞熄灭了壁炉。
第五天,尤朵拉一直到中午才从房间出来。
格瑞拿类似的替代品煮了一碗醒酒汤,真心的向她提出自己关于她在歌剧界的发展前景,果断被瞪。
尤朵拉用嘶哑的嗓音表式,这是她第一次喝到醉,她从来不知道喝酒会这么伤嗓子。
纸牌很无聊,尤朵拉出牌多半靠直觉,而且就算这样,格瑞也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这一天天黑的特别早。
第六天,阴天,另外一场雪近在咫尺。
尤朵拉在窗户前面站了一整个上午,然后决定回房间睡觉。
格瑞花了大量的时间用来思考菜单,最后决定还是做汤吧。
安格斯还是没有回来,尤朵拉和格瑞决定如果他明天还不回来,就去他房间瓜分他的被褥。
这天夜里,下雪了,雪一直下到天亮。
第七天,天晴了,而且,气温终于开始回升了。
“最起码,这一股寒流算是过去了。”
尤朵拉窝在沙发里,恹恹的说道:“不过,我们也撑不住多久了。”
他们没有木柴了。
格瑞打量着这栋屋子,考虑是先从楼上的木板开始拆,还是先对楼梯下手。他打算把床和椅子放到最后。
老实说,他觉得这种做法其实是有点帅的,有点野外求生的意思。
但是考虑到尤朵拉现在萎靡的状态,格瑞还是遗憾的把自己的兴趣深深埋藏到了心里。
像她这种旅游爱好者,大概真的没有办法理解御宅一的生活状态,更别提习惯了。
加速积雪的融化,眼下就有一个现成的法子。
格瑞和尤朵拉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把壁炉里积累的灰烬洒在屋外积雪上。关于颜色深浅和吸热能力强弱的小知识,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一天能用到。
格瑞恶趣味的在雪地上洒了一个大大的SOS,末了又花几个小梅花爪子。尤朵拉站在一边看了半天,最后在旁边加了个胖胖的包子形状的东西。
可是这儿没有中餐。
于是这一天的饮食终于在晚餐的时候有了变化,格瑞勇敢的用手里剩余的材料,制作出了一个富有变化和创新精神的锅底。
当第一批食材在锅子里沸腾,尤朵拉和格瑞的叉子已经准备就绪的时候,没有上锁的大门突然被人缓缓推开。
“请问是尤朵拉小姐和格瑞先生么?”
来人带着温和的笑意,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褐色的头发,琥珀色的眼珠,他的身上,似乎还带着迪莫斯城海风的咸味。
卡西欧,贝丝的丈夫。
格瑞看着他,楞在那里,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被打开的大门,一直涌到他的周身,试图撕开他的皮肤钻进去。
尤朵拉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然后扔下了手里的叉子。金属质地的叉子跌落在洁白的瓷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来的真不是时候,她看了一眼正冒着热气的锅子,这么想着。
60.离开
卡西欧是凡纳斯的大臣。最起码,现在是。
官方解释是,他刚刚完成自己的游历,现在重新回到凡纳斯,为王族服务。
他带来了凡纳斯女王的召见文书,接送的队伍,在他们被遗忘了这么久之后。
他表现的似乎是第一次看见格瑞一样,温和,恭敬,疏远。
格瑞抿着嘴唇看着卡西欧,然后再也忍耐不住,狠狠的给了他的脸上一拳。
卡西欧捂着唇角,带着一点无可奈何,却仍然温和的说着:“请尽快整理行李上路,女王陛下正在等着你们。”
他看向尤朵拉,说道:“殿下也希望能尽快见到你们。”
“殿下?哪位殿下?”尤朵拉问道。
“凡纳斯新册封的王子殿下,他在几天前正式接受的册封仪式。凡纳斯女王已经把接待各位的工作,交给他来做。”
卡西欧说着,目光不留痕迹的从格瑞身上扫过。
尤朵拉皱起了眉头,她拍了拍格瑞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道:“走吧。”
格瑞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尤朵拉带走了地窖里剩下的所有酒,还有他们自制的那副简陋的纸牌。
格瑞给安格斯留了纸条,虽然他知道,安格斯可能不会回到这里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尤朵拉和他呆在同一辆马车里,因为积雪的缘故,马车摇摇晃晃行走的很慢。她靠在格瑞的肩膀上,轻轻的随着颠簸摇晃着身子。
路途缓慢而寂静,似乎没有终点,格瑞盯着车窗外苍白单调的风景,安静的不发一言。
这一天他们没有到达目的地,天彻底黑下去之后,他们在一片空地上露营。
格瑞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尤朵拉坐在篝火旁,一口一口的喝着酒,脸色被火光映衬的阴晴不定。
一夜相安无事。
第二天,依旧是乏味无聊的形成。因为气温进一步上升,积雪开始融化,道路泥泞一片,他们速度变的更慢了。
但是即使如此,凡纳斯本身也不是多么大的国家。傍晚的时候,格瑞已经可以看到零零散散的建筑物,以及越来越多的凡纳斯居民。
这天天黑的时候,他们找到了落脚点,一处小庄园,被厚厚的积雪覆盖着。
格瑞依旧早早的回到了房间,睁着双眼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我要走了。”
尤朵拉的声音突然从窗台的方向传过来,伴随着屋外的冷风的声音和积雪的味道。她轻巧的跳到了屋内,反手拉上了窗户。
于是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
格瑞从床上坐起来,裹紧了身上的被子,看着尤朵拉。
“维特拜托我照顾你,直到我认为你安全为止。”尤朵拉说道:“明天你就会到达凡纳斯王宫,到时候,我就会离开。”
格瑞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