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春之城（生子）上——东东堂

朱雀低下头去吻住了耽雨，耽雨这个时候才稍稍恢复了一些意识。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已经被完全的攻陷，微张的嘴迎接着来自朱雀的舌尖。

第三十六话：迷离之夜

在大厅里，孙老师向小义招了好几下下手，这才吸引到了小义的目光。小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跟着她走向里面的包间。

“怎么弄得这么晚啊？就差你一个人了诶。”

“哦，还不是钱如意她妈妈，你知道的啦。”

听到小义这么说，孙老师对他同情地笑了笑说：“哈哈，不过你还真是运气好诶，能够摊到这样的一个家长。”

说着已经到了包厢的门口，小义跟着孙老师走了进去，但是他的视线却很快就留在了正坐在沙发中央唱着歌的那个男生。那个男生不像是老师的样子，因为打扮得很时髦，或者说是有些新潮。发型，耳钉，还有手链，款式都透露着与教师这个职业浑然不同的样子，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的五官长得非常精致，或者就算是称不上精致也是小义他最中意的那个类型。

“哇！另一个麦霸来了呢！”就在这个时候，坐在点歌台边上的郁老师见了之后连忙叫了起来说。

而小义也因为这个叫声而回过了神，然后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坐到了孙老师的边上，只是他的视线却依旧定格在那个方向怎么都没有办法移开。

在他的那一曲落下了之后，小义轻轻地戳了戳孙，然后问：“那个男的是谁啊？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

正在忙着嗑瓜子的孙转过头看了一眼，然后说：“哦，他啊，我们学校这个学期新来的李老师啊。你不知道吗？跟你一样是教科学的呢。”

“诶？我为什么没有见过啊？”

“你当然没见过咯，整天不是呆在办公室里就是在班里面。”孙不在意地回答说，“他现在在教初一，所以是在一年级组的办公室。”

小义应了一声，但是这个时候孙想起了什么，于是有些神秘地转过头去。看到她这样的神情，小义自然是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

孙狡猾地笑了笑说：“喂，你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噢，怎么可能？！”小义连忙回答说，“我只是因为他是新人，所以好奇而已。”

看到小义这幅有些慌张地神情之后，孙却是更加得意了。于是，她打量了一眼小义后，继续问了一句：“真的吗？”

看着孙那样怪异的神情，小义犹豫了下回答说：“当然，怎么可能啊，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

“哦，那就是一见钟情咯！”孙一边剥着瓜子，一边顺势接过了他的话语说。

而本来就没什么事情的小义，却被孙这么一说后变得语塞了，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来回应她。

不过还好，这个时候另一边的郁老师叫了起来说：“喂，麦霸，干嘛这么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啊？过来选歌啊。”

小义应了一声，然后乘机逃离了孙的身边。

这样的聚会，说不上和平时有什么区别，也说不上和平时完全相同。幽暗的灯光，有人在那里欢唱，有人大声地聊着天，也有人玩纸牌，玩骰子。

在过了不知道有多久之后，喝了几瓶啤酒的小义感觉肚子有点胀，于是离开了包厢去洗手间解手。

看起来真的憋的很久呢，这么久还没有放完。就在小义笑着对自己这么说着的时候，另一个男人站到了他的身边。

小义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是刚刚孙老师口中李老师。虽然一起在KTV里呆了这么久，但是因为不熟的关系所以两个人都坐在两个角落一句话都没有搭上。而现在的距离是两个人有过的最近距离，洗手间的光线比刚才在包厢里的要好多了，或者这一次小义才真正地看清那张脸，给小义的感觉比刚才还要好上好多。

只是，这样的相遇也有点太尴尬了吧。这么想着的小义连忙转回了头来，就在自己正想拉上拉链的时候，李老师终于注意到了他。

“哦，你是……”

小义这个时候终于不得不又转回头来，笑着对他打招呼说：“嗨，我是804班的班主任，陈义。”

说完之后，他又后悔自己的招呼是不是有点太僵板了。不过李楠却没有在乎这些，只是笑着回答说：“其实我认识你，你就是经常在大会上发言的那个陈老师嘛！”

不说还好，一说小义就想起了那天家长会动员大会上的情景，于是尴尬地笑了笑说：“哦，是吗？”

那个时候小楠也终于是解完了手，然后走向了那边的洗手池。小义见了连忙跟了上去，一边洗手一边看着他问：“对了，你呢？”

“哦，不好意思，还没自我介绍。我叫李楠，现在教初一三班和四班的科学，对了，还要前辈多指教呢。”

听到小楠这么正式地介绍，小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后悔自己刚才的介绍干嘛也不这么正式一点。

不过还好，他这样的后悔很快就打消了，因为就在这个这个时候，小楠看着他温柔地笑了笑，那样的笑容就像是会穿透一样完全打消了小义曾有的顾虑。

秋日里的阳光不算怎样的剧烈，和煦却又温柔地射入了那一个卧室。不过这还是让睡梦中的朱雀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朝向另一个方向。

只是一起变化姿势的还有他的手，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压到了自己的身上，耽雨迷迷糊糊地甩了开去，还忍不住说了一句：“走开啦。”

但是他轻声的话语却让朱雀稍稍清醒了一些，他睁开了惺忪的睡眼来看到眼前躺着的这个人，确认了什么之后从床上半坐起来，环顾了一圈四周，视线又落到了身边那个人的脸上。看着他安详睡着的样子，朱雀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幸福的笑容。

但是他半坐起来的动作却让耽雨也渐渐醒了过来，他睁开的眼睛之中先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然后又抓过身来看到了朱雀之后不得不令自己死心。他看着朱雀赤裸的上身，昨天醉酒后的那些场面一下子都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之中。于是在万分的犹豫之后，他掀起被子来看了一眼，发现两个人的身体都赤裸之后终于确认那些情景都不是梦，而是一度发生过的情景。

不过看着他做这些动作，朱雀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容。而不敢将这层得意表现得太过明显的他，只好转过头去偷偷地笑。只是这样拙劣的掩饰手段自然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耽雨在那个时候终于发话说：“笑什么啊？你听着，昨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好吗？”

“诶？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多的为什么。”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可以当没发生过，那还是我的第一次诶。”

“第一次又怎么样？现在女人的第一次又不值钱，男人的更不用说了。”

朱雀原本是想着可以辩驳的话语，不过一个念头这个时候闪过了他的脑海。于是他闭了嘴，只是坏坏地笑了一下，然后扑过去压住了耽雨的身子，手正好抓着他的那里，然后说：“那这一次总算了吧。”

耽雨就这样被抓住了要害，而且更尴尬的是，那里正因为早勃的关系而硬着。被压着半个身子的耽雨一时间动也动不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而见到得逞了的朱雀脸上笑容更灿烂了一分。

看到了他得意的笑容，却让耽雨感觉有些恶心，在犹豫了一阵之后，他猛的一个挺身，然后又向朱雀踢了一脚。等做完之后，还向他大声喊去：“让你滚你就给滚！别以为老子是好惹的！”

完全没有准备的朱雀就这样被他提到了地上，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又意识到这个时候的自己正裸着身子，于是连忙从一边随意地拿了一条内裤，也不管那条内裤的主人究竟是谁。

“老师，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歹……”

“好歹什么，上个床有什么了不起的？老子年轻的时候每天都跟不同的男人睡觉呢！老子通知你你最好快给我滚！这里是我的家！不要给我放肆！”以为朱雀会说不利于自己的话，于是耽雨连忙打断了他说。

而语塞的朱雀也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于是在与他对视了一下之后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但是这样委屈的表情却丝毫都没有让耽雨心软，相反让耽雨转过了头去。

朱雀在看着他犹豫了一段时间之后终于还是决定放弃，然后穿上裤子和T恤，又打开了耽雨的衣橱。

“喂，你要干嘛？”耽雨见了自然是问。

“拿外套啊，这么冷的天，你总不能让我只穿条T恤出门吧。”

听到朱雀这么说，耽雨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任由他挑选了一条外套然后穿上。只是朱雀穿戴好之后，又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耽雨，眼神之中满是流连的意味。

“看什么看？！还不给我快滚！”

“但是，老师……”

“老师什么老师！我不是你老师，快给我滚！”

朱雀感觉有一点委屈，不过还是对他笑了笑，然后走出了卧室。等确信他离开了之后，耽雨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放松下来，然后那双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想要挥散去昨天的记忆。

只是他越是努力想要忘却，那些情景就越是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就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然后自言自语起来说：

“这个混蛋小子，那件外套是我衣服里最小的穿得这么合适，昨天的T恤这么大还嫌小，这小子！真是！”

第三十七话：只是寂寞

“你家就住在这里吗？”听到小义和他告别，小楠抬起头来问。

小义看了一眼那几幢高楼，然后说：“恩……也不算吧，只是暂时住在朋友这里。”

“哦，是吗？”

看到小楠笑了笑，小义也不禁笑了起来，然后说：“恩，对了，你家住在哪里？”

“哦，我在兰亭租了房子。”

“诶？那不是走过头了吗？你刚才不是应该往那里走的吗？”

看着小义惊讶的眼神，他却只是笑了笑说：“恩，但是因为想送你回家嘛，看你出来人七倒八歪的，怕你会出什么事情，所以到这里才终于可以放心了。”

听到他这么说，意外就又增加了一分，不过不知为何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喜悦。他像他笑着招了招手，然后转身走进了小区的大门。

而目送着他的背影，看他走出了好多路，小楠才放心地转过头去。而小义则在那个时候才转过头来，看着他离去的那个方向，甜甜地笑了一下，然后才又抬起头来看那栋设计得有些呆板的大楼。

通宵再加上喝了这么多酒，小义的脑袋难免有一些昏沉，踉踉跄跄地走进了楼道。刚刚还觉得状态可以支撑，但是现在一下子变得有点难受了，难道是因为电梯里面空气不流通的关系吗？

正想着，电梯门已经打开了，小义看着眼前这个空荡地楼道，在稍作犹豫之后才迈出了脚步。他原本想按门铃，但是忽然想到现在还早，于是就自己按下了密码。随着密码锁发出打开的提示音，他打了个哈欠走进屋去。

只是那时的屋内，一个人正蹲坐在沙发上，两手紧紧地环抱着膝盖，而头则深深地埋在自己的双腿之间。

在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动静之后，他抬起了头来，然后和小义的视线对在了一起。

小义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直觉告诉他似乎是不方便的过问的方面。这样的耽雨是他不曾见到过的，但是却依样能够隐隐地感觉到来自他心中的那些感觉。哀伤再加上淡淡的迷茫，这样的眼神自己应该不止一次注意到才对，只是为什么这一次却显得特别得孤凉。

耽雨有些无力地注视了小义很久，然后缓缓地低下头去，轻轻的话语从他的口中透露出来：“我只是太寂寞了而已，对吧？小义。”

但是对于这样忽然的提问小义却一时间不知道回答一些什么才好，在犹豫了一阵之后，他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张开了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耽雨。感受到了这样拥抱的耽雨，心里终于感受好了一些，于是闭上了眼睛静静地感受着这样难得地温暖。

眼前的视线在那一个瞬间变成了黑暗的一片，没有一点支撑的耽雨向前倒去，将脸深深地埋入了他的前胸之中。泪水在那个瞬间从他的眼角渗落了下来，但又很快被小义的外套给吸噬。这样的传递真的能够有最终的结局吗？

感受到了耽雨的啜泣，小义先是有一些慌张，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安慰他才好。不过还好，他很快就没有在意这些，因为终于发现任何的言语都没有意义，只要这样紧紧地抱着他，任由他依靠就可以了。

罗浩的视线一直注视着自己手中脱出的球，只是它并没有按照自己的轨迹落入篮筐之中，于是忍不住无奈地摇了摇头。

而看到罗浩转身离开了篮球场，晓民在抱到了球之后也跟着跑向了一边拿来休息的长凳。在他边上坐下之后问：“诶？怎么不玩了？”

“累了。”罗浩喝了一口水说。

“哦，你今天怎么了？好像状态不是很好啊，哪里不舒服啊？”

“没有啊，可能是昨天没有睡好吧。”

就在两个人这么聊着休息的时候，罗浩手机的铃声响了起来。他拿起来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那个人的名字之后不禁皱了一下眉头。

“诶？你怎么不接啊？”

罗浩在晓民这一声之后回过神来，又犹豫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之后按下了接通键。然后问：“喂？为什么事啊？”

“喂，如果没有事情就不能够打电话给你吗？真是的。”电话那头依旧是冰释那样语调的声音。

当然啦，没事情打电话给我干嘛啊？别人就不用忙吗？罗浩听了之后不禁这样想到。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没有把这些说出口，而是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说：“我在打球，如果没有事情的话那就等等再聊。”

“哎呦真是的，打球又不是重要的事情，用得着你这么不待见我吗？”

“但是你也没有什么事情吧？”

冰释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那好吧，我只是想问你明天有没有空，我想去博库买些英语考试的参考书。”

“哦，不好意思，明天我一个亲戚要到我家来做客。那就这样，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挂了。”

不等冰释答应，罗浩就连忙按下了挂断键，然后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晓民却却一直都坏坏地看着他，等他挂掉电话之后说：“谁啊？是冰释学姐打过来的吗？”

“恩，怎么了？”

“哦，没什么。”晓民连忙笑着转回视线来说，“只是觉得你好像对她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

“本来就是啊，我为什么要对她感兴趣？”

听到罗浩这么理所当然的回答，倒是轮到晓民惊讶了，他看着罗浩说：“她喜欢你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但是你却一点表示都没有，真是的。要么拒绝，要么接受，你这么拖着既想和她搞暧昧，又不想和她分清界限，这样能行吗？”

罗浩本身有什么话语想脱口而出，但是却在那个瞬间停止住了。在稍稍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才又说：“那……怎么办？她又没有当面向我告白，如果这样我去拒绝的话，不是会显得我很自恋？以为我会喜欢她一样。”

“但是又不是只能用这种方法。要是你真的不喜欢她的话，你难道就不会在平时的时候就拒绝她的要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