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恋狂——微笑。刺猫

「怎么啦？」柳月升纳闷的看着柳日扬，他看起来非常不满，柳日扬瞪着柳月升，「照他刚才的说法，好像是他比我更早知道你的心意？」

柳月升愣了下，轻轻点头。

「你说不可以告诉小娜，你却告诉他？」柳日扬嘲讽的笑了笑，「所以他对你非常重要？让你把什么秘密都可以掏出来跟他分享！」

「柳日扬！你搞清楚！我在一天之内伤害了两个人！我心里已经够难受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无理取闹？」再也忍受不了柳日扬的反反覆覆，加上今天伤害了两个人的心的压力，柳月升终于爆发。

「我无理取闹？你才是莫名其妙！你跟江河见过几次面？你宁愿把事情都告诉他！他甚至比我早知道！」柳日扬紧抓住柳月升的肩膀，指甲几乎都要掐进他的肉里面，柳月升吃痛的闷哼了声，抬起眼睛看着柳日扬。

「你在吃醋？」

「我……什么？」柳日扬突然放开手，柳月升踉跄的退了两步，他重新迎上柳日扬的目光，「我说，你在吃醋，你在吃江河的醋，你之前说讨厌他也是因为吃醋。」柳月升越说越觉得好笑，于是露出了笑容。

柳日扬瞪着柳月升许久，然后他垂下眼睛，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我想是吧，我真的不想跟你吵架，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

柳月升怜惜的把柳日扬抱进怀里，轻轻搓着他的发丝，「听着，如果我们想要幸福的在一起很久，你要试着不让自己这么冲动。」

「我知道，但我还是很气——」

「那是他自己看出来的，是江河自己看出来我爱你。」柳月升吻了吻柳日扬的眉心，后者像小动物一样皱起鼻子，惹得柳月升咯咯笑起来，「他跟我告白，我只好就承认我对你的感情，你也知道……他吻了我，要是我不承认我有喜欢的人，谁知道他会做什么？」

柳日扬想了想，然后不满的皱眉，他把柳月升的脸捧起，在脸颊上狠咬了一口，留下明显的齿印，「好痛。」柳月升抱怨着，柳日扬只是得意洋洋的笑着，「把记号做在明显的地方就不会有人敢动你，再说，那些亲吻以后的事情，也只有我能做。」

柳月升听着，忍不住脸红起来。

「你脸皮好厚。」他戳了戳柳日扬的脸，掩饰自己泛红的双颊。

柳日扬又偷亲他一口，笑嘻嘻的说，「那你也是，因为我们的脸皮是同一个柳氏工厂制造的。」

两人在不知不觉中牵起了手，互看一眼，微笑着一起走回家。

第二十六章

钢琴大赛总决赛的前一天晚上，柳月升倒不如初赛时这么紧张，他边哼着歌边把要穿的衣服用熨斗烫平，柳日扬坐在床边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我说，你干脆不要去了。」

「什么？」柳月升放下熨斗，一脸狐疑的看着柳日扬，叫他别去了？他可是好不容易进总决赛的。

柳日扬抓起一颗抱枕抱在怀里，皱着眉，「谁知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给你难堪？你让他失恋了。」

柳月升白了柳日扬一眼，「江河他不是这种人。」

「虽然知道你就是这样正直，但是听你帮别的男人说话我还真是不舒服。」柳日扬撇了撇嘴，瞪着柳月升看，柳月升笑着把衬衫的折线撑平，找衣架挂了起来。

「我们十几年的感情，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大醋桶。」柳月升坐到他身边，轻柔的吻了他一下，柳日扬把柳月升整个抱起，圈在自己怀中，不满的哼了一声。

「等到有一天我们可以自己搬出去生活，我要把你关在家里。」

柳月升愣了下，然后不确定的微笑着，「真的会有那一天吗？」

似乎感觉到柳月升的不安，柳日扬抱着他的力道用力了些，坚定的说，「会的。」

隔天到了会场，柳月升先到后台准备，柳日扬在会场里面闲逛着，发现有个落地窗，外面是小阳台，柳日扬想透个气，他走到小阳台那里，才发现有人站在那抽烟。

仔细一看，那抽烟的人是江河。

答应过柳月升不跟江河吵架，柳日扬打算安静的离开，没想到江河却发现他，他缓慢的转过脸来，从口中吐出一口烟雾，睨着眼笑，「是你啊？月的弟弟。」

「我叫柳日扬，还有你别叫阿月叫的这么亲热。」柳日扬不满的看着他，江河从喉咙里低低的笑着，「就算你们真的互相喜欢，你也不能阻止月跟我做朋友。」

「朋友？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阿月拒绝你，就想办法让他失去资格！」

江河眯起眼睛，似乎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喔？如果是要用我的评审身分做些什么，你不觉得，与其让他失去资格不如让他优胜？这样我可以占有他一个礼拜，在法国，远到你想管也管不了。」

「你！你不可以这么做……」柳日扬吼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不可以？难道他不希望柳月升得到第一？不……他只是不想让柳月升跟江河单独相处，可是……

「你不必管我该怎么做。」江河冷冷的丢下一句，然后把烟捻熄在栏杆上，转过身离开，留下柳日扬呆站在阳台边，看着他熄掉的烟蒂。

结果柳月升真的拿到优胜了。

但是整个过程柳日扬根本无心去听，他甚至无法跟着欢呼，当父母们跟柳月升抱在一起的时候，柳日扬只是不停的想着，他的柳月升会离开他一个礼拜，跟一个危险的男人。

「日，怎么你好像不是很开心？」柳月升担心的看着柳日扬，离开会场之后他就一直在发呆，趁着父母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柳月升赶紧关心一下他。

「没有啊，你好棒。」柳日扬扯了扯嘴角，然后艰难的说，「只是，你一定要去法国吗？」

「你在说什么？这是难得的机会！」柳月升有点不敢相信，「你知道我有多期待！」

柳日扬觉得很烦躁，他抓了抓头发，「我知道！可是，可是你要跟江河……」

「我们是去工作的，日，你要相信我。」

柳日扬瞪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想相信你，但是我不相信江河。」

「但这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柳月升有点激动起来，他不能理解柳日扬为了一个幼稚的理由要阻止他的梦想。

「那说不定是江河利用关系让你优胜的！」柳日扬突然大吼出这句话，但是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看见柳月升用哀伤的眼神看着自己，那里面有着不被信任的痛苦。

柳月升苦笑着，眼睛里几乎要泛出泪光，「喔？是吗？你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

「你就是觉得，我能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江河，你这样说，不只是污辱他的人格，更是抹杀我的努力。」柳月升抹了抹眼睛，决绝的转过身，「柳日扬，你让我好失望。」

柳日扬张着嘴，看见柳月升朝父母开过来的车走去，他想拉着他，跟他一起上车，脚却连一步也动不了。

第二十七章

柳月升才钻进车子里，就被一股力道扯了出来，他以为是柳日扬，抬头一看，是江河，他站在车外，拉着柳月升的手臂不让他上车。

「不好意思，请你跟你爸妈说一声，我要带你去吃饭顺便讨论去法国的事宜。」

柳月升本来想拒绝，但是他看见柳日扬正往这里走来，心下一沉，他转过头去对父母解释一番，便从车子里出来，跟着江河离开。

他跟着江河身后走，柳日扬带着询问的眼光迎面而来，而他刻意避开，即使跟柳日扬擦肩而过他也忍住没看他。

「阿月……」

他有听见柳日扬在经过他身边时，那微弱的近乎哀求的声音，但是他选择忽略。

江河默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也明白这样的局面大概跟他今天的挑衅脱不了关系，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露出了一点小小的小小的微笑。

「我们明天就出发。」坐在日本料理的店内，江河突然宣布，柳月升停下筷子，有点迟疑，「这么快？」

「我的演奏会有好几场，我打算挑人最多的一场让你上去，如果不想丢脸的话难道你不该先去看场地，然后排练吗？那需要一些时间。」

柳月升仔细的思考了下，看着江河在生鱼片上沾上芥末，「好，那我今天回家先整理行李。」

「顺便整理一下你的小情人。」江河露出一丝笑，柳月升不明白那抹笑容，他只是下意识挺直了背，「我们很好。」

「才不，你们吵架了，今天你们连再见都没说，他看见你跟在我后面离开也没问你要去哪。」

柳月升沉默着，然后似乎很不满的用力把虾子的壳剥去，「你什么时候这么多话了？」

「当我们变成朋友的时候。」江河轻松的说出这句话，让柳月升突然觉得自己很小心眼，他伤害了江河的感情，却不让江河探测出一点点自己的心情，柳月升有点抱歉的抬起头，他把剥好的虾丢进江河的碗中。

看着白里透着粉红的虾肉，江河啼笑皆非，「这是什么？合好的礼物？」

「就当是吧。」柳月升被他这么一说也笑了起来，他们开始聊起法国的行程，就这样愉快的结束晚餐。

柳月升回到家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的看见柳日扬坐在沙发上等他，而柳月升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现在他真的无力跟他争吵，他默默的转身上楼。

柳日扬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而柳月升一回到房间就找出自己的行李箱，开始把东西放进去。

「这是做什么？」柳日扬冲过来抓住柳月升的手，皱起眉。

「我明天要出发。」

「这么快？」

「嗯。」

柳日扬松开了手，似乎抓得太大力，柳月升的手腕泛红起来，柳月升揉了揉自己的手，继续把衣服放进行李箱里面。

不知道过了多久，柳月升感觉到后面的异常沉默，他转过脸去，看见柳日扬一脸泫然欲泣的样子，柳月升放下手上的东西，他从来没过柳日扬那种表情。

「阿月，不喜欢我了？」

柳月升叹息，他轻轻伸手扯了扯柳日扬短短的发，「不，我没有。」

柳日扬伸出手搂住柳月升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腹部，「阿月，阿月，阿月。」

「我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早点睡。」柳月升轻轻推开柳日扬，他还是无法讨厌这个他爱了一辈子的男孩，即便他怨他为什么对自己一点信任也没有，但是，他还是爱他。

他在柳日扬额上亲吻，看着他盖上棉被，他才转过身，露出疲惫的表情。

原本梦寐以求的爱，为什么一下子变得好累好累？

第二十八章

虽然不是第一次出国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坐飞机，上次唯一一次出国是一家人一起搭邮轮去日本，邮轮上的房间很豪华，但是柳月升也喜欢从飞机的小窗口看出去的积云海。

才上了飞机，柳月升突然觉得疲倦，有点昏昏欲睡起来。

「累了就睡一下。」江河低声的对他说，他向空姐要了毛毯，轻柔的替柳月升盖上，柳月升没想太多，眼睛闭上没多久就渐渐的沉入梦中。

江河看着柳月升睡着的侧脸，心中便柔软起来，他知道自己只是在柳月升的身上寻找某个影子……但是只要跟他在一起，自己的心情就会平静，那些郁闷的念头也会消散。

江河伸出手，轻轻抚着柳月升的侧脸，想起刚才在机场的时候，柳日扬拉着柳月升在角落不知道说了什么，柳月升似乎好声好气的在哄柳日扬，然后他才孩子气的瘪着嘴点头，柳月升匆忙的搂了他一下就拖着行李箱向父母道别，然后跟着江河一起入关。

虽然他不知道柳月升跟柳日扬在昨天回家之后有没有尝试和好，但是他知道，现在他们之间有空隙产生了。

「对不起。」江河带着歉意温柔的对柳月升耳语，「如果不用点手段，我该怎么得到你？」

好不容易下了飞机，长达25个小时的旅程，途中还在维也纳转机，途中柳月升仅有起来吃了一点面包之后又昏睡，江河猜想他是晕机，又挖他起来喝了点热可可暖胃，才放他继续睡。

到了法国机场，才刚踏出去就有大批的记者跟粉丝包围，柳月升立刻被吓得清醒，虽然那些粉丝跟记者都是冲着江河来的，江河只是优雅的前进着，维持他那一贯忧郁的表情，任由旁边的保镳跟经纪人替他挡掉全部。

直到他们上了饭店开来迎宾的车，江河才大吐一口气，柳月升微笑着，看着江河侧着脸看窗外那些激动的人群，「我以为你习惯了。」

「这种事就算习惯也不代表喜欢。」江河也回他一个微笑，「他们算有礼了，有些会扑上来拍打车窗。」

柳月升噗嗤的笑出来，他想到深山里面的猴子，也会成群攻击开车上山的旅客，疯狂的敲打车窗玻璃。

江河问他笑什么，柳月升老实回答之后，两个人笑成一团，柳月升有点讶异，他没想过江河也会这样笑，像个孩子一样没心眼。

到了他们要下榻的饭店，江河让经纪人去CHECK IN，他带着柳月升到饭店楼下的小咖啡厅去吃点东西，柳月升点了三明治，他终于有点感到肌饿了。

他才吃掉一个三明治，江河的经纪人就匆匆忙忙的跑过来，在江河耳边说了什么，江河脸色一沉，转过脸为难的看着柳月升。

「怎么啦？」直觉他们说的事情跟自己有关，柳月升放下正要咬一口的第二个三明治。

「他们……少订了一个房间。」江河瞪了经纪人一眼，转过来对柳月升露出抱歉的微笑，「还是我们换一间饭店好了？因为这间也没多馀的房间了，现在是暑假。」

柳月升赶紧摇手，「哎，不必这样麻烦，我跟谁睡都可以，加张床总不麻烦的吧？」

「可是我的经纪人已经是跟助理睡一间了……你只能跟我睡。」江河面有难色的宣布，柳月升也迟疑了，看柳月升举棋不定的样子，江河赶忙说「还是算了吧，我这就叫助理再另外去订房，怎么能让你委屈。」

「你这样不就让助理委屈了吗？现在旺季，天色又晚了你要他去哪订房去？」柳月升拉住江河正要拨电话的手，牙一咬，「我跟你睡，你房间应该很大。」

「我睡总统套房的。」江河理所当然的回应着。

轻叹了口气，柳月升想着打电话回去时要怎么跟柳日扬解释。

第二十九章

总统套房真的是豪华的很惊人，就连落地窗看出去的景色都媲美山上的夜景，更别提那套房里面有客厅跟一个小吧台，吧台旁的冰箱里还有食物跟饮料，吧台上还放了一个篮子里面装满各式零食。

吧台边还有一个酒柜，江河微笑着对到处参观的柳月升说，「如果你想喝调酒我可以调给你喝。」

「你疯了？我还没成年。」柳月升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指滑过吧台桌面，刚才吃完了三明治稍微填了肚子，竟然又有睡意，他揉揉眼睛，「电话在哪？我要打给日。」

江河指了指客厅墙边的小矮架上那台造型复古的电话，柳月升三两步跑过去，拨起电话。

几声嘟嘟响之后电话接通了，柳月升听见柳日扬的声音，便瞬间忘记跟江河独处一室的紧张，「我到饭店了。」他轻声的对着电话说。

「这里是白天，我一直守在电话旁，爸妈都说我很像等丈夫电话的妻子。」柳日扬在电话那头吃吃的笑，柳月升也笑了，却有点心酸，父母要是知道他们的关系还开得出这样的玩笑吗？

「你为什么要一直守在电话旁？你又不确定我何时会打。」

「就是这样才要守在电话旁啊，我想你一定很希望第一个接起来的是我。」

柳月升的心温暖起来，眼睛也热了，他笑着说，「你自我感觉良好喔。」

柳日扬在电话那头哼了声，然后有点不安的问，「那个江河……没对你怎样吧？如果他半夜敲你房间们可千万不要放他进来。」

听到这句话，柳月升更说不出他要跟江河睡一间的这件事，柳月升支吾半天，柳日扬似乎察觉不对劲，「你们房间应该是一人一间没错吧？」

「嗯，啊，那当然啊。」柳月升有点含糊的说着，最后怕柳日扬怀疑，赶紧坚定的补上一句「这是比赛的奖品啊，如果不是的话那也太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