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旖旎——丹瞳

石荷从后抱着林夜，林夜抓着他的衣袖，用力得指节泛白，轻薄的衣料被抓得皱皱的。

林夜想开口说，只是他还没解开心结，不法好好地说出过去的事情。

“……石荷，读我的记忆，好吗？”林夜最后还是这么说：“我没办法说出来……”

石荷摸摸他的头，用手温柔却又霸道地板过他的脸，在他唇上反覆亲吻啃咬，直到少年的唇变得有些肿之后才放开。

林夜有些委屈地看着他，好像又回到他熟悉的那个林夜了。

石荷握紧他的手，说：“你跟我一起看。”

林夜犹豫了会，然后点点头。

石荷沉静的紫眸看着林夜，认真地问：“我要开始了？”

林夜眼睛一闭，点头。

石荷伸出他的手，犹如白玉雕刻的细长手指指尖微凉，食指点在林夜额头上，然后渐渐穿进去……

“唔……”林夜微皱起眉，有些不舒服。

“小夜，不要抗拒你的过去。”石荷沉声说。

林夜咬咬唇，仍闭着眼，一会后终于松开眉头。

石荷拉出些微细线，然后说：“小夜，可以了。”

林夜睁开眼，石荷要他碰那些半透明的细线。

林夜听话地碰上那些线，两人同时维持在这样的动作，但是那些从林夜额上拉出的细线却消失了。

再次睁开眼，他们两人手牵着手，出现在一片黑暗，上空一片片玻璃般的方面乱飞，偶尔擦过，冒出细碎晶莹的粉末。

“小夜，静心。”石荷说，握紧林夜的手：“找你要给我知道的记忆。”

林夜沉默，然后说：“我要把全部给你看。”

石荷点头说：“好。”

林夜轻声说：“你不会改变决定吧？”

石荷摸摸他的头，低声在他耳畔说：“我不会。”

林夜稍微安心点，但是随着他意念慢慢排列的记忆碎片却又让他迟疑。

石荷轻吻他的唇，林夜毫不客气地吻回去，小小的报复石荷方才将他的唇吻得红肿的事。

“我们开始吧。”林夜说，拉着石荷进入漂浮在他们面前的方面玻璃。

触到那块似是玻璃的方面时，像是摸到水面一样，激起了涟漪。

林夜拉着石荷进去，像是浸泡在水里一样，然后他们眼前出现一个小男孩。

男孩的模样，石荷并不陌生。

约是八、九岁左右的样子，和林夜掉进池子里，模样缩小的样子一样。

石荷想起林夜只是因为绊到石头才跌进去的，不由得觉得好笑，笑望林夜一眼。

身旁的林夜却是一点笑意也没有，石荷没看过的愤恨眼神出现在他眼里。

第十二章

“……小夜？”石荷迟疑了下，轻声唤道。

林夜彷佛因为这一唤而从自己的思绪里抽出来，眨了眨有些黯淡的双眼，那种让石荷不舒服的愤恨眼神就像投入小石子的湖面，起了涟漪后消失。

林夜疑惑地看着他。

石荷轻叹口气，牵住他的手更紧了些：“能继续吗？”

林夜眼神暗了暗，点了头。

他开口，低柔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最难堪的地方，其实还没到……”

石荷对他温和一笑，说：“别勉强自己。”

林夜心微微沉下，想到自己之后的回忆，有点后悔，不应该让石荷知道的……

＊＊＊＊＊＊

回忆是从林夜的父亲离开他和他母亲开始。

林夜的母亲姓李，叫李婉，家里是拥有大片土地的地主人家。

和林夜的父亲林焰弄出林夜这个小生命后，林焰就像李婉求婚，但是这桩婚事不被家人认同。

他们两人就私下去公证结婚，生下林夜后，生活磕磕绊绊的，渐渐感情变得不好，又因为林夜而继续维持这段婚姻。

引发林焰离开的契机就在李婉发现林焰在外有女人这件事情，两人半夜争吵，幼小的林夜睡得熟，什么也不知道。

林焰要离开的那天待林夜去了动物园，回去路上在公园里就离开了。

那时候下着大雨，公园离家里不远，林夜淋湿了全身，半发烧地回到家里。

石荷不懂为什么林夜对林焰会露出那种眼神。

林焰离开之后，他们母子的生活除了一开始有点低落之外，一切安好。

就这样过了两年多时间，林夜十一岁那年，一通电话打来，是林焰在外赌博，赖帐在李婉身上。

母子俩有一年时间常常搬家，到处奔波，但最后仍是认命了，李婉拚命工作，还兼了几份差，就希望将两百多万的债务还完。

利息一倍倍的翻，还去的钱和利息来比，不值一晒。

但是讨债的人很有耐心，林夜十四岁那年年末渐渐没了耐心，急着要李婉还钱。

原本李婉因为不断工作，过于疲劳，身体一直很不好，那一年更是严重，几乎放弃了希望。

李婉那时想着反正钱还不了，就她自己贱命一条和林夜一个陪葬的。

李婉也没有想到，林焰就是一个没良心的。

债主开始向林焰施压，林焰提出了一个建议，将隔年刚满十五岁的林夜害死。

林焰提出的建议就是将林夜卖掉，抵掉部分债务，靠林夜被卖的钱慢慢还钱。

于是，林夜就在照顾昏睡疲劳的李婉时，被几个黑衣大汉抓去，经债主评估之后，卖到一个俱乐部里。

简单来说，就是让林夜去做了MB。

林夜一开始强烈反抗，后来用李婉来威胁，终于屈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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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荷看到这里，也料想到接下来是怎么样的画面。

他紧紧抱住身子微微颤抖的林夜，少年正舒开来眉宇还透着青涩，骨架也没有完全长开……

林夜那时候和现在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仍有一定差距。

现在的林夜被石荷养的白白嫩嫩的，没有像回忆里那样瘦弱。

是他珍视如宝藏一样的人儿。石荷又收紧了手，巴不得让林夜整个人融入他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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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乐部的老板当下先让林夜调养几个星期，之后再接客。

林夜肤质遗传李婉的，天生就白皙，像是被湖水浸过一样，干干净净的。

一张脸虽然不是什么绝色，但长相也算是上品。

细长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淡色的眼随着光线有不同的颜色，又大又圆，眼角微微斜挑，不似桃花眼那般勾人，不像凤眼那样有韵味，就是灵动漂亮，透着猫一般的狡黠可爱。

他五官都长得不错，除了那双眼极具特色之外，秀挺鼻梁下的嘴唇浅浅粉粉的，像是花瓣一般，也是颇让人怜爱，加上干净白皙的皮肤，怎么看就是觉得他很干净无害，颇让人想疼爱，又想狠狠蹂躝。

老板就直接安排一个客人替林夜开苞。

那客人无疑是出生名贵世家的，怎样漂亮标致的孩子没玩过？

最近就是改了口味，喜欢没有被调教过的处子。

被强迫换上一身半透明的纱袍，还被蒙着眼、喝下味道怪异的酒，少年的林夜，就被送进昏暗的房间。

浓烈馥郁的香气在整个房间里缠绕，还被用情趣手铐铐在一边床柱上，纱幕半掩着床。

当下林夜就觉得身体不对劲，燥热的感觉从神经攀爬上全身，白皙滑嫩的身子染上了淡淡的粉色，在特意调成昏黄颜色的灯光下，更显诱人。

感觉到有人爬上了床，是那个客人。

那客人样貌不差，不过林夜也看不到。

男人精壮的身子就压上少年纤细的身体，解开了手铐。

药效发作了，林夜也无力反抗。

“嘶啦——！”一声，林夜身上的纱袍被粗暴地撕开，露出少年还青涩的柔软身躯。

男人一开始，尙有兴致地抚摸亲吻，之后没了耐心，刚生涩纳入两指的穴口就被男人粗长的硬物贯穿，柔嫩的穴口受不住这样粗暴的侵入，殷红的血随着撕裂开的伤流出，染红纯白的床单，宛如处女落红。

被深深的抽差，任意在体内驰骋，林夜哭喊出声，破碎在喉咙里。

被男人肆意玩弄几回，少年如同破碎的瓷娃娃，就算能修复好，也不同以往。

第十三章

“小夜？……你没事吗？”石荷问道，他觉得很愤怒，为那些混蛋如此对待林夜而愤怒。

怀里的人仍是不停地颤抖，像受到惊吓到的小猫。

林夜紧闭着眼，双手死死抱着石荷。

直到一滴冰凉的水珠掉到他的脸颊上，林夜怔愣下，睁开了眼。

石荷眼角残存泪痕，滴落在林夜脸上的泪珠融入林夜身体里，带来冰冷却在燃烧的感觉。

“……石荷，你还要再继续看吗？”林夜被这样的感觉充斥全身，反而镇定下来了，开口问道。

至少面对自己不堪的过去时，还有人会在意。

林夜脸上扬起浅浅微笑，仰起脸吻上了石荷的唇。

被温热柔软的触感碰上，石荷轻柔的回应他，然后握着他的手：“我们继续看下去。”

林夜脸有又是一笑，但没有方才那样轻松，蒙上微微的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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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林夜如同行尸走肉，脸上毫无表情，俱乐部老板钱庆让他住在他的公寓里，每天跑去开导他，最后有天似乎想通了，像是换了个人，找了钱庆问了接客的钱怎么算。

那时的林夜想着自己还完了钱就能自由，每天让钱庆派来的教导如何打扮、讨好客人，被人打理好衣服，就在俱乐部里待在，有时候拿过服务生端的酒，过去和客人搭讪聊天。

一开始还有青涩，之后渐渐熟练，搭上的客人一个比一个来头还大，出手一个比一个豁达。

花了两年多时间还完了钱，最后林夜才知道自己早属于俱乐部里，只能看哪个客人想不想要包养他。

林夜接客的态度变得消极，浑浑噩噩地过了两年。

就在这个时候，林夜遇上了魏宇煌。

魏宇煌是魏家四少里年纪最小的一位，有次失恋到俱乐部里玩玩，就点了林夜的台。

他流连花丛，风流成性，竟博得林夜的心。

林夜对他死心塌地，甚至有段时间都不接客，结果就落得一个被他狠狠践踏过去的下场。

之后林夜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被一个黑道老大看上，要包养他。

林夜死活不肯，向魏宇煌求助，没想到魏宇煌一点没念旧情，直接拒绝。

魏宇煌的三哥魏宁品听说这件事情，把林夜接去他那里住，待他如亲哥哥，温柔和善。

林夜对魏宇煌仍怀旧情，几日就能看到他，魂不守舍，为他凉薄气愤，为他漠视而心痛。

这时候传来李婉去世的消息，原本就心情低沉的林夜这时就想不开了。

反常地要求魏宁品带他去某个高楼看风景，魏宁品没时间，让魏宇煌带他去。

当魏宇煌载他到城市里一栋建筑楼顶，还弄不清楚林夜要做什么。

那时候是黄昏，晚霞缤纷灿烂，林夜穿着薄薄的白衬衫和黑长裤，被风灌得鼓鼓的，更显他身材瘦消。

那时的林夜刚满二十岁，眉眼不再稚气青涩，存着近五年来累积的媚意，又揉合了原本的纯良，矛盾但又和谐。

淡色的眼眸在少年时是圆而斜勾，青年时，眼形略为狭长，眼尾那一斜飞上扬更是勾人，就算不是桃花眼，也能招来无数桃花。

淡淡颜色的眸子在夕阳光照下略呈橘黄温润的颜色，白皙干净的皮肤衬得一张脸白净漂亮，俊逸又秀美的五官在霞光下似乎更加精致完美，看得魏宇煌有些愣神了。

这时林夜对着他微微一笑，就纵身跳下楼。

十楼高度，摔下去林夜却是没有死，只是粉碎性骨折、多处骨头断裂，还伤到脑部，确定变成植物人。

魏宇煌似乎被林夜跳下楼前那一笑勾了魂，常常守在林夜病房里，看着他漂亮的脸，心里情意见长。

林夜偶然穿回自己身体时，魏宇煌很激动，下一刻，林夜又回去楚墨的身体里，而和楚墨接近完全相容的灵魂却因这短暂的回魂而半分开，楚墨的灵魂进到林夜的身子里。

第十四章

看到这，林夜扯扯他的衣袖，仰起头说：“我们回去好不好？”

石荷点点头，伸手摸着他的头，一如往常。

石荷指诀一出，两人顿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林夜脸上是淡淡的微笑，说：“现在换你了。”

石荷点点头，取了一盆水，用微微冰冷的指尖拨弄几下，平静的水面起了涟漪。

他转身对着林夜伸出手，笑的很是温煦。

林夜微微愣神，眨了眨眼，然后将手搭上去。

看林夜似乎情绪恢复地差不多，但是石荷还是无法静下心来。

手里握的手比他小了一点，带着温暖的温度，和自己总是冰凉的手不同。

石荷握紧他的手，拉着他进到水镜构成的虚构世界。

“小夜，不管是我，或是掌管命运希尔，因果的莫奈，都是天地孕育出来的。”

“我们各司其职，远离世间……每守成三千年时间便会下凡历练，这段时间就会让紫陌、红尘那些人来代替掌管。”

“我为时间之河的管理者有八千七百四十年，和天生就是一对的命运因果两人不同，我或是其他的管理者大多是无情无欲，在漫长岁月之中渐渐学得七情六欲……”

“你要先把比较重要的部分看完，还是从头看到尾？”石荷问他。

“先看比较重要的好了。”林夜说。

石荷微笑，伸手揽过林夜的身子，搂在怀里。

原本停留在时河宫前院的场景渐渐变化，变成银白色的土地、玄黑色的岩石还有不同颜色的河流。

“这里是时间之河，和所有世界相互连接。”石荷说。

林夜没有说话，专注地看着画面中出现的人。

那是模样约十几岁的石荷，穿着一身猎装，在银白色土地上走着，时不时在时间之河边取点水观看。

“这时你年纪多大？”林夜问。

“刚满七千四百年。”石荷说：“那时候时间之河发生异状，我是过去那里探查的。”

石荷身后的水流发生变化，形成几个似人似兽的形体，莫名地带着敌意，带着长爪的手握着同样由水形成的武器，在水里行动无声，往在河边走的石荷那过去。

石荷没有发觉，还蹲下身采河边生长的植物。

就当那些生物举起武器，向石荷后心刺去的时候，一道深黑的光球突然闪出，“啪嗒”一声，刚好挡下了武器的攻击。

这时石荷发现了身后的异状，回身双掌一推，手腕一转，那似人似兽的生物被无形的力捞起，发出“呼嗤呼嗤”的声音。

那颗玄黑的光球被武器击到后，原本深黑的光芒微微闪了几下，光球颜色变得稍淡了些，不似方才空中移动的迅速，左右晃呀晃的在空中漂浮。

处理掉那些生物后，石荷双手运出深紫光芒，分裂数颗淡紫光球，从各条河里搜寻。

石荷对着那颗深黑光球伸出手，微微一揽，光球在空中飘忽几下，然后飞到石荷手上，化成一个巴掌大的人。

那模样分明就是林夜先前的样子，不过是全身光裸，睁着有些空洞的眼看着石荷，对着他微微一笑，脸色苍白。

石荷仔细看了看，发现“林夜”腰侧有黑色、细线般的痕迹，伸手探出白色光芒，那黑色的丝线却是消退不了。

这时的“林夜”却是变回光球样子。

石荷伸手食指碰了碰光球，伸出双手将光球抓住，然后身形一闪，没多久时间就到一处小屋。

第十五章

进去小屋内，石荷放开双手，光球从他手掌里飞出来，在空中晃了晃，闪烁着淡淡的黑光，然后虚浮了下，坠落下去，被石荷用手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