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哪舍得。只是想让磬磬多跟你接触接触而已。”乌棕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大笑。
怎么说的好像要我们日久生情似的。
那蓝曲的脑袋也不知转了几个弯,顿了会儿回答说:“若是谷主人肯放人,同行也未尝不可。”
话音刚落,许愿就推门而入。
不会是因为我们准备打包走人所以提前过来一不做二不休……
“你们可以走。”许愿笑嘻嘻的说着。
“恩?”几个人脑袋没怎么转过弯来。
“然后?”果然这个时候就是蓝曲蓝大侠发挥智商的时候了。
“我和熏也一起。”
“咦!!!???”众人惊呼。
按理说你们要私奔我们是没意见的,但是跟着我们这算怎么?集体私奔同好会?乌氏兄弟的话勉强算会员,但是我和蓝
曲算什么啊?不和谐因素?
却见许愿的眉眼掩饰不住淡淡的哀愁。
“不能让熏那么辛苦了……至今为止被吸引过来的妖都是做好了即使是陷阱也要试一试的心态的。因此至少是有着一定
能力。熏一个人,即使这谷是她的领地,但是要活捉多少还是吃力。如果是在外界的话,想必会有更多更方便下手的对
象。……”
虽然说许愿的心情大家是理解的,但是要真这么定下来,一对一对相亲相爱,剩下我和蓝曲大眼瞪小眼,说相声呢……
“你们会帮我的吧。有孽在一定少不了找上门的妖们。大家身手也不错,一定很快就能达成目标的。是吧?”许愿灿烂
一笑,有春暖花开的温柔。但是手中隐隐闪动的骨刀,还是让大家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然后再次肯定了“唯女子与小
人难养”的旷世名言。
于是事情就在半推半就半强迫的情况下草草了事了。
说实话对于出谷我还是很兴奋的。这次一定要将人文景观自然景观挨个欣赏个遍。然后吃遍山珍海味,把遍天下MM。
等等,没钱……这个严峻的问题在本大爷心思几度回转之后立刻被烟消云散了。凭我现在的身手,来几次“劫富济贫”
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哇咔咔,果然身体就是本钱啊。
本来担心白翎和沈言不会就此罢休。但是想想解药都给了,应该不会傻到还呆着让人痛扁。不过本着小心为上,不怕一
万就怕万一的精神,我们还是稍微巡视了下。果然,他们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走了。
真是的,这两位突然来个友情客串是怎么回事?还让我吞了那么恶心的蚕……想起来,还是一身鸡皮疙瘩……
不知不觉药熬好了,众人决定休息一晚之后明早上路。
当夜,我兴奋的睡不着觉。心里又隐隐觉得很担忧。在山谷里嬉闹的日子从明天开始便会终结。不过男儿志在四方,当
然不能就这么一辈子窝在一寸地。
翻来覆去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我是被晃醒的,很大力的那种。
正迷迷糊糊的好像做着什么梦呢,就这么被折腾的醒来了。大脑还没重新启动,就听一冷冽的声音说道:“我可没什么
耐心啊,最好快点。”
熏姐就是熏姐,昨天就这么软过去了大早起来精神头还是不减当年。
我噌噌几下披好衣服,就往门外奔。
得,就说大脑还没重新启动吧。脚被门槛绊了下,眼看着就要面朝黄土了,还好身边的蓝曲眼疾手快扶了我一下,“大
家都好了。你也快些。”
“yes sir!”我行了个军礼,胡乱的擦了把脸,对天一冲拳,高吼一声:“出发!”
蓝曲叹了口气,接过毛巾,一按我脑袋,“噗嗤噗嗤”的又擦了一把。直擦的我晕头转向……
一边沿路出谷,一边趁机向蓝曲打听:“我们现在是去找那个戈少吧?他住哪?”
“玄明湖畔。”
“好像是个世外高人住的地方……”
围绕周身的寒气突然一退,好像身上穿得隐形衣被瞬间脱掉一样。
再看,居然已经出谷了。身处两峰之间的峡谷,边上还有条细细的小溪。
看着一左一右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两座雄风,我问熏姐:“这两座,双子峰么?”
熏姐一挑眉:“别乱起名字。这两座叫‘瓶邪’峰。”
切,两座一样的山峰不叫双子峰叫什么“瓶邪”,果然是够邪的……
一会儿人浩浩荡荡的出了谷,向最近的城镇走去。原本准备飞奔的,考虑到许愿的能力,就硬是扣上“观光旅游”之名
,慢吞吞的步行。
28.观光
虽然刚开始是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上路的,但是后来却变得越来越随性,也越来越热闹,一会人也就慢慢的喜逐颜开,
打打闹闹起来。
古代绿化就是做的比现代好,已经出了谷,离了峰,路边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偶尔饿了也不用担心伙食问题,对
于我这个物质主义者来说真是太好了。
蓝曲生了火,我则把捕猎来个小型动物堆在一起,准备让许愿好好剖干净然后烤来吃。不想那个手起刀落不皱眉的家伙
居然还给老子扭扭捏捏的一转头,羞答答的娇吟:“讨厌,居然让人家做这么残忍的事……”
比这残忍100倍的你都做了……
当然这句话当着熏姐的面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开玩笑我可不想木棍上插着的是我的尸体……
好在许愿这家伙在我亲自动手前就笑嘻嘻的将那堆食材去毛去内脏洗刷干净了。
想想,觉得乌氏兄弟怎么不见了,于是问一边专注与火候问题的蓝曲:“喂,阿乌和混小子呢?”
结果人家更加专注与火候问题了。
靠,问个问题至于摆张臭脸么……怎么了怎么了让您蓝大侠生火很委屈你么?当然人家好歹是大侠还是不能明目张胆的
吼人家的……额,咱要尊重人家一介江湖前辈……
于是我刚准备掉头问许愿,结果人家熏姐一下子抱住她,用警戒的目光看着我说道:“在河里捕鱼。”
“哦,哈哈,谢谢……”这个醋瓶子,许愿这么危险的人也就您老能当个宝似的揣着。
结果我一边啃着兔子肉一边想着,一定要空出点肚子吃鱼,压压我这一肚子的闷气。
这边正吃得起劲,混小子的声音夹杂着不满传了过来:“太过分了,居然不等我们先吃了!”
“谁叫你们那么慢,凉了不好吃嘛。”我满嘴兔肉含糊不清的说着。
“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找到的调味草。”
“调味草?”我转头一看,发现乌磬还真的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草杵着那,而乌棕则拖着几条大肥鱼。
“磬磬说,有了调味草烤出来的东西更好吃就满林子乱跑的找呢。”乌棕的大手按在乌磬的脑袋上,衬得乌磬更加孩子
气。加之因为不甘而厥起的嘴,突然让我心生罪恶感。
“喏。”递上刚从蓝曲那抢来,准备大吃特吃的兔腿,“便宜你了,这可是大爷好不容易抢来的。”
看的乌磬面色稍缓,我特狗腿的粘上去,晃来晃去就差摇尾巴了:“那,一会儿鱼烤好了可以分我点么?”
于是,刚刚缓下脸色的乌磬又闹起别扭来。
我觉得,我这话说早了……啧啧,下次还是要注意时机啊……
面对着条条肥美,又撒了调味草,烤的外焦里嫩香味四溢的烤鱼只能咽口水,我终于明白了“智者善于把握时机”这句
话。
看着乌氏兄弟吃得津津有味,我抬眼瞥瞥熏姐,突然灵光一起,也不知是不是馋过头了脑浆变成了豆浆,总之智商直线
下降突破临界点:“熏姐,可否织张网?”
“干嘛?”也不知我哪惹到这尊佛了,从没给我好脸色看。
“嘿嘿,想说明儿要不要撒个网捕鱼去。”我还特腼腆的笑笑。
“……噗……”在场的几位很不给面子的喷笑而出,然后熏姐那脸色就变得跟她的衣服一样黑。
大概是想到自己结的结实完美又具备多功能的蛛网被拿来捕鱼时,那夕阳西下,她堂堂美艳动人的蜘蛛妖头顶草帽站在
一艘破舟上挥洒着汗水大吼着“嘿呵”撒网的渔民形象,所以熏姐怒极反笑,春光灿烂的问道:“要不要结张网给你当
吊床?”
顿时感觉气温下降了10个百分点……
为了小命着想,我立刻以光速摇头。心里却想着,早知道不说捕鱼让熏姐真给我弄个吊床了。不过结果肯定还是会被拿
来当钟摆吧……
不知道是被熏姐吓过头了还是没吃到鱼懊恼过头了,总之我是非常不幸的失眠了。
叹了口气,看看火堆边。乌磬被乌棕揽在怀里,睡得香甜,乌棕也是一脸满足的笑意。熏姐居然真的用蛛网结了个大吊
床,许愿就枕在她的臂弯里。切,果然偏心。如果是我要的话肯定用蛛网将我一捆吊在树上cos摆钟。瞄来瞄去,最终
目光还是从甜甜蜜蜜的两对转移到和我此刻一样形单影只的蓝曲身上。
橙色的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光暗层次,却一点儿也不妨碍欣赏。跟当初一样,或者说,比最初见到的时候
更漂亮了。
蓝曲就是这样一个虽然是男人但是按上漂亮这个词却一点儿也没有维和感的人。
挪啊挪啊,我挪到了蓝曲身边。屁股还没坐稳,人家蓝大侠就突然睁开了眼。
“早……早啊。”我是典型的一被吓就胡言乱语的性子。
结果人家一挑眉,瞪了我好半天,终于回了我一句:“又想使坏了?”
“我是这种人么?”不满的反驳。在接受被吵醒的两对明显起床气很大的恩爱党的目光洗礼后,我把自己缩成了一个球
。
蓝大侠叹了口气,问:“你想干嘛?”
“我看他们都挨的紧,自己没人挨……就……”不要怪我,没人搂着抱着又不会对我展现“醋之眼”的只有您了……
然后他又叹了口气:“挨着就挨着吧,快睡了。”
其实我也没特别挨着。我不太喜欢和人靠太近,但是离的远了又觉得害怕。
哎,人果然是矛盾的啊。
29.伤害
感觉到睡的腰有些痛,想动下身体,却发现不能动弹。
有了上次被绑票的经验后,我立刻一身冷汗的睁开眼。
啊咧?
我好像感觉到身体在上下漂浮,很轻。不,应该说没有任何感觉。不对,虽然没感觉但是我知道自己在……在走路?
我努力的想把眼睛睁开点,但是看到的东西还是模糊一片。
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怎么了?呵呵呵……】
谁?
【按照现在来说,‘我’就是‘你’】
什么意思?
【对我的身体还满意么?】
你的身体……你是……
【呵呵,是啊,我就是这个身体的主人,真正的‘主人’】
真正的……难道我不是借尸还魂?难道这具尸体还活着?
【尸体怎么可能活着?我根本不是尸体啊……】
但是我……既然这样……我……是怎么来到这具身体的?
【我蜕化为孽的时候出了差池,灵魂与肉体的附着力降低了。】
然后我就……
【是啊,随便占用人家的身体可不好呢。】
难道当初……小镇……
【那个啊,不高兴么?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呢。】
救我……杀了哪么多的人……居然说救我?你根本是……
【你不也一样么?你有着和我一样残虐的性子。不然怎么能和‘我’相处的那么愉快呢?嗜血好杀可不是我的原因哦。
你啊……比起我,可是更具有孽的本质呢……】
我……
【虽然很喜欢你,但是抱歉,这具身体可不能给你。不然有人可是会烦恼的。】
身体似乎停下了,依稀间,仿佛是在河边。
这具身体原来是活的,我只是趁虚而入的亡灵……我到底为了什么而来?我现在又该怎么办?
【不用苦恼了,很快……就好了……】
“扑通”,我知道这具身体掉在了河里,准确的说是自己跳下去的。我依旧没有任何感觉,恐惧,冰冷,什么感觉都没
有。只有愈来愈明显的朦胧感。
“吴良!”
有人叫我么?奇怪,我的听力明明变得很好了,但是却还是听不清楚……请,大声点,我,听不见……
模糊的视野慢慢被黑暗代替,只有轻微的声音还勉强可以分辨。
“你干嘛?疯了?”
不知道是谁的指责,然后便是“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和夹杂着的“吴良,快住手!”的惊呼。
发生了什么?我在做什么?我还是不是我?
太多的问题围绕着我纠缠不休。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好好的过,不再寂寞——仅此而已。没有奢望太多,真的只是仅此
而已。
为何……为何……
“吴良!”
一声怒吼,和手掌传来的温热感,让游离状态的我瞬间恢复了感觉。
视线一下明朗,耳朵里闷闷的感觉也消失了。树叶淅淅沙沙的声音,小河哗哗啦啦的声音,还有……还有蓝曲,痛的闷
哼的声音。
抬起手,似乎还残留着撕裂筋肉的触感,不可抑制的发抖,顺着手臂下滑的血,温暖的残酷。
【你有着和我一样残虐的性子。】
【你啊……比起我,可是更具有孽的本质呢……】
不是的……我没有……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蓝曲的……
我……不是我……不是我做的……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当作是梦吧,是梦是梦……一场恐怖的噩梦……它不是真的不是的……
怎么可能是梦!它是真真实实发生的!而且是因我!是因为我啊!!!
“啊!!!”我胡乱的扯着头发,“吧嗒吧嗒”的掉着眼泪,踉跄的走近躺在血泊里的蓝曲,他的脸色苍白,眉头紧皱
,冷汗濡湿了鬓角。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坐在地上,想要拉住蓝曲又不敢下手,“我做了什么……做了什么……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
我只是一个劲的道歉并颤抖着。我好害怕……明明告诉自己意识模糊时发生的事当作是梦就好了,可是蓝曲这个样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