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天照玉鸾

“不是，这个太粗了，我不能受伤吧！啊，你别……”

陆小宇苦笑了一下，许诺低下头，在他的肩膀咬了一口，又挑起了他的情欲。

“我会尽量小心的！让我进来，好吗？”

陆小宇的耳边萦绕着许诺磁性低沉的性感声音，整个思绪都被这声音控制了，他扭动了一下，臀部在粗糙的床单上磨蹭着，突然很想感受一下那粗硬进入自己的疯狂刺激。

许诺眯着眼睛，他感觉到了时机已经成熟，却迟迟不肯进入，只是在入口徘徊着，摩擦着，折磨着身下的人。

“进来吧，可以进来了！”

“求我！”

陆小宇有一种想立刻穿衣服起来的冲动，可是情欲最终战胜了自尊心。

“求你，进来吧！”

虽然声音细如蚊蝇，许诺还是满意地笑了。

是他，求他，进入他。

“啊！啊！！啊！！！”

这是完全不同于手指进入的快感，整个身体被撑满了，自己紧紧地和那个他贴合在一起。陆小宇张大嘴巴，除了一个音节完全发不出声音，许诺一改之前的温柔，变得像一个暴君，他毫无节制地抽插着，冲撞着。

两具阳刚的躯体纠缠着，发出清晰的“啪啪”声。陆小宇的整个世界都伴随着许诺的动作摇晃着，视觉一下子适应了黑暗，陆小宇能看到窗外的月光照在许诺的身上，在他的身上包了一层霜，结实的肌理变得清晰，肌肉全都因为用力而奋张。

“唔，啊！啊！”

许诺加快了速度，也发出了一声声闷哼。陆小宇知道他快射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分身因为许诺的呻吟而抬起了头，虽然没有了起初的威武，却时不时地渗出一些液体。

“啊！！！！”

一股暖流冲进了身体里，一下子满胀感消失了，那粗硬的怪物变成了一条软绵绵的小蛇，有些垂头丧气了。

许诺累得趴在了陆小宇的身上，这的确是个体力活。

“许诺，我爱你！”

陆小宇抚摸着趴在自己胸前的许诺的脑袋，突然柔声呢喃着，就好象母亲为怀里的孩子哼唱催眠曲一般轻柔。

许诺的表情僵住了，陆小宇竟然说“我爱你”。这三个字太重了，重到许诺不禁有些内疚，也许他一直以来想做的事情并不是这些，也许他错了，不该把这一切加诸在这个敏感脆弱的男孩身上。

但是，已经晚了，因为，我爱你，已经说出口了。

三十一

第二天一早，陆小宇起得很晚，许诺并不在自己的身边。

人去，床空，触感冰冷。

要不是自己腰酸背疼，陆小宇差点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春梦。许诺离开了，并不是去打工，而是连行李都搬走了，陆小宇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那顿饭应该算作最后的晚餐，学校的寝室已经翻新完毕了。

陆小宇艰难地起床，套上了睡裤，他从大屋走到小屋，又来到客厅，那些不属于这个家的许诺的东西已经完全地消失了。

陆小宇突然想起了那套许诺穿过的张洋的睡衣。其实他没有扔掉，也忘记洗了。陆小宇从杂物篓里面把皱巴巴的睡衣翻了出来，颤抖着送到了自己的面前，他企图从上面找到许诺的味道，却发现那根本就是徒劳。

拿睡衣上大多是汗味，只会让他想起一身臭汗的张洋。陆小宇直接坐在了地上，将睡衣扔在了一旁。他看着那可怜的一团，和自己一样的命运，被许诺使用过后，脱掉了。

许诺没有联系陆小宇，陆小宇已没有主动找过许诺，他甚至真的希望那一夜成为梦境，至少那样，自己还能保留一点尊严。

许诺离开没几天，陆小倩的夏日渡假就结束了。陆小宇和张洋自然都是要去机场接机的，可是两个人却谁也不理谁，各自站在机场的大厅里。

“哥，张洋，我回来了！”

陆小宇和张洋几乎同时奔了过去，陆小倩把行李往张洋手里一递，自己跑到了陆小宇的身边。

“哥，你咋了？谁把你煮了？”

陆小宇的消沉张洋其实早就看在了眼里，他也很担心，可是这一次他一定要坚守主阵地，不能没脸没皮地先投降。

“没，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不是想我想的吧？”

张洋小心地凑过来，听了陆小宇的回答，心里颇有几分得意，以为陆小宇是因为和自己冷战，所以觉都睡不好了，他哪里知道，陆小宇的心思已经完全在那个许诺身上了。

“是啊，大小姐，你不在，没有人伺候，我这劳苦身子都受不了了！”

陆小宇被妹妹气得恢复了些活力，翻着白眼回敬陆小倩。三个人打了车从桃仙机场往东联大走，一路上张洋和陆小宇都没怎么说话，倒是陆小倩没完没了地讲她的旅游见闻。

“张洋，你进来啊？”

“不了，队里还有训练，我先回去了！”

“吖，你……”

没等陆小倩说完，张洋就跑下楼了，他还记得自己说过再也不去陆家了，这一次就算食言，也得多坚持两天。陆小倩叹了口气，关上了门，把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土特产一样一样地拿出来。

“哥，你和张洋咋那么奇怪呢？又吵架了？”

陆小倩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心思和陆小宇一样细腻。

“过两天就好了，可别因为这个影响了你俩的感情哈！”

“哥，你开玩笑呢吧！我们俩的感情怎么会被你影响呢？”

陆小宇一下子愣住了，陆小倩还在收拾行李箱里的东西，始终没有抬头。他一下子觉得自己和妹妹变得十分陌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正好进来的电话打断了这尴尬的沉默。

“我去接个电话啊！”

陆小宇进了屋，是苏芯打来的，他快速地按下接听键，恨不得自己忘记刚才的陌生感觉。

“喂，苏芯啊！”

“小宇，我刚到沈阳，今年川大放假真晚啊！呵呵！周末出来玩吧！”

苏芯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陆小宇一下子竟然放松了不少。

“好啊，都有谁啊？”

“就我们俩啊！”

“啊，好，定好了时间通知我，我一般都没什么事！”

“恩，好啊！那先挂了，我看见我爸的车了，拜拜！”

“拜！”

陆小宇挂了电话，听筒里的嘈杂声很显然来自于火车站，苏芯刚到奉阳竟然第一个打给了他，陆小宇真的很感动。陆小宇很聪明，他也明白苏芯的种种行为意味着什么。一个女孩子一下火车就打给你，还主动约你出去，这就是再明显不过的暗示了。陆小宇在知道只有两个人单独出去的一瞬间，真的想拒绝了，可是还是开不了口，他曾经伤害过苏芯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了，而且，说实话，他的内心其实还是有那么一点期待的。

三十二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啊！”

苏芯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也许是因为苏芯是小跑着赶过来的，白皙的脸庞十分红润，额头有些细微的汗珠。

“擦擦汗吧！我也是刚到！”

陆小宇特意提前二十分钟就到了青年公园，加上苏芯迟到了的时间，陆小宇差不多等了一个钟头。苏芯不好意思地接过纸巾，在额头上简单地擦了擦，两个人就去了订好的一家小餐厅。

餐厅不大，但是情调很好，像这种小资情调颇浓的小店，近几年在奉阳十分受欢迎。人们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对饮食也不再只是要求吃饱喝足那么简单了，而吃的是情调，喝的是品味。

“这家店的环境不错，你经常来？”

“没，也是听说的！”

这家店，陆小宇听许诺提起过。虽然许诺并不是奉阳人，却实实在在地成了个奉阳通。一想到许诺，陆小宇的心头一紧，他还记得许诺提到这家店的时候，是说要和自己一起来吃的。结果，现在自己来了，而陪在身边的并不是他。

“小宇！”

“恩？”

陆小宇正在和鱼丸作斗争，用筷子夹起来很不方便，苏芯善解人意地用勺子将那鱼丸舀起来，放在了陆小宇的盘子里。

“谢谢！”

“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陆小宇皱起了眉头。

这个问题他该怎么回答？喜欢的人，许诺算吗？苏芯指的应该只是女孩子。

陆小宇摇了摇头，苏芯的眉梢一下子就扬了起来，筷子在盘子里不停地摆弄着盘子里的菜。

“我，我也没有喜欢的人！”

苏芯的脸又一次微微地红了，陆小宇的心里好像被扔进了一块小石子的湖面，荡起了层层涟漪。苏芯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陆小宇就是再迟钝也该明白了，何况他那么聪明敏感。

“苏芯，那个……”

陆小宇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排斥苏芯对自己的好，也不排斥和苏芯在一起的感觉。可是，毕竟让自己苦苦爱恋，并且痛苦挣扎的人是许诺。苏芯的眼中波光盈盈，她仰着头等待着。大学的生活已经过去一年了，这一年里，她一直没有忘记陆小宇，她的初恋。苏芯自己都不知道，那个总是很不合群的少年究竟什么地方吸引了自己。在临近高考的时候，苏芯主动去找陆小宇告白，没有想到他会接受，只为了自己没有遗憾。可是，陆小宇破坏了两个人一起去川大的约定，确实令苏芯痛不欲生。

“小宇，你别说了，我都懂！我们现在起码是好朋友吧！”

苏芯明白陆小宇一定是不敢再一次轻易给出承诺，她不想逼他，大家都还小，有些东西谈起来还太早。

一顿饭吃得还算和谐，两个人几乎把高中的所有同学按各回忆了一遍。这个时候，两个人都发现，原来大学和中学是那么的不同。大一已经都过去了，陆小宇几乎还认不全班里的三十几个人。除了上课，几乎都看不到不在一个寝室的同学。

时间过得飞快，陆小宇曾经无数次拿出手机，想给许诺发个短信，可是输入几个字，便删除几个字。这些话该怎么开口，难道问一问那一晚的感觉好不好，还是当作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二开学，曲露凡没有晚到，而成了第一个进入604的人，他喜欢干净，自己一个人把满是油漆味和粉尘的寝室收拾的干干净净。于涛和王磊他们到的时候，高兴得几乎合不拢嘴。

陆小宇就是高兴不起来。去年的这个时候，自己刚进入大学校园，满是憧憬，可是，短短一年，自己却收获了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并且失去了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哥们。

“唉，小宇，张洋怎么没来帮你搬行李啊？”

陆小宇正在套被罩，于涛站在一边，歪着头问他。

“他去办小倩那东西了！”

“嘿，这小子，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啊！”

于涛帮陆小宇抱不平，其实是没人陪他玩斗地主，他手痒了。

“你晚了一步吧，张洋抢了你的活了！”

曲露凡在床上看书，于涛被他这么一说，脸一下子就红了。

“我说小凡，这可都大二了，你还这事损我，我不就是向小宇妹妹表示一下友好吗，你至于嘛你！”

于涛有些火了，一个假期过去了，曲露凡对他还是爱答不理的，这个折磨坏了于涛。

“怕别人说，那你当初别做啊！”

“我做什么了我？那是张洋媳妇，我能那个做什么啊！”

“那要不是张洋媳妇，你早就出手了呗！”

“我……”

于涛哪里比得上曲露凡的伶牙俐齿，被气得说不话来。陆小宇看着斗嘴的两人，心情好过了一些。

三十三

张洋这一次真的是长了志气，别说去陆小宇家，就是连陆小宇的寝室他也不去了。于涛时不时地问起张洋的突然消失，陆小宇只是敷衍两句。604一下子变得分外安静，不仅张洋不来了，就连上学期一直来找陆小宇的许诺也不出现了。

“靠，不是吧，又是三四节上课，还让不让吃饭啊！”

于涛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不住地对着课程表叹气。

“小宇，让张洋帮我带个米线！”

于涛连忙要去捂王磊的嘴，这家伙显然神经太粗，完全没发现开学半个多月以来，张洋压根没有来过他们604。

陆小宇放下了手里的单词书，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发。

“没有他我们还吃不上饭了是怎么的，大不了我逃课去买！”

于涛和王磊见陆小宇这样子，知趣地拿着牙刷毛巾去水房了，曲露凡看他们两个都出去了，关好了门，坐在了陆小宇的面前，表情很严肃。

曲露凡以严肃，陆小宇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小凡啊，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感觉特慎得慌！”

“你别这么叫我，于涛叫得我够心烦了！”

“啊，那好，曲同学，你有事说事！”

陆小宇把刚刚陆小倩给他带过来的巧克力递给曲露凡，一副讨好他的样子，曲露凡接过巧克力，推推陆小宇。

“你别跟我来这一套，你是不是又欺负张洋了，他可半个多月没露面了！”

“我欺负他，是他自己莫名其妙地生气！”

曲露凡把巧克力放进嘴里，一副不以为然。

“就张洋对你那殷勤劲，会莫名其妙对你生气？”

“不就是许诺穿了一下他的睡衣嘛，我真没发现，他那么小气！”

陆小宇垂头丧气坐着，把自己心里的怨气也一股脑地发泄了出来。曲露凡就知道张洋不来604一定跟许诺这小子有关系，不屑地笑了笑。

“怎么，都同居了？”

“瞎说什么啊？学校寝室翻新，才去我那儿住了一阵子！”

陆小宇的脸烧得通红，虽然知道曲露凡只是在开玩笑，却有一种被人捉奸在床的窘迫。从某种意义上看，他和许诺的的确确是同居了。

“切，许诺在学校那么有名气，认识那么多人，干嘛非的住你家？”

“因为我家近吧！”

陆小宇回答的明显底气不足，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许诺也没有解释过。曲露凡说的不错，许诺认识那么多人，里面肯定有不少是奉阳本地的学生，大家也许都巴不得许诺去自己家里住呢，为什么偏偏选中了自己？陆小宇在心里想着，也许自己应该当面问一问许诺。却发现自己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见过许诺了。

“哼，我对许诺为什么去你那儿住没兴趣，总之，张洋是我们整个寝室的哥们，你得负责把他哄回来！”

“凭什么我……”

曲露凡摆了摆手，示意陆小宇别再反抗了。其实，陆小宇早就想去找张洋了，就算张洋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可是也该轮到自己先说软话了。张洋和陆小宇认识以来，每一次吵架都是张洋自己生闷气，每一次都是张洋先认错。陆小宇心里明白，朋友应该是有来有往玩的，自己不是陆小倩，没有资格在张洋面前任性妄为。

“你记得放假之前咱俩打的赌吗？谁四级分低的得帮对方办件事，我可是687，比你高啊！”

陆小宇恨得直咬牙，没想到曲露凡好死不死地比他高了一分，陆小宇才考了686，这分数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得烧高香了，可是陆小宇是谁啊，那是英语神童，啊，不对，应该是英语神青年。

陆小宇无奈，所谓愿赌服输，正好第二天张洋没有训练，陆小宇也没什么课，按照曲露凡的要求，陆小宇特意买了张洋爱吃的菠萝上楼去探亲。

于涛王磊二人知道后，也是高兴得不得了，最起码中午饭问题又解决了。