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猊(穿越)下+番外——玄朱

作者:玄朱  录入:06-12

随着新帝魄力的渐渐展现,不可避免的是瑞亲王慕容慬一方势力的独大。林谦,就是慕容慬一派的重要官员。

“朕不知道他们哪里来得消息……但是,那个王氏,这次,真的害了林谦了。”

慕容猊似乎有些懊恼,看起来仿佛是漏算一步的不甘:“……我们,千算万算,却还是有算不到的地方。”

“皇兄你说得清楚点……”慕容慬双手撑在桌子上,一副震惊的表情,他大了声音,急切的吼道,“什么叫我

们小看了他们?!!”

慕容猊苦笑道:“朕……给你讲个故事吧!”

出身名族的青年,在媒妁之言下迎娶了一个冷若冰霜的女人作为他的妻子。婚后不久,妻子生下一个男孩。可

这个孩子并没有成为他们之间感情的催化剂,反而从另一方面,让青年逐渐远离仿佛坚冰般难以亲近的妻子。

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之下,青年和一个歌楼女子相知相爱,最终不顾家人的反对,娶了那个女子进门。歌女的

温柔似水攫取了青年的心,同时也点燃了青年正妻,出身名门的大小姐的嫉妒之火。

就在歌女生产的当夜,一场大火,永远埋葬了青年深爱的人。他抱着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尸体,嘶声大哭。

没有人知道,歌女所生下的女婴,在歌女贴身丫环的苦苦哀求之下,经过正妻的授意,被丢弃在当时京城一大

户人家门口,被婚后多年,却未生育,相爱至深的男女主人所收养。

十几年后,女孩出落的如同一朵莲花。

她爱上了意外之下相遇的一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这个贵公子就是林谦。”慕容猊无奈道,“而这个女孩,则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王颜。也就是他现在的妻子

,王氏。”

慕容慬微微瞪大了眼睛,片刻之后,才吸收掉这个小小的意外:“……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内乱’?”

“不错,大理寺已有证据,可以证明他们两人当时,是在得知这个秘密的情况下,请你当的主婚人拜堂成亲的

。”

“这……不太可能吧……”慕容慬似乎有些不相信。林谦的这个罪名一旦坐实,首当其冲,受到牵连的人就是

他。

“朕也如此希望。”慕容猊叹道,“物证,人证,一应俱全,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招了……”

“朕……就是想救他……也救不成啊!”

慕容慬慢慢变了脸色,血色开始消退,苍白已占主导。没有人想到,隐在时间中的往事,会是如此。

而最后一句,才是真真正正的……晴天霹雳。

“还有……林谦和王氏,他们为了这个秘密不再被人知道,合谋杀了林谦的母亲。”

夜至四更,万籁俱寂。

皇宫地牢的最深处,只有月色,给那里覆盖上凄凉的惨白之色。

男子曾经俊朗饱满的面容已经枯涩,曾经的二品朝服已经换作了粗布制成的囚服,若是见过他往日风采的人,

看到他此刻的样子,必要重重感叹一番,若是心思敏感细腻者,只怕要涕泪满布,伤心嗟叹了。

明月半弯,银光黯淡。

他坐在简陋的床上,看着悬在墙壁最高处的小窗,那里,有淡淡的月光透入。

他只是被暂时下了狱,并未受到严刑拷打,他相信,王爷是不会丢弃他的,只因为这个诬陷之罪如此明显,明

眼人只要不是傻瓜,都看得出来。更不用说,他和王爷之间的密切联系。

他勾了勾嘴角,面上浮现出一个自信的微笑,却在下一瞬,失了血色。

他的眼睛瞪大,他的嘴巴不自觉的张开,恐惧之色,深深入骨。

从窗户透入的月光,已不知何时,被鬼魅的黑影所掩盖。

第17章

乌云飘移,遮住了天上的一轮弯月,失去了唯一光源的天地,瞬间黯淡了不少,隐藏在黑暗中的树枝宛如鬼魅

在阵风中起舞。

白玉阑干折回在水上,委婉通向于悬在池塘上的几间敞轩。敞轩素雅,沉香做就的栏槛窗牗更是带出一种特有

的幽静。轩内宝床玉几,锦帐翠帷,绣屏像塌,奇巧玩物样样具备,皆是内敛清雅的样式。

一人负手而立于阑干边上,轩内泄出点点柔光在他的身上,映照着他的面容。那是精致俊美的五官,被稍稍敛

了戾气,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他凝神看着池塘上重新出现银月的倒影,夜风拂起他的袍角,同时扬起的还有披散身上的乌黑发丝。下一刻,

空中响起无奈的叹气声。以及,随风出现的黑衣人。

黑衣人半跪于地,回禀他们此行的结果。

“主子,已经解决了。”

冷若冰霜的声音,震动着他神经。不过一句话,就代表了某些事情,已经在黑暗中发生。

“嗯。”

他仰头,视线转移到空中黯淡的弯月。

良久,他才似想起什么,淡淡开口:

“重飞,重印在么?”

地上所跪的人怔了怔,似乎是不曾想到会被问询这个问题。

“……在。”

慕容猊微笑:“好了,让他留下,其他人就退了吧。”

“是!”

来自四面八方的多声回答,合为一个音节,然后微微的响动之后,敞轩外恢复了先前的寂静。

负手而立的慕容猊转身,看也不看突然现身在角落黑暗最深处的人,径直朝轩内走了进去,斜靠在梨花椅上,

叫道:“重印,进来罢!”

脚步声响起,重印垂首走了进来,在慕容猊面前三步处停了下来。

慕容猊侧头,手指轻轻在椅子上叩击:“这几天,躲我躲得还舒服么?”

站立于慕容猊面前的高大男子隔了一会才回答:

“……属下不敢。”

“不敢?”

慕容猊突然转头,直视向站在那里的人:“抬头。”

那目光如针,直刺得重印心里忐忑。既然主子已下了命令,那么不管现在他多么想退缩,也只能慢慢抬了头。

“看着我。”

睫毛眨了几眨,最终,那双幽黑深邃的眼眸看向了他。

慕容猊突然展颜一笑。

这一笑,直笑得连夜中桃花也要失了风采,同时,也笑得重印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也不自觉的微微向后缩了一

下。

将重印的所有动作收在眼底,冰凉果然泛了上来,但他已经习惯,因此,他的嘴角依旧噙着轻笑。

“不管你是否曾经恨过我,或者,直到现在,你依然恨我……”

突然出口的话语,莫名奇妙,却让重印脸色变了几变。

慕容猊直视着对面人的眸子,仰头,轻笑。

“我……统统都不在意。所以……”

“你不用再躲着我,因为,我绝对不会因此责罚你……”

“你不用再担心我会让你暖床,因为,从此刻开始,你就只是十七卫之一……”

重印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其古怪,慕容猊无法一一辨认那里面纷繁复杂的情绪。

直到那天,那个恨字出口,他才发现,一直以来,他是强迫着眼前人的。以前的那个念头,竟是如此愚蠢。不

仅愚蠢,而且天真。

果然面具带久了,本我就会被其腐蚀。不顾别人的意愿,只以自己的愿望作为衡量的标准,这是执掌生杀大权

的人的行事风格啊。是慕容猊的,不是他韩逍的。

现在想来,你是否愿意,这句话,他从未问过眼前人,从来也没有。不过……

轻笑转为苦笑,就算他问出口,得到的答案,又有多少的可信度呢?

慕容猊霍地起身,走到重印面前,开口:

“以前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勉强你了,重印。”

近距离的注视着重印线条硬朗的五官,依然,看不出表情。

他叹气,继而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既然这个世界需要的是慕容猊,那么,他将会继续更完美的扮演下去。至于,韩逍,就让他……永远的被

覆盖在面具之下吧。不要再奢想,这个世界,会有人看到。

——韩逍,你就把这当作一场永没有终结的电影吧!!

桓越被重璟宣布伤好得差不多时,他已在龙床上静养了大半个月有余。

这大半个月内,慕容猊再未翻过一次牌子,只是每晚搂着桓越入睡。宫内的流言蜚语愈发厉害,就连他都撞上

了好几次。瑞亲王献上的英俊男子,俘获了明宣帝莫测的心。虽然版本多样,中心意思拿这样一句话来概括却

是再合适不过。

每日的汤药,亲自喂食;每天的绵绵情话,从未断绝;每夜的同床而眠,更是羡煞了不知多少宫妃。

慕容猊听在耳内,内心止不住的微笑,面上,却是一派将注意力集中于林谦之案和神秘男子身上的状况,竟是

对那些流言蜚语未曾注意的完全放任。

今日,处理完政事,慕容猊呆在寝宫,接过侍女递上的干净衣物,弯身,含着笑意问道:“重华,朕替你更衣

可好?”

重璟站在旁边,听到这话,脸色黑了几分,不过估计没人注意到。桓越半靠在床上,想是对类似的话语已经熟

悉,淡淡的开口:“属下自己来就好。”

“呵呵。”慕容猊笑出声,将衣服递给了桓越,扭过头让身旁的所有侍女退下。

“重华,你换好衣服就出来,朕在门外等你。”

说罢,笑着看了看重璟,两人一同转过身出了门。

门外,暖日和风白云碧空。

“没想到他的伤竟然这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想起初次和桓越相见的那个夜晚,对方那微弱的呼吸,以及苍白虚弱的脸色,慕容猊不禁有些感叹。

“‘异颜果’效力惊人,真让属下吃惊。”

重璟站在慕容猊身后,淡淡的说道。

“我也很吃惊……不过,重璟,他现在可以动武么?”

“如果不是太激烈的话,倒不失为舒展筋骨的一种好方法。”

“嗯……”

慕容猊若有所思,目光在手中的泥金折扇上扫过。

重璟天性聪敏,相比其他十六人,也最为敏感。慕容猊这么略微一沉吟,他就已明白了个大概,想到屋内床上

那个倔强的男子,当下出声:“主子……”

慕容猊接到重璟关切的目光,答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话刚一说完,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桓越一身白衣,竟是意想不到的合适,若是不认识的人看到,无一例外的,大概都会把他当做仗剑江湖的侠客

“陛下。”

桓越走进,叫道。

慕容猊不掩眼里的赞叹之意,就那样静静把桓越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扇子轻轻敲在掌心:“重华,你若这样

子被梅蕊那些丫头们看见了,朕一定会吃醋的。”

桓越依旧面无表情,似是从未听到慕容猊的调笑之言一般。

让重璟退下,他带了桓越,进了寝宫,熟练四处摸索后,一条密道就展现在桓越面前。

假装没有看到他眼中瞬间闪过的精光,自顾自的,慕容猊拉了桓越的手,兴致高昂的走入密道。

“这可是出宫的捷径。”慕容猊笑道,“想必这些日子,你在宫里都闷坏了,朕也被政事烦到头疼,出宫转转

,这个主意不错吧?”

桓越跟在慕容猊身后,看着正在说话人全身的弱点,一直沉默只顾走路的他突然开了口:“最近能烦到陛下的

政事,应该就是林大人的案子了……”

“没想到……”慕容猊拉长声音,停下脚步,回身,“重华你这半个月都在朕寝宫,消息倒是满灵通的嘛!”

他的语调上扬,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全身散发出摄人的气息。嘴角噙着的笑容,桓越一眼看去,莫名的有了

几分讥诮。

暗暗打了个激灵,他刚想开口,就被眼前之人接下来的话语堵了回去。

“呵,对了,朕倒忘了,梅蕊寒音那几个丫头最爱没事嚼舌了。”他脸上的阴狠之色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

就又恢复笑容满面看上去心情很好的样子,“再说,这么大的事,只要不是聋子,估计这皇宫里没有人不知道

的。”

他又继续往前走,仿佛根本没看见身后人不太对劲的表情:

“话说回来,重华,你说对了……确是林谦之案。”

第18章

父皇甚宠朕母,是以答应了母妃的要求,在朕五岁时,就将朕送到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寒沧山关大侠门下学武。

母妃期望朕能远离皇家权势斗争,却没想到,最后朕还是违背了她的意愿。朕在寒沧山度过了十三年无忧无虑

的日子,直到八年前,父皇驾崩之时,朕还远在西南云州寒沧山上对着暮云归鸟练剑。得知噩耗后,朕不顾师

傅阻拦,只身一人下山,一路北上,沿途所见,皆是触目惊心之景。那年天灾不断,大江决堤,疫病盛行,百

姓食不果腹,流离失所,往日繁华小镇,十室九空。朕强忍心痛,一日连换三匹飞马,只求尽早回京,一为见

父皇最后一面,一为将西南几州灾情据实上报,求得赈灾物资,斩除地方污吏,以换天下太平。

谁知太子丝毫不念兄弟之情,竟派人沿途阻截追杀,朕当时武艺虽高于一般江湖人士,但双拳难敌四手,被逼

吞毒药后跌落悬崖。所幸被不放心朕一人归京,追在后面的大师兄救起。然性命得保,十三年武艺却丧失殆尽

后来种种,曲折复杂,一言难尽。大师兄平日里对朕极好,宛若朕真正的兄长。如果早知朕不仅累大师兄奔波

千里,最后还落得尸首异处,朕宁愿从未和他相识。朕当时万念俱灰,是小六把朕从黑暗中拉出。后又帮朕聚

拢人马,出谋划策,甚至助朕登位。朕登基五年,若非小六和朕并肩而战,又怎能尽除奸臣重整朝纲,而不动

我燕国根基分毫?

一番话说下来,只见慕容猊神色微凝,垂目望着手中折扇,似乎已沉入往日旧事不可自拔。

桓越不动声色,默默跟在慕容猊身后,静听那响在密道之内的声音。

“小六对朕的情意,朕就是用尽这天下的荣华富贵也无法还清!”慕容猊苦笑,“可笑那群自命忠国忠君的老

头子,他们无法了解就算了,却整日对小六指手画脚,甚至挑拨离间,说瑞亲王慕容慬有不臣之心!小六是朕

的爱弟,更是朕的恩人,朕只恨不能将这江山分一半予他,区区二十万的兵权,又算什么!!”

他声音陡然升高,面上浮现一丝恼怒之色,阴狠之极,直看得桓越心惊:“这次林谦之事,几派势力牵扯其中

,朕和小六原以为可借机顺藤摸瓜除了慕容渊以前布下的暗桩,谁知目的是达成了,却保不了林谦。更不知道

林谦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昨晚狱中自尽,这下……”

“什么?!林大人自尽了?!!”

桓越猛然出声,打断了慕容猊未出口的话。

他面上神色震惊非常,竟连自己如此突兀的行为会带来的后果都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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